那一聲輕哼很悅耳,聲音透著一股奇特的磁性。
這種聲音一聽便知道是誰。
徐青蘿美貌如花,聲音悅耳之極,當真讓人神魂顛倒,自己看得心癢無比,可惜因為她的身份而自知不可能。
既然得不到,那便毀掉。
可沒想到,僅僅是說幾句痛快話,便被徐青蘿聽到,從而惹來殺身之禍。
如果自己說出是徐青蘿來,恐怕還要再死一次,這一次恐怕就沒人能救得了自己了。
以一聲輕哼便能取了自己性命,這樣的徐青蘿如何防備如何抵擋?
即使身邊有人相護,時刻陪著自己,可護得了自己一時,卻護不了自己一輩子,還是必死無疑。
有人笑呵呵的道:“老郭,你既然沒有心疾,那為何忽然喪命?總不能是有人暗算于你,殺害于你吧?”
“就是就是,總不可能有人在我們眼皮底下殺老郭你吧?”
“這樣的高手還沒出世吶!”
“便是許志堅親自前來,想要無聲無息靠近也不可能!”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覺得郭芝仙的死很古怪,但都覺得不可能是有人暗算偷襲,最大的可能是還是隱疾。
“老郭,有心疾其實也沒什么的。”
“就是,誰沒有個毛病在身吶。”
“無所謂的。”
“我確實沒有心疾!”郭芝仙沉聲道。
他雙眼掃過眾人,不滿的喝道:“真要有心疾,何必跑過來湊這個熱鬧,早就在家里養病了!”
“其實如果真有心疾,可以來玉竹峰,據說身在玉竹峰之內,如果誠心誦持回春咒,便可得回春咒的效驗,從而盡去沉疴。”
“真的假的?”
“應該不假,不止一個人這么說了,都是真實的,至少我身邊有兩個就是因此而治好的老毛病。”
“什么老毛病?”
“一個是心疾,一個是年輕時留下的暗傷,都治好了。”
“…那還真要試試。”
“老郭,不妨一試!”
“嘿。”
郭芝仙敷衍的答應一聲。
自己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遠離玉竹峰,離徐青蘿越遠越好,哪還敢進玉竹峰。
徐青蘿一聲輕哼便能取自己性命,不知道她當時在多遠處,可不管如何,自己都沒能發現她。
這意味著,徐青蘿想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何玉竹峰還要賜下這串佛珠給自己,救活自己。
既是施恩,也是警告,其實也是有恃無恐。
徐青蘿能救活自己,也能隨時殺了自己,自己的生與死只在她一念之間罷了。
有人揚聲道:“諸位,法空神僧還是很慈悲的,我們還是不能不給神僧臉面,否則,太過不講道義了。”
他們明明圍在山腳下,想要殺許志堅,法空神僧竟然還能出手救活郭芝仙,這份心胸與氣度讓人心折。
“嘿嘿…”有人笑道:“法空神僧是不是怕了我們?想讓我們因此而感念,不會亂來而闖玉竹峰吧?”
“大約是如此的。”
“施之以恩,讓我們不能亂來。”
“依我看,我們不能因此而被收買,殺許志堅的機會太難得,錯過這機會,再就沒機會啦!”
“其實還是有機會的,我們只在這里守著,許志堅不可能不下山吧?只要他下山,我們就能殺了他!”
“萬一他短時間內不下山呢?”
“那就耗著唄,誰怕誰!”
“沒這個必要,直接上玉竹峰宰了他多省事?還要大家都耗在這里,委實不值!”
“可玉竹峰…”
“所謂法不則眾,我們如果只有十個八個人,那確實要小心點兒,別被法空神僧報復,可我們現在不一樣,這么多人,他想報復也報復不過來!”
“有道理啊,法不則眾!”
眾人頓時熱火朝天的議論,血漸漸熱了。
只是他們沒發現幾個大宗師都臉沉如水,一言不發,絲毫沒有加入他們討論的意思。
待討論了一會兒,越來越熱烈,最終決定時不再來,機不可失,越快動手越好,不如現在便動手。
這般結論一下,他們便準備行動。
正好趁著徐青蘿他們四個沒有防備,法空神僧不在山上,正是最好的時機,一哄而上殺掉許志堅,再迅速下山,逃之夭夭,無人能知。
“胡先生?”幾個躍躍欲試的高手摩拳擦掌,看幾個大宗師卻一臉沉肅,與周圍格格不入,便好奇的問。
“嗯。”胡天恒澹澹回應。
“我們行動吧?”
“什么行動?”
“去玉竹峰殺許志堅啊。”
“去玉竹峰?”胡天恒搖頭:“玉竹峰不宜硬闖,還是老實一點兒吧。”
“胡先生,這可是最好的機會啊,法空神僧不在,我們這么多人闖進去,足夠殺許志堅了。”
“有徐青蘿他們四個在,殺不了許志堅的,別白費功夫了。”
“胡先生,別滅我們自己的威風嘛。”一個青年呵呵笑道:“徐青蘿他們是厲害,可再厲害也只是四個人而已,我們多少人?”
其他人紛紛點頭,覺得胡天恒太過謹慎小心近乎膽小如鼠了,徐青蘿他們四個小年輕武功再強也強得有限。
胡天恒他們如此忌憚,覺得徐青蘿四人強絕,很可能是被蒙騙了,是法空神僧所賜的寶物壯大了他們的氣息。
法空神僧的佛珠有多厲害,眾人已經看到了。
能把死人救活,那么偽裝氣息當然不在話下。
“自尋死路!”胡天恒冷冷道,有些不耐煩,覺得他們當真愚蠢得可笑,非要自己去找死。
真以為贈佛珠救人,便是慈悲心腸,所以不會下死手?
自己敢斷定。
如果他們真要硬闖玉竹峰,迎來的必然是雷霆般的重擊,即使不死也要廢掉修為,以告戒后來人。
沖闖玉竹峰是最愚蠢之舉,飛蛾撲火無異。
“罷了,胡先生既然不愿去,那也不勉強,就請胡先生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正是正是。”
他們覺得自己這么多人,也不稀罕他們幾個大宗師。
他們只是聽聞許志堅的名氣,卻并沒親眼見過許志堅出手,所以對許志堅只有痛恨而沒有敬畏。
“咯咯咯咯…”忽然突兀響起一道嬌笑。
在樹林內飄蕩。
眾人頓時臉色大變,紛紛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瞬間便失去了血色。
只覺身體血液仿佛沸騰了一般,五臟六腑內有氣息亂躥,眨眼功夫,已然失去控制,遭受重創。
徐青蘿這是怒極而笑。
沒想到這些家伙如此的欺軟怕硬,竟然把仁慈當成了軟弱,不但不感激反而覺得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