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芝麻、白糖、鹽、味精、蒜末、辣椒面,微微來點小醋,熱油潑上,稍稍兌一點面湯,盛了煮好的寬面條。
這是曹軒自己琢磨出來的油潑拌面。
原版的秦省油潑面他總掌握不好潑油的火候,索性變換了某個步驟,弄了個油潑拌面,味道也差不多。
端著碗,來上兩口油辣醇香,筋道滑溜的面條,再就上兩口蒜,
那味道,撩咋咧!
孫蘭看著大口吃面,滿臉幸福的曹軒,忍不住撓了撓腦袋,不解問道。
“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飯那么難吃?把你餓這樣。”
“挺好吃的,就是好久沒這么痛快了,覺得新鮮。”
當明星也有弊端,在外面時時刻刻都得注意形象,曹軒成名之后,還專門報了相關的禮儀課,萬一露出什么丑態,就會被媒體掛在報紙上嘲笑。
曹軒在外面,連口面條都不能放開吃,蒜更是想都別想,只有在父母和兩個女朋友面前才能肆意本心行事。
所以,面的味道是其次,主要是憋屈壞了,心里舒坦……
吃著飯,曹軒和老媽聊天,至于曹雙國,他最近戲癮犯了,天天去京影廠門口溜達,看看能不能再撈個角色。
關于這個曹軒也勸過他,要是老頭實在想演戲,他打個招呼,給他塞進正規劇組,多了不敢說,弄個小配角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曹雙國死活不要,就是自己去京影廠門口逛。
曹軒起先還不理解,后來孫蘭跟他一說明白了,演不演戲是其次,老頭主要去體驗生活,順便裝逼。
據孫蘭同志爆料,老曹跑到群演里蹲活,時不時就“無意”透露自己兒子是曹軒。
群演們肯定不信,還嘲笑曹雙國,老頭也不生氣,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
大概就是追求那種“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的感覺……
怎么說呢,曹軒非常懷疑是那幫京城老大爺把自家老爹帶壞了。
以前多么老實淳樸的一個人啊,用他們老家曹官莊村民的話說,曹老大(曹大國)兇,曹老三(曹小國)奸,三棍打不出屁來的是曹老二(曹雙國)。
而現在全變了,一天比一天會玩,或者說自家老爹本來就個悶騷,現在只是本性暴露?
正聊著,曹雙國提著一只公雞回來,曹軒左右打量,確實老曹同志神態比以前更開朗一點了。
以前總是沉著個臉,沉默寡言,現在明顯臉上笑模樣見多,也愛說話了。
曹軒有點反思,看來不是他老爹性子悶,而是在農村干活累,再加上愁他這個兒子,心思重,所以不想開口。
現如今生活好了,兒子也出息了,不用他操心,自然就“活潑”了。
想到這曹軒有些心酸,自己對父母關心的還是太少了,但更多的也是高興,父母心情舒暢,就說明對現在的生活滿意,那就比什么都強。
不過,曹軒父母也不是一點心事沒有。
曹軒吃完飯,幫著老曹同志殺雞時,老曹就開始試探詢問。
“我聽說,你和那個臺省的小姑娘好上了?”
“噗。”
正在倒熱水準備拔雞毛的曹軒差點沒口水嗆死:“您聽誰說的?報紙上的不能信。”
“不是報紙。”
因為曹軒緋聞遍布,曹雙國兩口子經常激動的詢問,往往得到失望的回復,也知道一些報紙上的新聞不能信。
但是這次老曹同志胸有成竹:“這次你別瞞我了,我聽一個群頭說的,他跟著一個副導演認識你,親眼見你和那個小姑娘打情罵俏。”
好家伙,敢情老頭去京影廠門口,還有打探情報的心思!
曹軒哭笑不得,解釋道:“人家有對象,我們就是配合炒作,我倆一共就見過幾次面,演戲還是兩年前的橫店,他個京城副導演上哪看見我和人打情罵俏。
爸,這些事都是人云亦云的小道消息,九成以上都是假的,不要信。”
“哦。”
老曹點點頭,又問:“那毛寧被人刺殺也是假的?”
