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西門舞的加入,金蟬發現自己的旅程變得輕松寫意了,一只只怪獸往往還沒有吼叫出來就被西門舞隔著老遠一劍刺死,傷口微小不易察覺,連血都沒有流出多少。甚至于最后那些怪獸遠遠看到西門舞就閃了,也讓三人通過怪獸山道的速度快了不少。
只是鑒于怪獸山道的復雜,速度快也不能順利通過。
“所以你們兩個在沒有地圖和向導的情況下就進來了?”西門舞伸手將長劍拔出,隨意在山壁敲著,已經在考慮是不是直接開出一條道路來。
金蟬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并不是太在意所謂快不快的問題,畢竟完成任務本就不是她的追求,所以也不在乎是否耽誤時間。
葉玉京卻是一把按住西門舞的胳膊,“冷靜,冷靜啊大姐!這里的山道很脆弱都沒有什么承重梁的,你若是硬開出一條道路,可能就將我們都活埋了。”
西門舞很是嫌棄的俯視著后者,“你有金剛不壞神功,害怕被活埋?”
“可金剛不壞神功也擅長挖洞啊!”
葉玉京快哭了,一部分是為了西門舞這個暴力的娘們,一部分是在感嘆,話說金蟬這么蠢,神道中人竟然讓她來執行計劃,會成功才怪。
西門舞被纏的沒辦法,手指甲在葉玉京的手上摳了一下,“那就再等兩天,如果你們還沒有能夠找到道路,那我就開個天窗。”
葉玉京嘴角抽了抽,女孩子都會摳人嗎?不過此時也不敢表現什么,訕笑道:“好好好,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三人重新上路,只是過了兩個時辰他們發現之前在山壁上留下的印記。西門舞冷道:“兩天,說好的。”
葉玉京擦了擦汗,眼神不著痕跡的在金蟬手中九環錫杖停留,這個時間外面的神道中人應該已經綻放佛力了吧,你倒是利用九環錫杖感應一下啊,這玩意兒怎么看也是個禮器,不是錘子啊啊啊啊!!!
只可惜金蟬如今根本沒有什么使用感應的自覺,機械式的和大家一次次的用笨辦法探路。
又是一天過去了,葉玉京有點絕望,靠這丫的自己察覺恐怕不行,要不他引導一下?只是這樣容易露餡啊。
“唉我看你那九環錫杖威力挺大啊,你一個坤道打扮的怎么用上佛門兵器了?”
生硬,十分的生硬,葉玉京自己都有種掩面的沖動。
不過金蟬卻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將九環錫杖直接遞給葉玉京,一點珍惜的模樣都沒有,“我也不想的,可這東西就是佛門禮器的模樣,不過我也不是坤道,只是這樣便于行事。畢竟聽說江湖上對于俠女有很大的惡意。”
西門舞疑惑的看著她,“惡意?為什么我沒有感覺到過?”
金蟬:“…”
葉玉京:“…”
葉玉京接過九環錫杖,入手瞬間就察覺到了它的不同…好沉!瞄了金蟬一眼,這么沉重的九環錫杖她竟然拿著跟一片紙一樣?這妹紙不會是煉體的吧。
“這個…既然可能是佛門禮器,那你有沒有用它施展過佛門武學?”
“還沒有,我也不會佛門的杖法啊。”金蟬理所應當的攤手。
葉玉京有點無語,他也不會。
西門舞倒是皺眉看著兩人,嘆道:“你們一個手持佛門神兵卻不學佛門武功,一個家學淵源卻不思進取,真是…”
金蟬有點不好意思,葉玉京瞪眼,“我學那么多做什么,練好金剛不壞神功就好了啊!”
西門舞有點同情葉孤城了,若想修煉好劍法,對于各門各派和各種兵器的了解也絕對不能少,西門吹雪以前是這么教她的,相信葉孤城也不會例外。只可惜,葉玉京明顯選擇了一條最輕松的道路。
西門舞伸手接過九環錫杖有模有樣的揮舞一陣,看的旁邊兩人目中精彩一片,葉玉京充滿期待的問道:“有什么感覺?”
