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恒,中隊長找你。”
“來了。”
衡恒抱著槍來到外面,就看到孔老師,王富貴和一個穿著軍裝的站在一起,一邊的車上還有一個司機。
而且王富貴還沒穿軍裝,也沒有帶槍,而是和孔先生一樣穿上了便裝。
“富貴叔,孔老師,你們這是…”
孔先生也十分疑惑:“我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就是說有一個大人物要見我們。”
“大人物…”
衡恒正要問是什么大人物,其中一個穿軍裝的人就開口笑道:“趕緊去換衣服吧。”
“哦。”
不多時,一輛車軍用車就駛出了新兵訓練營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華南,上司讓我來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副駕駛座的華南開口對孔先生三人道。
“勞煩問長官,你上司是…”
華南點了一支煙:“我的上司啊,他身份就大了去了,不過告訴你們也無妨,他就是趙子枚。”
“趙子枚是誰?”
“不認識。”
“沒聽過。”
華南也不生氣:“不認識也沒事,以后遲早會知道的。”
車子逐漸行駛進市區。
衡恒看著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逐漸開始眼花繚亂起來。
“哇塞,孔老師,富貴叔,好高啊…啊呀!”
王富貴悄無聲息地掐了一把衡恒。
這家伙也太丟人了。
華南跟三人簡單介紹道:“整個孤川方舟一共劃分為五個大塊區域,分別是東南西北和中央城區。
咱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定安區,也就是東城區,要見你們的人也在東城區等你們。”
“東城區…”
孔先生咽了咽口水,對華南道:“長官,給根兒煙抽?”
孤川方舟,東城,幸福小區。
陳小風租的房子就在這里。
四室兩廳,一個月都才五千六百元。
便宜!
實惠!
主要還是現在有錢了。
膨脹!
小區中間有綠化帶,有水池,也有很多鍛煉身體的休閑器械。
陳小風兩只手里提著各種小吃,就在小區附近閑逛。
這就是方舟的生活。
形形色色的人們來來往往,除了部分女性的目光會停留在陳小風的臉上停留較長時間外,沒什么人注意這個十八歲的青年來自廢土。
“年過了就十九歲了。”陳小風嘟囔了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就將每一年的新年定為自己的生日。
一輛綠色汽車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注視中緩緩停下,甚至還有部分人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軍用車輛可沒那么多機會見到,拍個照發個朋友圈也好。
“班長!!!”
看到站在路邊的陳小風那一瞬間,衡恒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班長!班長!我想死你啦!”
衡恒從車上跳下來后就向著陳小風跑過去,然后跳起來一個大大的熊抱。
“衡恒。”
陳小風臉上帶著笑意,身體偏瘦弱的他一下抱住了跳向自己的衡恒。
整個人紋絲不動。
畢竟衡恒的體重對現在的陳小風來說確實不算什么。
但兩個人構成了一個奇怪的比例,就像是一個細細的木桿撐起來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好了好了,你tm趕緊給我下來。”
衡恒臉上一臉激動地站在陳小風旁邊:“班長,我跟你講啊,我們這一路走過來…”
“好了你先閉嘴。”
孔先生和王富貴也慢慢走了過來。
華南對陳小風道:“人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多謝。”
沖華南揮了揮手,陳小風轉頭看向孔先生和王富貴。
“孔先生,你好像…”
陳小風感覺自己好像有很多話,但卻一下更在了喉嚨里面,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怎么了?”孔先生笑瞇瞇地問道。
西風道學堂的孔先生,現在看起來似乎滄桑了很多,但也開朗了很多。
“沒事,你老人家看起來,好像變帥了。”
王富貴不滿道:“陳小風,老子可不是在邀功啊,這倆,都是老子一步步地帶著他們從西風道走過來的。”
陳小風對王富貴道:“知道知道。”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陳小風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他想聽聽幾人這一路上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這里,就算是咱們的家了,二樓的四室二廳,還有一樓的商鋪,我都租下來了。”
陳小風帶著孔先生三人轉悠了一圈。
衡恒十分激動:“以后,我們就能永遠在這里生活下去了?”
