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子千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相較于清早,現在他身體上不適的感覺已經好轉了很多。
想來今天晚上再吃一頓藥,應當就沒問題了。
翻身起床,揉了揉腦袋,李子千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腹中的饑餓感迫使著他開始思索這個恐怖的問題。
論餓了,但卻沒完全餓,看什么都沒有食欲,但卻非常想吃東西這件事。
人果然是矛盾且復雜的,其矛盾典型代表就是墨楠北。
腦中莫名的又想起了某人炸毛的模樣,李子千下意識的笑出了聲。
果然,傻逼是人類的快樂源泉。
伸了個懶腰,翻了圈丑團、飽了么也沒有找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李子千戰略性的選擇放棄,決定先去沖個熱水澡、洗漱清醒一番。
憑借著他多年發燒感冒的經驗而言,吃完藥一覺睡醒后,沖個熱水澡會讓自己舒服很多。
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也不知道這符不符合所謂養生標準,但李子千覺得只要能讓自己舒服就行了。
十五分鐘后。
沖完了熱水澡,李子千整個人都像是重新刷新過了一遍一樣。
吹干了頭發,換上了干凈衣服,開窗通風了一會兒后,李子千坐回到沙發前,開始繼續思考著吃什么的問題。
因為感冒味覺乏味,看著手機app里面外賣店家的圖片,他愣是一點食欲都提不起來。
這可咋整。
要不,金拱門、肯德基來一波?
咚咚咚。
就在他準備放棄思考干脆饅頭就水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
五點十分。
這個時間…能是誰啊?
帶著疑惑,李子千來到了門口站定,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先透過貓眼往外看。
門外是一個穿著運動服、制服裙、黑絲的熟悉身影。
是…墨楠北。
嗯?????
這個時間??
她來做什么?
不對,她是怎么來的?
特么的,現在也沒放學啊??
推開門,李子千滿臉疑惑的朝著站在門口的墨楠北看去。
只是…
站在門口的墨楠北無視了李子千疑惑的眼神,在李子千打開門后,她身后拉開門給自己騰出了足夠的空間,自顧自的往房間里面走去。
李子千:???
墨楠北走到玄關處,淡定的脫下自己腳上穿著的黑色皮鞋,也沒有去找拖鞋,直接往李子千屋子里面走去。
而李子千站在門口,呆愣的看著墨楠北,視線跟著她一路從玄關來到了廚房。
墨楠北先將手上提著的口袋放到料理臺前,而后又轉身、快步走到客廳、把身上背著的書包丟到了沙發上。
將運動服的袖子高高挽起后,她又扭頭走進了洗手間,去洗了洗手。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甚至連識別房間時的停頓都沒有。
不是,姐姐,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現在李子千心中已經不是什么‘她怎么在這里啊?’這樣簡單而又普通的問題了。
他現在想問的是,‘姐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有些迷茫,甚至有點害怕。
普通來說。
不,從有女高中生進入他的房間里并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走來走去開始,這件事就已經不普通了。
腦袋本就有點暈的李子千,選擇放棄去思考。
他跟著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墨楠北一路來到了廚房,看著她拆開口袋,并從中取出幾個打包盒。
“嗯?還能動?”
把包裝袋整理到一起,放到一旁專門用來收納這些塑料袋的盒子里后,墨楠北回頭一副突然才看到李子千的樣子,驚訝的對著他問道。
“怎么,不能動還死了不成啊。”,李子千沒好氣的道。
槽點過多,以至于李子千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去吐槽才好。
這個人是站在什么立場上說出這句話的啊?
李子千搞不懂。
而面對李子千沒好氣的質問,墨楠北的回答是這樣的,
“對啊,沒看我直接來你家吃席了嗎?”
李子千:????
“你特么。”
這個人到底會不會好好說話???
就算他脾氣好、好欺負,他也是會生氣的好嘛!
而就在他準備發作,讓墨楠北知道什么才是職業噴子的力量的時候,只見她忽然開口打斷了自己的施法讀條并對他如是吩咐道,
“碗盤放在哪?我找不到,幫忙拿幾個過來唄。”
“嗯?”,見李子千沉默了好久都沒有給予她回應,墨楠北歪頭很是不解的朝他看去。
這個人是真的準備來他家吃席的嗎?
還特么要餐具??
不過,墨楠北直勾勾的注視,讓他選擇放棄去深究這個問題。
嘆了口氣,李子千無奈的對著她問道,
“要幾個。”
“兩個盤子,兩個飯碗,兩套餐具。”,墨楠北秒回道。
“啊?”
兩套餐具?
講道理,這是李子千第一次覺得他有點聽不明白墨楠北究竟在說些什么。
而面對李子千的疑惑,墨楠北繼續陰陽道,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連別人到自己家吃席都不給發餐具的吧?那也太摳門了吧!”