西門舞皺眉,“這九環錫杖…不好用!”
“不好用?”葉玉京一臉迷茫。
“類似錘類的重兵器雖然都是一頭大,可是讓使用者雙手握持的部位也是很講究的,必須讓人能夠更好的發力。可是這九環錫杖不是,它更適合有人單手持握作為一個短錘使用。”
金蟬也是一臉的懵,“會不會原本的使用者,是個很高大很強壯的人,所以真是被單手使用的。”
西門舞搖搖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它真的只是禮器,并非用來做戰斗之用。”
葉玉京捂臉,你們兩個倒聊起來了,還有,你舞了一套竟然只是招式,倒是弄點佛力出來感知出口啊。
此時的左舟并不知道幾個孩子在怪獸山道里迷路了,他這些天也有點納悶,怎么好好地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呢?
也幸好,經過之前長時間的交流,無情已經不再抗拒他了,每天晚上都是象征式的抗拒之后便被左舟折騰的筋疲力盡。也可能是為了彌補最初那次并不美妙的經歷,也可能是無情身上的功德氣運影響,左舟這一陣子很是沉迷其中。
而隨后關卡處也迎來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們兩個這是湊什么熱鬧啊,我跟你們講,如果惹急了我,一樣翻臉哦!”左舟很是嚴肅的警告著紅葵藍葵,說著還瞄了一眼她們身后的圣姑。
“我們來就是給金蟬提供輔助的,聽說這一陣子她吃不好睡不好,因此我們負責照顧,就當是還劍芯娘娘的人情了。”紅葵說的很直白,看著左舟的樣子頗為坦然,其實她們又何嘗不明白,劍芯明明就是利用兩女跟左舟的交情,算是在他身邊安置了兩個眼線。
毫無疑問,左舟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個重情義的人,如果左舟真的下了殺心也會因為紅葵藍葵有所遲疑,而這少許的遲疑就是給神道中人的反應時間。
說起來這也是各種擅長陰謀者的無奈,敵人中總有個人力量超出限界,你就必須考慮敵人某天早上起床氣直接將人干掉的可能性。
不過同樣的事情左舟卻有另外的思考,他看看對方身后的圣姑,察覺到這件事很有可能是針對公輸仇的。
狄仁杰雖然沒有讓左舟參與計劃,但有很多關鍵還是都預想過的,畢竟公輸仇也是跟著狄仁杰呢,他怎么可能不調查公輸仇的社會關系呢?
果然,左舟這邊剛剛安排紅葵藍葵住下,那邊就有楊家的衛兵回報說圣姑在公輸仇所住官邸外駐留。
狄仁杰并沒有將所有參與計劃的人都安排在一起,他本人也在進入西域之后失去了蹤跡,倒是公輸仇住進了佘太君安排的府邸之中。
狄仁杰當初跟左舟說過具體的名單,如今公輸仇和佘太君擱一塊,顯然,兩人是要同時行動的。
只不過圣姑似乎并不知道這一點…
楊家將駐地,這里經過十五年的發展已經不再曾經的簡陋了,如今就跟大城市的城主府差不多。
此時佘太君拄著龍頭杖緩緩收功,睜開眼就看到了楊排風等在屋外,如今的楊排風已經成熟有風韻,有種曾經穆桂英的颯爽感,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她的天賦一般,這么多年過去依舊是人榜,甚至達到大圓滿都難,未來若沒有奇遇,怕是無緣地榜。
如果以前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地榜滿地走,這個級別未免有些不夠看。
“老太君,那個圣姑還在徘徊。”
佘太君聞搖搖頭,“不用管她,如果公輸仇不見,就讓她晃著吧。對了,文廣來了嗎?”
