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胡厚慶只能答應。
父皇的話還是要聽的,可以辯駁,但一旦有了決定,只能遵從。
胡烈元濃眉緊鎖,心緒煩亂。
萬萬沒想到先祖留下的殺手锏竟然反噬,成了索命鬼,九龍峰的威脅太大,自己還真擋不住。
這一場危險,遠勝過跟大乾大永開戰。
與大乾大永開戰,即使沒打勝,打敗了,頂多就是賠些東西,不會動搖江山社稷,自己沒有生死之危。
現在卻恰恰相反,一個不好自己就要死了,甚至整個胡氏一脈都要斷絕,大云的江山便成了九龍峰的。
這一次的危及來得太過突兀,猝不及防。
可是對法空來說,真的那么突兀嗎?法空真的沒有看到嗎?
如果說這是法空的謀劃,也不應該,因為畢竟是數百年的傳承下來,一點一點改變,不是法空短時間內能扭轉的。
胡厚慶看他雙眼閃爍,思緒翩翩,忍不住說道:“父皇,其實法空大師不會挾恩自重的。”
胡烈元看他一眼。
胡厚慶道:“一座玄空寺就還回來了,父皇不必有什么顧慮。”
“你覺得一座玄空寺就行,他未必這么覺得。”
“法空大師沒那么貪心的。”
“你呀…”胡烈元搖頭:“還是太天真,看不透人心的。”
胡厚慶覺得自己沒那么傻,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還是看清楚法空大師為人的。
是一個不喜歡多事,不喜歡麻煩,渴求不多,只盼著歲月靜好的。
如果不主動惹他,他不會惹別人。
父皇因為想著吞并大乾,逼得他出手干涉,暗中阻止,否則如今天下的大勢早已不是現在的模樣。
可能大云已經吞并了大乾與大永,也可能正陷入混戰之中,打得難分難解。
不過無論如何,百姓們肯定是要死一大批的,整個大云與大乾的人口恐怕要減去十之一二。
這是法空大師所不能容忍的。
除了這件事,法空大師對其他的事沒那么在意,救一回父皇在他眼里也不是大事。
胡烈元道:“你先別急著回鎮龍淵,等幾天吧。”
胡厚慶點點頭。
陳南道:“殿下,我們想再見識一下無上金光咒,不知…”
胡厚慶忽然一掌拍向陳北。
陳北伸掌迎上。
“砰!”兩人各退一步。
陳北皺了皺眉頭,竟然沒能激發無上金光咒。
“再來。”陳北說道。
他衣衫開始緩緩的鼓起,好像皮球一般,然后勐的一掌拍向胡厚慶。
金光罩再次出現,遮住胡厚慶,任由陳北怎么用力,都沒辦法往前一步。
陳南好奇的上前,慢慢伸出手掌按上金光罩,閉上眼睛感受著金光罩。
片刻后,他手掌穿過了金光罩,慢慢靠近胡厚慶,胡厚慶沒有閃避,任由他手掌挨到自己肩膀處。
陳南的掌心忽然一閃,隨即金光暴漲,他“砰”的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
胡烈元皺眉看他。
陳南落地之后拭去嘴角的鮮血,感慨道:“好厲害的無上金光咒。”
先前沒引虛空之上的力量,無上金光咒不擋,一旦自己引了虛空之上的力量,無上金光咒馬上便擊飛了自己,快得自己來不及反應。
胡厚慶笑道:“確實神妙。”
他也覺得大開眼界,這無上金光咒太神妙。
胡烈元道:“可能破解它?”
“暫時沒辦法。”陳南搖頭道:“至精至純,至陽至剛,已然到了極致,恰是虛空之上力量的克星。”
胡烈元慢慢點頭,松一口氣。
胡厚慶道:“父皇是擔心九龍峰能破解了無上金光咒,威脅到法空大師?”
“九龍峰是極厲害的。”胡烈元頷首。
而且九龍峰也是皇室出身,必有幾件奇寶,甚至這么多年來不知收擾了多少寶物,未必威脅不到法空。
四人正在說話,外面忽然傳來清朗聲音:“皇上,法空大師求見。”
“…請進來吧。”胡烈元看向胡厚慶,胡厚慶也疑惑。
片刻后,法空出現在空蕩蕩的大殿口,紫金袈裟閃爍,踏入大殿內,合什一禮。
胡烈元道:“大師此來是…?”
“特來恭喜陛下。”法空微笑道:“九龍峰已然解決,所有九龍峰弟子皆廢掉了修為,靜候皇上發落。”
胡烈元一怔。
胡厚慶忙道:“大師出手了?”
法空微笑:“既然是針對貧僧,豈能任由他們亂來,還是先解決了罷。”
他對胡烈元合什:“陛下莫怨我僭越才好。”
“多謝你了。”胡烈元緩緩道。
要承法空這一個人情的,確實是解決了自己的大麻煩,相當于救了自己性命,甚至說救了自己一家子性命。
法空微笑:“貧僧在九龍峰取了兩件東西,算是他們彌補罪過的。”
“什么東西?”胡厚慶好奇的道:“能入大師法眼的一定不是尋常之物。”
法空從袖中取出兩個小匣子,一個狹長一個正方,狹長匣子里是一柄短劍,劍身通體泛著藍光。
正方匣子里是一個圓球,嬰兒拳頭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好像冰凋而成。
“這是一柄寶劍,削鐵如泥。”法空道。
胡厚慶接過短劍揮了揮,入手沉重,應該不是尋常的材料所鑄。
他不感興趣的放回長匣內,拿起透明圓球,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什么來。
法空道:“這圓球是禍源,能接引虛空之上的力量,不拿走它,他們會迅速的恢復修為。”
“就是它?”胡厚慶好奇的端量,看來看去,還運功滲透,凝神注入,卻毫無變化。
法空微笑看著他。
陳南遲疑一下,看向法空,又看看胡烈元。
法空笑道:“這位先生也可以看看。”
陳南伸手接過來圓球,凝神運功,片刻后搖搖頭,陳北也試了試,最終也搖頭。
圓球毫無異狀,仿佛真是一塊石頭,毫無異樣。
最終傳到了胡烈元手上,他也試了試,仍舊毫無異樣,如果不是法空選的,他們實在不覺得它不尋常。
法空道:“它需要獨特的心法才能開啟,除了九龍峰的弟子,旁人拿了它也沒用。”
“那直接毀掉便是。”胡厚慶道。
法空搖頭微笑:“還是要有所戒備的。”
胡厚慶頓時恍然:“大師是怕虛空之上力量的報復?”
“畢竟是端了整個九龍峰。”法空道:“而且廢了他們修為,難保上面不報復。”
胡厚慶忙不迭點頭:“對對,確實不能不防。”
法空道:“我會用佛咒將其封印,徹底隔絕,讓他們想報復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