伸手撫平自己不斷抽搐的眼角,壓下額頭處快要蹦起的青筋,李子千又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墨楠北咬牙切齒道,
“你知不知道,就你這號婆娘,放在舊社會得挨老打了。”
“不知道。”,說著墨楠北對著李子千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緊接著就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擊一樣,伸手掩嘴、用著浮夸的哭腔繼續道,
“我只知道我好心來你家吃席,你卻要打我。嗚嗚嗚嗚。”
就在兩人有來有回的斗嘴之時,墨楠北已經把她外賣盒中的食物,都轉移到了李子千之前遞過來的盤子里。
紅燒肉,回鍋肉,辣白菜五花肉炒飯。
清一色的肉類,而且還都是他喜歡的。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因為發燒出現一些問題的話,這些菜都是他昨天跟墨楠北聊天的時候說的。
心下忽然多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怎么說。
就像是小時候老媽破天荒的允許自己不上課外補習班,能在家里打游戲一樣。
又像是在打ad的時候,自家跟閃給技能保護自己一樣。
感動?
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動。
吾兒懂事了的感動。
而正拿著兩碗飯往餐桌上走去的墨楠北看著杵在那里一動一動的李子千不禁皺了皺眉。
她覺得這個人的成分絕對有問題!
怎么會有人在別人干活的時候,還特意站在她面前偷懶摸魚的啊!
于是,她眉頭皺起,對著李子千說道,
“嗯?怎么?沒長手?”
“啊?”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李子千一時間沒搞懂墨楠北究竟在說些什么。
他有點不理解為什么好端端的,她又直接罵了起來。
面對李子千的疑惑,墨楠北繼續解釋道,
“你長手了的話,能不能幫忙把東西端到桌子上。
怎么,都要我拿嗎?”
這個人為什么不會好好說話。
說一聲,‘可以幫我拿一下嗎?’或者‘你把飯菜端到餐桌上唄。’不行嗎?
還沒等李子千把這句槽吐出來,只聽墨楠北又開口道,
“冰箱可以開嗎?”
“啊?”
這又是個什么問題?
在李子千疑惑×10086的時候,以為他沒有聽清的墨楠北又重復了一遍道,
“我說,方便開一下你家冰箱嗎?里面有喝的嗎?”
對于這個問題,李子千其實是不想回答的。
他只想說:
姐姐,你都直接走我家里來了。廁所、廚房、客廳都隨便走、隨便進了,為什么現在開個冰箱就忽然禮貌起來了啊?
這合適嗎?
這河里嗎?
這有必要嗎?
但過分的心累讓他并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他只是用著反問的語氣對著墨楠北回答道,
“可以啊?”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嗎?
你都來廚房里了。
愛咋翻就咋翻唄?
又不是電腦d盤,無所謂的啊。
聽著李子千的回答墨楠北的心情似乎很是愉悅,嘴角微微勾起,伸開冰箱的同時,又對著李子千繼續問道,
“哦那就行,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對吧?”
“哈?”
冰箱里面還能有什么?
“什么面團產物。”
李子千:?????
在這0.01s的瞬間,他懂了墨楠北究竟在說些什么。
不是,這個人絕對有大問題好吧。
如果不是那天半夜他真的顯得無聊,他都不會在阿b上刷到這個鬼畜的視頻。
論用面團和微波爐制作簡易版的女朋友部件什么的…
不是,這個人怎么看東西看的這么花啊???
有毒吧???
這知識涉獵范圍這么廣泛的嗎?
李子千他感覺自己都有些玩不明白了。
下意識的戰術后仰,看著墨楠北的眼神中甚至帶有著一絲敬畏與恐慌,他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對著墨楠北問道,
“你特么腦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
說完后,他似乎又覺得力度有些不夠,連忙繼續對著墨楠北補充道,
“你別是有個大問題吧?”
不對。
這句話應當是個肯定句才對。
墨楠北她就是有大問題啊!
只是,對于回應這個問題,墨楠北表示,自己可就非常的有經驗了。
她拖開餐桌的椅子,坐了上去,倚在靠背上,翹起二郎腿,下巴微微昂起,眉頭微挑,一臉疑惑的對著李子千反問道,
“你確定這句話不要問問你自己?你如果你沒有大問題的話,憑什么來說我有問題啊?”
當有一天,自己的邏輯被拿來盤自己,其體驗感就會非常的微妙。
就比如說現在李子千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微妙。
語塞。
無言以對。
覺得她說的有那么幾分道理,卻又完全沒道理。
少許有些小煩躁好吧。
在李子千抑郁的時候,墨楠北卻是毫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夾了塊肉到自己的碗里。
“吃飯不積極,老戴有問題。”
說著,她把肉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瞇起眼睛一臉愉悅地嚼了起來。
期間她還空出了一只手,把自己手旁的冰可樂放到了李子千旁邊一瓶。
好吧,雖然這次跟墨楠北的對話異常的‘不愉快’但是有著好吃的,這事兒也不是不能忍下來,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就算自己現在因為生病而導致有些食欲不振,這幾道菜散發著的香味也足以讓他食指大動了好吧。
只是…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為什么墨楠北坐在他對面還吃得那么開心??
