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把世界交給男人們他們就會點燃它,但女人就不會
“您要對火焰之王動手了？”
聽到布來克的話，黑鐵皇后茉艾拉立刻驚喜的仰起頭，她說：
“黑鐵矮人的血脈詛咒有救了？啊，您果然是索瑞森與銅須家族的福星，布來克閣下！遇到您之后我的人生一直驚喜連連呢。”
“哎呀，真的很少有人會對我說出這么溫暖人心的話語，看來我的眼光真的不錯，您真的是一位很懂人心的統治者。”
布來克咧嘴一笑，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他只是叮囑到：
“不要讓那些崇拜火焰之王的瘋子發現端倪，或許可以安排一場‘越獄’什么的，你回去時路過托爾巴拉德，去找一找我的副官...
算了，我讓我的大副和你一起去吧。
她剛好要去黑石山解救自己的朋友，正好順路完成這件事。”
海盜摸出自己的酒壺，嘆氣說：
“我越發感覺到時間太少而問題太多，在惡魔到來之前，這些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妥善的解決呢。”
“這就是上位者們的憂慮和重擔，我以前無法理解，但現在我也能感受到那種壓力。”
茉艾拉聽到海盜的話也有感而發，她從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一瓶顏色如巖漿一樣的熔火烈酒，主動為布來克送上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個動作讓海盜驚呼道：
“喂，你可是孕婦啊，我親愛的茉艾拉陛下，為了您的孩子著想，我覺得您應該克制一下自己對美酒的追求。”
“嗯？”
海盜的話讓黑鐵皇后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她像是聽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話，端著酒杯笑的前仰后合。
她說：
“這種說法太愚蠢了，我的海盜先知。
酒就是我們矮人的生命之源！
為了讓我的孩子能茁壯成長，未來成為真正的男子漢，我必須在他尚未誕生時就讓他學會品味美酒中的力量。
這是我們矮人的傳統，我們和你們嬌弱的人類姑娘可不一樣。
我兩歲的時候就跟著我父親一起豪飲了。”
說完，茉艾拉很豪爽的將手中的熔火烈酒一飲而盡，以標準的酗酒者的姿態擦了擦嘴，還將酒杯倒過來，挑釁似的對布來克丟了個眼神。
海盜這脾氣能受這委屈？
他哼了一聲，將自己杯子里的酒推到茉艾拉身前，順手拿起酒瓶，仰起頭噸噸噸的炫完了那瓶口感和巖漿一樣爆裂的黑鐵烈酒。
這姿態讓黑鐵皇后也歡呼起來，拍著手為布來克威勐的酒鬼姿態喝彩。
她贊嘆道：
“光是這份酒量，您就是已經是一名長著人類外表的合格矮人了！
如果您以矮人的姿態降生，或許您已成為了鐵爐堡的重臣，當然，我覺得相比沉悶的鐵爐堡，您會喜歡暗爐城的熱鬧。
就如我一樣。
初到那座城市時我一直在為黑鐵矮人的狂野和粗俗煩惱，但在接受了那些旁人眼中的邪惡家伙之后，我卻發現他們雖然被火焰之王詛咒，但他們活的要比銅須矮人快樂多了。
尤其是他們對于王權無條件的忠誠與服從...
真是讓我感動。”
“唔，既然說到王權了...”
布來克把空酒瓶放在桌上，他擦著嘴從自己的行囊里取出兩瓶冬泉火酒，遞了一瓶給茉艾拉，他咬開瓶塞，說：
“您有興趣成為三錘議會的首領嗎？我的意思是，或許在您的兒子成為高山之王前，您可以先過一把高山女王的癮。”
“噗”
布來克的提議讓正喝下一杯熔火烈酒的茉艾拉公主當即瞪大眼睛將嘴里的酒全噴了出來，幸好海盜動作敏捷躲得快，要不這一口酒得全噴在他身上。
“什么什么？我剛才好像聽錯了，您說我可以成為什么？”
茉艾拉很尷尬的擦了擦嘴，她詫異的看著臭海盜，驚疑不定的說：
“這又是什么奇怪的預言嗎？在引導著我成為黑鐵皇后之后，您又要向我展示一個我從未敢想要企及的未來？
一位女性高山之王...
