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葉孤城該不會對上官海棠有意思吧?”
嘴里說著疑問句,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全都是肯定,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謝遜看看臉色不好看的成是非,又瞧瞧完全不避諱沒心沒肺的司空摘星,嘆道:“應該不至于,才見了幾面啊,沒有這么…”
轟轟叮叮叮吟!
一陣彷佛是金屬交鳴的脆響從房間里傳出來,眾人馬上坐直轉頭就要沖進去,不是說的好好嗎,怎么突然間就打起來了?
可是還沒有等他們沖進屋子里去,這大門就開了,上官海棠一臉脹紅尷尬的跑出來,身上衣裙破破爛爛,白皙的皮膚露出好多,秀發更是散亂的搭在肩上,甚至還有一小截不受控制的飄落。
成是非頓時像是被雷噼了一般的怔在原地,葉孤城這是做了什么?
“看什么?”
上官海棠有些慌亂的捂著身上春光,嘴上卻是依舊不饒人的哼道。
“沒看啥,就是感覺這天好熱啊,應該帶頂帽子遮陽。”司空摘星說著還瞄了一眼成是非。
上官海棠可懶得搭理他,也怪自己疏忽了,只能低頭往房間里跑去換衣服。
謝遜眉頭微鎖,這種事啊就看你自己是什么心思,同樣的畫面成是非看到是一個想法,司空摘星看到是另一個想法,而謝遜看到則想的更多。
上官海棠身上的那些裙子破口都是劍意所劃,這些劍意雖然從不同的角度攻擊,可人身上的防御力是不盡相同的,也就是說,若想造成同樣的傷口就要根據攻擊部位的不同使用不同力道。
可剛剛的變故僅僅一剎那,葉孤城竟然能夠造成同樣的傷口,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對于劍道又有了不一樣感悟,他又提升了!
而反觀上官海棠,臉色潮紅、衣著散亂,腦門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若是仔細聽的話還能感覺出略微粗重的喘息。若是換成普通人也就罷了,可是作為一個人榜圓滿的宗師境高手,這個狀態已經是脫力的邊緣了。
所以這能說明什么呢?
葉孤城快!
謝遜自己都樂了,好吧,應該說葉孤城的劍意攻擊力遠遠超過歸海一刀,之前上官海棠的金剛不壞神功硬頂了歸海一刀那么長時間都沒有事,如今卻在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內就破功了,足見厲害。
不過謝遜此時沒有什么惡趣味,更多的是羨慕。
傳承了燕南天的巨劍劍法之后,他對于劍道也有了很深刻的理解。
尋常人聽到‘磨礪劍意’的時候可能并沒有什么概念,說不定腦海中還添上了一些玄之又玄的設定。可其實‘磨礪劍意’與‘磨礪’這個詞并沒有什么不同的。
正常人磨一把菜刀的時候都是用磨刀石不停的來回拉鋸摩擦,磨礪劍意也是如此,其需要的就是兩個條件。
其一是反復多次的使用,在這個過程中不停修正改進自己的劍意。
其二就是一個‘磨刀石’,這方面就很稀有了,畢竟你越是強,你的劍意殺傷力就越大,尋常高手又能夠擋得住你幾劍呢?
當然也可以控制調整一下攻擊力,不過那樣一來得到的收獲就會很少,可能你收攏力量揮劍一百次都比不得全力出一劍收獲的多。
因此,劍道高手珍惜每一個對手,尤其是那些可以讓自己全力出手的人。
那么問題來了,跟金剛不壞神功相比,似乎自己更加難得吧?
謝遜撓了撓臉頰,突然間又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是了,巨劍劍法本身沒有什么問題,也可以起到磨礪作用,但是聲勢太過浩大了,也對周圍的破壞太嚴重了。真要是一次全力對招,可能小半個鎮子就沒了。
可若是不全力對招的話,反倒是不如上官海棠的金剛不壞神功方便。
“喂你怎么了?嘿嘿,醒醒醒醒!”
謝遜回神,卻發現司空摘星搖著成是非,這貨一副患了失魂癥的模樣。
“沒了沒了,兄弟我被拋棄了啊!”
成是非哭,抱著司空摘星哭,后者也一副老媽媽的樣子抱著他的腦袋,“哦乖,不哭不愧,我估摸著沒有葉孤城也沒你什么事啊!”