如是想著的同時,他也就下意識的朝著墨楠北投以了疑惑的目光。
“嗯?”
抬頭夾菜時,墨楠北自然是看到了李子千這帶有著滿腔疑惑的注視。
她放下碗筷,一本正經的對著李子千說道,
“不是,大哥,你特么還真不讓我吃飯啊。”
墨楠北的腦回路還是真的一如既往的清奇。
他這個‘嗯?’并不是墨楠北所理解的這個意思。
他只是疑惑,為什么墨楠北不在餐廳里吃完,或者是…帶回自己家里面吃。
為什么要在他家,坐在他對面,跟他一起吃。
這是他不理解的啊。
只是墨楠北在說出這句話時過于一本正經,眼神里的‘真不讓我吃飯啊’的控訴過于赤裸裸,讓李子千一時間難以克制住自己某些本能。
于是,他模仿著墨楠北的神情,對著她回答道,
“對啊。你為什么要讓你吃啊。”
“啊??”,墨楠北愣了。
她是真沒想到,李子千會給她回一句這個。
不是,普通來說…會這么回復嗎?
她可是給他買了好吃的誒!!
特意送到家里了誒!!
很貼心的誒!!!
就在她對李子千上句話感到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時候,一句更離譜的話從李子千的嘴里面說了出來,
“我媽說了,狗上桌不好。”
墨楠北:?????!!!!!
“你特么!!!我掐死你啊!!!”
她生氣了啊!
她真的生氣了啊!
這個人太不知好歹了啊!
她要摔碗了!
她可兇了!
她生氣起來超級嚇人的!
就在她準備付諸實踐讓李子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的時候,只見李子千忽然起身,哈呀、伸出胳膊將手放到了她的頭頂。
“乖,別鬧,讓你吃飯讓你吃飯。”
不是,這個動作怎么就這么有既視感。
就算這是哄人的動作,也不應該像這樣吧?
與其說是揉頭安慰,倒不如說這動作是怒搓狗頭??
是她的錯覺嗎?
嗯???
但更讓墨楠北自身感到無語的是。
她暴躁的心情好像還真的被安撫住了?
嗯???????
張了張嘴,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啞狗無言??
為什么她在這種時候還要自黑。
墨楠北感覺自己的大腦現在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它開始有了它自己的想法。
腦袋、身體都獨立了。
于是墨楠北現在一邊進行著匪夷所思的思考,一邊倔強的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肉。
沒有了爭執餐桌上恢復了和平。
彼此都沒有繼續開口斗嘴,相安無事的吃完了這頓飯。
李子千就吃了一頓早飯,迫切需要補充hp的他吃的自然是很多。
而墨楠北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吃的也不少。
于是乎,這頓外賣吃到最后是一丁點肉沫都沒被剩下。
所謂光盤,大概說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吧。
吃完飯后,墨楠北很是貼心的幫李子千收拾了一波垃圾,把外賣盒收拾到了垃圾袋里,吃飯所用的碗盤也都丟到了水槽里。
“我說,刷碗這事兒,就不用再讓我代勞了吧。”
“其實,也不是不行。”,李子千下意識的皮到。
墨楠北:???
墨楠北:…
只是令李子千沒有想到的是,墨楠北皺起眉頭像是看待智障一樣看了自己半分多鐘后竟然真的就挽起了袖子、帶上手套幫他去刷碗了。
有一說一,李子千人是傻了的。
“不是不是,我開玩笑的。”
他李子千也不是那種不知木蘭是女郎的人,這種便宜雖然占著開心,但是于情于理都不應該讓墨楠北再來幫他把碗刷了吧?
過分了啊?
雖然這一幅父慈子孝的樣子讓他很感動,但是…嗯…父愛如山啊!
“不用,畢竟父愛如山,我慣著你。”,在刷著碗的墨楠北聽著李子千略有些焦急的說辭,轉頭對著他回答道。
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咱倆各論各的,是吧??
媽的,絕。
不過說真的,很久不生病了,忽然間病一下,這身體上的不適確實讓李子千出了癱著以外不想做任何的事情。
所以…墨楠北能幫他這個忙,也著實是挺貼心的。
只是畢竟墨楠北來他家,她是客,自己坐在沙發上當大爺屬實是不大好,于是李子千走到廚房,把墨楠北刷碗的碗筷放到了瀝水架上,順帶著把冰箱里面私存的甜點拿出來了一份給她。
回到沙發上,李子千對著依舊坐在廚房餐廳椅子上的墨楠北略帶好奇的問道,
“我說,你到底是怎么出來的。”
他好奇這件事挺久的了。
從在貓眼上看到墨楠北的時候就在好奇這件事情了。
今天是周五誒。
上學誒。
這么跑出來,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會寄嗎?
