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京陪金蟬緩緩向前走著,金蟬的表情則越走越怪,好家伙,一百米的路程你快走出十分鐘了,咋的?舍不得我啊,你是不是饞我的身子!
金蟬有著上一世殷溫嬌的記憶,上輩子她就沒有經歷過什么真正的愛情,如今突然間有個少年對她表露出這種行為,心里難免有些局促。
只是看看前方一望無際的沙漠,她突然間又覺得自己應該克制,未來迷霧一片,誰也不知道這場對決最后會走向何方。
想著她又看看天,不入局者自認為可以更全面的看問題,可是有些問題只有入局者才能看到一角。這究竟是人與神的戰爭,還是天道的一場游戲?
相比于金蟬的患得患失,葉玉京整個人都恍如熱鍋上的螞蟻,偏偏他還不能表現出來。
他找不到陪著金蟬一路尋找佛祖舍利的理由,西門舞和左玄沙已經離開了,他連個插科打諢的對象都沒有。自家老爹也真是的,說讓他跟著一起就能一起啦?你不得給我想個萬全的理由嗎?
轟轟轟!
就在金蟬大算結束這種古怪的氣氛時,遠方突然傳來轟隆隆的悶響。
兩人回頭望去,聲音來自于關卡方向,遠遠望去一道高足百米的沙墻緩緩推進,一層黑線在沙墻底部若隱若現。
“那是什么?沙塵暴嗎?”
葉玉京第一時間想到了天氣,金蟬微微皺眉卻是搖頭笑道:“我沒聽說沙塵暴下面還有一層神秘黑線的。”
葉玉京嘿嘿一樂,從兜里掏出了一根金屬管子,“這是我朋友送我的機關術產品,望遠鏡!”
金蟬有些新奇的瞄了一眼那金屬管子,“用這個…望遠鏡就能看到很遠?”
葉玉京也沒有回答,只是將望遠鏡放在眼前,興致勃勃的表情一瞬間就變了,“臥槽!那是獸群!”
金蟬一驚,“獸群?什么獸…”話到一半也終于醒悟了過來,如今的西域還能有什么獸群,怪獸唄!
“快走,快走!”
一聲聲情真意切的呼喚,葉玉京和金蟬根本就來不及分辨來處,撥轉馬頭就開始狂奔。
葉玉京欲哭無淚啊,這回借口不用找了,怪獸封路誰都別想過去,不陪著金蟬走又能去哪呢?只是…他寧愿不要這種借口啊!
兩個人影突然間竄到了他們的身邊,葉玉京略一瞥忙道:“你們也被堵回來了?”
西門舞與左玄沙蹲在兩人的馬屁股上,雖然急速奔波卻平穩無波,西門舞也就罷了,左玄沙有這份輕功讓葉玉京略微驚訝。
左玄沙苦笑回道:“我們正往關卡方向走,卻沒有想到有怪獸突然間從沙中出現抓死了我們的馬匹。本來我們想著將怪獸殺死再趕路,可沒有想到,怪獸越出越多,最后只能掉頭來找你們了,誰知道這些怪獸還追起來沒完了。”
葉玉京一臉驚恐,“不會吧,你們兩個的實力竟然都沒有辦法越過獸群?難不成是獸王在里面?”
西門舞微微沉默不是很肯定的回道,“說不好,將我進入獸群沖殺了一陣,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怪獸,它們的皮膚很硬,我的劍只能造成輕傷,卻不知道它們是在保護什么。”
左玄沙接道:“就算能夠造成傷害也最好不要,數量實在太多了,連天接地保守估計也有個兩三萬的數量吧!你想累死嗎?”
西門舞不說話了,人力有時而窮,如果她會飛就好了。
金蟬如今已經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她回頭瞄了一眼急道:“想個辦法啊,怪獸的速度比馬匹快啊,用不了多久就要追上了。”
葉玉京回頭瞄了一眼,果然,他們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怪獸的血盆大口了!