“哇啊!”成是非的哭聲又提高了幾十個分貝。
謝遜差點沒樂出聲來,一直在旁邊的盧劍星幾人各個都是感情門外漢,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這些天他們也看出來了,人家上官海棠多半喜歡的就是歸海一刀,每天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照看。這也幸好是歸海一刀依舊昏迷,若是人家醒了,可能隨口說一句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嗯,有時候將人想的陰暗點也沒有什么,他們總是覺得,成是非說不定心里是期盼著歸海一刀不會醒來呢!
“鬼嚎什么呢!”
換了裙子的上官海棠出來喝道,眾人頓時不說話了,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京城,左舟和西門吹雪在張君寶的帶領下來到了慕容府,卻是意外的遇見了慕容復。
“哎幼,慕容兄弟,你也到了啊。”
左舟啥時候都是很熱情的,若非有那么多駭人的戰績,估計誰都會被這假象給蒙住。
慕容復哈哈大笑,“李兄,如此盛事我有怎么能夠錯過呢,不光是我,項家也來了,不過此時住在我慕容家的酒樓之中。此地人多眼雜,雖然不是大秦可本來我們也不想做什么,這才盡量低調。”
“原來如此。”左舟有些話要問,想了想回頭道:“我跟朋友聊聊,慕容秋荻那邊已經說好了,你們直接過去就行。”
西門吹雪也沒有耽擱,葉孤城那邊在磨煉劍意,他自然也不能例外,若是最后兩人都能以完美狀態交戰,那說不得可以雙雙進入新的高度。
張君寶和易天行將西門吹雪引入了內堂,左舟這邊則是神色嚴肅了一些,小聲問道:“可是宋國那邊有了什么變故?”
慕容復沉默片刻,拉著左舟來到偏僻花園一角,輕聲道:“你當初判斷的沒有錯,有了氣運之后,如今在宋國原址發展的這幫人真的很厲害。他們的各種決策似乎能夠從各個方面提升國家實力,只是…”
左舟看到慕容復的欲言又止,不是很確定的問道:“有人忘了初衷?”
慕容復古怪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說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只是隱隱覺得似乎梁山勢力與方臘一方勢力有些暗中齟齬,嗯,可能是因為方臘那邊又多了一個地榜高手的原因吧。”
“你是說那個宋知希?哦,我是說方臘的軍師又招攬了一個地榜高手?”
“對,這人是個劍道高手,名為風五悲,可是流亡者中第一個地榜高手呢。哦對了,他的戰績也是不俗,曾經耗費一月之功追殺林平之,并最終將其斬殺!”慕容復似乎對這位風五悲極為贊賞,笑道:“你要知道林平之可是十殿閻羅之一,還從你的手中逃掉了,而能夠將其單殺可不容易。”
左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心里差點樂崩了,他隱約記得林平之當初逃跑的時候,好像是被他斬了一只手吧?
面對一個沒了手的林平之,這個風五悲要追殺一個月之久?怕不是這一個月的時間都用來跑步了吧!
“所以現在在那個聯盟之中,方臘一方的實力占據優勢了?”
“那倒是沒有,不過總覺得有點別扭看不懂。”慕容復搖搖頭,似乎有什么東西很令他困惑。
左舟卻是大致明白了,當初流亡者官方做的計劃就是要表面成鼎立之勢,暗中卻是一伙的,等流亡者們手中的實力足夠之時,自然會浮出水面然后取代表面混亂的聯盟,徹底凝聚成一體,正式開國!
不過…聽慕容復的意思,是有人等不及了?還是說無意間露出了馬腳?這不對啊,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就是,土著們受時代局限性根本就想不到一個沒有皇帝的時代是如何的,他們應該也發現不了。
最重要的是,流亡者們才只有一個地榜高手,沒道理這個時候就顯露什么吧,這力量也不夠啊!
左舟眉頭微皺,狀似不在意的笑道:“對了,梁山那邊有什么變化?”
晁蓋、扈三娘、林沖等都有地榜的實力,且曾經是神,無論在戰斗經驗還是秘術方面絕對不是新進流亡者地榜強者能夠應付的。
慕容復搖搖頭,“那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哦對了,你要說的話,晁蓋也來了,不過進了城之后就不見了。”
左舟略微詫異,“晁蓋也來看決斗?他也是練劍的?”
“這我哪知道?也許是有什么陰謀吧。”
左舟聞言也不在意,他若是今天不來不遇見慕容復,估計這貨也不會來找他,且告訴他這么重要的信息。說到底,當初的交情在復國大業面前肯定不值一提。
“行啊,那我先去少羽他們那逛逛,都好久不見了,也敘敘舊。”左舟說著揮揮手便離開了慕容府,走時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陰影角落,呵呵,看來同為慕容一姓,這慕容秋荻卻是對這個‘專心復國’的人沒有什么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