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
聽到墨楠北的回復,李子千頓時一驚,重復了一遍墨楠北所說的話之后,他對著墨楠北反問道,
“你也知道碼字?”
墨楠北:?
這個人為什么一副她成天游手好閑、只知道打游戲根本不知道碼字的樣子?
她墨楠北是這種人?
他李子千怎么能以自己的短小去揣摩她呢?
她能跟李子千是一丘之貉?
怎么可能?
于是,她用著反問的腔調對著李子千問道,
“蛤?我為什么不知道碼字?”
李子千:?
這個人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
如果不是她的手速比平常人快了那么一點點,以普通人的手速乘上她平時用來碼字的時間可不就是鐵摸魚仔嗎?
誠然,手速快是一種天賦、效率高確實是可以給自己的生活中留有更多的享受時間。
但是,
這并不能用來證明,她,墨楠北,是一個勤勉的、愛碼字的人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摸著你的良心說,平時是不是都是你特么叫我去打游戲的???”
“呵。”,墨楠北聽著李子千的問題冷笑了一聲。
哪怕清楚李子千看不到她在做些什么,也依舊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自己那大大的良心上,
“巧了不是,我現在就摸著我的良心跟你說,我平時叫你打游戲的頻率很高?我碼字不勤奮?”
兩句反問,說的那叫一個面不紅心不跳。
“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痛嗎?”
“怎么會?不僅不痛、還特么活蹦亂跳的!而且手感賊好。”
一時間說順嘴了的墨楠北閑來無事一邊摸索著自己的良心,一邊發表著感想。
李子千:…
“草。”
碎碎念地罵了幾句后,他開口對著墨楠北繼續說道,
“專家建議,下次這種摸著良心的活找一個公平、公正、清廉、正直的人,省得你這種小人成天擱這睜眼說瞎話。”
“哈?”
“是你沒睡醒還是我沒睡醒?”,完全聽懂了李子千究竟在明示些什么的墨楠北對著李子千反問道。
“那肯定是你沒睡醒,耳背了唄。”
“尼瑪的。”
“神特么公平公正、清廉正直,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懶得跟墨楠北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浪費口舌’,左右他現在摸不到墨楠北的良心,于是李子千忽然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對著墨楠北說道,
“尼瑪的什么尼瑪的,廢話怎么這么多,碼不碼字了?”
他這一幅語氣就仿佛是先前他一直想碼字但卻被墨楠北阻撓了的樣子。
墨楠北:?
這個人為什么對于這種反客為主、倒打一耙的操作如此的熟練。
開什么玩笑?
他要不要仔細回想一下,最開始特么是誰先‘勾引’誰打游戲呢?
如果他不記得了的話,她不介意充當一波復盤小能手。
對于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她記得可是很清楚呢!
明明是李子千先來發游戲對局截圖和所謂的精彩集錦的好吧?
如果不是李子千先發這些東西來損毀她的道心,她現在肯定早就日三天賽神仙了好吧?
哼了一聲,又翻了個白眼后,墨楠北嘟著嘴對著李子千回應道,
“寫啊,誰不寫誰是孫子啊!”
“你當我跟你一樣?”
“呵!別光口嗨啊!走!現在就去碼字!今天心情不好!寫他娘的個兩萬字!”
李子千:?
兩萬字?
這個人也真敢說啊。
“真兩萬?”,他對著墨楠北確認到。
“真兩萬!”,墨楠北肯定道。
“豪氣啊!”
“那可不,畢竟誰叫我是你爸爸呢!”
怎么總有兒子想當爹啊?
“我是你爹。”,李子千回應道。
“嘖。”
墨楠北咋舌,表示了一下她的不爽后,對著李子千繼續問道,
“誰開房?”
“你開。”
“行,多少字的?”,墨楠北對著李子千問道。
“兩萬啊?不是你說要寫兩萬字的嗎?”
“直接兩萬?不一萬一萬的來?”
“不用,直接兩萬。”
直接兩萬?
瞧瞧這人說的。
就好像是這房間是他破一樣。
真就跟著叫價、但我沒有錢是吧???
如是想著,墨楠北對著李子千嘲諷道,
“呵,說的挺豪爽啊,你別是在里面當掛機崽吧?”
對啊?