“我兜里還有點楚楚不要的鐵蒺梨等物,一會兒我們下馬然后用輕功趕路,我再布置點陷阱,應該可以延緩一下。”
葉玉京說著就開始往兜里伸手,說起來之前楚楚走的匆忙,好多新奇的玩意兒都留下了。
“等會兒,我的輕功不好啊,還沒有馬快呢!”金蟬帶著一絲哭腔,你要說讓她掄禪杖砸妖怪那沒有問題,你要是讓她逃命賽跑,那對不起,就沒有那個概念。
說起來,金蟬從小就是在一票神道高手的呵護中長大的,她根本沒有受到什么傷害,而且神道中人的理念也是高傲的,這世上怎么會有讓神逃跑的人呢?
嗯,對,在他們的概念里,李元芳其實也是神道,只是他隱藏的比較深!
“沒關系,一會兒我變身力量很大,可以帶著你走!”
葉玉京沒有耽擱,渾身上下突然間變得金燦燦一片,伸手提著金蟬的領子就跳了出去。
兩人以一種綠巨人的移動方式開始大跳,而西門舞和左玄沙也開始將輕功運轉到極致,倒是跟葉玉京飚了個齊頭并進。
就在這時,那些怪獸終于是追上了兩匹馬,兩匹馬甚是來不及慘叫就被獸群淹沒了。
前面眾人臉色微變,一般人都明白,獸群在奔跑同時如果突然前面有停下的就會造成隊伍混亂,一定可以延緩整體。
可是竟然沒有一個怪獸停下來撕咬這兩匹馬,他們只是一躍而過或者躍不過就將馬匹踩死了,竟然沒有吃!
“夭壽啦!怪物竟然能夠抵御肉的誘惑?”
葉玉京整個人是懵逼的,西門舞一拍他的后腦勺,“你以為怪獸是你?無肉不歡的嗎?”
葉玉京抿了抿嘴哼道:“沒關系,我還有后招!”
只見兩團肉泥中因為持續的踐踏露出了幾顆黑乎乎的藥丸,那是葉玉京強迫兩匹馬剛剛含在嘴里的,如今暴露在空氣中,一經觸碰突然燃起火星。
轟轟!
兩聲劇烈的爆炸,威力不小連天上的沙墻都有明顯的凹陷,而怪獸群也好不懸念的出現了混亂。
一個踩一個,一群踩一群,你幾乎可以肉眼可見的看到怪獸群速度減弱。
葉玉京見狀興奮起來,“快跑快跑,只要我們跑出怪獸的視線應該就好了,我聽說怪獸連自己同類的尸體也不會放過的,只需要我們…”
話音戛然而止,只見混亂的獸群似乎強行被什么扭轉,一幫子怪獸開始一跳一跳的前進,將所有跌倒的怪獸都躍過去,然后又開始追擊他們。
金蟬被葉玉京扛在肩上眉頭緊鎖,“它們好像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追我們。”
葉玉京一聽恍然問道:“你們兩個啥也不是!說,是不是你們兩個掏人家蛋了?”
西門舞劍柄一橫想要給他一劍,左玄沙忙接道:“說什么胡話,我們連怪獸是不是下蛋的都不知道。”
西門舞冷哼一聲,“想要證明這件事很簡單,我們分頭跑,到時候看怪獸追誰。其余人不用管那人死活,自作自受!”
葉玉京訕笑:“呵呵,我就說說而已,生氣什么啊!”
西門舞卻是沒有什么耽擱,直接轉向。旁邊左玄沙見狀苦笑,想了想也開始往另一邊跑!
葉玉京一見有點懵,對金蟬道:“我真就是開玩笑啊。”
金蟬甩了他一個白眼,然后臉色劇變,因為后面怪獸群根本就沒有分叉追擊的意思,甚至都沒管走了兩邊的西門舞和左玄沙。
“好家伙!原來是追我們的啊!”
葉玉京聲音里已經帶了戲腔,突出一個陰陽怪氣。
金蟬隱約也明白了,嘆道:“你也走吧,看來是來找我的。”
葉玉京沒說話,只是心里已經開始思考了,雖然可能跟叔叔們的計劃不一樣,但如果金蟬死掉的話,是不是這一場鬧劇就要停止,或者說延后了?
然而葉玉京的沉默卻讓金蟬頗為感動,不拋棄、不放棄,這個人的品質遠比那些神道中人更可貴啊!
休休兩個呼嘯傳來,只見西門舞和左玄沙同時又從兩邊趕回來,這一刻金蟬感動的眼淚都快涌出來了,什么是患難見真情啊?這就是!
