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天棄之人啊,就挺讓人放心的。
嗯,這就是西門香和青萍展十七等人的想法,哪怕左舟和地缺已經在房間里快要十幾個小時了,不過她們就是不擔心。
何燃是知道左舟兩人在做什么的,他沒有在房外一直等著,而是去抱了楚楚過來玩。同是天棄之人,雖然不能夠屏蔽天道那令人討厭的影響,可卻也明白這種影響都是很刻意的,所以楚楚每次見到何燃來的時候都會笑呵呵的張開雙臂求抱抱。
咻,就在何燃逗著楚楚嘎嘎直笑的時候,一個人影卻是越過了圍墻跳進來。
兩人幾乎是一抬頭就臉貼臉,這個畫面是非常尷尬的,在往前哪怕一寸就要造成極大的心理陰影。
這時候楚楚小手探出往前一推…兩人都躲開了,呵呵,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還嫩的很,想要看我們的笑話其實那么容易?
陸小鳳和何燃神情淡漠的站起,一副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咳咳,李元芳在嗎?”
何燃點點頭,“在,跟一個女人進房好快七八個時辰了,你確定現在要找他嗎?”
陸小鳳臉皮顫了顫,左右瞄了瞄朝著后院走去,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周侗等人。
“咦,你怎么過來了?找元芳喝酒啊,他現在忙著呢!”展十七還在跟著周侗練拳,阿香無聊的蹲在旁邊有一點沒一點的聽著,只能是青萍過來招待他。
陸小鳳對左舟肅然起敬,自己在房間里跟別的女人鬼魂,自己的女人竟然在后院一副毫不嫉妒吃醋的樣子,厲害啊!
“那個跟你們說一說也行,最近帝都應該會有很多的江湖人出現,雖然大秦帝都的治安很好,可江湖中不乏亡命徒,哪怕你們不在意也難免麻煩。如今朝野上下對李元芳不滿的文人有很多,難免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找麻煩,對元芳的名聲不好。”
不遠處的周侗聽見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些沒屁擱楞嗓子的家伙,也就能污一污元芳的官聲了。呃,李元芳上次說的這個叫做什么來著?”
展十七好笑接道:“利用輿論。”
“對,就是輿論,你看這左家的基因就是好,說話都文縐縐的。”周侗對左舟的文學功底表示肯定。
陸小鳳有點哭笑不得,他是過來提醒李元芳注意輿論的嗎?才不是呢,怎么說也是合作過的,哪里會不知道李元芳根本不在意這個。
他的重點是那些江湖人要來帝都了!
還好青萍抓住了重點,“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江湖人來帝都?”
記得左舟曾經跟她們閑聊過,越是大城市越是有江湖人,因為繁華。而越是大城市,江湖人就越是規矩,因為只有規矩才能同時約束官方與民間,才能有安穩的營生。這種時候誰若是破壞了這種安定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其實,除了科學占主流的世界,民間和官方的關系都會非常微妙。官方怒則大兵壓境,民間怒則血濺五步。
在這樣的世界中,民不與官斗,斗則分生死。真正的江湖人與當官的都不會去遵守什么規則或者武德,就看誰先弄死誰。
能圍毆絕對不去單獨面對,能夠泥頭車撞死就絕對不會用什么刀劍。在左舟看來,那些武俠小說中江湖門派對朝廷畏之如虎的背景設定,不是低武位面就是邏輯可笑不合理。
至少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哪怕是當初大秦鐵騎橫掃天下的時候,那些武林門派也沒有怕過。雖然官方沒有披露什么,可誰都知道,當初來刺殺秦皇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如今秦皇已經化龍,胡亥雖然也學武,可既不成系統也沒有什么強度,所以江湖人一旦大批聚集在帝都,官方就緊張了,而陸小鳳作為半個江湖人,他與諸葛正我就忙起來了。
“海外飛仙島劍修葉孤城挑戰西門吹雪,時間定在三月之后,地點在帝都!”
“哦?不是紫禁之巔嗎?”
眾人聞言回頭,左舟已經從房間中出來了,但是那個地缺卻沒有跟著,估計是從窗戶走了。
陸小鳳有點古怪的看著他,“紫禁之巔?那是什么?紫禁…你是說明國的皇宮?人家是來帝都約戰的,跟紫禁之巔有什么關系,嗯,不過這個說法倒是挺豪氣的,如果有機會真應該去試試。”
左舟樂了,“這簡單,一會兒我修書一封送去明國,借他紫禁之巔用用,你讓西門吹雪跟葉孤城說,改了決斗地點,就在明國紫禁之巔!”
