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鶯淡淡一笑:“世子,如果什么線索也沒有的話,恕卑職無能為力了。”
楚經沒好氣的道:“我這傷不是線索?”
李鶯上前按一下他胸口。
這一下動作奇快,孫承宗與趙忠思竟然沒能反應過來。
他們兩個供奉在英王府里地位并不高,因為修為不夠高,反應也不夠快,所以排名比較往后,否則也不會來跟三世子楚經了。
平時多是跟別的供奉一起合作,像這一次獨自護衛楚經的情況甚少。
他們的修為不如李鶯,更別說李鶯的身法奇快。
楚經下意識想后退,胸口卻被李鶯控制住,不能遠離。
兩人近在咫尺,楚經不由的看向她。
近處看她,細膩如玉的臉龐,又黑又亮又細的眉毛,又長又黑如扇子般的睫毛,星眸櫻唇,當真美得不可方物。
淡淡幽香好像直沁入心底。
“砰砰!”他心跳忽然劇烈,怦然心動。
剛要說話,心口卻忽然一疼。
李鶯松開玉手,后退三步保持距離,淡淡道:“世子的傷已經好利索了,對方沒留下什么力量,是純粹的劍傷。”
“不可能!”楚經哼道。
他心中空蕩蕩的,剛才那一刻被李鶯的美麗打動了心,對她的遠離有不舍的惆悵。
李鶯道:“通過這傷口是沒辦法了,恕卑職無能為力,追不到這兇手,只能交給更上一層。”
她說罷抱拳一禮:“世子,告辭。”
她轉身飄飄而去。
李柱三人忙跟上她。
眨眼之間,四人已經消失在了楚經視野內。
楚經直直的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半晌沒有動彈,惹起了趙忠思的擔憂:“世子?”
“別說話!”楚經喃喃道。
趙忠思只能閉上嘴。
他扭頭看向孫承宗,發現孫承宗也在盯著遠處看,正是李鶯消失的方向。
“世子,老孫,你們都被她迷住啦?”
“什么迷住不迷住的!”孫承宗搖頭道:“我是在想這個李鶯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出來了嗎?”
“嗯,想到了。”孫承宗淡淡道:“殘天道的少主李鶯,原來是她。”
“殘天道…”趙忠思驚奇的道:“還是少主?那了不得呀,世子你可得小心!”
“我小心什么?”楚經扭頭看他。
趙忠思道:“王爺絕對不會答應世子娶她的。”
“為何?”楚經不滿。
“王爺不喜歡魔宗,認為魔宗導致了大易滅亡,所以對魔宗的戒備很深。”
“…行吧。”楚經嘆一口氣。
還沒開始的情便要斷了,真是惆悵!
他也知道英王對魔宗的戒備,知道不可能通融的,只能自己放下了這份心思。
他隨即又道:“這李鶯也太膽大了吧,說找不到刺客,讓我們另尋高明,是不是?”
“…是,世子,她就是這么個意思。”趙忠思用力點頭:“干凈利落,我喜歡!…想想就知道,確實沒辦法,這刺客太奸滑,就刺了一劍,然后遠遁而去,怎么找?”
“實在不行,我向皇爺爺求助,讓他派禁宮供奉來幫忙找。”
“這是不可能的,世子還是死了這個心吧。”趙忠思搖頭。
孫承宗也搖頭:“不可能。”
“殺了我,還能逍遙自在?”楚經漲紅了臉恨恨道:“那豈不是太窩囊了?”
“世子想開一些吧。”孫承宗淡淡道。
趙忠思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快說快說。”楚經已經開始往外走,眾護衛的陣形跟著往前移動。
“我們剛剛不是被法空大師救了嘛,不如去求法空大師幫忙。”
“法空大師救人行,追蹤刺客,恐怕不行吧?”楚經遲疑。
“世子,不問過怎知道不知?”趙忠思搖頭嘿嘿笑道:“我聽人說,這位法空大師是有大神通的,常人做不到的事,這位法空大師未必做不到。”
“唔…”
“王爺好像說過,不準靠近這位法空大師的。”孫承宗道。
“父王那是覺得法空大師可能是一個妖僧,怕他害我,所以別靠近,現在知道,父王的話不靠譜,不是法空大師,我已經死啦,我們過去道個謝不應該嗎?這點兒基本的禮節父王不能反對吧?”楚經不在乎的擺擺手:“現在就去!”
“王爺他…”孫承宗皺眉。
“走!”楚經一擺手。
“…是。”孫承宗只能答應。
自己只是供奉,只是護衛而已,不能管得太多。
趙忠思嘿嘿笑道:“早就想見識一下這位法空大師啦,看看到底是何人物!”