又不是我要寫兩萬。
但是。
人嘛,說一套做一套不是基操嗎?
于是,他對著墨楠北說道,
“開玩笑的,今天你寫多少我寫多少。”
“吼,我信了。”
“少廢話,趕緊開,開完去邀人。”
“嘖。”
大約過了半分多鐘后,墨楠北在日萬碼字群、小鍵盤、蝦蝦群里發送了自己的碼字邀請鏈接。
貓南北:不想碼字o3o邀請你來橙瓜拼字,目標:
20000字,房間號:興致勃勃 日萬群內艾特了全體,小鍵盤和蝦蝦群里隨緣艾特了一些經常一起碼字的好兄弟。
當然,這好兄弟當中必然是包括了昨天跳到飛起的隨便蝦。
果不其然,蝦一被艾特就又出來了。
隨便蝦:?
隨便蝦:今天的我進化了隨便蝦:看我亂殺你們倆 貓南北:從零0個字進化到1個字嗎?
千山:從零0個字進化到1個字嗎?
木盆:從零0個字進化到1個字嗎?1
炫光:從零0個字進化到1個字嗎?1
墓碑:從零0個字進化到1個字嗎?1
隨便蝦:瞎搞 隨便蝦:今天我必破房!
墓碑: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群聊消息里群友忽然間冒出來的一個金句,李子千不禁笑出了聲。
這話說的是真的絕。
大家開的拼字房間一般都是拼的房間。
指24小時內寫到對應就叫破房。
而在此期間,只要加入了房間,沒有完成規定是沒有辦法再加入房間的。
由此,經常會有掛機房。
開個1w,實際上只咸魚摸2k,然后等待房間自動解散。
再或者是房主把房間解散掉。
所謂‘退出’也是一種‘破房’的方式。
畢竟破房的概念就是從房間里面出來,而‘離開’顯然也是一種從房間里面出來的方法。
不得不說,這句話用在基本上每天都是零個字的蝦蝦身上,實在是太契合不過了。
顯然,在如是嘲笑著隨便蝦的李子千自然是沒有想到,他每天寫的跟隨便蝦比起來也沒好多少就是了。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日更四千不就是等于一個字沒寫么?
來自墨楠北的名人名言與嘲諷。
此時,正在整理著細綱的墨楠北聽著突如其來的笑聲,放下了手中的筆對著李子千問道,
“怎么了?”
“你看群里。”,李子千對墨楠北回答道。
“哪個群?”
“蝦蝦群。”
“哦。”
說著,墨楠北就點了進去。
“噗哈哈哈哈哈。”
“這話說的,太特么真實了。”,一邊笑著,墨楠北默默地點擊了復制,并連續發送了兩遍。
無需別人跟隊形,她自己就刷出來了個1。
貓南北: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 貓南北: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1
“別愣著啊,跟隊形啊?這隊形能不跟?”,在做完了上述操作后,墨楠北對著同在語音里的李子千催促道。
“妥當,這就來。”
電腦端為數不多的壞處就是,1起來稍微有些復雜。
復制了墨楠北發送的消息,按下發送,跟隊形完畢。
千山: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1
炫光: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1
木盆: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1
酒鬼: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1
東風: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1
隨便蝦:蝦,破房不是進去后再退出就叫破的1
顯然,某人也是精通的。
只要跟著1,這段話就不是在說我自己。
又在群聊里面水了一會兒,混到了默認的15分鐘自動開房的時限。
“房間開了。”,墨楠北對著李子千說道。
“ok,碼字碼字。”
“嗯。”
而后,兩人就沒有了交流。
語音中的聲音只有李子千這邊播放著的音樂聲,以及兩人快速敲鍵盤的打字聲。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姑且是努力的寫到了七千九百字,墨楠北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對著李子千說道,
“啊?”
聽到了墨楠北說話的聲音,李子千下意識的停下了敲鍵盤的動作,回憶了一下這個人剛才說的話,他愣住了。
“不是,誰說今天要日兩萬的?”
看了一眼右側統計列表。
墨楠北確實是遙遙領先在前,畢竟一個半小時寫了接近八千字的速度不是常人能企及的。
這特么就離譜。
但是…
但是!
就她寫的再快,現在也不應該跟他提議去打游戲啊?