陸小鳳驚,“你…你什么時候跟明國那邊有那么大的面子了?”
“哈哈哈哈哈,我李元芳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海內海外誰不給我個面子啊!”左舟叉腰,“這事就這么定了,兩大劍修決斗當然要成為一時佳話,自然也要有個好聽霸氣的名目!”
左舟說著就回房去寫信了,青萍捂嘴偷笑并跟上去幫左舟磨墨,整個過程完全沒有陸小鳳說話的余地。
啊這…陸小鳳回頭看看周侗,決斗唉,可以這么胡鬧的嗎?
周侗那卻是嘀嘀咕咕的一臉酸,“決戰紫禁之巔!聽起來就拉風啊,可惜,也沒誰主動找我約戰。”
陸小鳳捂臉,感覺自己多余來這一趟,真不知道回去該怎么跟西門吹雪解釋,身形啟動咻的一聲飄遠了。
青萍在屋里一邊磨墨一邊瞄了眼陸小鳳離開的身影,輕笑道:“夫君為何要該決斗地點?”
左舟提筆笑道:“有人想要趁機搞事,我不想阻止,但也不能讓場面太失控,最好是控制能夠在我可承受的范圍之內。”
青萍點點頭,“如果江湖人太多的話,的確會有太多的變數。不過夫君是打算去明國了嗎?”
左舟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些心眼沒事也教教阿香她們,在權謀方面有時候不能用江湖思維去思考。”
青萍無奈,“這是從小的教育耳濡目染出來的結果,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改變的?她們兩個也明白,所以選擇就是將武力修煉到極致,也可以無視大多數的算計了。”
左舟點點頭,道理確實是這樣,寫著突然間又想到了什么,“估計等大軍出發討伐的時候,會有人來我們家找事。不過你們不要太在意,一切以保護自己為前提,嗯,如果那些人的目標是你們,那往死里打也沒什么。如果那些人的目標是小嬋…你們便不需要太拼命。”
青萍愣了一下,這話的信息量可是很大啊!
柳生飄絮一直在他們這里養傷,談允賢則在照顧小嬋,前者的身份其實有點尷尬,后者的醫女身份倒是頗為合適,就相當于是大將軍府請了個私人醫生罷了,府內眾人也都挺看中她的。
如今左舟這么說,其實不是相當于要將小嬋送給敵人?
左舟沒有繼續說,青萍自然也不會追問,一封信很快就寫好了,走魔門的渠道很快送了出去。
七天之后,明國,這封左舟的親筆信就送到了朱無視的手中。
朱無視與上官金虹、慕容秋荻等人對視一眼,繼而大笑,這屬于送上門來的人情啊,嗯,雖然決斗雙方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真人情分量一般,可就是因為如此,才更容易表達出左舟的意愿。
“恭喜陛下,明國多了一位鎮國!”
“還不是,還不是,哈哈哈哈哈哈!”朱無視難得的想要謙虛一下,作為一個自認雄才偉略的帝王,是不應該喜形于色的,除非忍不住。
“這件事還需要麻煩二位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作為如今兩大劍道大家,他們的決斗定然會引來無數江湖人的圍觀。治安方面的事情需慎重,當然,朕并不怕亂,越是亂就相當于李元芳這個人情大,何況朕也不會怕那些武林人士,不過要嚴令他們不準騷擾百姓!”
“這是自然!”×2
朱無視想了想又道:“另外讓人在皇城最好的地段起一座府邸,等李元芳過來看熱鬧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住下了。嗯,要比李元芳帝都的那座大將軍府更大、更好、更豪華,不用低調,朕就是要告訴天下,胡亥忌憚的大能,朕是當成寶的!”
上官金虹和慕容秋荻只是笑笑卻也沒有說什么,這類似于千金買馬骨的行為從來對于國家都是有利的。而無論是江湖還是朝野,即使那些人能夠看出來這是作秀,可他們就是吃這一套。
元國,某處深山軍營 江玉燕得到了左舟秘密通過青龍會秘密渠道送來的箱子,帶著疑問打開,里面全都是記錄著青龍會大龍頭這一支的秘密渠道。
“將軍這是…又掙了一大半的家底出來啊!”
帳篷之外,趙敏進來,此時她的小腹已經微微有一些隆起了,若是不注意是看不出的。
“是將軍的信…這么多啊!”
江玉燕隨手將一本冊子扔進箱子里,“哼,可惜都沒有什么甜言蜜語,都不知道想人家!”