面對李子千的疑惑,墨楠北很啃了口大福,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正常從學校正門走出來的。”
這算是個什么鬼回答???
顯然,墨楠北讀懂了李子千無聲的疑惑究竟是什么。
于是她又啃了口大福,繼續解釋道,
“想請假就請了,隨便找人幫我找了個借口發了個比較正式的事件邀請,把編輯好的短信發給老王,然后我在要走之前通知了一下老王,要了假條就出來了啊。”
神特么的通知。
李子千覺得墨楠北這個用詞就有些離譜。
但是聯想著她的行為,李子千又覺得‘通知’這詞,竟然有些該死的恰當。
說完了這句話后,墨楠北三兩口下把大福吃光,又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幾下自己先前捏住大福的食指與中指。
不得不說,香草味的冰激凌大福真的是太香了。
嗚嗚嗚。
而且李子千買的這個牌子的意外好吃,是她沒有嘗試過的牌子。
之前看到他冰箱里還有好多…
如是想著,墨楠北嘴里的口水不禁開始分泌了起來。
算了,下次一定。
還有機會。
嗯嗯嗯。
不是還要教他彈鋼琴的嘛。
老師嘛對不對。
這必定是要給點學費和回報的對吧?
她不圖別的,就這香草大福。
給她進貢個十箱八箱的,不過分吧?
如是想著,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個很是愉悅的弧度。
抬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像只呆頭鵝的李子千,墨楠北開口道,
“吃飽了,廢物要去睡覺?”
“蛤?”
本來還在看著墨楠北舔手指,思索著某些人生大事的李子千忽然被q,他有點愣、甚至沒有聽清墨楠北剛剛說了些什么。
“我說,廢物吃飽了是不是要去睡覺了。”
“睡個屁。”,對著墨楠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李子千如是回答道。
不是,這個人在某些時候能不能選擇性當個啞巴啊?
再不濟,這個世界為什么還沒有出現靜音功能?
就是短時間內把一個人靜音掉。
這特么的,太毀氣氛了好吧。
就煩躁!
而此時并不知道李子千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的墨楠北對李子千投以了不解的目光。
“嗯?”
她不是很理解,作為一個生病了的廢物,除了去睡覺以外,究竟還有著什么事情需要做。
“等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是那種雖然很想去睡覺,但唉…”
說著,李子千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隱隱的悲痛。
今天的字還沒寫。
存稿只剩下了兩千字。
今天要更四千字。
要不然,這個月剛開始他就要丟了全勤。
或者損失100點積分去兌換請假條。
這太痛苦了。
墨楠北雖然并不知道李子千究竟要忙些什么,但是看著李子千這一番痛苦的表情她卻也能理解這種痛苦。
確實。
她今天回家還要碼字。
前段時間,沒睡好的時候、教李子千彈鋼琴教到心力憔悴的時候,她也還要碼字,還是不能斷更。
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嗚!苦魯西!
鑒于她想起了很多不美好的事情,所以她也準備讓李子千來感受一波痛苦。
一袋米要扛幾樓!
于是她連忙跑到沙發旁邊,打開自己的書包,從中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李子千,
“哦對了,你不說忙我還忘了,作業我幫你帶回來了。”
“我知道你愛學習,所以如果因為生病沒有寫作業的話,你一定會很愧疚的。”
“所以我在出來之前特意問幫你收拾了一份周末作業出來。不用感謝我,這都是作為同桌我應盡的責任罷了。”
墨楠北說的時候滿臉的笑意,但是個人都知道這笑里面絕對沒什么好東西。
“duck不必了。”
李子千嘴角抽了抽,很是無奈的回答道。
“客氣了客氣了。”,墨楠北連忙擺手謙虛道,就像聽不出李子千的話外音一樣。
“不用不用。咱倆誰跟誰呢,不用這么客氣,這份作業你帶走就好了。”
“不不不不不不,還是要給你的,你這么愛學習,沒有作業你得多難受啊!”