按照時間從頭開始捋一下邏輯與現實。
今天他們大概是從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才開始碼字的。
從八點鐘開始寫,如果只需要寫一萬字的話,確實是綽綽有余、有手就行的節奏。
但是,寫兩萬的話…就需要抓緊時間了啊。
哪怕是以墨楠北的手速,都要保持高效、集中的情況,四小時內,才有可能寫出來兩萬字。
沒記錯的話,墨楠北的手速基本上1h/58006200,但是眾所周知碼字并不是打字,中間必然會有休息、思索、停頓的時候,想要一直連續保持這樣的速度必然是不現實的。
四個小時,平均一小時需要寫五千字成文出來,這近乎與拼命無異了。
哪里還有打游戲的余地?
還是說,墨楠北已經得到了舊神的傳承,達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了?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只聽著墨楠北對著他回答道,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我改變主意了,不想寫兩萬了。”
李子千:?????
神特么‘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這個人就用這么一句話,名正言順的讓‘說話當放屁’正當起來了?
還能有這種操作的嗎?
一時間,李子千竟感到有些語塞。
左思右想,從墨楠北這句話里他偏生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
這波只能說是,受教了。
“厲害還是你厲害。”
李子千對著墨楠北的操作評價了一番后,緊接著說道,
“走,上號。”
“已經在線了廢物。”,墨楠北很是淡定的對著李子千回應道。
“…你特么就有毒。”
沒過多久,李子千也上線了。
秒進了房間后,歡樂時光就正式開始了。
打完一把游戲、比拼kda、到群里互相嘲諷這一條龍的操作似乎已經成為了慣例。
而李子千與墨楠北來那個人從最開始的看kda嘲諷,進化成了無論輸贏、無論戰績好壞都可以對著噴一波。
此時,小鍵盤群內。
千山:「截圖」
千山:怎么會有這么菜的人啊千山:這么都差點帶不動 圖片截取的是,最后的輸出表。
只比李子千慢了一步,嘲諷的話加截圖還沒有發送出去的墨楠北默默地把她之前敲的話刪掉。
“嘖,你特么不會真以為自己打的很好吧?”
在語音里面懟了李子千一句后,墨楠北在對話框中重新編輯了一條消息,在群聊內對著李子千回復道,
貓南北:怎么會有這么菜的ad啊!
千山:?
貓南北:特么就沒見過這么想死的ad好吧!
千山:??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些什么?”,語音里李子謙也不甘示弱的回懟道。
“我看得很清楚。”,墨楠北回應道。
“我覺得你看不清楚。”
“我覺得我看的很清楚。”
看得很清楚?
看得很清楚能睜眼說瞎話到這種程度?
先前那把游戲里面,他打的什么樣心里沒數?
如是想著,李子千對著墨楠北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摸著你的良心說出這句話。”
“怎么,這次不用一個公平公正清廉正直的人來摸著是吧?”
“你要是現在開門,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你給爺死!別打岔!我在群里還沒噴完你!”
貓南北:大招、q、閃現、疾跑,特么再帶著你那個被動,就往對面門牙塔低下翻滾貓南北:我草你媽的傻逼東西 “噗!哈哈哈哈哈!”
看著這句話,李子千就有些蚌埠住了。
當時在游戲中的時候,墨楠北在看著他往前翻的時候就已經在瘋狂叫了。
叫完了之后,當場就把他噴了一頓。
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暴躁的聲音、激動的語氣、微妙的遣詞造句與抑揚頓挫,屬實是有一番奇怪的喜感。
就雖然噴的是他,但卻有一種噴的并不是他的感覺,只會讓人想笑。
“但是我們打贏了不是嗎?”
“你能不能閉嘴!你特么就有病!好幾波了!你他媽能不能記著你后面還跟著個輔助呢???神經病啊!!!我受不了了!!!”
從來沒養過狗的墨楠北在此時覺得自己跟那些家里面養了哈士奇的主人們有了奇妙的共鳴。
而此時,就在墨楠北語音里面一邊復盤一邊噴著李子千的時候,這個人又在群聊里發消息了。
千山:那最后團打沒打贏吧?
“你為什么還好意思提這茬???”
墨楠北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很是憤怒的繼續敲起了鍵盤。
貓南北:那最后是不是你爹保你的貓南北:團剛開,對面一個沒死呢,你就把自家輔助的df二連都給打出來了貓南北:該吃的、不該吃的技能特么一個都不拉 貓南北:有這么開團的嗎?