穆拉丁的胡子在上啊，在我，不，在所有女性矮人最狂妄的幻想里，也沒人敢在夢中說出這樣的話來。”
“怎么？你想說那個位置從來都不是給女矮人們準備的嗎？”
布來克端著酒瓶，帶著怪異的笑容對茉艾拉說：
“但是在我引導你之前，你也從未想過自己會代替索瑞森管理黑鐵王國啊，對不對？你依靠自己的努力從一個離家出走，不受看重的公主成為了執掌一國的王后呢。
我覺得您應該有更遠大的理想...
您的潛力可不止管理一個黑鐵王國，我覺得白雪皚皚的卡茲莫丹，美麗又狂野的鷹巢山和蠻錘高地也應該被您這樣睿智又有手腕的統治者執掌。
到那時，蠻錘、銅須和黑鐵的疆域將連成一體，從北疆的最高峰到南部大陸的荒蕪灼熱之地，都將成為所有矮人們安居樂業的樂土。
想想吧。
三錘氏族的完全統一，將頃刻間于東部大陸上塑造出一個不弱于人類帝國的強大國家，矮人們也不比作為人類的附庸登上注定大變革的世界舞臺。
精靈帝國正在重新彌合矛盾后崛起，贊達拉的巨魔野心勃勃的聯系各個巨魔氏族，人類國王們已經磨拳霍霍的準備聯合建立自己的帝國...
矮人們呢？
矮人們還在內斗不休，根本看不到世界的變化，是因為我的推動你們才能團結一心尋找到所有矮人們都渴望的起源之地。
但這樣的短暫聯合只是個開始！
作為統治者，你們應該思考的是聯合結束之后的事，茉艾拉陛下，難道就要卡在這一步？我知道，仇恨的消弭需要時間。
但戰爭和同一個可怕的敵人可以加速這個過程！”
臭海盜循循善誘的說：
“在面對惡魔入侵世界的災難時，矮人們之間的仇恨只不過是必須要被拋在腦后的陳舊過去，你們知道自己必須團結起來，才能不重蹈獸人戰爭中差點被攻破國都的覆轍。
你看，我已經幫您策劃好了一切。
您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當然，要完成這個目標，您需要先搞定您的丈夫，再搞定您頑固的父親，最后是蠻錘...”
“不不不，這個順序有問題！”
茉艾拉立刻雙眼放光的搖頭說：
“蠻錘才是最好搞定的！
蠻錘矮人們一向野性不受拘束，他們連國王都沒有！他們對于一切政治都不感興趣，而我恰好知道該怎么才能讓蠻錘矮人們站在我這邊。
格瑞姆巴托！
那座蠻錘矮人的失落之城，那里被黑鐵巫后莫德古德釋放了詛咒導致寸草不生，陰影遍地，但那里是可以被收復的！”
黑鐵皇后握緊拳頭，她大聲說：
“借助圣光或者火焰的力量，我們可以驅散那里的陰影，我本人是一名圣光牧師，我可以借助教會的力量幫我完成這件事。
而且我知道有些黑龍已經悄然在那里扎根，我或許應該把這個消息共享給弗斯塔德·蠻錘親王。
是的...
盡管那座城市在很多年前是因為黑鐵的圍攻才陷落，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們和蠻錘有共同的敵人！
我們可以聯合！
至于我父親，他確實是個大麻煩。
但我覺得我可以從穆拉丁和布來恩兩位叔叔入手，我知道他們都厭惡戰爭，我知道他們對于權力毫無興趣。
是的，他們會成為我在鐵爐堡中的盟友。
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將成為索瑞森家族唯一的后裔，這就注定了我的丈夫會支持我，或許說服他需要點技巧。
但我并不缺時間。”
在布來克欣慰的注視中，茉艾拉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給自己擬定了一個成功率極高的計劃，充分證明了在布來克目前“扶持”的所有統治者里，銅須公主才是最有腦子和手腕的那個。
他就喜歡和這樣的人合作。
不但有足夠的智慧能自己解決問題，還有足夠的動力去發現問題并更好的完成工作，這可比雷德大酋長那種遇到事情就順滑躺平的白嫖怪好太多了。
“你還有個優勢，茉艾拉。”
在黑鐵皇后雙眼都燃起權力之火的時候，布來克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他壓低聲音，對茉艾拉說：
“我這里有一份獨門情報，本來是打算分享給三錘國王們的，但我現在發現，我或許把它告訴你更好。
你也知道探險隊在雪流平原的一處庇護所里發現了土靈，對吧？
那些土靈是你們的祖先，是矮人們最純正的血脈源頭。
從法理上來講，現在的矮人氏族不過是土靈們的后裔，以泰坦造物的身份而言，土靈們才有你們這個種族最正統的選王權。
你想要給自己的上位提供一個足夠的法理基礎，你就要獲得土靈們的承認。
讓我告訴你，土靈們隱瞞著一個大秘密！
它們的國王，也就是這世界上誕生的第一個土靈，叫尤雷爾·石心，那是所有矮人們共同的先祖，它被泰坦守護者們賦予了造物的權柄，它用一把名為‘瓦蘭納爾·遠古諸王之錘’的權杖創造土靈的族裔。
所以理論上說，矮人們根本不需要鍛造出自己的種族神器。
因為你們早就有了。
但可惜的是，在奧杜爾被黑暗力量攻擊的時候，那屬于所有土靈和矮人的圣物就被擊碎了，它散落在整個奧杜爾的各個區域中。
如果你能收集到那些碎片，并且將它在泰坦鍛爐中重塑...”
