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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連神王都無法喊出的名字

  自從巫醫出現之后,各國的醫堡和醫所都受到的影響。

  哪怕這些醫師他們沒有進入過巫醫學院,但是巫醫學院的一些治療方式和制度,也慢慢地傳了出來。

  例如不同專業醫師和科目的劃分,不同疾病的劃分。

  而這一點,也在綠藤醫堡的內部看得出來,一個個掛著木牌的房間顯得制度嚴明,不同的醫師治療不同的病人。

  不再像以前一樣,一個醫師似乎包治百病一樣什么都看。

  雖然劃分依舊粗糙,許多治療手段依舊原始、粗暴、血腥,不過一切的確都在進步。

  這個時候。

  一個身影隨著月光而來,穿過大門,進入醫堡之中。

  她站在寬闊的大廳中央,看向周圍。

  這里嚴明的制度,科室的劃分。

  以及那亮起的精美燈盞,還有那一個個掛在門口的木牌,都為之帶來了文明的感覺。

  讓她覺得自己不再是處于蠻荒古老,位于億萬載之前的時代,而是似乎在距離自己來的地方不遠的年代。

  雖然距離她曾經所處的那個年代依舊有著很大的差距。

  但是,總算是有些接近了,看上去就好像可以觸摸到了。

  至少在文明程度上似乎是這樣的。

  天黑了。

  大量的醫師們一個個走出,一邊走一邊討論著近段時間來的瑪塔芙絲小姐,還有她今天說過的話。

  “巫藥,真的很神奇啊,之前聽別人說的巫藥也沒有這么神奇啊!”

  “那是因為瑪塔芙絲小姐掌握了很多生命的奧義,哪怕在巫醫之中,她也一定是非常厲害的。”

  “有機會的話,我也去護火城的巫醫學院學習一下吧!”

  “不會制作巫藥和擁有超凡力量,也可以當好一個醫師,巫醫和醫師是各司其職,互相補充和幫助,這可是瑪塔芙絲小姐說的。”

  “巫醫之神,我們醫師也可以供奉嗎?”

  “信仰巫醫之神?”

  “是啊,到時候我們也披上那印有神之形輪廓的長袍,看上去多神氣啊!”

  一團鬧哄哄地涌出之后,只有少數人留下,醫堡變得有些寂靜下來了。

  那跟隨著月光而來的身影朝著里面走去,可以看到幾個護工拿出一盞盞火素汽燈掛在了過道上。

  “快一點,快一點。”

  “多點幾盞,這樣更亮一些。”

  “你以為不要錢啊,大醫師可摳門得很,到時候看到了又要訓斥我。”

  火素汽燈出現得很早,不過普及的時間卻很晚。

  哪怕現在,在大多數魯赫巨島的村莊之中,夜間照明依舊以普通油燈和蠟燭為主。

  但是在如今的每個城市之中,都有建立幾座火素池。

  店主一般都是火焰魔靈,或者被火焰魔靈雇傭的人,專門售賣汽燈或者為其補充火素,是一個非常時興而且很賺錢的行業。

  而一些大都會。

  更是將火素池和路燈直接連接,制造出不夜之城。

  不過這種城市在魯赫巨島也是非常少見的。

  而且。

  哪怕是這樣的城市里,也不是所有的街道都會修建路燈。

  尹神走進了一間開著門的房間,就看到了桌子上放著一樣東西。

  一個很奇怪的同心球。

  還可以看到內里的幾個球在緩緩地,各自朝著不同方向轉動著,很是奇妙。

  而這東西,就是尹神此行想要看一看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能夠讓她好奇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因為哪怕其再強大,對于尹神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是面前這個東西不一樣。

  她總感覺,這東西很像是之前自己經常使用的一樣東西。

  尹神伸出手,干凈修長的手掌從柔滑的白袍下露出,拿起了那同心球。

  借助著窗前的光芒,看著內里的結構。

  目前占星球只有最外面的第一層被徹底填滿,而填滿第一層的是記憶卷軸。

  那一個個密密麻麻排列著的記憶卷軸,就好像一個個精密的零件。

  “有意思。”

  “就和電腦一樣。”