兩人就這樣禮貌的謙讓了數個回合直到口干舌燥后才停了下來。
借著‘口渴’的這個理由,墨楠北又從李子千冰箱里面騙走了一個大福后,心滿意足的背上了書包走到了玄關門口,
“嘛,再見。”,說著墨楠北彎腰穿上了自己的皮鞋。
“掰掰。”
李子千看著墨楠北彎下身子的背影,對著那一雙繃得筆直的黑絲長腿揮了揮手。
穿好了鞋子,墨楠北在原地蹦了兩下,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么一樣轉頭對著李子千說道,
“要死之前記得qq戳我,我趕著來你家吃席。”
“你特么能不能說句好話。”
“怎么了?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聽著李子千的疑問,墨楠北很是不解的反問道。
“沒有問題。”
“嗯,那不就得了,我能有什么問題呢?”,說著墨楠北伸手推開了大門。
只是…在剛邁出大門一步之后,她忽然間停住了腳步,留在原地還未邁步的左腳腳尖輕輕點著地面。
“嗯…”,墨楠北沒有轉身,只是單純的拖著很長的鼻音,似乎是在猶豫、考慮些什么。
“怎么了?”,見狀李子千問道。
“嗯…嘛。”
又是一番冗長的語氣詞后,墨楠北忽然轉過身來,用著極快的語速對著李子千說道,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的話,叫我聲爸爸,也不是不能來幫你。
嗯,就這。
再你媽的見。”
門被關上了。
速度快到一氣呵成,根本不給李子千開口說話的機會。
不得不說,墨楠北在這種地方還真的是別扭到可愛。
明明很關心人卻非要擺出這樣的一份態度來。
之前在門口準備走的時候,明明只會說屁話,打斷了好幾次他想要表示感謝的話。
還真的是…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無奈的笑了笑,李子千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回屋去了。
關上了大門,墨楠北快速的走上了電梯。
在電梯里,她臉上淡然又帶著少許嘲諷的表情就瞬間性消失了。
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最近不自覺地抿起,兩只手縮回到了寬大的運動服袖子里。
今天她很怪。
無論是行為模式還是心情。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她都有些不理解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理解今天的焦躁、不理解今天的擔憂、不理解今天的百無聊賴、不理解現在的喜悅。
‘為什么會這樣。’
如是想著,她本能的開始復盤起今天白天、從收到李子千發來的qq消息之后發生的事情。
早餐吃什么…
從離開公寓樓之后,墨楠北腦子里就一直在迷茫的思索著這件事。
本來想去吃的包子、豆漿,現在想一想都有些索然無味了。
腦子里一團漿糊的墨楠北漫無目的的快步朝著某一個方向走著。
叮咚叮咚。
不知走了多久,耳旁忽然響起超市開門的聲音。
‘話說,他沒事吧。’
許是因為這魔怔的開門聲和門鈴聲有著少許的相似,墨楠北的腦中毫無征兆的閃過了這句話。
而后,她朝著車站走著的腳步頓住了。
普通的感冒應當是不會請假不上學的。
發燒啊。
多少度啊。
該不會是四十度以上吧。
據說會影響智力,嚴重的還會死的。
不受控制的,墨楠北的腦袋里開始胡亂的聯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過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傻人有傻福。
白癡的運氣向來是很好的。
說起來,他早飯怎么辦?
家里面有藥么。
外賣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是…
在腦袋里還沒有著明確的想法,墨楠北就已經先行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她生病的時候,并不是很想從床上爬起來去拿外賣。
也并不想忍著困意去等待著薛定諤的小哥究竟會不會在規定配送時間內到達。
雖然最后的結果是,有飯吃、有藥吃,但這個過程…其實還挺折磨人的。
而且…生病的時候,會想吃些好的吧。
想吃肉。
想吃有鮮味的。
還想吃點甜的。
墨楠北快速的回憶著自己生病時想吃的東西與想做的事情,不過是兩三秒后她便有了主意。
在坐到后座上后,她對著前方的司機說道,
“師傅,去三仙橋。”
三仙橋附近有一家味道很好的早餐店,離她所居住的公寓并不是很遠,不過是起步價的距離。
如果她引以為傲的記憶力沒有出問題的話,從那家早餐店向左走個十幾步就會有一家藥房、藥房旁邊還有著一家羅森。
想要買的東西都可以在一條街上買齊,省時高效。
之所以想要去那家店鋪買早餐,主要是出于墨楠北自己覺得如果生病的時候有好吃的、而且白粥的話,她會非常的開心。
所以…如果是要給某個生病了的笨蛋買早餐的話,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吧…?