別人開團。
不對,不用別人。
烏茲開團是上去騙技能,然后再去操作。
這個人把技能吃光,然后再去殺對面。
玩的要是個刺客就算了,ad也特么能這么玩嗎?
真就是相對論唄?
反正站在后面也是死,不如站在前面然后英勇去世是吧???
有一說一,墨楠北覺得自己這怨念堆疊起來,去咒術回戰里面當個特技咒靈客串一波都不過分的!
——來自軟輔對于自家傻逼ad的怨念。
只不過人類的悲喜并不相同,在墨楠北在語音里面重復了一遍上述吐槽后,李子千笑的更快樂了。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李子千感覺自己解鎖了一個奇怪的快樂源泉。
就在李子千在語音里笑到讓墨楠北有一種打開美團給李子千點一份‘外賣’的沖動的時候,兩人在群內的對線也沒有停掉。
兩人用行動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做雙線程對線。
千山:那打沒打贏吧千山:我kda、輸出最高 貓南北:…
貓南北:彳亍貓南北:再特么給你打輔助,我特么跟你姓千山:也用不到你個廢物給我打輔助啊踏浪尋舟:貓南北和千山又開始了冠位大法師:貓南北和千山又開始了 我真是老王啊:貓南北和千山又開始了1
在一串加一當中,兩人的對線被打斷了。
畢竟,人總是對于‘美’有著執著的向往。
對于兩位強迫癥來說,群內一串整整齊齊的1也是一種美。
嗷嗚:這是相愛相殺吧冠位大法師:我已經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冠位大法師:你倆干脆在一起算了 貓南北:。
貓南北:必不可能,我是他爹千山:必不可能,我是他爹 冠位大法師:必不可能,我是他爹1
蜜汁雞(性別男:必不可能,我是他爹1
看了一眼突然擴展到十多條的‘1’復讀,李子千抽了抽嘴角對著墨楠北吐槽道,
“不是,這個為什么也可以被復讀”
“人類的本質。”
此時,李子千與墨楠北兩人,微妙的、都沒有去提先前法師在群里面說的那句話。
——‘你倆干脆在一起算了。’
雖然都沒有說些什么,但他們兩人卻又不約而同的翻了上去,又看了一遍群內的聊天記錄。
相互沉默了半分多鐘后,兩人就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去開了一把游戲。
又是一把游戲結束,相較于先前這把對局的時候,他們兩人的話并不是很多。
在順利的推完對面的水晶后,兩人然后抓緊時間、趕在十二點之前把今天的字碼完了。
“晚安。”
“嗯,掰掰。”
這是分別洗漱完畢后,兩人躺回床上后,對著手機說的話。
只是…
雖然說著晚安,但他們兩人卻沒有一個人把手機語音給掛掉。
只是默默地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開著免提、充著電。
好像這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就普通朋友、同學、比較熟悉的人,都會這樣做的事情罷了。
閉上了眼睛,回憶著的滿是今天一天與她/他相處的日常。
很平淡、但又感覺很有意思,感覺什么都沒做、但又感覺做了很多事情。
仔細回想了一下,從認識她/他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月不到的時間。
算上之前閑的沒事拼字、群內偶爾說幾句話,閑來無事敷衍的聊會天,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關系真正有所改觀的時候,還是在3月份開學之后。
總覺得跟她/他在一起的時候,時間過得意外的漫長、又意外的快。
怎么會才只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竟然已經要過一個月了嘛…
第二天一早。
起床后,亦如昨天一樣。
墨楠北在從床上爬起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眼手機。
見語音沒有被中斷,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
明明等會就又會見面,但…這通依舊持續著的語音卻令她莫名的開心。
微妙。
總覺得自己現在有著一股了不得的沖動。
她想去表示自己的想法與心意。
但是…她偏生又很別扭的不是很想承認,也并不是很想主動去表達。
但…又很期待。
這該死的、要人命的別扭。
而且…昨天大法師在群里的那句話,也讓她思索了很久。
其思索的認真程度讓她在晚上做夢都特么夢到了那句話。
他們看起來就那么般配的嘛?
