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里,凝神觀察這三個老者,順勢還看了其余四個灰袍老者。
他們的肌膚看起來很光滑,頭發梢好像染了一層白霜,并不是每一根頭發都變成白色。
所以他們看起來并沒有蒼老感覺,讓人覺得他們只有六十來歲,僅僅剛過壯年。
但他們如果只有六十歲左右,怎么可能有如此精純的罡氣?
自己見過的頂尖高手多了,對于罡氣的精純程度有著切實的體會與感受。
罡氣的精純程度與心法及修為有關,更與時間有關。
運轉了一百遍的罡氣與運轉了一千遍的罡氣是不同的,當然與運轉了一萬遍的罡氣更不同。
五十歲的高手與一百歲的高手是截然不同的,罡氣一接觸便感覺得到不同。
“砰砰砰砰…”
林飛揚的手掌與另三個灰袍老者相交。
“叮叮叮叮叮叮…”
傅清河的劍與四個灰袍老者相交。
響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
可一時之間卻僵持住了,林飛揚與傅清河不拿出絕招的情形下,沒辦法殺掉他們七個。
他們七個一時之間也無力反殺林飛揚與傅清河,林飛揚與傅清河的速度太快,一個不好,便露出破綻給他們可趁之機。
林飛揚與傅清河沒急著用絕招。
這樣的頂尖高手難得一見,正好用來磨礪一下自己,一直不斷的提升,太過順風順水,不夠扎實。
不夠扎實,更進一步則更難。
“嘻嘻…”徐青蘿忽然出現在樹林之上,踩在一株松樹梢上,隨夜風而動。
一襲碧綠羅衫,衣袂飄飄,美麗臉龐布滿笑容,笑嘻嘻的道:“林叔,傅叔,要不要幫忙?”
“不用!”林飛揚忙叫道:“小青蘿,你別動手!”
徐青蘿搖頭笑道:“林叔你是怕我成你們累贅,怕我被他們所害吧?”
林飛揚道:“他們確實難纏,你別摻合。”
“我真不是他們的對手?”徐青蘿問。
“你們不是對手。”林飛揚坦白說道。
在這說話的過程中,他雙掌不停與三個灰袍老者交手。
狂風呼嘯,周圍的泥沙、枯枝敗葉全都被席卷而起,在他們周圍盤旋飛舞,形成了龍卷風。
而他們四個置身于龍卷風的風眼之中。
徐青蘿笑著看向浮現在身邊的周陽與周雨,笑道:“要不然,我們下去試試?”
周陽遲疑。
他看出這七個灰袍老者極難纏。
自己三人雖然吃了天云果,身法大增,而且出手及反應的速度都變快。
可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如果下場,恐怕并不能改變局勢,靜觀其變反而是莫名的威懾,對林飛揚與傅清河的幫助更大。
周雨輕聲道:“下去試試,幫林叔吧。”
徐青蘿看向周陽:“周師弟,聽到了吧?!”
“…好。”周陽不得不點頭。
三人飄下樹梢,輕盈的掠向林飛揚,在林飛揚不滿的瞪視之中,撲向三個灰袍老者。
三個灰袍老者面對他們三個的圍攻毫不在意,拳掌相迎,頓時“砰砰”聲不絕于耳。
“嗤!”寒光一閃,輕嘯聲中,徐青蘿忽然從羅袖中拔出一柄長劍。
這柄長劍看著如一般的青鋒劍沒什么兩樣,劍身雪亮,寒氣森然。
“叮…”一個灰袍老者掌心微黑,仿佛變成了殞鐵的模樣迎上來,擋住劍尖。
隨即“嗤!”一聲響,劍尖刺穿了灰袍老者手掌,然后一擰一旋再一撤。
“嗤——!”血箭跟著噴涌而出。
灰袍老者撤掌后退,剩下兩人轉過來面對徐青蘿。
轉過去的灰袍老者迅速點兩下手腕,上住噴涌的鮮血。
此時鮮血之下,白森森的骨頭已然露出。
他咬牙掃一眼徐青蘿。
他對自己的掌法有充足的信心,除非是神兵利器配合精純的罡氣才能破開自己的防御。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修為一般的小丫頭不僅手持寶劍,還有配合的心法,精純之極的罡氣催動。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天誅神劍,徐青蘿已經練到極深的層次,威力當然驚人。
“干得漂亮!”林飛揚贊嘆道:“小青蘿,好劍法,再來!再來!”