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兩個人還蠻像的。
如是想著,她連忙翻起了電話通訊錄,并給那家餐廳的早班經理打了通電話。
那家店還挺大的、早餐人也挺多的、后廚肯定準備好了挺多的‘存糧’,現在要求提前打包好的話,等她買完東西到店里的時候,應該就可以提著走了。
畢竟是早上,她的時間其實并不是很充裕,要當個時間管理大師才是。
到了地方,墨楠北先是去了藥房買了點藥。
因為不清楚李子千究竟是什么癥狀,墨楠北把涉及感冒發燒類型的藥都給他買了一遍。
反正這東西保質期長,有備無患嘛。
如是想著,墨楠北也就沒有了任何的心理負擔,淡定的藥房前臺阿姨活見鬼的注視下掃碼付了款。
之后她取了超市。
買了點甜品、又買了點飲料,順帶著給她自己買了份早餐——面包與牛奶。
時間緊迫的時候吃這種就好了。
畢竟面包遇水膨脹,吃到胃里面飽腹感會很強烈。
到了店內,她點的飯菜果然已經都準備好了。
特意問經理要一個大一點的袋子把所有的東西都裝起來后,墨楠北就打車回家了。
花費了五分鐘的時間回到了公寓樓,期間在車上墨楠北三兩口的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抱著一大兜的‘物資’,墨楠北把它投放到了李子千的家門口。
在坐上電梯離開的時候,她給李子千發送了消息。
然后,她就又打車去上學了。
沒辦法,距離打上課鈴還有七分二十八秒,鬼知道下一輛公交車具體什么時候來。
她還不想因為上學遲到這件事情被每天站在校門口老女人攔下來并帶到辦公室喝茶。
這會毀了她一天的好心情的。
在達到了學校后,趁著早自習互相檢查課文、教室雜亂之時,她抽空回復了幾條李子千的消息。
看起來人還活著,智力正常。
東西應該也收到了,看起來是吃了的樣子。
就算是傻子,吃了藥病應該也會好的。
不知不覺間,墨楠北原本隱隱有些不安的心情,現在忽然間好轉了很多。
這…是個什么道理。
墨楠北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在回復李子千消息的時候,在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的嘴角在逐漸的上揚、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的柔和了起來。
就好像是…
輔助看著自己牽著的adc終于成功發育到了六件套一樣。
午休時,3號教學樓天臺上。
3月10日周五的中午12點37分,墨楠北她終于奪回了屬于自己的天臺。
坐在高臺上,吹著悠揚的小風,愜意的瞇起眼睛,眺望著遠處的草場。
只是…
在喝了口咖啡,下意識的朝著墻邊角落看去的時候,墨楠北卻沒有在那里發現熟悉的身影。
莫名的,心情不受控制的忽然一陣失落。
就好像是…
好像是忽然間打開冰箱發現并沒有冰可樂一樣。
委屈?
也說不準。
她現在…只是單純的希望李子千能在。
嗯…單純的只是希望在轉頭的時候能夠看見他。
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
因為…我…
有點想他了。
當這個邏輯忽然間被盤明白的時候,墨楠北愣了。
呆呆的愣了少說有一分多鐘的時間。
“啊…啊…啊…”
直到天空中有著不識趣的烏鴉一邊鬼叫、一邊略過她的頭頂的時候,她才逐漸回過神來。
她這是怎么了。
因為沒有人陪自己玩兒了?
不知道。
只是…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釋。
思來想去、反復舉證,也就只有那一種說法比較靠譜。
畢竟,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身邊一直有一個人。
可以跟她互懟,可以和她一起午休,可以和她一起上學,可以和她交流、說話。
仔細算一下,她們好像基本上從早到晚都是在一起的。
從早上五點半到下午七點半。
習慣是可怕的。
而更為可怕的是,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養成了一個總感覺并不是很好的習慣。
心情在此時又微妙了起來。
這個微妙比起之前要更微妙一點。
就像是擱這擱這一樣。
雖然都是擱這,但兩個詞疊加在一起,就像是次方一樣,概念和大小總歸還是不同的。
思緒逐漸開始彌亂了起來,她已經有些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了。
而在一團混亂的思緒中,有一句疑惑逐漸清晰了起來。
——說起來他怎么樣了?
早飯吃了沒?
要是一口沒吃或者是浪費掉了,她大概會很生氣。
畢竟這是她認真思考并努力奔波后才投遞過去的物資。
李子千感激涕零的接受都應該不過分吧…
算了,才不要笨蛋的謝謝。
畢竟他們父子情深,這都是應該的。
——藥吃了沒?
要不…去看看?
如果他沒吃的話…干脆把這些東西扣到他臉上好了。
浪費人的精力什么的,最可恨了。
好像有點不好。
畢竟藥什么的、早飯什么的,其實是我自己事兒逼著去買的。
人家又沒有特意拜托和要求。
但是…嗚…
——啊,如果他睡著了的話,那應該是沒有午飯和晚飯的叭。
生病了還要自己一個人可憐的定外賣,一定很慘吧。
畢竟她是李子千他爹。
該心疼一下還是要心疼一下的吧?