陳小風笑容滿面的地點了點頭:“是的,以后就安全了。”
“四個房間你們自己挑,樓下的商鋪也有一個兩室一廳,可以住很多人。”
陳小風癱坐在沙發上。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干什么。
衡恒在一邊上躥下跳:“這龍頭直接就流水出來了臥槽,水是無限供應的誒,還有床,好軟和,這是什么?那個是什么?天哪!好干凈啊。”
王富貴罵罵咧咧道:“你tm能不能別跟個土包子似的?”
衡恒理直氣壯:“我就是個土包子啊。”
孔先生則是看著陳小風:“你接下來是怎么打算的?”
陳小風目光灼灼:“孔先生是不是擔心我會從此墮落下去?”
“你是我最好的學生,一路走來披荊斬棘,就像是一個迎難而上的勇士。”
孔先生對陳小風道:“但是最容易讓勇士陷落的,不是難以逾越的困難,而是安逸平淡的日子。”
陳小風從一邊的桌子上慢慢拔出黑刀:
“孔先生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丟失我獵人的本能,我想要的是能夠居住在方舟里面,但如果要我以居住在方舟為條件,而逐漸失去我目前的力量,我也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拿著刀,陳小風站起來緩緩走到家里的落地窗面前。
這個方向,他一眼就可以看到那高達百米的高墻。
那堵墻百米高,十多米厚,什么實驗體,感染體,都被它隔絕在高墻之外。
“西風道破了,十多萬人流離失所,走馬道埋葬了數十萬尸鬼,孤川方舟有這樣一堵高墻防守,可以說固若金湯。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我誰都不相信,唯有強大自己,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陳小風的話鏗鏘有力!
與趙明等人的相處讓他徹底明白了實力的價值。
只要實力足夠強大。
如同楚江,一句話就能讓數萬守衛軍防守的走馬道敞開大門。
如同李辛夷,就能夠自由出入方舟,看到這個世界最完整的一面。
如同現在的自己,就能讓趙明主動送錢。
即便有那樣一天,孤川方舟被攻破了,自己也可以有足夠的力量帶著孔先生再一次逃離。
這才是陳小風想要的。
“班長,我真是太愛你了!”衡恒終于逐漸冷靜下來,滿臉激動。
我愛你:31/100
陳小風:???
衡恒:Σ(⊙▽⊙“a
“班長,你這是什么眼神?”
“你腦子里在想什么?”
“什么也沒想啊。”
“那就好。”
衡恒那不是很起眼的喉結動了動,班長這是腫么了?
陳小風又開始糾結起這個支線任務來。
這進展也太慢了啊。
“篤篤篤!”
“誰?”陳小風下意識警覺起來。
走過去拉開門,陳小風懷疑自己的開門方式是不是錯了,于是又關上了門,再一次打開。
“臥槽!!!這個人長得好奇怪!”
“朋友,你有一點不禮貌啊。”
“臥槽!!!”
黃頭發,白皮膚,藍眼睛,大鼻子…
這也不怪陳小風,畢竟長這么大的,他也沒見過長得這么稀奇古怪的人啊。
到底吃了啥才會長成這幅樣子啊。
衡恒也跑了出來:“豁——這什么玩意兒人啊這是!”
王富貴走過來后直接被嚇的一哆嗦:“哎喲臥槽,嚇老子一跳。”
孔先生一個哆嗦:“這是什么型號的感染體,怎么還會敲門?”
門口的人:“…”
“朋友,聽說你們是新搬過來的,我帶來了一點禮物。”
陳小風看著這個怪人手里捧著的糕點道:
“串門是吧?來來來,請進請進。”
見到終于有人不害怕自己了,甚至還愿意跟自己聊天,亞瑟臉上立馬遍布了笑容。
“你們不怕我?太好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亞瑟,再不跟人說話,我都要變成不會說話的人了,真的很感謝你們愿意和我聊天。”
“我叫陳小風,這是衡恒,我的同學,他是王富貴,那是孔老師,他是老師。”
陳小風心里犯嘀咕,這家伙名字還真奇怪。
還有姓“亞”的?