徐青蘿卻收了長劍,沒入羅袖中不見蹤影,好像從沒出來過。
盡管她已然收入袖中,可威脅猶在,甚至對三個灰袍老者的威懾更強。
越是不出劍,他們越要戒備,小心翼翼的防備她忽然出劍,出奇不意的偷襲。
而且有一個灰袍老者受了傷,影響頗大。
這一只手掌便不能迎戰。
此消彼漲之下,他們卻仍能堅持住,五只手掌迎接八只手掌,竟然不落下風。
徐青蘿他們暗自咋舌。
果然不愧是大云這個時候派來的老家伙,果然修為強,火候深,而且廝殺經驗豐富。
她扭頭看一眼周圍,又看看眼前三頭六臂一般的三個灰袍老者,搖了搖頭。
“小青蘿,搖什么頭呢!”林飛揚問。
徐青蘿道:“我是在想,我們到底差師父多少,師父當初對付他們的時候,一招便解決了。”
“住持嘛…”林飛揚道:“既有神通還有佛咒還有武功,混在一起,當然無法抵擋。”
他看一眼倚在樹根下的余百齡,搖搖頭:“這些家伙確實難纏,可對上住持,那就是自不量力。”
余百齡眼睛中的神光漸漸變亮,正在迅速恢復。
林飛揚的掌力雖強,對余百齡來說并不致命,即使重傷,在他奇功的療傷下,仍在迅速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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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們談論法空,余百齡的眼波閃了閃,緊閉上嘴,免得自己破口大罵。
他覺得法空靠的是偷襲,如果不偷襲,光明正大的打一場,未必能勝過自己四人。
“林叔,使絕招吧。”徐青蘿道:“他們就要施展絕招了,要搶先一步。”
林飛揚驟然變成六道人影,徐青蘿與周陽周雨也同時催動秘術,將身法催動到極致。
一瞬間有十幾道身影同時撲向三個灰袍老者。
“砰砰砰砰…”悶響聲中,他們四個竟然被擊飛出去,不敵三個灰袍老者。
他們灰色長袍獵獵抖動,宛如充了氣一般,整個人的氣勢在迅速攀升,如三座山峰拔地而起。
“師父。”徐青蘿忙叫道。
法空已然站在樹根下,恰好站在余百齡身邊,可余百齡只盯著場中,并沒發現法空的存在。
待感覺徐青蘿的眼神不對,余百齡忙扭頭看去,發現法空正站在自己身邊。
他嚇了一大跳,一躍而起,出現在三棵樹后,雙眼迸射冷冽寒光,冷冷道:“法!空!”
法空平靜看他一眼,溫聲道:“諸位是現在停手隨我回去呢,還是重傷之后隨我回去?”
他聲音平和,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讓人不能忽略。
“狂妄!”朱千峰冷冷道:“憑你跟這些臭蟲爛蝦,就像攔住我們?”
法空沒有理會他的話,目光一一掃過正在動手的六個灰袍老者,最終落到了余百齡身上:“你們活了一把年紀,很不容易,何必要把命葬送在這里?…這一次我下殺手,可不會像上一次那般輕巧。”
他笑了笑:“你們的假死確實是一絕,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如果殺了你們之后便梟首,你們的假死也就是真死了。”
朱千峰冷笑道:“法空,你本事再強也不可能留下我們的,不想他們沒命,直接讓路吧。”
“唉——!”法空搖頭:“罷了,既然如此,只能殺了你們。”
他雙手結印,定身咒發動。
下一刻,七個灰袍老者幾乎全部一滯。
定身咒牽引的力量被他分成了七股,分別注入到七人身上,讓他們一僵。
這一僵已然足矣。
下一刻,七人全部中掌,有的中劍,已然倒在地上。
即使朱千峰他們的掌法奇奧,在被定住的情形下還是無法抵擋林飛揚徐青蘿他們的掌力,及傅清河的劍。
法空平和說道:“封了穴道,帶回去。”
“是。”徐青蘿脆聲應道。
余百齡站在一棵松樹旁,臉色陰晴不定,知道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束手就縛,可感情驅使著他找機會逃走。
法空轉身回頭看向他。
余百齡臉色陰沉下來,知道逃無可逃,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得過法空的神足通。
他身形定在原地,沒有逃走。
法空平靜溫和:“余前輩,我們一起回金剛寺外院,路上聊一聊。”
“我們有什么可聊的?”余百齡冷冷道。
他卻飄身來到法空身邊。
法空伸一下手:“請。”
他飄飄往前而去,余百齡跟了上去,乍看上去,余百齡絲毫沒有受脅迫的模樣。
心下卻憋屈異常。
法空平靜說道:“余前輩是遁天閣的高手吧?”
“…不錯。”余百齡沉聲道。
兩人掠過樹梢,沐浴著月華,飄飄往南而去,而想要回神京卻應該往東走。
余百齡覺得不對卻沒多問。
法空道:“你們遁天閣的那鐵牌很玄妙,不知是哪一位高手所制?”
余百齡頓時警惕的看向他。
法空微笑道:“余前輩覺得我查不出是哪一位所制?”
“哼。”余百齡輕哼一聲不說話。
即使法空能查到,也不能從自己這里查到,這是絕密中的絕密,絕不能外泄。
法空抬眼看向遠處,嘆了一口氣:“遁天閣既然號稱遁于天地之外,不該摻合這些事的。”
余百齡冷冷道:“法空你是空門中人,不也一樣摻合進大乾皇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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