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一臉古板,看起來很不好相處,但待人友善。
就算是低階修士,也溫和對待。
此刻,他的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戾氣。
事關冰雪大陸的生死,隆吟恍如變了一個人。
此刻,大義在他身。
“唉…”落老怪發出一聲悠長的氣息。
隆吟在冰雪大陸的名聲很好,人緣不錯。
他又是冰雪大陸第二強者。
自然有很多跟隨者。
對于隆吟,落老怪說不上喜歡。
他覺得,隆吟的心思太深。
否則,以隆吟的天賦,如今的冰雪大陸,當以隆吟實力最強。
對于隆吟的決定,落老怪無法阻止。
“我不攔你。”落老怪沒有再多說什么,“也不支持你。”
雖然,這樣做并不道德,違背道心。
但是,與冰雪大陸的安全相比,那些不重要。
落老怪選擇袖手旁觀。
“隆吟,如果許晨前輩怪罪下來,我們與你一起承擔。”一位強大君主站了出來。
“如果…他不愿意按照我們的計劃來,為了冰雪大陸,我也愿意幫你。”又是一位強大君主站了出來。
站在隆吟這邊的最后一位強大君主,也就是齊鵬盞開口,聲音響亮:“我也是。”
“我們也是。”有六七位普通君主站了出來站在了隆吟這邊。
剩余的人,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多說。
隆吟眼中閃過鋒芒:“好。”
隆吟身上散發著特殊的氣質。
許晨乃是天之下,隆吟萬萬不是對手。
但是,他有大義在。
這些小問題,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對方不愿意配合,不按照計劃來。
天之下…強大又如何?
三位強大君主,加上七位普通君主,這些人的修為加持在他身上。
依靠至寶,戰勝許晨他有十足的把握。
至于蟬主…那位太過于恐怖。
一具分身,就是天之下。
本體,甚至可以吞星咽日。
這種實力,在場的神游境全部修為給他,配合至寶,他也無法戰勝。
而許晨,是與蟬主的分身苦斗,才艱難獲勝。
擁有至寶,以及諸多修者修為加持,他必勝!
但是,有了天之下的修為,再加上在場眾人的修為。
他將激發那件至寶的最強狀態!
蟬主…也將不在話下。
這個至寶,是冰雪大陸最后的底牌。
當初,蟬主分身現。
隆吟并未使用,就害怕引起蟬主注意。
蟬主一旦有了防備,事情就容易橫生變故。
這件至寶,也就無法發揮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之所以這么急迫。
有大義在。
其實,亦有私心。
在場眾人的修為借予他,對他本身的修為來說,沒有太大幫助。
但是那位天之下不同。
他將獲得天之下的部分修煉經驗,實力也能夠快速提升。
所以,就算得罪許晨,他也一定要做。
畢竟,到達他這個境界。
能夠前進一步,都難如吞天。
“走,去問心峰。”
一行神游境修者,在隆吟的帶領下,向問心峰走過去。
玉青松滿臉怒氣,最終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落老怪嘆了口氣:“我與你們一起去。”
他不希望,這里的事情鬧僵。
所以他跟了過去,避免事態嚴重。
與許晨前輩,如果能夠和氣交談,那就和氣交談。
不過,落老怪感覺很難。
他們是冰雪大陸的一份子,大部分人與隆吟熟悉,愿意信任隆吟。
但是…許晨前輩呢?
很快,眾人來到問心峰的山腳下。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
紫衣女修睜開了眼睛,她的眼中是無盡的嫵媚。
其他神游境強者看著紫衣女修,眼中都露出一絲忌憚與貪婪。
“蟬一大人,問情宗如何了?”
蟬一,并不是蟬主在冰雪大陸收的奴仆。
她實力極強,手段又極其殘忍。
冰雪大陸這二十位神游境,都是她幫助蟬主慢慢侵蝕轉化。
畢竟,蟬主是沒有時間,去做這些小事。
“人心本惡。”蟬一笑容嫵媚,“我略施小計,冰雪大陸那所謂的頂級強者,心中的貪念就無法控制。”
紫衣女修蟬一走上前,開叉的紫色長裙中,修長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格外誘人。
她的笑聲很夸張,胸脯也隨之抖動。
“我最愛看的,就是人類間的相互殘殺。”
“如果蟬主還沒有降臨,他們就已經支離破碎,那是多么有趣的場面。”
紫衣女修的笑聲蔓延在空蕩的雪地。
在場的神游之境,內心微寒。
他們,就曾被紫衣女修玩弄于股掌之間。
墜入圈套,神魂都已經不大是自己的。
紫衣女修目光看向南方遙遠之地。
“能夠打敗蟬主的分身,看來,這次的戲,會格外精彩!”