——要不…關照他一波吧。
如是想著,墨楠北打定了在主意。
對著通訊錄中的某人編輯了一條消息后,收拾了一下天臺上吃剩下的垃圾包裝袋,深吸了口氣、套上了運動服外套、跳下高臺,朝著教學樓、老王的辦公室走去。
下午一點三十分。
從校門口走出來的時候,墨楠北走路都是帶風的。
或者說是,一顛一顛的。
她能夠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情很是愉快。
為什么這么開心來著的。
哦,畢竟是學生。
只要在工作日里大搖大擺的從校門口走出來,是個人都會很開心的。
什么是囂張啊!(戰術后仰)
走出學校范圍內,站在路邊的樹蔭下,墨楠北開始思索著接下來的日程安排。
一般來說…如果是白天那個時候吃完感冒藥睡覺的話,大概會睡到下午三四點才醒吧。
看了眼現在的時間,不過才一點半,現在去找他的話…感覺不止是有丶點早。
于是在考慮了一下晚餐的菜式和餐廳后,墨楠北打車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沿著街邊走了一會兒,找到了家巴星克去坐著消磨時間了。
畢竟是作者,要碼字的,在閑暇的時間用來記錄靈感、寫大綱、細綱什么的是再好不過的了。
其實打游戲也行。
她也是玩兒王者的。
s1開始就玩兒了,只不過后來被聯盟取代了罷了。
她放棄這個游戲其實主要就覺得這游戲沒有什么操作上限,而且時間太短了。
而且在沉浸了端游和主機游戲后,她就逐漸對手游失去了興趣。
畢竟,體驗過了更好的,就回不去了對吧?身心都是屬于高畫質和高fps和‘啊!這山!啊!這水!’的了。
這手游玩兒起來,除了找對xp的立繪沖一沖以外,這手游玩兒起來就不爽、不得勁了啊。
嘛,當然,在有好看的皮膚的時候,她還是會照常上線的。
崩三、原神、陰陽師什么的也都是一樣的。
記得自己剛開始出來住的時候,她把自己賺的錢都花在了這些游戲上。
但是也是自那之后她也是清楚的知道了一句話的痛。
玄不救非,氪不改命什么的。
世界的參差不過如此。
雖然悠悠哉的逃課下午與打游戲更配,但以外的是,墨楠北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一點都不適合去打游戲。
她感覺只有寫點什么東西,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定下來。
她是寫戀愛日常小說的,靈感記錄什么的多半就是記錄日常中覺得很有意思的事情和平時看到的段子。
她現在再寫的這本小說寫的是…總裁與年下小奶狗的故事。
人設很女頻,但是用來寫男頻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畢竟,又有誰能夠拒絕大胸御姐呢?
而且就因為是姐姐,所以某些劇情寫起來才會更順啊!
對吧?
姐姐哪都好。
而且除此之外,近段時間她也累積了賊多的素材,這小說寫起來也算是順的一批。
現在小說的劇情進展到了男主因為工作要去往外地與女主分開這段。
‘因為事件分開了啊…’
墨楠北敲著手中的簽字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這樣的幾行字:
短期的異地,見不到的思念…
思念。
心緒雜亂,做什么都不安心,一直盯著手機看時間…
總會莫名的想到對方、習慣的東西忽然消失不見、逐漸意識到自己對于對方的情感…
在寫到這幾串的時候,莫名的、墨楠北覺得這些話所描述的行為略微有點熟悉。
當腦中閃過這樣想法的瞬間,她敲著筆記本的筆頓在了半空。
她愣住了。
喜歡…?
不是吧…
她猛地瞪大了雙眼,深吸了好幾口氣。
‘只是單純的玩兒的好而已吧…’
她在心里對著自己說道。
這可是傳說中等同于‘人生三大錯覺’的問題啊。
人在很多的時候是分不清自己的情感究竟是什么的。
其中最顯著、最極端的例子就是吊橋效應。
這很正常,把欣賞、友情誤認為是愛情什么的。
‘你看,我不是也跟那個千山玩兒的很好嘛?’,墨楠北一人飾二角,在腦內說服著自己。
我跟千山也一起打游戲,基本上每天還一起嘮嗑、互噴什么的。
所以,跟李子千也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生。
沒錯。
就是很普通的同學關系。
只是最近相處的有些頻繁。
只是…因為只和他一個人有著這樣頻繁的溝通罷了。
而且…李子千什么的…
我喜歡他點什么啊。
就他個狗東西!
而且她是寫戀愛文的嘛。
戀愛文一直有一種說法,就是‘把理想當中的兄弟情寫出來,換個性別,就特么是絕世完美的愛情’。
一定是這樣的。
在腦內邏輯自洽了一波后,墨楠北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是平定了下來。
她現在也不算是很慌張了。
畢竟,她腦內的這波邏輯很完美。
之所以關心李子千什么的,也不過只是人道主義關懷罷了。
才不是有點喜歡他了。
憑他也配?
嗯嗯嗯嗯。
后續的幾個小時里,墨楠北終于是定下心來,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這本小說的細綱。
姑且還算是寫了幾頁有用的內容,但是吧…這細綱寫的非常的不順。
倒也不是思路不順。
只是她感覺自己的效率過快,每次看手機的時候,時間都只過了一點點。
這讓人感到很是不愉快。
有點小頭疼。
這細綱都寫了快十萬字的量了,真的卡住了,寫不動了!怎么順啊!!!
