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要一把很酷很帥會發光能砍人的劍
在無盡之海上討生活的海盜們，都渴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外號，可以不威風，可以很滑稽，但一定要足夠標新立異。
一定要讓其他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就知道這個名字指代的是誰。
比如布萊克麾下北海狂徒幫的“二當家”，那個叫“火柴腿”丹的家伙。
他的外號就很有特點。
一方面是用來標志他斷掉又用木頭制作的左腿。
另一方面是因為當年他的船落入險境時，丹勇猛又狡猾的用自己的木頭腿點燃了自己的船帆才得以帶著下屬逃生。
因而這個滑稽的外號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對丹船長過去事業的“贊美”。
再比如眼前這三個倒霉蛋矮人海盜，他們各自有個外號，迅捷艾瑞克是說矮人艾瑞克非常靈活，腦子也好用。
強壯奧拉夫是指矮人奧拉夫體格健碩，那大肚子看著肥碩，實際上全是肌肉，而且蠻力極強，一盾牌能砸死一頭牛。
猛男巴爾洛戈是指矮人巴爾洛戈作戰勇猛，勇氣十足，每次的海戰和劫掠都身先士卒，從不畏懼死亡。
而且巴爾洛戈身材勻稱，肌肉健碩如矮人中的美男子，引得很多矮人姑娘對他心生愛慕。
所謂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對于一名已經混出事業的海盜來說，外號這個東西是相當嚴肅的事情，不能隨便拿來開玩笑，也絕對不能胡亂起。
畢竟外號這東西都是別人給起的。
在吉爾尼斯艦隊被廢掉的巴拉丁海戰之后，不死海盜名聲鵲起，布萊克麾下的船長們都有了自己的綽號。
“不死者”麥姆·黑手，說的是麥姆敢于帶著船阻攔沖鋒的戴琳，這簡直和送死沒區別，偏偏麥姆被擒住后還活下來了。
這簡直是不大不小的傳奇。
“狡狐”尤朵拉，既是對尤朵拉種族的概括，又是對狐人船長的邪惡智慧的稱贊。
“黑曼陀羅”安納瑞斯·月郡，稱贊她狡詐的同時，也對她的容貌和膚色做了概括。
其他人暫時沒得到外號，但隨著不死海盜的繼續發展，他們得到自己的綽號也是時間問題，唯一比較尷尬的是布萊克·肖。
臭海盜得到了綽號。
但卻不是他想要的。
所謂“雙面人”的外號，是隨著布萊克的海軍懸賞一起發出的。
這個古怪的綽號有些不明覺厲，但根據消息靈通人士的說法，這個外號是海軍上將戴琳·普羅德摩爾親自定下的。
有人解釋說，這是因為布萊克曾經身為“聯盟勇士”，在對抗獸人的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本該成為庇護人民的英雄，卻又由著黑暗的智慧引導，成為了一名打家劫舍的海盜。
這是戴琳在諷刺這個名聲鵲起的年輕大海盜。
這個解釋很有道理。
但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個綽號的意思，這是戴琳在向布萊克表示一件事，他已經知道了布萊克的身份。
這一度讓臭海盜非常非常煩惱，這和他想要的那種“父子見面”的情形完全不同。
這是戴琳在故意挑釁他，是他們父子之間的“默契”。
因為這個緣故，導致布萊克對這個稱號非常厭惡。
最近一段時間在連續七八個倒霉蛋被吊上桅桿哀嚎之后，別在船長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不死海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共識。
可惜三個矮人海盜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一上岸就觸怒了布萊克心中的禁忌。
“我說，他們三個可是我雇來的，要去贊達拉接我弟弟的船長，你讓你的手下收斂點，別把他們打壞了。”
在從碼頭前往南島的路上，騎在狐人土狼上的穆拉丁時不時回頭看向一片焦躁的碼頭，那里正在進行一場熱鬧的“大混戰”。
布萊克麾下的船長們正在和麻煩三人組的海盜們打架。
這吸引了很多在鎮子里喝酒的海盜們的注意，越來越多的人在加入其中，而面對穆拉丁的話，騎在自己的座狼霜爪背后的布萊克面色不爽的說：
“他們是在故意惹我，你也聽到了，他們叫錯了我的外號！這是一種可怕的挑釁！既然是挑釁，就要被以重拳回應！
而且這不是你讓我教訓他們的嗎？”
“實際上，他們沒叫錯...”