空間推移。
問情宗內。
隆吟一臉的肅然。
前方,大雪如鵝毛紛紛落地。
問心峰高聳巍峨,銀裝素裹。
隆吟向前一步:“許晨前輩,隆吟求見,共商討伐蟬主事宜!”
聲音滾滾,如驚雷。
若是在其他地方,定會引起一陣雪崩。
但這是問心峰。
在場的人,都注視著問心峰,內心忐忑。
可是,里面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隆吟繼續向前一步:“前輩,還請打開陣法,與吾等商量對敵之策。”
可惜,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齊鵬盞面色陰沉:“哼,不會逃了吧?”
他和師兄,一向扮演不同的角色。
說完,齊鵬盞身上靈元大動。
“既然不回應,我就破了你這陣法。”
齊鵬盞乃是強大君主,神游五重的存在。
他匯聚全身靈元,想要強行破掉問情宗的陣法。
玉青松臉色變了變,想要阻止,結果一位強大君主站在了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動作。
其他君主,無動于衷。
強大的攻擊落在問心峰的大陣上。
問心峰的大陣,巍然不動。
在場的人微微錯愕。
尤其是齊鵬盞,更是震驚。
他的一擊,竟然沒有打破問心峰的大陣。
齊鵬盞,可是強大君主!
能夠擋住君主攻擊的陣法很少見,尤其是在冰雪大陸。
“不愧是妙嫣前輩所居住之地。”
他們自然覺得,這陣法是妙嫣前輩所留。
妙嫣前輩已然超脫,在冰雪大陸頂級強者中有很高的名聲。
“我就不信,一個陣法,還能攔住我!”
齊鵬盞惱羞成怒,全身的靈元匯聚。
空氣里的靈元,都引起了暴動。
“破!”
齊鵬盞施展了他的神通。
天鵬九斬!
頓時虛空之中,他整個人化身為一頭龐大無比的大鵬。
他赫然是他的本體。
九道攻擊,化為九道金光。
毀天滅地,擊向了問心峰的陣法之中。
“這陣法…竟這么強?”
在場的神游境驚訝。
齊鵬盞的攻擊,赫然被陣法完全擋住了。
齊鵬盞面色鐵青,極其難看。
“師弟,退下吧。”
隆吟的聲音始終很平靜。
他并不覺得,這個陣法是妙嫣前輩留下的。
很大概率,是那位天之下。
隆吟多了一絲警惕,內心的貪欲更甚。
他對許晨的修為,更加覬覦。
修為短時間借給他,他還可以得到部分對方的大道感悟。
當然包含陣法。
對方懂得越多,對隆吟來說,好處越大。
他自然無比期待。
頂級君主威壓散發,在場的人,除了落老怪,都感覺到窒息之感。
頂級君主,在冰雪大陸,乃至其他大陸,都屬于絕對的強者。
“開!”
頂級君主出手,遮天蔽日。
前方的大陣,瞬間就岌岌可危。
齊鵬盞臉上的鐵青變為了喜色。
就在這時,一道冷峻的聲音傳來。
“不是說,不要打擾我閉關修煉嗎?”
聲音冰冷,其中還帶著一絲煩躁。
許晨的身影出現,他站在虛空之中。
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泄露,在場的人都感覺到莫名的壓力。
這就是天之下?
“前輩,吾乃隆吟…”
隆吟瞬間傳音過去,將他的來意說了出去。
許晨面色不善。
任誰在修煉,而且還是修煉在興頭上,被人打擾,恐怕都會無比生氣。
尤其是,許晨發現“討好”蘇靖瑤,根本不止70種方法,正在試驗新的方法。
結果被人打斷,他內心的怒氣可想而知。
穿越以來,能夠讓許晨生氣的事情很少,這次算一個。
“所以…你攻打陣法,擾我修煉,是為了通知我,與你們配合?”
許晨的身上散發著冷意。
他目光掃視在場二十多位神游之境,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
“前輩,晚輩打斷前輩閉關,實屬無奈。
如今,冰雪大陸面臨危機,想要戰勝蟬主,唯有我完全激發我手中至寶。
這需要在場同道,以及前輩的支持。”隆吟的姿態放得很低。
許晨嘴角流露出笑容:“我若幫你,你有幾成把握戰勝蟬主?”
隆吟面色一喜:“八成以上!”