  一個曾經,大多數人都離不開的東西。

  雖然它用的不是電,目前也只是一個雛形,只是一個比較精密的存儲儀器。

  另一邊。

  瑪塔芙絲換好了衣服,又坐了一會。

  這是瑪塔芙絲每一次進行治療之前,都會做的準備,要在腦海之中想清楚整個治療過程。

  在靜思之中做完了所有的治療準備,然后她就回到了一旁的屋子,準備帶著占星球就要開始了。

  然而她匆匆推開門,就看到屋子里面竟然有“人”。

  瑪塔芙絲打算走進去的身體一下子剎住了,她一手抓著門,眼睛疑惑地看著房間里。

  窗戶是打開的,月光和夜風肆無忌憚地涌了進來。

  光照亮房間,風吹過紗簾。

  那人背對著她站在窗戶前捧著占星球,光芒折射交錯在手中的玻璃球里,讓那人就好像捧著一顆閃耀的星星。

  “你是誰?”

  瑪塔芙絲瞪著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

  只是,今晚的月亮不知道為什么格外地亮。

  亮得隱隱將整個屋子都染成了銀白色,也讓她怎么看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她想。

  或許是因為那股奇怪的力量驅散了萬里層云,才讓今夜的天空沒有了任何遮擋,月亮可以直接落在大地。

  她不知道的是,她原本是應該看不見對方的。

  此刻她能夠看到對方,是對方主動顯露在了她的面前,雖然只是一個輪廓。

  那人依舊在看著占星球,一邊問瑪塔芙絲。

  “一共四層,同心球結構,借鑒的是智慧之路圖形。”

  “你是按照智慧神話生命形態構造出的它,想要打造出一個能夠讓所有智慧種都變得完美,一個真正貼切智慧種的國度。”

  “只是。”

  “哪怕是以神話的形態,一具身體只能夠承載一個意識。”

  “因此在神國之中,只有神靈獲得真正的永生。”

  “你想要讓它承載成千上萬的意識,不僅僅需要永恒一般的力量,還需要更復雜的結構設計,也必須更加了解每一個部分對于智慧種的必要性。”

  “你用記憶卷軸搭建起了最外層,構建了一個龐大的數據庫和記憶層。”

  “那么。”

  那人終于扭過頭來,看向了瑪塔芙絲。

  “接下來欲望力量的那一層,你準備怎么搭建?”

  “你對它的設想,又是什么?”

  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好奇,好奇瑪塔芙絲會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瑪塔芙絲也非常驚訝,她不明白對方為什么知道這么多,好像比自己更了解占星球一樣。

  但是如果涉及到這種討論的話,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和對方探討一下。

  “占星使最初制造出占星球的時候,其有一部分能夠針對記憶和情緒,進行回應的能力。”

  “所以第二層,我應該是針對性地強化這方面的能力。”

  瑪塔芙絲推了推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只是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欲望到底是什么?”

  “欲望的力量,又是什么?”

  這也是,瑪塔芙絲為什么會對接下來的治療如此期待的原因。

  對方捧著珠子,輕松地靠在窗臺上,看了一會窗外,似乎處于一種很放松和空靈的狀態。

  或者說對方本身,就是一種空靈得好像要飄出這個世界的存在。

  對方好像思考了一會,這才扭過頭來回答了瑪塔芙絲這個問題。

  “每個問題從不同的角度去看,都有著不同的解答。”

  “如果以人也是一部機器的角度去看的話,你可以將其視為推動人前進的力量。”

  “是一種讓人進行運轉的既定程式。”

  “人的食欲讓想要吃飯喝水,獵取食物;繁衍后代的欲望帶來了性,帶來族群;想和他人交流的欲望讓人學會了語言,誕生了文字。”

  “等等等等。”

  “某一個欲望的設定,最后會讓他們不斷地追尋某個東西直至最后。”

  瑪塔芙絲恍忽之間想到了什么,然后喊出了一個詞。

  “塔靈。”

  塔靈,不就是一個單純的欲望演化體嗎?

