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天機派的手段,徐青蘿他們已經懶得多說了,如果不知根知底,這三座山洞必然錯過。
而這三座山洞內的秘笈才是真正的頂尖秘笈,是三大宗與大永大云頂尖宗門的武學。
只是不包括最核心的心法。
即使如此,能得三大宗這般宗門傳承的功法,豈是世俗一般的奇功可以企及?已然是難得的奇功絕技。
他們看得贊嘆不已,僅僅是略翻一遍,已然收獲巨大,恨不得馬上埋頭苦研。
最終卻是朱霓催促一聲,眾人把秘笈收了,然后飄然離開,一口氣趕回了靈空寺,將秘笈放到藏經閣之后,再次離開靈空寺,到了另一處山谷。
這卻又是一座通天秘谷。
然后他們又找到了第三座通天秘谷。
他們將三座通天秘谷全部洗劫一空,令其徹底變成了藏經閣的藏書。
靈空寺的藏經閣,永空寺的藏經閣,還有玄空寺的藏經閣,一座秘谷的秘笈放一處藏經閣內。
法空對于這些藏書興致極高,在研究無上金光咒之余,也開始翻閱這些藏書。
三座通天秘谷的秘笈近乎一般無二,只是有輕微的差別,差別便在寶物上。
每座通天秘谷都收獲了三件寶物,各不相同,有的是寶劍,有的是寶刀,還有寶甲。
甚至還有幾顆靈丹。
可惜,他們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在天機派眼中的寶劍寶刀寶甲及靈丹,在他們眼里卻不過如此,宛如雞肋,食之無味廢之可惜。
這些寶劍寶刀再厲害,怎及得上從皇宮秘庫里拿出來的寶劍寶刀厲害?
他們見怪了皇宮的寶物,怎能看得上這些凡俗寶物,可就這么扔了也可惜。
于是一起收了,當成平時切磋用的武器。
它們沒有自己用的鋒利,卻勝過外面武林高手所用,用來練功倒是夠用了。
焦全第二天傍晚時候,再次來到御花園。
華燈初上。
御花園里燈火通明,火樹銀花,絢爛奪目,一掃白晝時候的清冷,入目皆是繁華熱鬧。
楚雄與皇后正在品茗,清茗驅散白天的悶郁與狂躁,心靈變得寧靜下來。
也唯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平靜。
抬頭之際,忽然看到了焦全的身影,正在鮮花繞匝的小徑拐彎處徘回。
他皺了皺眉頭,心情頓時破壞了,不耐煩的招招手。
焦全小心翼翼的來到近前。
“何事?”楚雄不耐煩的問。
皇后低頭斟茶,專注嫻靜,似乎沒看到他來。
焦全給楚雄行過禮后,也給皇后一禮,然后輕聲道:“陛下,微臣收到消息,王大人又出事了!”
“王虎臣?”
“是。”
“又怎么了?”
“又摔了一摔。”焦全面露古怪神色:“還是昨天的車轍,還摔在昨天的地方。”
“沒收拾那車轍?”楚雄皺眉。
焦全待要再說,又被楚雄打斷。
“王虎臣到底干什么?”楚雄道:“明知那里不妥,還非要從那里走?他家難道只有一條道?再者說,派幾個家仆平整一下便是了。”
焦全嘆道:“皇上,王大人已經讓人收拾了,可沒想到,又被壓上車轍了。”
“這天又沒下雨,哪來的車轍!”
“這一次那幾輛車是拉水的,水灑了之后,后面的車再走便有了車轍。”
“既然有車轍,那為何不避開?”
“這個…”焦全無奈的道:“王大人不信這個邪,不服老,非要跟那車轍走,結果…”
“如何?”
“還在原本的位置摔了一跤,然后手撐墻,結果把另一只手也壓折了。”
楚雄沒好氣的道:“還以為這王虎臣是個穩重的,竟然還出這種事!”
焦全苦笑道:“這也太巧了。”
“他怎么說?”楚雄哼道:“可是有人暗算?”
“王大人已經派人查了那幾輛車,都是老鄰居了,沒有問題的。”焦全搖頭:“所以這還是湊巧了。”
“真有這么巧的事?”楚雄冷笑:“他到現在還篤定是湊巧?”
焦全道:“王大人確實認為是湊巧,他不相信別人能算到這般地步。”
“湖涂!”楚雄哼一聲道:“他對神通一無所知,太小瞧法空了!”
焦全頓時閉上嘴。
他是打定主意,一句關于法空的壞話也不說的,免得給自己招禍。
楚雄擺擺手:“行,知道了,盯著王虎臣,看看他還會不會出事。”
“是。”焦全恭敬答應,然后輕輕退出御花園。
楚雄哼道:“這還真是法空所為,…他真夠小氣的,就因為王虎臣說幾句話,就非要斷了他兩只胳膊。”
如果說第一次,他不能斷定是法空所為,畢竟沒有證據,看起來也沒什么破綻,也太過匪夷所思。
可這一次之后,便能十成十的篤定。
一次是湊巧,是巧合,兩次還是湊巧巧合?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操縱。
只是不知法空到底如何操縱,導致這般巧合,不輕不重的懲罰。
可對人心的震懾卻是極大的。
別人且不說,王虎臣一定心里發毛的,他即使不怕死,可他身邊的人呢?