趙敏笑著撫摸小腹道:“雖然沒有將軍,可這里有將軍的孩子啊,也是屬于你的孩子。”
江玉燕愣了一下,她是沒有想到趙敏會這么說,不過她倒是喜歡這種說法,她就是喜歡一切都屬于她。將軍那邊…除非能夠打贏他,否則是不用想了,可問題是她看不懂左舟的強大。
不過這個孩子還沒有出生,而且對于將軍來說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嗯,若是能夠將這孩子教育的只跟自己親,那自己的地位豈不是也會跟著不可代替?
“不錯,你提醒的很好!”
江玉燕十分滿意的對趙敏表示肯定,后者也跟著喜悅起來。
唐國,凈念禪院 一名老僧疾步闖入大雄寶殿,很快就見到了了空和尚,他的手中有一封信,那信上是無窮的佛意,在一眾高僧的眼中這整個信封都在布靈布靈的發著金光。
了空一見就嚴肅了起來,這是那位大人的信啊,那位大人自從上一次召喚之后竟然沒隔多久就給他寫信了?
一定有大事!
了空虔誠的將信封拆開,之后瀏覽一番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大人…快,你等護送我馬上進宮面見道尊。”
護送?
大殿之中很多神道中人面面相覷,這封信中的內容如此重要?竟然要讓人護送的嗎?還有,那位道尊,嗯,這個道尊并不是說三清之類的,其名呂洞賓,乃是禮部尚書之孫,今年才只有十四歲,但他的身份卻是不低,可以說道門之中除了三清之外就屬他輩分和實力最高了。
不過也不知道曾經的道祖們究竟立下了什么后手,直到如今都沒有什么動靜,所以道門之中便以這位呂洞賓馬首是瞻。也是這邊神道中人里的扛把子!
了空很快就進了皇宮,自從將郭子儀也就是石之軒等人打垮之后,李治早就失去了對皇宮的掌握,如今里里外外早就被神道中人所把持。
了空很快進入了后宮的一處偏殿,見到了呂洞賓,此時的呂洞賓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稚氣,哪怕他唇紅齒白皮膚剔透的像是水晶一般。
“來此何事?可是弄明白了諦聽之死的原因?”
呂洞賓如此問道,要知道諦聽的身份和能力太特殊了,他的意外死亡簡直是對神道中人的一次巨大損耗,至今都有無數人摸不著頭腦。
這世間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也正是因為這一場未知,讓整個神道中人都行事有些歇斯底里了。呂洞賓知道他們在怕,可他也沒有辦法。
了空恭敬的遞上了信封,呂洞賓眼前一亮,“好純正的佛門氣息,這是…師叔的信?”
“是那位大人的!”了空不敢逾越,呂洞賓稱呼對方是師叔,而他卻不敢直呼名諱。
呂洞賓忙拆開信件,僅僅一眼就將所有的內容收入眼底,繼而哈哈笑道:“原來如此,了空,你可沒白修閉口禪啊,竟然將這個秘密守的如此嚴實。”
了空得此夸獎不敢倨傲,恭敬道:“那位大人有過吩咐,也是怕在當初宋國的一些事情重演,所以才要求保密的。”
呂洞賓搖搖頭,不在意道:“無事無事,原來李元芳就是師叔,怪不得能夠以人榜宗師級別就殺了那么多的地榜,呵呵,如此說來才符合邏輯道理。”
了空跟著點點頭,“十殿閻羅竟然敢惹那位大人也是嫌命長了。”
呂洞賓的笑容微微收斂,冷哼道:“地藏與十殿閻羅竟然敢染指金蟬,真是不知死活,卻不知道這是當初道佛兩門定下的…”
呂洞賓頓了一下道:“從師叔信中所說,金蟬轉世靈魂受創已經忘卻前世,需要重新進行教育才可,否則會有礙計劃。嗯,你馬上派人暗中潛伏進大秦,就按照師叔的意思將金蟬搶來,做戲要做的像,可也不能太過分,否則師叔為了保證身份就不得不出手,到時候若是被害了性命,可別怪本座事前未提醒。”
了空恭敬行禮緩緩退出大殿,而呂洞賓重新又看了一眼信,嘆道:“利用十殺門等勢力削弱大秦,轉道明國獲取明國君主信任,待得神國崛起之時里應外合,無論大秦還是明國都定然無可抵擋神國鋒銳,哈哈哈哈,師叔,論起這陰謀詭計,還是你擅長啊!”