  每個塔靈從被制造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斷地運轉追求著某樣東西,直至最后。

  它沒有一個真正的人那么復雜,但是越是如此簡單,就越體現出了其特性。

  瑪塔芙絲似乎有了一個想法呼之欲出,她激動地和對方說道。

  “我的占星球只儲存了記憶和信息,如果我將一種又一種欲望的力量注入其中,就能夠讓原本僵硬的記憶信息,被欲望的力量給推動利用起來,讓其真正運轉起來。”

  直到此刻,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塔靈的原理,還有之前占星球為什么能夠進行回應的原因。

  面前這個“人”所說的話,好像將根源的道理剖析開來,將真理直接展露在了她的面前。

  這種感覺,哪怕是之前面對制造開創出塔靈的奧蘭也是沒有的。

  只是。

  瑪塔芙絲說著說著,慢慢地停了下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緒變得有些失落。

  半天沒有說話。

  最后,她撅起嘴巴眉毛向上抬,雙肩一聳地說道。

  “怎么突然感覺,人就像是一個被欲望控制的機器一樣。”

  而這個時候對方說道。

  “人的欲望也是分為不同階段的。”

  “人有很多種欲望,這些欲望交錯疊加在一起,讓人變成了難以捉摸的存在。”

  對方告訴瑪塔芙絲。

  “我曾經聽說過一種說法。”

  “人的欲望和需求分為五個階段。”

  “生理上的需求,人需要食物、水、空氣,不論是人還是一個動物,都需要這些才能夠生存。”

  “安全上的需求,人需要安全感,害怕痛苦,恐懼疾病。”

  “社交上的需求,人需要感情,友情、愛情、親情等等感情,想要朋友,想要愛人,需要親人。”

  “尊重的需求,有的人想要別人對自己的認可與尊重,有的人成就或自我價值的個人感覺。”

  “最后是自我實現的需求,到了這一步之后,人的欲望已經超脫于本能之上,甚至可以稱之為駕馭自己的欲望。”

  瑪塔芙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聽得有些入了迷,都忘記了還有其他的事情。

  而對方說完,目光看向了瑪塔芙絲。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錯覺,瑪塔芙絲感覺自己看到月亮好像出現在了窗戶外面,直接照在了屋子里,照在了她的身上。

  那和月亮重疊在一起的身影接著開口說道。

  “人被欲望驅使,但是并不是被欲望駕馭的機器。”

  “強大的人能反過來駕馭自己的欲望,讓其成為自己的力量。”

  “只是。”

  “大多數人走不到最后的階段。”

  “能夠走到最后階段的,其中不少便是你們口中稱之為神靈的存在了。”

  月光下,瑪塔芙絲感覺頭腦清晰異常。

  越想對方告訴自己的話,越覺得這種說法非常的奇妙。

  如此復雜的人,如此復雜的欲望,竟然就這樣被劃分了出來。

  當她聽到對方最后的一句話的時候,訝然地抬起頭來。

  “神靈?”

  “您說的是神靈的欲望?”

  那人說。

  “她們也不是天生的神靈,曾經也是一個不完美的智慧種。”

  “若沒有崇高的目標,超越于普通欲望的追求,她們是如何度過這光陰歲月,為何苦苦追求不肯停下。”

  那人口說出神靈這個詞的時候平澹得讓人覺得心里發憷。

  至少瑪塔芙絲就是這樣的。

  所謂的神靈被他說出來,好像和凡人差不多。

  瑪塔芙絲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角度來解析神靈這種存在的。

  這一下,她真的感覺到面前這個存在的不同尋常了。

  “您到底是誰?”

  “您怎么知道這么多?”

  那人沉默了,似乎對于他來說我是誰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是世界上最高的難題。

  直到最后,她才開口說道。

  “大概就是一個”

  “活在光陰之外,也不被人記得的人。”

  到了這個紀元,已經漸漸沒有人知道造物主是因賽。

  而她真正的名字,早就掩埋在了無法抵達的未來。

  就連神王來德利基都無法喊出她真正的名字。

  從那個時候起,就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了。

  也是從那開始。

  她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告訴別人她到底是誰了。

  而瑪塔芙絲當然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頓時張大嘴巴,發出疑惑的聲音。

  “啊?”

  而那人沒有再說這個話題,而是看著瑪塔芙絲說道。

  “而你,是推動時代和未來的人。”

  話語之間,似乎還可以聽到一絲羨慕。

  尹神是超越一切的造物主,她帶來了智慧、生命與美夢。

  卻永遠無法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而只是一個時間之外的觀測者。

  她想要遇見某個人,想要去某個地方,也從來不看對方是凡人還是神明,不在意那里是神國還是人間。

  她覺得應該遇見了,那便會遇見了。

  而這些人。

  也幾乎都成為了時代的主角,哪怕她并沒有實際去做什么。

  莎莉和希拉,將這種力量稱之為命運。

  瑪塔芙絲并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就遇見了命運的時刻。

  瑪塔芙絲被人這樣夸,高興壞了。

  “你是說,我是主角,和那些英雄人物一樣?”