“太低了。”許晨沒有同意隆吟的方案,“對付蟬主,我有自己的方法。”
八成,有個屁用。
許晨做事,一向至少有九成九的把握才有一半的心思去做。
畢竟,九成九的把握,還有1的失敗概率。
“許晨前輩…你…”隆吟面色保持嚴肅。
“這件事我不會答應。”許晨果斷拒絕,“我還沒有問罪你們,打擾我修煉的事情。”
強大的氣息從許晨身上散發。
許晨不覺得自己是好人。
做事,只要順心隨意即可。
旁邊,齊鵬盞臉上浮現出冷笑,陰陽怪氣說道:“前輩,我們其他人都愿意為了冰雪大陸犧牲,你呢?”
旁邊,玉青松心中生出怒意:“憑什么讓前輩犧牲?”
“因為…他不犧牲,我們就會死!
不僅我們會死,我們的后代,我們的宗門,我們的親朋好友,都會死!”一位強大君主發聲。
人都是自私的。
雖然,他們懼怕許晨。
但是,與活命相比,得罪許晨算的了什么。
許晨嘴角勾勒出笑容。
眼前的神游之境,做的錯了嗎?
有的人,問心無愧。
有的人,暗懷私心。
有的人,心中愧疚。
不過,不管怎樣,他們都站了出來,站在了許晨的對立面。
落老怪也一直哀聲嘆息,沒有站出來說話。
許晨知道,這是立場的問題。
不過,得罪他…對錯有用嗎?
這個世界,始終是強者為王!
“是么?”
許晨向前走一步。
“這個世界,終究是實力說話。”
誰強,誰就是大義。
這些人修道幾千年,這樣的道理自然懂。
“你們既然打斷我修煉,自然做好了迎接我攻擊的準備。”許晨聲音冷峻。
“確實。”隆吟目光深沉。
“今日,許晨前輩不管答應不答應,結果都早已經注定。”
隆吟身上散發著滔天的氣勢。
“前輩…得罪了!”
“為了冰雪大陸,我別無選擇!”
隆吟話音剛落。
三位強大君主立即向前。
身上的修為,瞬間灌入了隆吟的身體內。
其余七位神游境強者,亦是如此。
隆吟身上的氣息,瞬間攀登至絕頂。
許晨目光落在了隆吟手中那桿金槍上。
金槍全體金黃,槍尖是白色。
此刻,這桿槍上面,散發著極其恐怖的氣息。
“原來,你的倚仗在這?”許晨目光依舊平靜。
他在這桿槍上面,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怪不得,對方這么有自信。
隆吟手持金槍,目光深邃。
“破!”
他一槍沖向許晨,攜帶著無匹之勢。
空間,似乎都要戰栗。
“靜!”
許晨瞬間把偷學蟬主的那門道法給使用了。
頓時,金槍刺過來。
許晨感覺到一絲威脅。
他好不容易學來的靜字訣,似乎對這桿槍無用。
“此乃金戈之槍,只能硬接,不能逃避!”
隆吟眼中驚訝,聲音滾滾。
這件至寶,只能硬接,任何躲避的道法都沒有用。
這也是隆吟對付蟬主的底牌所在。
在他看來,蟬主最強的,就是那種躲避任何攻擊的技巧。
他沒想到,在許晨身上竟然重現。
許晨的天賦,這么強?
許晨和蟬主有明顯的區別。
一個是人類,一個是域外天魔。
“這一槍,我會留一分力。”
蟬主抬著金戈之槍,勢如破竹,直接把靜字訣扎破。
大威金光!
許晨沒有坐以待斃。
硬接,就硬接!
大威金光!
這道神通,不僅是攻擊,更是一種強大的防御。
許晨瞬間對自己施展了十道大威金光。
金槍與許晨的肌膚摩擦。
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空氣都變得震動起來,各種靈元動蕩。
許晨直接后退了百米。
他用肉體之軀,直接接下了這一槍。
許晨低下頭,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竟然傷了我!”
此刻,他的小腹之上,出現了一絲紅印,淺淺的一層皮,被金戈之槍刺破!
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被咒殺之術殺了分身。
許晨還沒有在打斗中受過傷。
當然,被妙貞咬傷,或者抓傷不算。
畢竟,妙貞情動之時,許晨無法破她的防。
妙貞又得不到解決,手中的力道,自然大了些!
所以,與妙貞一起時,許晨又愛又恨。
不一樣的溫暖、濕潤,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此刻,金戈之槍,竟然把許晨的小腹上,戳破了一層皮。
落老怪眾人看著這一幕,內心震驚,又感覺無比滑稽。
許晨目光中閃過冷色:“這攻擊確實很強!”