他不怕自己死,可怕不怕孫子死,斷絕了王家的香火他可就是王家的罪人了,死了之后怎么向王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皇后笑一下,輕輕搖頭。
她已然知道王虎臣與楚雄的謀劃,覺得王虎臣這是活該倒霉,一點兒不值得同情。
受了法空大師的恩惠,結果一轉身便翻臉不認人,不但不感激報答,反而圖謀于他。
這般忘恩負義的行徑,實在不知皇上看中了他什么,恩情都不報,還指望他忠心?
可她知道,這番話根本不必跟皇上說,皇上多疑的性子怎能想不到?
他對朝臣的心思多是利用又防備,絕不會徹底信任哪一位朝臣的,不必自己提醒。
“你說他會不會罷休了?”
“換成皇上,皇上會罷休嗎?”
“…還差點兒。”楚雄想了想,搖搖頭道:“如果換成朕,絕不會輕易罷休。”
此例一開,如果不好好的懲罰一番,誰都能咬自己一口了!
所以一定要重罰的。
皇后輕聲道:“皇上應該知道他的。”
“唉——!”楚雄搖頭道:“這個法空!”
自己與法空為何一直不對付,一直心存顧忌及隔閡。
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兩個的本性差不多,只是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神僧。
但骨子里的東西是一樣,都是唯我獨尊的本性。
他對法空擁有這般本性并不以為奇,佛門中的心法多種多樣,唯我獨尊便是其中之一門罷了。
尤其法空的佛法這般高深,更是視眾生為需要悲憫之輩,是以俯視超然的目光觀之。
便如自己一般無二。
“皇上放心,大師定不會殺他的。”
“我倒是不擔心他殺王虎臣。”楚雄搖頭道:“就是怕這王虎臣廢了。”
難得碰上王虎臣這般的純臣,一心為朝廷一心為江山社稷,如果失了這無所畏懼之心,恐怕就沒了冒死進諫的心氣兒。
這對朝廷可是莫大的損失。
“皇上要如何?”
“給王虎臣求個情唄。”楚雄搖頭道:“都是臣子給皇帝分憂,我這個皇帝反而要給臣子解決麻煩,當真是…”
“皇上英明。”皇后輕笑道。
“來人。”
“是。”
“看看靈兒回沒回來。”
“是。”
“父皇。”楚靈剛剛回宮,便被宮女堵住,言明皇上與皇后娘娘有請。
她徑直來到御花園,上前攬著皇后的腰,側耳傾聽她的肚子。
皇后笑著拍拍她后背:“又瘋玩了一天。”
她看楚靈渾身洋溢著靈動與勃勃生機,便心生歡喜,心情愉悅。
楚靈嘻嘻笑道:“這幾天可是有趣得很,…父皇可是有什么事?”
“無事便不能找你了?”楚雄哼道。
楚靈嘻嘻笑道:“如果是靈空寺的事,我可不會說,我可不想夾在中間遭罪。”
“你這丫頭!”楚雄不滿的道:“到底是誰的女兒!”
“看來父皇果然有事。”楚靈道:“說罷,趕緊說了,我還要吃飯呢。”
“怎么,他那邊還不管飯?”
“我不是想陪母后一起吃飯嘛,免得孤單單的,要不然在那邊吃多好!”楚靈哼道。
那邊熱鬧無比,而她最喜歡的就是熱鬧,受不得冷清。
只是憐皇后一人吃飯太過冷清,所以勉強跑回來。
“他那邊有什么好飯?”
“就是那些家常便飯。”楚靈道:“父皇,別吞吞吐吐的呀,趕緊說。”
她給自己斟了茶,又給兩人斟滿,一飲而盡。
動作豪邁,卻不顯得粗魯,仍舊不失優雅,是天生麗質,風韻動人。
“我說吧。”皇后笑道:“王虎臣得罪了法空大師,你父皇想替王虎臣討個人情,讓法空大師饒他一回。”
“還有人能得罪法空?”楚靈頓時興致盎然,雙眼放光的讓楚雄趕緊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雄也沒隱瞞,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得楚靈不斷的搖頭。
“真是不怕死呀。”楚靈感慨道:“這便是無知者無畏吧?”
“依你判斷,法空會殺王虎臣?”
“殺倒是不至于。”楚靈道:“可也絕不會讓王虎臣好過,一定會好好治一治他的。”
“你幫忙說個情,讓他罷手吧。”
“我說話可不管用。”
“…那要給他什么好處?”楚雄道。
楚靈明眸轉動。
“你這丫頭,胳膊肘可不準往外拐!”楚雄一見便知道不妙,沉下臉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