  “我這樣的人,也可以嗎?”

  對方和月亮融為一體,那占星球內的光芒經過折射變得愈加璀璨了。

  “時代的浪潮到來時。”

  “總會出現一些特殊的人,可以是任何人,當然也可以是你。”

  “那只是歷史轉角時候,注定會出現在那里的石碑。”

  “而所謂的主角。”

  “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和其他無關。”

  瑪塔芙絲聽著對方的話,感覺對方似乎見過很多個主角,一個又一個時代的主角和超凡脫俗的人物。

  聽著對方的話,她突然覺得很放松。

  似乎明白了什么。

  當時代浪潮來臨的時候,她接下了巫醫之神的使命,這是命運的選擇。

  但是如何成為主角,如何成為自己故事的主角,這是她自己的抉擇。

  “那我的故事。”

  “就是尋找智慧種缺陷的故事?”

  瑪塔芙絲取下了銀絲眼鏡,這一次不是緊張,而是因為似乎已經不需要眼鏡來遮擋視線余光了。

  “所以我要去證明。”

  “我們本就是神之靈,本來就是生來永生的完美存在。”

  那窗戶前的影子看著瑪塔芙絲,突然問了一句。

  “你認為普通人獲得永生是好事還是壞事?”

  瑪塔芙絲回答:“那得看是什么樣的永生了!”

  瑪塔芙絲回答得很認真,因為她的確是這么認為的。

  “如果和朋友一起,如果有做不完的事,如果有走不完的路,如果永生可以選擇的話。”

  瑪塔芙絲大膽的說道。

  “為什么不呢?”

  “我想要做的不是一定要怎么怎么樣,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更好,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月光的籠罩里,尹神發出一聲輕笑:“你想要的東西還真多。”

  瑪塔芙絲:“人就是這樣啊!”

  那窗戶前的身影愣了一下,似乎瑪塔芙絲的這句話讓她回想起了什么,或許是,回想起了曾經他也是一個普通人。

  “是啊!”

  “人就是這樣啊!”

  天上投影下來的月光越來越多,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淹沒一般,隨著對方停留在這里的時間延長而不斷匯聚。

  那和月光融為一體的身影,此刻連輪廓都看不見了。

  那人在窗戶前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外面的月亮。

  “我有些期待,你說的這一幕出現的情景。”

  那身影將占星球放了下來,輕輕地留在了桌子上。

  瑪塔芙絲目光看著占星球,被其所吸引。

  等到抬起頭來的時候。

  那身影已經不見了。

  連同那清亮的光,還有窗外的月。

  瑪塔芙絲站在門口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

  “誒?”

  “我來這里干啥?”

  瑪塔芙絲想了好一會,終于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拿占星球,然后去給人治療失憶癥的。

  她捧起桌子上的占星球,立刻朝著醫堡的深處走去。

  一邊走著,同時口中念叨著。

  “欲望。”

  “欲望的力量。”

  突然之間,瑪塔芙絲停下了步伐。

  “如果,人是一部機器的話,那么欲望的力量不就是推動機器前進的力量嗎?”

  “如果…”

  “如果…”

  短短片刻時間,瑪塔芙絲腦袋里竟然就浮出了一個又一個天才的想法。

  而這些想法,也把她自己都驚艷到了。

  瑪塔芙絲感覺自己就好像突然開了竅一樣,不敢置信地說道。

  “瑪塔芙絲,你真是個大天才。”

  “怎么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浮現出這樣多厲害的想法。”

  綠藤醫堡。

  加美爾正在休息,等待著治療的開始。

  他在院子的角落里站著,心中則被一種茫然和惶然的情緒充斥左右著。

  什么都記不得,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就好像站在黑暗的斷橋之上,沒有辦法后退,也看不清前路。

  他唯一記得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回家。

  他醒來之后看到的這個世界,這座城市里的一切都如此地陌生,就好像那黑暗之中的迷霧,怎么也和他理應覺得的“正常世界”對不上。

  院子里,也有留院的病人在散步。

  那是一對母子,成年的兒子扶著自己的母親,勸慰有些害怕和擔憂的母親。

  “不要害怕,病可以治好的。”

  “我會在這里一直陪著你。”

  “等治好了病,我們一起回家,然后一家人請來所有的朋友吃一頓大餐。”

  母親手搭在兒子健壯的肩膀上,心情無形地就平靜了下來,就好像有了支柱和依靠一樣。

  “嗯!”