大秦,碼頭某艘大船上 也許是今天的風比較大,河水將大船晃出了一個很令人惡心的節奏,而船艙中的幾個人臉色也很自然的非常難看。
剛說一句話,那個看起來很霸氣的中年人就將桌子掀了,整個人怒發沖冠,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旁邊年輕人瞥了他一眼,冷哼道:“這里不是你的無神絕宮,容不得你放肆,何況…是你自己無能,留不住葉孤城。”
中年人頓時怒目而視,“哼,康熙小兒,我東瀛等得起,可你的清國已經沒了氣運,你又找不到元國最后的血脈與那氣運小偷,恐怕再拖下去,你也就真跟我等一樣,成為一個江湖人了。”
年輕人也就是康熙,臉色大變,通紅的雙眼死死與中年人對視,凜冽的殺氣恍如實質令河水形成一層層波紋,那股子一觸即發的戰意甚至讓岸邊的一些江湖人都感知到了。
“好了!絕無神、陛下,大家各退一步,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出乎意料,只能說李元芳名不虛傳啊!”徐福和烏鴉同時起身,開始做和事佬。
徐福輕咳一聲道:“僅僅是用一封信就將我們布的局給破了,李元芳的危險可見一斑。不過也幸好他與青龍會有舊怨,我們已經得到情報,討伐青龍會的時候,他會離開帝都,也就是說,我們到時候不必面對他,這總歸是一個好消息。”
康熙與絕無神同時哼了一聲坐下,徐福很明智的不再跟兩人說話,只是轉頭看著烏鴉,“海外飛仙島那邊是怎么個情況,葉孤城怎么就答應了?”
烏鴉嘆了口氣,“葉孤城似乎對‘決戰紫禁之巔’這個說法非常滿意,他說李元芳雖然不懂劍,但對于強者的尊重這方面,無可指摘!”
眾人無語,對強者的尊重?好吧,他們雖然明著告訴葉孤城他們要做什么,可背后既然有目的那就是心不誠,人家葉孤城兩相比較自然是選擇了李元芳這邊。
“這件事太讓人措手不及了,而且你還沒有辦法反抗。如果葉孤城不答應,那就說明內心有鬼,我敢保證,以李元芳的行事風格,肯定叫齊人手先一步去飛仙島滅了葉孤城滿門。到時候我們更加被動,倒不如就隨了他們吧,這樣某種程度也能夠讓李元芳等人放松警惕!”
徐福的話倒是得到了眾人認同,烏鴉接道:“只是這樣一來,那些人榜級別的高手怕是很難拖住了,我們怕是免不得要正面做過一場。”
康熙皺眉沉思片刻嘆道:“我清國的勇士可以做出犧牲,引開一部分高手。”
絕無神不肯落后,“我東瀛從來不缺死士。”
烏鴉揉著太陽穴,“知道你們兩方的人手多,可那些一大票的人榜宗師,不是六扇門的捕快,就算引走了,可能夠拖住嗎?”
眾人又不說話了,能拖住個屁!
人榜高手最關心的就是如何晉級地榜,所以兩大劍道高手的比試才會那么有吸引力,你們一幫死士胡鬧,誰會在意?
徐福沒轍,“本來白起和李元芳的確定離開讓我們的局勢大好,誰知道他一封信又將我們陷入兩難之境。我看我等也別做什么聲東擊西的陰謀了,盡量將過程做的隱秘快速,然后將你們的那些死士用來掩護我們撤退吧。”
絕無神抿了抿嘴唇,“倒也是個辦法,將計劃做成兩部分,一部分隱秘,一部分要點在于快。”
康熙接道:“隱秘這部分就要看徐先生的了,皇宮內部的情況,一定要有十足把握。”
徐福慎重的點點頭,烏鴉卻是又道:“那離開的時候就看我的吧,只要你們的人不惜命,我有很多方法,讓那些死士發揮出足夠強大的威脅,一定可以掩護我們撤退。”
康熙抱拳,“如此就依靠諸位了,未來我清國定然有諸位的位置。”
一幫人誰也沒將他的承諾當回事,但也抱拳回禮。
徐福很快離開了船艙,他整個人化為一片黑云趁著夜色回了皇宮,腦海里不停的想著很多問題。
若是想要讓一大批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皇宮,那白起定然是越不過的一道坎,萬幸他已經離開了,甚至連天子之劍都給了雄霸。
不過他們原本就是有對付雄霸的方法的,所以這對他們來說是個絕好的消息。
而其它需要注意的人,就該是陰嫚了,這個僵尸之身的大秦公主絕對是很得胡亥信任的。該怎么將其唬住呢?
“徐先生。”
徐福正苦惱呢,卻聽遠處陰嫚叫住了自己,這還真是不經念叨啊,這就直接來了。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陰嫚也沒有啰嗦,“過不久的討伐中,我要親自隨行壓陣,皇兄的安危就要靠你和雄霸多照顧了。”
徐福(w)“好啊好啊!公主且放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