他足足施展了十層大威金光,結果還是被傷了。
隆吟的喉嚨蠕動,他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面。
他留了些余力的一擊,竟然只造成這種效果。
就…這么強嗎?
可是,關于金戈之槍的記載,那是足以滅天之下的啊!
對方的防御,怎么就這么強!
恐怕,蟬主的分身,也沒有這么恐怖的防御。
“如果僅僅這樣,可是不夠的。”
許晨臉上露出笑容。
隆吟面色大變,一臉不可置信。
“怎么會!”
在場的其他神游之境,臉上都露出不安之色。
眼前的這一幕,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許晨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我是一個好人。”
他向前一步。
隆吟后退了一步。
齊鵬盞等人,內心更是恐怖。
“所以…都留下來吧!”
許晨瞬間吃下一枚丹藥。
他身上的實力,再次發生了質變。
“凝!”
恐怖的威壓,壓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窒息。
拳鎮山河!
他瞬間打出一拳。
這一拳,無差別攻擊。
在場的人,每個人都受到了這一拳的攻擊。
他一擊竟然是對二十多位神游之境強者出手!
普通的天之下,也無法一擊擊敗二十多位神游之境。
尤其是這些神游之境,還有兩位頂級君主。
但是,許晨不一樣,他吃藥了。
強大的一擊,落在二十多位神游之境強者身上。
這些神游之境強者,施展自己的道法,艱難抵擋。
一位神游之境的強者,支撐不住,吐出大口的鮮血。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連強大君主,也無法抵擋許晨這分散的一拳。
幾息的時間,場上的神游之境的強者只剩下兩個還在艱難支撐。
那就是落老怪與隆吟。
不過,兩人此刻的模樣也不是很好看。
不遠處的季茉祖師,看著這一幕,咽了咽口水。
原本,她沒有見過許晨前輩出手,她還覺得許晨前輩這個天之下,可能沒有想象中那么強。
如今看來…比想象中要強很多很多。
妙嫣祖師還在的時候…應該也沒有這么強吧?
落老怪咳出一口鮮血:“許晨前輩,我們其他人并未出手,還請息怒!”
他在求饒。
“我一向很公平,對人…一視同仁。”
許晨根本沒有在意落老怪的話。
沒有對他出手,這打動不了他。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
許晨眼中露出笑容。
蟬主以蟬侵蝕神游之境。
許晨沒有蟬。
但他有智能生命。
這么多人,為何不完全控制住。
這可比殺掉他們好。
這些人之中,有部分人,罪不至死。
畢竟,人類都是人云亦云,從眾的。
而且,他們去了極樂島。
他的造夢空間,會填充更多勞動力。
許晨現在特別希望自己覺醒嘲諷體質。
或者,獲得一個嘲諷系統。
這樣的話,所有的君主都來對付他,他就能名正言順全部抓去打工。
這大概就是釣魚…?
許晨看著落老怪與隆吟,目光平靜,卻透露出一絲無情。
“倒!”
他開口。
落老怪與隆吟再也堅持不住,兩個人如其他神游之境強者一般,紛紛重傷,被許晨禁錮。
許晨看著眾人,目光若有所思。
二十多枚控制芯片飛去。
這些控制芯片,乃是加強版的。
頓時,這二十位控制芯片融入了這些君主的身體內。
這些君主面露驚恐神色。
第一次,他們臉上露出了恐懼。
“你這是干什么?”
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進入身體內的那枚東西所掌控。
他們根本找不到,那個東西在哪。
這些神游之境強者發出嘶吼。
許晨仿佛沒有聽見,他毫不在意。
這時。
十位智能生命出現,依附在了剛才出手之人的身體上。
不同的人,當然要不同的處理。
尤其是出手的。
完全可以讓智能生命,替代了其神魂。
不遠處,季茉祖師和玉青松,內心震撼無比,又帶著一絲畏懼。
這位許晨前輩,根本不像看起來那么友善。
不過…他們也明白,能夠走到這一步,哪里有嚴格意義上的好人?
他們看著許晨,內心慶幸。
幸虧沒有對他做什么。
只是…這大道之劫出現…許晨前輩為何沒有…超脫?
季茉祖師和玉青松震驚,內心又有著深深的疑惑。
許晨沒有在意。
他直接把修為融入太極神元丹之中。
大道之劫瞬間消失。
許晨瞇著眼,看著前方的虛空:“既然來了,又何必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