不過轉念一想,前不久自己才見過一個叫做姓“軒轅”的。
這樣說來,好像也就不是那么奇怪了。
黃發藍眼的亞瑟十分熱情地挨個握手,對幾人道:
“你好你好,十分榮幸認識你們。”
陳小風跟他握手的時候感覺到他手上竟然有很厚的老繭。
一看就是干農活的好手!
衡恒低聲對陳小風道:“雖然長的奇奇怪怪的,但是仔細看,班長,我感覺他還挺帥的啊!”
“屁!”陳小風白了衡恒一眼:“有我帥?”
然后陳小風笑容滿面,十分客氣道:“你好你好,以后咱們就是鄰居了,沒事過來吃飯啊。”
“謝謝你的邀請,”亞瑟顯得十分高興,“你們竟然不害怕我。”
陳小風笑道:“你可比尸鬼和實驗體好看多了。”
亞瑟一歪頭,一頭問號。
顯然不明白實驗體和尸鬼是什么意思。
陳小風禮貌的客套道:“來都來了,一塊吃個飯?”
亞瑟遺憾地擺了擺手:“雖然我也十分愿意和你們一起共進午餐,但是我下午要回去上課。”
“上課,你也是老師?”孔先生有些意外。
“那倒不是,我是學生,我要回去上課。”
“學生?我看你比我都大吧?”陳小風疑惑道:“還要上學?”
這亞瑟的身高,大概也在估摸著應該是在20歲出頭。
亞瑟忽的想到了什么,問道:“你們也不是本地人?”
“也?”陳小風發現了盲點。
亞瑟似乎并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對陳小風道:“是的,我并不屬于這里。”
“看你也不像。”陳小風好奇問他道:“那你從哪兒來的?怎么會出現在方舟?聽你的語氣,好像沒人愿意跟你說話?”
衡恒接話道:“別說別人了,他這模樣,放到平時我見著他都要躲得遠遠地,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感染了什么病毒呢。”
亞瑟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沒有病,我家鄉的人都長這個樣子。”
頓了頓,亞瑟繼續補充:“他們有黃頭發,褐頭發,灰頭發…各種各樣。”
“襖,這樣啊,那你是怎么過的?”
“那天清晨我正在馬場練習我的馬術,然后一陣白色霧氣突然出現在了馬場里面,那時候我并沒有什么戒備,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白霧帶到了這個滿是鐵殼子跑的街上。”
“白霧!”
陳小風脫口而出,十分震驚道:“你是從白霧里面來的?”
方舟里面的人不知道白霧,他又怎么會不知道。
尼瑪趙大壯就是被從白霧里面跑出來的怪物所控制。
白霧每每在廢土上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會從白霧里面鉆出來,其中大都是一些兇殘暴戾的怪物。
每一次陳小風看到了白霧,都會選擇避開。
他是打死都沒想到,里面竟然會跑出來個大活人。
要是白霧里面還有活人,那不得早就被這些怪物給吃了啊!
誒不對啊!
陳小風轉念一想,這家伙不是在騎馬嗎?還是自己家的馬場。
騎就等于場地,馬匹都是錢。
好家伙,又是隱藏富豪啊!
“你的家叫什么名字?”
“中土。”
陳小風:???
我聽錯了?
陳小風再次不太確定,一字一句地對陳小風道:“你剛剛說,你從哪兒來?”
“中土世界。”
亞瑟有些沮喪:“平日里我打聽過,也問了不少人,大部分人一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還有些被嚇到的人覺得我身上肯定有病毒,更別說和我聊天了。
總之就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中土世界’到底在哪兒。
甚至沒有聽說過,雖然不甘心我也沒有任何辦法,最終事實就是我沒法回家了,這里的人都害怕我。”
“誒等等,你會這么問,難道你知道?”
亞瑟心中微微一突,升起了一絲絲的期望。
“我不知道啊,就是隨便問問。”陳小風聳了聳肩。
心中卻是無比震撼,難道這個亞瑟,是從白霧另一頭的世界來的人?
而白霧的另一頭,實際上就是藥師小姐和理想先生口中的中土世界?
這也太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