如果是這樣的話…
心情大好之下,今天早上的墨楠北甚至都是自帶小花花背景出場的。
果然,是不是要考慮考慮找個機會委婉的跟他表示一下?
還是說,慢慢等到水到渠成也不是不行…?
窗戶紙什么的,其實有的時候不用戳,大風吹一吹自己就沒了…
盡人事、看天命??
今天早上的墨楠北依舊有著很是嚴肅的‘課題’需要去思考。
另一邊,李子千在被鬧鐘叫起來之后,同樣的、他也是在第一時間看了一眼手機。
此時的他,一邊站在鏡子前刷眼,一邊在思索著與墨楠北近乎相同的問題。
‘你倆干脆在一起算了’
昨天雖然因為各種原因他假裝無視掉了,但是實際上哪怕是在睡前他依舊是在認真的思索著這件事。
在外人看起來自己和墨楠北究竟是什么樣的?
已經和情侶無異了?
還是說已經是一對了…?
說起來,他們兩個人現在究竟是怎么樣的相處模式啊…
在忍著的回憶了一番后,李子千的腦袋就像是被和尚拿著木錘敲了一下一般,豁然開朗的想明白了點什么。
對啊。
仔細思考一下。
他們兩個人現在的狀態用‘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來形容好像都不為過了吧。
白天上學是同桌,放學回家之后就掛著語音。
要么一起碼字、要么一起打游戲、要么一起聊閑,甚至自大前天開始…甚至睡覺也是在一起的。
有一天是物理意義、空間意義上的在一起,剩下的是…掛著語音一起睡覺。
這特么比情侶還有些過分吧…?
參考著當代情侶的想出模式來分析一波。
現在的小情侶無外乎就是,商場、餐廳、酒店三點一線,顯得沒事各取所需一波。
少有的聯絡感情的你儂我儂天天膩在一起,但終究還是會各忙各的。
對比起他們…自己與墨楠北是不是有些過于的天道酬勤了點…?
總覺得…好像有那么一丟丟的微妙。
不對,是非常的微妙。
李子千從來都沒有覺得微妙這個詞如此的棒。
這個詞是墨楠北愛用的形容詞。
無論什么都能用一個‘微妙’去概括和形容,久而久之他也就被傳染上了這個口癖。
他之前問過墨楠北,為什么愛用‘微妙’去形容事情。
她的回答是,‘因為很微妙,微妙到沒有辦法用別的形容詞去形容。'。
雖然當時他覺得墨楠北這回答跟原地tp沒什么區別,但是現在他卻只能對此直呼恰當了!
畢竟,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無論怎么看都是非常微妙的了吧!!!
嘶——
其實,我跟她之間的關系已經遠超過情侶間的親密度了?
李子千的腦袋里不禁冒出了這樣的一個猜想。
但是!
又是但是!
就在他又雙叒叕的仔細回憶了一番兩人的日常后,他意識到了一個很是致命的問題。
那就是——
他們都已經這樣了,從邏輯上來說,他和墨楠北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泡沫難道不是應該已經有很多了才對?
他不懂戀愛,也不怎么看戀愛,但是他懂常識啊?
他和墨楠北之間是不是那個模塊在運行時出了億點錯誤?
是墨楠北腦袋有問題嗎?
一定是墨楠北的腦袋出了問題吧?!
都已經這樣了,她為什么還不跟自己告白?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還是說…這需要自己推波助瀾努力一下?
這個想法一經,就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了。
他非常的心動。
但是,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他究竟要怎么做?
增加更多的相處時間?
可是,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再多一點嗎?
好像每天吃飯的時候不在一起?
課間有的時候她會出去跟別的班級女生一起聊天?
還有什么時候…
音樂課、美術課、實驗課的時候沒和自己在同一個組…
這些好像都是可以利用的零碎時間?
如果她一天二十四小時從睜眼到閉眼都只有自己的話,想必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淪陷然后主動跟我告白的吧…
“妙啊。”
想到這里,李子千都不由得對自己的計劃稱贊。
但是,如果只做到這步,李子千卻又覺得差了點什么。
哦!對!
他們只是待在一起!并沒有什么特殊事件的發展。
“特殊事件…”
李子千喃喃自語道。
他和墨楠北之間能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呢?