穆拉丁吐槽了一句，立刻引來布萊克肩膀上的魔法眼球的怒視。
臭海盜陰測測的說：
“你也想去我新建的角斗場里玩一玩嗎？我的矮人朋友？我可是請了一位頂級角斗士在那里坐鎮。
如果你想挑戰他的話，就得先抓住一頭抹了油的豬，并打倒一百個奴隸拳手。我覺得你肯定沒問題。
要不要我幫你安排一下？
矮人親王下場角斗，這個噱頭一定能吸引來很多閑的蛋疼的家伙來捧場。我們這些粗魯下賤的海盜們，最喜歡看大人物在爛泥堆里抓豬了。”
“好吧，當我沒說。”
穆拉丁聳了聳肩，又說到：
“但你不會真的把他們三個丟進角斗場打生打死吧？他們三個雖然看著不靠譜，但真正發起狠來，你麾下那群海盜不一定是對手。”
“麻煩三人組，聯合起來能挑戰一個傳奇戰士，他們的名號我當然聽過。”
布萊克哼了一聲，說：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顧慮，你不想和我們不死艦隊有太多交集嘛，可以理解，畢竟你們身份尊貴。
既然是你雇傭的船長，那我也不難為他們了。
丟進角斗場里抓豬，然后連續打贏十場就可以走了。但你們那艘鐵甲船...”
“那不是我的私產！別打它的主意！”
穆拉丁立刻嚴肅起來，他警告道：
“那是鐵爐堡和諾莫瑞根工匠議會一起研制的新型戰艦，這次開去贊達拉島也是它的初次航行試驗。
那些侏儒說這種新船會引領大海的格局發生深遠的變化，甚至會直接影響海戰的模式。
我不太信這個，我不太懂海戰，但你如果想要扣留那艘船，你就同時惹上了矮人和侏儒。我不覺得你這樣睿智的家伙，會為了一艘還處于實驗中的船就冒這樣的風險。”
“確實，一艘還尚未定稿的新船，犯不著冒這么大的險。”
臭海盜點了點頭，他說：
“另外，侏儒們想的也有點太好了，就靠一艘遠遠稱不上強大的船，就想改變海戰的格局？我是該說他們樂觀，還是該說他們狂妄？”
“侏儒嘛，都有些神經質的，他們的話不能信，最少不能全信。”
穆拉丁不愿意再聊這個問題。
他駕馭著狐人土狼隨著布萊克踏上了前往南島的連接大橋，看著比北島的喧囂熱鬧安靜很多，群山環繞的南島，老矮人有些狐疑的說：
“你請我來，說是要鍛造一些東西？具體是什么？”
“很多啊。”
布萊克從自己腰間的子彈袋里，取出了一枚給自己的短管雙管獵槍用的狩獵子彈，丟給了穆拉丁。
在疾馳中的矮人接過子彈，在入手的一瞬間，穆拉丁的表情就變化了一下。
作為一個傳奇鐵匠，他立刻就感覺到了這枚子彈的怪異。
他把那東西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子彈的外形沒什么好說的，就是用模具鍛造出的外殼再填充火藥，能反復使用的定裝彈。
但外殼和彈頭的材質，卻讓穆拉丁猛皺眉頭。
他看著在陽光下閃耀出怪異弧光的冰冷子彈，又閉上眼睛，用手指感知了一下子彈的重量，隨后，他說：
“這金屬有些不對勁...密度很高，但質量很輕，有些像秘銀的特質，但它的堅固性堪比精金！這讓我想起了傳說中用奧術水晶和瑟銀熔煉成的奧金鐵。
保證堅固的同時，能賦予武器和盔甲一定的魔法力量。
但我也打造過奧金武器。
我可以肯定，這不是奧金，所以，布萊克，這是什么奇特的金屬？”
矮人的語氣已經興奮起來。
這很正常，作為一名戰士和鐵匠的他，對于這些罕見的，有奇特性質的金屬一向很在意。未知的金屬就意味著未知的鍛造工藝，意味著鍛造技巧得到突破的機會。
對于喜歡挖礦，喝酒，打鐵的矮人們來說，這是難以掩飾的誘惑。
而布萊克也沒有賣什么關子。
他很坦然的解釋到：
“這是源質鋼，我的朋友，你不認識它很正常，因為它并非出自物質世界。這是來自于元素疆域深巖之洲才能誕生的奇異金屬。
在過去千萬年里，鍛造它的方法一直只掌握在邪惡的黑龍軍團手里，但現在，我已經洞悉了它的奧秘。
源質鋼是我們在這個世界能找到的最堅固的堅固。
除非使用一些罕見的元素魔法，否則它完全無法導魔，但即便是不導魔，也足以讓這種金屬鍛造的武器和盔甲具備最上級的堅固性。
如果技藝足夠高超，甚至能鍛造出永不磨損的器具。
這也是我邀請你前來的目的。”