也不知道是為了點什么,她寫著這部分的細綱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的卡殼。
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無比自然一般。
本來…她以為自己會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揣摩女主感情與思想的轉變的???
嗯???
心情微妙且復雜。
下午五點十分。
買了東西的墨楠北來到了李子千家門口。
站定在門口,抬起手準備敲門的時候,墨楠北心里其實還是有著少許忐忑的。
倒也不是去李子千家忐忑,她只是擔心自己把熟睡中的豬吵醒。
畢竟生病睡覺被吵醒什么的,還是很痛苦的。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做這種事情還是不會有著惡作劇的快樂的。
但考慮著自己像個哈皮一樣站在門口好像也不是很合適,她最終還是敲了門。
當聽著自己剛敲完門屋內就傳來了聲音,她也就放心了。
這人是醒著的。
門打開后,墨楠北快速的打量了一下來開門的李子千。
這一看就是醒了、剛洗漱完了的樣子。
嗯,沒吵醒他。
還好。
心中松了一口氣。
雖然墨楠北并不知道是為什么。
本來想著是讓他自己去處理好這頓飯,她順帶吃兩口,但考慮著這是個病號、殘廢,她決定盡一盡父親的義務,照顧他一波。
至于說,為什么決定跟李子千一起待在屋子里吃飯…
墨楠北選擇性的忽略了這個問題。
一定是拿上去再吃太麻煩了。
回憶戛然而止。
回家后,墨楠北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準備開始勤勉的碼字。
畢竟碼字人碼字魂,碼字都是人上人。
她…還是不能偷懶的。
貓南北:不想碼字惹邀請你來橙瓜拼字,目標:
12000字,房間號:披心相付 一般她發送拼字邀請都是群聊。
日萬碼字群艾特全體,小鍵盤、蝦蝦群只發鏈接,某些固定的拼字成員私聊發房間號。
不過作家的作息時間大多很陰間,除去兼職的幾位以外,每天固定的能一起碼字的,除去日萬碼字群里面的法師、北冥與科學以外,其實也就只有千山這么一個人。
滴滴滴,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回復。
這個人是不是每天都閑著不做事情的,要不然為什么她每次給他發消息都特么能近乎秒回。
千山:…
千山:不去千山:今天就寫兩千 這倒是挺罕見的。
一般這個人不都是理直氣壯的進房間,然后零個字么?
怎么,今天反倒是知廉恥了起來。
不過驚詫歸驚詫,這嘲諷的機會她是必不會放過的。
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她敲字道,
貓南北:你個廢物 千山:?
千山:病了。
他也病了?
現在是感冒病癥高發期嗎?
還是在她醉心于學習和碼字的時候,這邊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流感?
墨楠北一時間竟有些驚訝。
那…她買個李子千的藥沒問題嗎。
當季流行感冒的話,吃普通的藥是不是不大行啊…
那…要不要明天把他拖到醫院去啊。
此時墨楠北的心態和拎著自家貓去絕育的心態差不多。
秉承的就是快準狠一刀切的果決。
畢竟,生病這種事情就和絕育一樣啊。
到了對應的時間,早去早享受,晚去就遭殃了啊…
畢竟不絕育,發情的后果是很嚴重的。
生病不治的后果也是同樣的。
墨楠北腦中思緒過的很快,就像是動漫主角在遇到危險的瞬間,總會有很多時間去走馬燈開掛一樣。
墨楠北現在也是如此。
這些吐槽,不過短短的幾秒鐘就已經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了。
嗯…現在李子千吃完飯,估計等會消消食、忙完所謂的‘要事’就要睡覺了,自己現在就不發消息打擾他了。
明天再找他確認一下病癥好了。
至于說現在嘛…看在千山也生病了的份上,今天就放他一馬好了。
于是,她敲了一行字過去。
貓南北:既然你生病了,那就放你一馬貓南北:你去寫兩千字貓南北:然后好好休息貓南北:我去快樂的打游戲了 千山:??????
看著千山發來的一連串的問號,墨楠北近期懟架懟輸了的怨念小心理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心情愉悅之際,墨楠北清了一下電腦后臺,去廚房給自己拿了盒酸奶。
總的來說今天真的是辛苦自己了呢!
忙來忙去的,還友善的幫助了一波同學。
今天晚飯吃的比較早,等晚上再給自己點一波夜宵叭!
就這樣犒勞一波努力的自己!
好耶!
思考完這些,坐回電腦桌前的墨楠北打開了wegame。
緊接著,就在她剛登錄上游戲的時候,她收到了對局邀請。
是來自千山的。
真的是要人命了嗷。
為什么生病了可以打游戲,但卻不能碼字?
還有沒有王法和道理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加入隊伍歸加入隊伍。
墨楠北秒點擊了同意。
愉快的休息日從大亂斗開始。
只不過…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有毒來著的,今日份的第一把大亂斗是以大優勢局、自家水晶爆炸而告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