之前看鬼片似乎可以被稱作特殊事件。
來姨媽的那幾天也可以被稱作特殊事件。
再有就是…像昨天那樣墨楠北心態爆炸找他吐槽的時候。
但是這種都是突發事件、臨時事件,可遇不可求。
指望這個來做點什么…
等等。
我什么時候是這種坐著等機會的人了?
團戰不都是自己主動開起來的?
墨楠北不給機會,但不代表他不可以主動找事兒啊?
現在,李子千的心態在這一瞬間開始有些變質了。
總覺得墨楠北嘟起嘴跳腳的樣子很有趣。
急了的時候總會說出些什么對吧?
畢竟急的時候就會沖動。
對,他們兩個人現在缺的不就是沖動嘛!
而且!
就算沒有達到預期中因為沖動導致墨楠北跟自己告白的效果,單純的讓墨楠北急,好像也是個不錯的活動!
想到這里,李子千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來。
從來沒有一次,他能像今天這樣,在上學的清晨感到如此的情形。
雖然,今天他會這樣興奮是因為想要捉弄墨楠北的心思占據了他大部分的腦細胞。
“不不不,我可是正經人,怎么會以捉弄人為樂呢?”
“我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對。”
就…想讓她急一點,然后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對她的重要性!
在給自己進行了一番正義的洗腦后,李子千回到房間里,穿著校服的同時繼續思索著他完美的計劃。
所以…應該怎么做呢?
如果是以‘急’為最終目標的話…
那今天就先搞個小的,試試她的心態?
就比如說,今天先故意鴿她一會兒?
看看她會有什么反應?
然后再小小的折騰一下她?
就算不能讓她有什么反應,單純的氣急敗壞一下,看看某人炸毛、無能狂怒也不是不行。
畢竟現實中墨楠北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幸運的話,萬一把人欺負哭了,那可不是更妙了???
此時,李子千竟然有些搓手手的小期待感。
“喂?在嗎?”
“在,怎么了?”,聽到了李子千的呼喚后,墨楠北回應道。
“今天你得等我一會兒。”
干脆懶得找借口的李子千對著語音中的墨楠北如是說道。
“哦,好。”
對此,墨楠北也沒有多問些什么,她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現在的她其實也很忙。
她在很認真的思索某些重要的事情。
至于李子千,他遲到不遲到,讓自己等多久,那…重要嗎?
并不是很重要。
“要等多久?”,過了少說有半分鐘,墨楠北慢了半拍一般的對著李子千問道。
“不知道,你在樓下等我一下吧。”
“嗯…好。”
在墨楠北回應完后,李子千就掛掉了電話。
在穿好衣服之后,他坐在沙發上刷了三個視頻,才不急不緩的往樓下走去。
現在的天氣并不算熱,清早站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有助于身體健康。
在坐著電梯往下下的時候,李子千連鴿的理由都想好了。
無論墨楠北問些什么,他都可以一本正經的對答如流。
好了,他現在很期待。
被自己晾在外面等了少說有十分鐘的墨楠北究竟會是什么樣子。
就像是在解鎖新表情成就一樣,此時李子千的心里面有的只有期待。
但是。
走到大門外的時候,他失望了。
此時的墨楠北就站在大門口,兩手拎著包,朝著一旁開著花的不知名的樹梢望去。
用著一個字來形容就可以了。
過多的贅述與修飾只會讓眼前的畫面有著它不應該有的、畫蛇添足一般的多余的點綴。
普通的學校制服加寬大的運動服外套、被藍色絲帶系成了個低馬尾的長發靜靜地躺在身后垂于腰間、微昂的頭、眼中仿佛沾染了晨露一般。
“嗯?”
發覺李子千從樓上走下來,墨楠北只是單純的‘嗯’了一聲并轉過了身面朝他,沒有說什么。
李子千一時間有些不會了。
無論是墨楠北的表情、又或者是她現在的模樣、再或者是她現在說的話。
照理來說,墨楠北不應該是…氣急敗壞的、一臉怨念的…?
再不濟,也應該對他喊著,‘你特么在上面干什么呢?這么墨跡。’‘知不知道我特么在這等了多久’‘你死不死啊!’這樣的??
這是…???
怎么會這樣?
這,雖然很好看,但…這樣會讓墨楠北主動跟自己告白嗎?
不會啊!