西門舞沒再談論為何怪獸追他們的問題,就是看著葉玉京,“你的鬼主意最多,想個辦法。”
葉玉京回神,回頭瞄了一眼道:“我們的速度是比怪獸群快的,只是卻達不到徹底甩掉他們的程度。之前再過怪獸山道的時候我也發現它們似乎是有很強的嗅覺,也就是說,想要甩掉他們很難。我的辦法就是繞個大圈然后進入關卡范圍,讓聯合軍隊幫助我們抵御。只是…”
左玄沙神色嚴肅,接道:“我明白了,體力是個關鍵,對吧。”
“對,現在開始繞圈也是一個很大的工程,我們未必有那么多的體力。”
眾人沉默,這時候左玄沙卻是主動站了出來,“一起試試吧,就算最后是死掉了,至少黃泉路上我們也不孤單。而且…聽說輪回路上有一段是我爹的領域,下輩子總能做個好漢的!”
西門舞眼中神采迸射,豪邁的小子!
金蟬見狀凝重的點頭,眼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實在事不可為,她就將怪獸引走!
葉玉京苦笑,“咋突然間熱血起來了呢?”
幾人也不含湖,微微調整方向就開始繞圈了,同時不停觀察身后獸群的動向,果然啊,怪獸們的目標就是金蟬,他們一轉彎,怪獸群也開始轉彎了。
與此同時,天空云端之上。
左舟有些古怪的看著旁邊地缺和陰嫚,“讓你培育點怪獸嚇唬他們,然后幫那幾個小子留在金蟬身邊,你怎么給我整出這種陣仗?”
地缺和陰嫚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繼而苦笑道:“你太高看我們了,我們的技術只能夠弄出原始版的怪獸,而且倉促之間也弄不出來多少。至于這種變異版的根本就弄不出來,這些怪獸的出現完全不關我們的事!”
左舟詫異,尋思著也朝神道那邊望了望,好吧,那一個個的n臉懵逼,看來也與他們無關。
左舟想著開始演戲,用真氣將音波送入對方陣營耳中,“你們怎么回事?是誰安排的獸群,這你們讓金蟬如何渡過難關?就算搬救兵都來不及啊,而且周圍也沒有什么人,這根本就沒有意義啊。到底誰做的計劃?”
語氣中隱含憤怒,對面神道中人一聽有些委屈,傳音回道:“大人誤會了,這些獸群不是我們的手筆啊!我們只是讓獸王吃了佛祖舍利,提升繁殖能力讓聯合軍隊陷入苦戰,然后讓金蟬掏出佛祖舍利以便人前顯圣。我們沒有安排這些獸群追殺金蟬啊!”
左舟眼睛一瞪,臥槽!我說怪獸怎么莫名其妙的進化成了這副鬼樣子,原來是吃了佛祖舍利!
說起來,當初獸王相關的生物技術都是很邪門的,而佛祖舍利一看就很正派,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混合在一起,又沒有特殊的控制比例,肯定是要出問題的。所以才有了如今怪獸莫名其妙的進化。
必須承認,如果佛祖舍利只有金蟬能夠掏出來,那的確是一個人前顯圣的機會。
只是…你們特么將聯合軍隊的戰士們都當成什么了?
那都是人命!
左舟長長的呼了口氣,強壓下將對面都干死的沖動,略微一想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下意識的望天,所以,天道!這是你的手筆?
左舟可沒有忘記,葉玉京和西門舞也就罷了,可左玄沙乃是天道之子。你想遠離金蟬可沒那么容易,得問天道答不答應。
所以,這應該就是天道的手筆,逼著左玄沙也跟著金蟬走!
左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尼瑪,天空都熱起來了。
沿著這個思路往下想,他突然間就明白了怪獸暴動的前因后果,于是繼續用傳音過去訓斥道:“蠢貨!佛祖舍利的能量與獸王體內的能量截然相反。之前獸王明明都已經失去了理智,你們突然間讓他吃了佛祖舍利豈不是壓制了體內的邪惡力量?那獸王可是曾經能夠跟秦皇過招的獻王,若他恢復理智,如何想不出你們的計劃?如今就是先下手為強,想要干掉金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