布萊克咳嗽了一聲，說：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足夠的源質鋼，我需要你為我鍛造兩把戰弩的零件、為我現有的武器進行源質強化，還有那套之前請你改造的盔甲也要鍍上源質鋼層。
最后，我需要你為我鍛造一把劍！”
說到這里，臭海盜眨了眨眼睛，揮舞著雙手在空中比劃著武器的外形，并語氣愉悅的說：
“我要一把又粗又硬，又堅韌又鋒利，既能砍人也能發光的絕世武器！當然，我用到它的機會可能很少，但它在我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里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我會合理的使用它。
或許最后，我會把它賣給一個懂得欣賞它的人...
又或者，在某一天我把某個老頭徹底惹毛之后，我能用它作為禮物來平息老頭子的怒火。
嗯，以我目前的行事風格，惹毛法奧冕下只是個時間問題，我可不想成為圣光十字軍的目標，幸好，那老頭并不迂腐，他也有自己的價碼。”
“一把絕世武器？”
穆拉丁眨了眨眼睛，這個豪爽的老矮人語氣狐疑的說：
“我倒是不懷疑你的雄心壯志，我只是懷疑你的能力，雖然你手里有源質鋼這樣神奇的材料，但光靠這些東西，我可沒辦法造出一把絕世武器...
你要理解，布萊克。
這是個魔法世界，任何堪稱絕世武器的玩意，都必須和魔法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力量沾邊。我對于我的鍛造工藝很有信心。
但沒有足夠完美的材料，我也做不出你想要的東西來。”
“材料？”
海盜哼了一聲，很不屑的說：
“別在我面前提什么材料，你以為我一年多都是白過的嗎？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不過它可能需要進行一點微小的處理。
但別擔心，我會搞定這件事的。
算算時間的話，在老布萊恩從贊達拉回來之前，你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能完成這些事情。”
“行吧，既然答應你了，那我一定竭力去做。”
穆拉丁倒也豪爽，沒有推三阻四，但很快海盜就見識到了矮人們的狡猾，這矮人親王咳嗽了一聲，摩挲了一下手指，公事公辦的對布萊克說：
“在鐵爐堡，有人請我鍛造武器的價格是一次一萬金幣，材料自帶，如果要我出材料的話，這個價格還要再往上翻。
讓我算算。
你說兩把戰弩的零件鍛造，再加上武器鍍鋼，還有你的那套奇怪盔甲的強化，最后算上我的時間成本...
嗯，我們是朋友，你又自帶材料，所以你隨便給點加工費就好了。”
穆拉丁咳嗽了一聲，說：
“十萬金幣，沒問題吧？”
“你為什么不去搶？”
布萊克惡聲惡氣的反駁到：
“別忘了你弟弟還在我手里呢！”
“那你干掉他吧，那家伙只會給我和我哥哥惹麻煩。”
矮人親王翻了個白眼，說：
“你不想花錢，對吧？你這吝嗇的家伙。果然是一副海盜做派，那不如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也不要錢了...
你那些源質鋼，給我一些。”
穆拉丁摸了摸腰間那把銀灰色的月神鋼小戰錘，狡猾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他拉長聲音說：
“就和咱們上次做事一樣，我也不多要，這趟活干完之后剩下的邊角料都給我...又或者你可以提前付款。
我也想給自己換一套盔甲了。
唉，我這盔甲已經穿了一百年了，有心模仿我們山丘之王傳承的盔甲重做一套，但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材料啊。
唉，這還真是讓人頭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