這只會讓他特么的有沖動啊!
不行。
這波不能這樣。
他得趕緊做點什么,讓他的腦袋趕緊把先前那仿佛動態壁紙gif一樣的場景忘掉。
于是,李子千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墨楠北說道,
“我忽然想起來,我作業忘家里了,我得回去拿一下。
你要不要考慮先去超市幫我買一份早餐,然后我們超市門口見?”
我不僅鴿了你讓你在樓下白站著了十分鐘,現在還要回去一趟,還要讓你給我當一波工具人。
怎么樣?
這下,是不是應該變了???
但是…
對此,墨楠北又只是很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嗯。”
嗯??????
這特么都答應下來了?
該不會是有貓膩吧?
其實這是墨楠北對他的反整蠱。
今天墨楠北有著什么更為恐怖的陰謀詭計在等待著自己,所以現在她才對自己百般遷就吧?
腦袋里對于這個可能性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后,李子千微亂的心緒與心跳逐漸穩定了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波自己的情緒,對著墨楠北開口道,
“行,那我先上樓拿東西了。”
“好,那我在羅森門口等你。”
不是。
為什么。
是他的錯覺嗎?
總覺得,墨楠北今天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可愛了。
因為不是炸毛形態、也不是瘋兔形態,所以聲音中氣不足的原因嗎?
一定是的。
又深吸了一口氣,并感慨著,一定是今天天氣太好了他特別想呼吸新鮮空氣的緣故,李子千扭頭走回了樓層走廊、坐上電梯。
回家喝了口冰箱里存放著的快樂水,坐在沙發上順手又刷了個視頻,李子千才慢悠悠的下樓、走到了超市門口。
這下…總該有點反應了吧?
在走向超市的途中,李子千不禁如是想著。
只是…
當他來到羅森門口的時候,正巧墨楠北街長出來。
在把手機收到兜里,剛好抬頭看到自己的時候,墨楠北抬手把給他買的早餐口袋遞給了自己。
“耨,你的。”
似乎是一直沒怎么開口說話的緣故,她的聲音略顯沙啞。
將口袋遞給自己的時候,她黑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似乎是清早的陽光太好的緣故,李子千還能看得到她眼瞳中閃爍著的點點光亮。
而且…除此之外…讓李子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的是,墨楠北看向他的…這從下往上仰望的角度,屬實是有些要人命。
完了,她好可愛。
此時,他的鬧鐘不由得刷屏一般瘋狂閃過這句話。
不是…
今天的墨楠北有大問題。
她今天怎么回事?
為什么會這樣?
一直以來他都是知道的,墨楠北很漂亮。
但是因為祖安、性格過于活潑的緣故,這份漂亮在某種意義上大打折扣。
但是今天…
她是在向自己展示,她特么的不止漂亮嗎?
要命了!
為什么是今天啊!
他的計劃啊!
不是…??
現在有沖動的是他了啊喂!
站在公交車上拽著把手,感受著胳膊肘上熟悉的柔軟觸感的李子千現在深感老戴痛。
墨楠北今天是現實中遭遇到了什么禁言嗎?
要不然為什么會這樣?
不僅不說話,而且行為也逐漸怪異了起來。
瞬間,李子千感覺他有些不會了。
今天他本來是準備戲弄墨楠北讓她氣急敗壞,然后他好趁機借題發揮的,但是為什么…
他現在反倒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呢???
就…狗子已經這么可愛了,你怎么忍心欺負她?
狗子已經這么乖巧了,你怎么還能忍心這樣吊著她?
好像,現在兩個人的關系發展陷入了僵持都是他一個人的錯一般…
這個清早的打開方式絕對特么的有大問題。
當然,對此一無所知的墨楠北,默默地把著李子千這個便利的‘扶手’,很是認真的思索著,她究竟應該怎么做,才可以拿下李子千,讓對方主動跟她告白。
可以說,這兩個人做無用功,確實是挺有一手的。
明明只要有一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必拿下的局…
但他們兩人卻偏生要努努力。
好像是為了證明什么似的…
今天早上,李子千的日子過得非常的不如意,因為他的計劃不僅失敗了,還差點把自己賠進去;而因為思索無果,墨楠北的這一個早晨過得也算不上如意,因為她完全想不到什么必拿下李子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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