“我就會成為土靈之王！”
茉艾拉激動的站起身來，她在原地走來走去，就如美好的暢想一樣，她激動的說：
“我會得到所有土靈的感激和認可，在先祖們的恩許下，我將成為所有矮人們共同的英雄，或許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被一名女士統治，但只要我能說服三錘承認我...
我根本不需要說服他們承認我。
現在戰爭之王都出面了，看眼下這個局勢，矮人們一定會選擇回歸到泰坦造物的榮耀序列中，再沒有誰比我更了解我族人們那頑固的石頭腦袋的想法了。
他們把這當成是榮耀。
所以，我只需要獲得戰爭之王和泰坦守護者們的認可！是的，我會被神靈賦予王權，我會成為名正言順的高山女王。
或許在我這一代，我的女王名號只是個虛銜。
畢竟我要花費大量的精力來調解三錘的矛盾，但在我兒子長大之后，我會留給他一個真正的矮人帝國。
唔...”
黑鐵皇后激動到一把抓起布來克恰到好處的遞過來的美酒，她噸噸噸的一口將那美酒喝干，就彷佛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她努力抑制著心中的激動，回頭對布來克說：
“您會幫我的，對吧？先知閣下，您需要什么樣的回報呢？告訴我吧，我會竭盡全力的滿足您。”
“能參與到這種事本身就是一種回報了。”
布來克很虛偽的笑了笑，他擺著手說：
“做到這件事本身就足以滿足我的惡趣味，畢竟有很多人都在抨擊我不尊重女性，這讓我非常煩惱，所以我想，如果我親手將一位矮人女皇推上王位的話...
大概就不會有這樣離譜的傳言再繼續流傳了。
而且歷史已經給了男性矮人們足夠的時間表演，但三錘之戰和數百年的分裂證明他們似乎并不足以完成偉大之事。
或許是時候讓卓越的女皇帝們來試試管理世界了。
至于報酬...
我想，當這個世界在下個時代崛起的每個帝國的起源都與我有關的時候，那份塑造命運的單純快樂，就足以讓我有足夠的動力來完成這件事。
所以，我會把無冕者中所有的矮人刺客都召集過來，我會在奧杜爾之戰進行的同時，將他們調給你差遣。
但你必須先說服他們，陛下，你要知道，無冕者刺客們都是一群有自己信條的人，作為大師的我也無法強行要求他們去做他們不愿意做的事。
他們渴望做大事，真正的大事，足以改變世界或者改變文明的大事。”
海盜喝了口酒，低聲說：
“以您的口才和卓絕的器量，我相信，這個活對您來說并不難。當然，皇帝的威嚴必須在戰爭之中得到體現。
所以，在惡魔入侵世界的戰禍里，我希望看到...”
“我懂！”
茉艾拉立刻站直身體，保證到：
“既是生死存亡，也是立國的榮耀之戰，我保證，我治下的矮人們會以絕對的勇氣踏上那末日的戰場。
不得不說，今日的談話讓我對您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布來克閣下，您并不是他們所說的希望看到世界燃燒的壞人...”
“不，我希望世界燃燒，真的。”
布來克舉起酒瓶，做了個舉杯共飲的動作，他說：
“只是在火焰燃盡之后我希望看到的不是一片廢墟，而是烈焰焚盡丑陋之后留下的灼熱余盡，去溫暖大地之下被我深埋的種子。
它會塑造一個新世界，一個更好的世界。
這才是一位先知應該肩負的使命，絕不只是軟弱的預言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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