  “放心吧,我沒事。”

  加美爾看著母子二人的背影,突然生出了強烈的羨慕感。

  “沒錯,病是可以治好的。”

  “治好了就沒有事了。”

  加美爾告訴自己。

  “治好了病,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應該也有家人,有朋友,也能夠和他們一起團聚。”

  這個時候。

  瑪塔芙絲拿出了神術道具·占星球終于來了,在她身旁銀也抱著一個被蓋住的瓶子。

  瑪塔芙絲走到了加美爾面前,問他。

  “休息和準備好了嗎?”

  “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了。”

  加美爾什么都沒有說,跟著一起回到了準備好的治療室里。

  瑪塔芙絲啟動了治療室里布置好的儀式術陣和結界,然后讓加美爾躺在床榻上。

  “嘩”

  她拉上了簾子,將占星球擺弄了一番過后,放在了加美爾的懷里。

  隨后,她告訴加美爾。

  “接下來,我要動用記憶神術,將你的意識導入這個占星球之中。”

  “你不要抗拒,要盡量將你的意識全部投入到其中。”

  “這樣,你所有的記憶都會在占星球之中顯現出來,然后我們會進行疏離和重組。”

  瑪塔芙絲用非常簡單明白,至少現在的加美爾能夠明白的說法對他說了一遍治療過程。

  “最后。”

  “你就會找回全部的記憶,而不是總是回憶起一個片段一個片段了。”

  擔心加美爾會害怕治療,身為巫醫的瑪塔芙絲還熟練地安慰他。

  “不要擔心,整個過程其實就和做夢差不多。”

  加美爾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站在床榻邊一會,瑪塔芙絲背后不斷逸散出光芒,那些組合在一起化為一個影子。

  她召喚出了自己的鬼靈精。

  這一次,鬼靈精變成了巫靈形態。

  巫靈形態的鬼靈精拿著一本書念起了咒語,就看到床榻上躺著的加美爾立刻變得睡意沉沉。

  一道道記憶神術打入了加美爾的體內,同時占星球也釋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密密麻麻的文字從占星球內釋放了出來,環繞在加美爾的身邊。

  他的意識緩緩和懷中的占星球連接,最終一點點地沉入了占星球之中。

  隨后。

  加美爾懷中占星球慢慢地飄了起來。

  而加美爾的眼睛也慢慢徹底合上,逐漸和外界斷開了聯系。

  這個時候。

  站在一旁的銀看到整個開始流程差不多完成了,也終于收回了目光。

  她走到一邊,將自己懷中抱著的瓶子放了下來。

  同時,掀開了遮蓋在上面的布。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

  躺在床榻上的加美爾最后一抹余光看到了那瓶子之中的銀色花杯,突然張大了嘴巴。

  張得很大很大。

  他身體一瞬間化為了僵直,突然喊出了一個屬于蛇人女孩的名字。“莉絲?”

  加美爾的表情恐懼且哀傷地喊著這個名字,他似乎回憶起了什么。

  “你怎么會。”

  “怎么會在這里。”

  加美爾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出現在這里,竟然會再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他難過的不僅僅是她為什么還在這里,而是她還在。

  這朵永遠飄蕩在沼澤和云海之間的絕望之花,一直都在,緊緊抓著她曾經擁有過的一切不肯放棄。

  哪怕那只是一場鬧劇之下的美夢。

  哪怕漸漸枯萎收縮到這個地步。

  依舊還是不愿消散。

  “你還不肯…放棄嗎?”

  加美爾的眼神終于流淌出一絲清明,眼角卻流淌出了眼淚。

  而其意識,則徹底墮入了占星球深處。

  占星球綻放出光芒,倒映出一幅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畫面,放映著一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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