一行人來到觀云樓的時候,法空已經離開了觀云樓。
于是一行人又去金剛寺外院。
在眾香客的目光中,圓燈和尚出來說,住持吃過飯后往往不會呆在寺內,會四處溜達,不知在何處,可能在城里,也可能去城外欣賞美景,甚至可能返回金剛寺。
想見住持,最好還是等晚飯的時候再來不遲。
“那個時候,刺客早就跑出千里之外了,還找什么!”楚經濃眉緊鎖:“就沒有別的辦法啦?”
圓燈雙掌合什,一臉歉然。
“唉——!”楚經嘆氣:“看來是緣份沒到啊,見不著法空大師。”
“世子,晚上就能見到了。”趙忠思笑道:“只差一天而已。”
孫承宗暗松一口氣:“世子,不如問一下王爺,王爺說不定有辦法,能找到刺客。”
“只能如此了!”
法空站在一座山峰之巔,雙眼深邃的目光慢慢收回,笑著搖搖頭。
現在確實不宜見楚經。
救了逸王的世子,再救英王的世子,兩邊都有了恩情也都不得罪。
但不能因此而以為他們就會感恩戴德。
身為要爭奪皇位的皇子,權力才是他們最根本的考量,而不是恩情。
所以還是要跟兩個王爺都保持足夠的距離才好,不偏不倚,才是最省心省力的。
要不然,被這其中的一個針對,自己的安生日子就沒了。
周陽與徐青蘿正在高高的石壁前打量。
這石壁約有兩米高,一米寬,歲月的痕跡與風雨的痕跡都留在上面,凹凸不平的石頭表面隱隱約約有字,凹凸不平,是以陰刻之法所寫的字,有些模糊。
兩人看得很艱難,尤其是這些字似乎又不是他們認識的,是不是字都不知道。
法空收回深邃的目光之后,來到他們身邊。
“師父,這上面到底寫著什么啊?”
“一段經文。”法空道。
“什么經文?”周陽道:“師伯,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這一段經文?”
法空笑了笑:“是,也不是。”
“那是為了什么?”
法空搖頭道:“你們試試,能不能毀壞它。”
周陽猛一拳砸向石壁。
“砰!”一聲悶響,周陽忽然后退,捂著拳頭抽冷氣,低頭一瞧,拳頭已經紅腫。
“師伯…”
“這看似是石頭,卻并不是真正的石頭。”法空笑道:“這一次是提醒你,不要貿然行事,不觀察仔細了不要隨意出手。”
“是…”周陽小臉露出無奈神色。
拳頭仍舊傳來一陣陣的刺疼。
真不知道這是什么材料,如此的古怪。
徐青蘿笑嘻嘻的看他一眼,惹來了他的怒瞪。
徐青蘿道:“師父,我來試試。”
“嗯。”法空頷首。
徐青蘿來到石壁前,伸手輕輕撫摸,沿著字跡慢慢的撫摸著,感受著石壁的變化。
她最終在一處最薄的地方輕輕按一下。
“砰!”一聲悶響。
她如被蝎子咬一口,猛的收掌看掌心,發現掌心已經紅腫,陣陣刺疼。
“哈哈…”周陽頓時樂不可支的大笑。
徐青蘿白他一眼,看向法空:“師父,這…”
“這是提醒你,有時候小心也沒用的。”法空道。
徐青蘿無奈的道:“師父,它到底是什么呀?”
“阿彌陀佛!”法空沖著石壁合什一禮,然后嘴里喃喃低語,誦出一段奇異的佛咒。
徐青蘿與周陽聽不懂法空所誦的佛咒,發音古怪,好像從很遠處飄過來,但偏偏心跳加快,雙腳雙手在輕顫,想要起舞。
法空沒理會他們兩個,心眼所見,自己所誦的佛咒化為一個個金字,飄落到了這石壁之上。
原本烏沉沉的石壁慢慢的蘇醒過來,開始閃動起金色光芒,隨著金字的加入,金色光芒越來越亮。
待誦完最后一個字,最后一個金字鉆進去之后,石壁已經被金光籠罩其中。
仿佛一池金光在晃動。
法空伸出手掌,輕輕貼到了石壁上,金光暴漲,洶涌澎湃朝著法空沖至。
法空雙掌漸漸亮起金光,卻是金剛不壞神功。
“砰!”悶響聲中,金光與雙掌的金光相撞,隨即崩潰,被雙掌吸納其中。
法空驚奇的發現,雙掌仿佛變得更加的順暢,更加的靈動,而且也更加的堅硬。
這石壁上面附著的竟然是功德!
萬沒想到,功德竟然能附著于物上,更沒想到,功德竟然是能吸納的!
雖然這些功德不是自己的功德,與自己通過滿足信眾愿望而獲得的不一樣。
它不能像自己的功德一樣的擴大身體的改造范圍,只能在原本的基礎上增強。
但這已經極為驚人。
如果功德真能附于物,那不僅僅是這里,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功德的存在?
如果自己能吸納功德,即使不能推進自己金剛不壞神功的進境,能增強已經值得自己去獲取。
每一分力量的獲得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