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看著那蛋糕上燃起的蠟燭,還有沈丁花那清麗可愛的側臉,心中千頭萬緒,復雜到了極點,但都匯成了一種沖動。
“好了,來許個愿望…”
沈丁花說著剛剛想轉頭,就被關山一把抱在了懷里。
她抬起頭看向關山,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輕聲道:“唔…你想干嘛啊?”
關山灼灼的目光仿佛帶著熾熱的溫度:“許愿。”
沈丁花眨了眨眼睛:“哦,那你許吧。”
關山裝作沉吟的樣子,許愿道:“我想親你。”
他作勢靠近沈丁花,但女孩卻伸出手抵住了他的額頭,不讓他再過來。
沈丁花一臉嚴肅:“不行,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所以不準親。”
“啊?這也行?”關山垮了臉,隨后反駁道:“決定愿望靈不靈的是神明,怎么會是小沈同志,所以我覺得還是有實現的希望的,不能這么武斷。”
沈丁花笑起來:“可是我就是神明啊,我是小山一個人的神明。”
她板起臉,從關山懷里溜走,坐回座位上:“我說不準就是不準,現在先吃飯。”
小沈同志鼓了鼓腮幫子,嘟囔道:“我做了這么久的飯菜呢。”
關山雖然此時滿腔的沖動,但這一桌子小沈同志精心準備的飯菜和蛋糕也絕對不能辜負。
沈丁花又讓他重新正經地許個愿望,關山想了想,感覺自己其實也并沒有什么很大的愿望,便閉上眼睛在心里許愿:希望能就這樣下去…順便,如果模擬器的難度能不那么高就好了。
吃完飯,又分了蛋糕,關山和沈丁花坐在茶幾前打鬧著吃零食,你來我往地用奶油抹在對方臉上。
理所當然,身手今非昔比的關山…滿臉都是蛋糕,戴一頂紅帽子就可以cos圣誕老人了。
沈丁花笑得樂不可支,關山無奈地看著她。
誰能忍心在突然露出可憐兮兮表情的小惡魔臉上涂奶油呢…所以關山往往臨下手的最后一刻改變了方向,隨即被沈丁花狠狠偷襲了一把。
但兩人“激烈戰斗”的時候,難免還是有所誤傷,沈丁花的脖子和衣服上都有些奶油沾上去。
此刻停戰,關山去洗臉洗手,小沈同志仰躺在沙發上,氣喘吁吁,胸前起伏不定,不慎被扯開的領口下一片晃眼的白皙,甚至恍惚比那上面滑落的奶油還要白一些。
但女孩的肌膚并非素白,其下還透著生機勃勃的粉潤顏色,襯得面若桃花,看上去格外嬌嫩、柔軟且可口。
關山回來的時候看見沈丁花后仰著看向自己,朝他可愛地揮揮手,然后露出了一個他最熟悉不過的微笑,內心所有的沖動就全涌了上來,如同潮水沖垮堤壩,理智潰不成軍。
他上前兩步,俯下身吻在沈丁花柔軟的嘴唇上,在嘗到奶油的甜頭之后變本加厲,干脆轉到沙發正面,順著坡度把奶油全舔干凈了。
“唔…”
沈丁花伸手撫上關山的后腦勺,纖細的手指穿插在他黑色的頭發當中,欲舒展又蜷縮,目光水盈盈地垂下來,注視著關山,但并沒有抗拒。
關山還想更進一步的時候,沈丁花卻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腦勺,道:“沒有奶油了。”
關山看向她,低聲道:“但是還有草莓啊…”
沈丁花握拳敲了敲他的肩膀,嗔道:“小山學壞了!還我以前那個說兩句就不好意思的大笨蛋!快起來,我要去洗澡了,黏糊糊的臟死了!你快把東西收拾了!”谷 關山嘿嘿笑了笑,爬起來坐到一邊,沈丁花站起來理了理衣服,帶著水霧的眼睛佯作生氣地瞥了一眼關山,然后轉身上樓去洗澡了。
關山在樓下收拾掉杯盤狼藉的桌子,又將剩下的蛋糕重新裝好,看看好像還剩挺多的,放進冰箱里想了想:“不如明天分給特安組那幾個家伙好了。”
關山是沒什么朋友的,反而是自從接觸了異能者之后,和特安組的人交流更多些。
他關上冰箱,就感覺自己從后面被人抱住,熱乎乎還帶著點濕漉漉的嬌小人形觸感鮮明。
“小沈同志…偷襲是吧?”
關山轉頭覷了眼,沈丁花狡黠道:“你先偷襲我的。”
關山本想再調侃幾句,卻發現沈丁花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連忙把她抱到沙發上用毛毯蓋住,裹得嚴嚴實實:“現在可是大冬天的,等下感冒了怎么辦?”
被裹得像條毛毛蟲一樣的沈丁花眨巴眨巴眼睛,哼哼唧唧:“那就讓小山大半夜背我去醫院找醫生看病。”
關山哭笑不得,偏偏他覺得小沈同志這有恃無恐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完全沒救了。
“行行行,但總歸還是別感冒最好。”
關山無奈地把沈丁花抱起來走上樓,樓體上沈丁花看著他,突然問道:“小山,你還記得我上一次給你過生日的時候嗎?”
關山一愣,然后點了點頭。
他記得,但那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他的父母都還健在,但他過生日的時候其實很少有真正的蛋糕可以吃。
因為他的父母都只是最平凡的工人,家庭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說很拮據…別說是和沈丁花家比較,就算在一般人里,他家也可以稱之為貧窮。
所以他的父母就算希望給他過生日,也并沒有多余的閑錢去買動輒抵消一天收入的生日蛋糕,而只能單獨去買蛋糕胚。
是的,僅僅是簡陋的蛋糕胚,但說實在的,去掉那層奶油之后,其實也就是吃這些而已,但價格上卻大幅度下降了。
關山的生日,總是這樣過去的,但在小孩子的心里始終是有比較的,松軟的蛋糕胚固然好吃,但上面那些精致的奶油裝飾卻依然讓他艷羨不已。
即使那時候已經十分懂事的關山不說,然而心里還是非常渴望能夠有一天吃上真正的蛋糕。
初中的某一天,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命中注定。
那天是關山的生日,但除了他的父母以外,并沒有人記得,他照常去上學,照常等待著一天過去。
但就是那一天,和他同班同桌的沈丁花,在那一天帶了一盒精致而小巧的奶油蛋糕到學校里。
那不是生日蛋糕,而只是沈丁花日常的一個小小的點心。
也是關山平生所見過的最美麗的蛋糕,在當時的他眼中,那甚至好像是個藝術品而不是食物。
在那所鄉下的普通初中,沈丁花是眾人目光的焦點,不是因為奶油蛋糕,只是因為她是沈丁花。
然而那一天,她卻并沒有吃那個蛋糕,而是推給了作為同桌的關山。
關山的心里吃驚且疑惑,瞪大眼睛看向了沈丁花。
女孩佯裝不在意地撐著下巴轉過頭,側臉的線條完美無瑕:“我最近在減肥,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