楊排風遙遙頭,“目前還沒有到,不過應該快了,公輸仇說陸小鳳曾經去暗示過,如果…文廣應該可以聽明白,他是會過來的。”
佘太君默默嘆了口氣,楊家來對抗怪獸是為了大秦、為了人類,所以大秦對于楊家將從來沒有虧待,江玉鳳也不是胡亥,不會干出令功臣寒心的事。只是,留在帝都的楊文廣終究是被排除在了核心政權之外。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楊文廣曾經跟胡亥關系好,朝中都說楊文光是胡亥的親信,這樣一來,江玉鳳就將楊文廣給架起來了。
不過對于佘太君來說,楊文廣被架起來也好,因為她太了解這個孫子了,也就跟胡亥那種蠢貨能夠混得開,真若是換個君王,換個官場,他就吃不開了,反而有性命之危。
“罷了,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你去叫公孫氏過來,還有,銀屏也叫來吧。”
“銀屏就別叫了,她已經嫁到了王家,突兀的叫回娘家會讓人發現的。”公輸仇出現在門口,一開口就叫住了快要離開的楊排風。
佘太君抬頭也沒有反駁,楊排風看了一眼老太君轉身去了。
公輸仇隨意找了個椅子坐,好笑道:“你不是常說武將的宿命就是馬革裹尸嗎?怎么臨近終結開始多愁善感了?”
佘太君也沒有否認,“小輩糊涂,我總要安排一些后事,你呢,外面的那個女人你準備怎么處理?”
公輸仇搖搖頭,“不處理,既然感情已經破裂了,那就沒有修補的必要。女兒那么大了我也沒有什么感情,這一次她若是能夠將女兒帶來,我可能還有興趣見見面,如果僅僅是他自己,呵呵,我見個老邦菜做什么?”
佘太君哈哈笑道:“男人啊,果然都喜歡年輕的。”
“錯,是年輕漂亮的!”
沒過多久,公孫大娘來見佘太君了,公輸仇沒有打擾她們兩人的交流,獨自出門登上了府內瞭望塔,這座瞭望塔是學帝都的,既能夠觀察遠方怪獸大規模運動,還能預防關卡內部可能的危險。
這座瞭望塔是公輸仇出的圖紙,也是當初有怪獸偷襲楊府之后才興建的。
他站在最高處很容易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圣姑,圣姑保養的非常好,雖然已經是滿頭的白發,可實際上,她的容顏依舊沒有改變。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公輸仇翻了個白眼,這么騷氣的聲音也就只有個李白了,他回頭瞥了一眼這貨,“你怎么出來了,按照計劃你不是該…”
“事情出了點問題,似乎他們找的那個金蟬…不太行!”李白也有點哭笑不得。
公輸仇皺眉,“所以要改變計劃?”
“不,只是讓你帶人去跟神道中人相互監視。”
“嗯?相互監視?”公輸仇有點沒弄懂,之前不是說要盡量隱藏意圖嗎?如果改成互相監視,那不是說,變成正面競爭了?
李白無奈,攤手道:“我們的人發現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家的孩子都在金蟬的身邊,有這兩人在,尋常的小打小鬧是沒有辦法傷害到她的,所以也沒有了神道中人顯圣的機會。而神道方面,似乎以為這是我們的詭計,說不得已經在想辦法將兩個孩子除掉呢!”
公輸仇眨眨眼,突然間樂了,“所以,也就是說,我們無意間多了兩個絕世劍客做幫手?”
“倒也不能那么說,前提是神道中人想不開,非要針對孩子們。”
公輸仇點點頭,“那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什么時候到。”
“還得過兩天吧,不過如今根據情報,神道中人已經堵在了怪獸山道出口。我們得控制好,既讓神道中人惹他們,又不能真的傷了他們!”李白揉了揉太陽穴,他最不擅長帶孩子。
公輸仇挑了挑眉毛,“那還等什么,你回去吧,我馬上帶兵去清剿怪獸山道的殘余危險,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這是軍人應該做的。”
李白指了指下面,“那個圣姑怎么辦、”
“讓她在下面等著吧,都分手這么多年了,還找來作甚?想讓我當舔狗還是饞我的身子,哼!”
李白大笑,“萬一人家真是饞你身子呢?”
“這么大歲數了,有心殺敵腎也不允許啊!”公輸仇嘆了口氣晃晃悠悠的下樓了。
幾乎同一時間,處于怪獸山道中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浪,無數怪獸剎那變成肉泥,一道劍芒貫通山頂。
西門舞在葉玉京沮喪的注視下緩緩收劍,“早跟你說過,能用劍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