“那倒不是。”
去年11月,內地知名歌手毛寧遇刺,兇手疑似從事色情行業,又有什么果照,一時間眾說紛紜,毛寧的事業也下滑嚴重,直到2015年被曝出xi毒,徹底涼涼。
其實在這兩年,毛寧的事業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一直沒有什么比較爆款的作品,再加上曹軒這些強勢新人的沖擊,基本上已經退出內地頂流行列。
而和他并稱的楊玉瑩,去年也因故半隱退,內地流行樂壇的“金童玉女”,自此全部走下神壇。
曹軒不太想和父母聊圈子里的這些事,省得他們擔心,主動爆雷問道。
“您還聽他們說誰和我好上了。”
曹雙國來勁了,掰著手指頭數:“姓賈的、姓周的、姓范的、姓許的、姓李的、姓曾的、姓徐的……”
數了大概十來個,老曹同志有點感慨道:“這要都是真的,擱早些年,你都夠槍斃的過了。”
“您盼我點好行不。”
曹軒心虛,連忙呸了一口,太不吉利了,老曹同志瞅了兒子一眼。
“你給爸交個實底,到底有對象嗎,你這都25了,虛歲26,毛歲27,我像你這么大時,你都快上小學了。”
“哪有你這么算的,再多算兩歲我都30了,我跟您說過嘛,有談著的。”
“那你倒是往家領啊。”
曹雙國抓住雞脖子,脖頸薅了幾根毛,拿刀往脖子上一抹,然后找了個竹筐蓋住,伴隨著由強轉弱的慘叫聲,打鳴公雞就成了雞肉。
一邊殺雞,他一邊還吐槽:“一問你就說有對象,就是不往家里領,外面報紙亂說,我和你媽心里一點底沒有。”
“就是。”
聽到動靜的孫蘭過來,也加入了聲討隊伍:“我們也看了報紙,知道你們這行不好結婚,也不催你們,但人得帶來看看吧,讓我們知道哪個是真兒媳婦啊。”
“回頭再說吧。”
曹軒繼續敷衍,不敷衍也沒辦法,帶倒是能帶來,但是關鍵帶哪個。
這可是見父母的大事,先入為主,甚至關乎誰是正宮,那兩位肯定不會讓步,帶誰來另一個都得炸。
要是兩個都帶來,那倆碗倒是端平了,他父母估計該炸了……
愁啊!
曹軒怕老頭子一激動,清除孽子,以正門風,所以只能往后拖,能拖多久拖多久。
看到兒子這份無賴德性,老兩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給攆一邊去,曹軒也無所謂,只是提醒了一句。
“今年過年,我打算把我師父請過來,他今年身體不好,家里估計沒啥心情過年,正好請過來咱們一起熱鬧熱鬧。”
“行啊,正嫌我和你媽兩個人待家里冷清,回頭我把西廂房收拾出來,應該夠住吧。”
“夠了,到時讓我那個師弟跟我住。”
“回頭你問問,你師父家有啥忌口,我再整副麻將,過年可以玩玩,可惜人不夠,不然能打夠級了。”
“你要是嫌人少,打電話讓我大舅大爺他們一起過來唄,食宿路費我全包,回頭大不了在旁邊訂個酒店,吃在家吃,住在酒店,有空還能帶他們在京城逛逛。”
“這主意不錯啊。”
曹雙國兩口子眼前一亮,這兩年過年曹軒大半時間都得春晚,夫妻倆守在家里除了看春晚,趣味也不大。
要是能把幾家親戚朋友接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那年味才濃呢。
至于錢,以前兩口子可能還心疼。
但是自打曹軒每年往家里打100萬“生活費”,他們消費觀念也慢慢上來了,雖然輕易仍然不會花太多,但該舍得還是很舍得的。
“我去打電話問問你大姨和大舅,最好把你姥姥也帶來。”
孫蘭風風火火的去屋里打電話,曹軒不忘提醒:“讓他們坐飛機,算了,我給小叔打電話吧,讓他安排。”
家里這幫親戚,曹軒最相信的還是小叔曹小國,辦事穩妥周到,所以讓他出面張羅最合適。
而且他手上也有錢,可以把機票錢墊上,回頭曹軒給他報銷。
聯系了之后,曹小國那邊痛快答應,父母和曹軒都很高興,這個年算是能過熱鬧了。
不過曹軒也留了個心眼,他那些收藏獎項之類的回頭得搬家,先放海淀公寓,回頭再買個房子單獨放。
不然被那些串親戚的熊孩子弄壞了,他哭都來不及……
余下幾天,曹軒算是小小放松了一下,除了盯春晚和后續京城演唱會的節目,就是在家陪父母。
偶爾閑暇時間,約上還沒放假的曾離去海淀公寓看看電影,欣賞一下香江、日本各位老師的名作,交交公糧。
1月中旬,曾離中戲放假,回家過年。
曹軒也開始整軍備戰,迎接即將到來的第三次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