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踹門?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
尉遲真金帶著一個個衙役沖進院中,沒幾秒就從大堂中拽出來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中年人,他留著山羊胡頗為清瘦,眼中血絲遍布帶著些微恐懼與尉遲真金對視。
“你…即使是大理寺的人也不能擅闖本官的宅邸,某定參狄仁杰一本!”
尉遲真金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冊子,清了清嗓子大聲喝道:“十五年前,你以一百兩銀子的價格買下了此處宅邸,原本主人是個商戶,曾報案狀告卻沒有了下文。”
那山羊胡中年懵逼,“十五年前?呃,那個商戶不是都已經死…這是正常的買賣,有什么問題?”
尉遲真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得!看來不光是強買強賣的問題了,說不得還能扯出點人命案。
“帶走。”尉遲真金才不跟他啰嗦,冊子上還有十幾個人要抓呢。
“你們沒有證據,我要上告,我要參狄仁杰一本,來人啊,大理寺的人亂來啦!崔大人,崔大人,記得去告訴陛下,下官對他忠心耿耿啊!”
這山羊胡中年不停針扎著,同時抻著脖子朝隔壁宅院喊。
尉遲真金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別喊了,隔壁戶部的崔大人昨天夜里就被帶走了。”
“…”山羊胡中年眼里已經并不是驚恐了,此時完全就是你特么逗我的感覺。
尉遲真金也挺煩躁的,哼道:“這可怪不得大理寺,是陛下將所有的舊案都重啟了,你說,我們狄大人有什么辦法?若是要怪,就怪你們自己,還是仔細想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陛下吧!”
中年人茫然的瞪著眼睛,只覺身體發軟,不受控制的被衙役關進了大牢。
一直到牢門徹底關上了他才算是反應了過來,舉目四顧,“呃,梁大人、吳大人、齊大人…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此時的大理寺監牢已經人滿為患,有些稍大一點的牢房甚至擠了十幾個人。
那位梁大人臉色鐵青,“陛下將不知多少年前的賬本給了包拯,然后包拯從其中查出了虧空,因為我有爵位所以就被狄仁杰抓了來。還有幾個是六扇門動的手,如今怕是在用刑吧,呵呵,狄仁杰還算是給面子,只是說讓我們好好反省。”
山羊胡倒抽了一口冷氣,情不自禁的問道:“虧空了多少?”
梁大人也沒有隱瞞,“十八萬兩,不過三年后我就已經補上了!原以為沒有事了,誰知道還是被查了出來。”
此言一出好多人竟然齊齊一嘆,彼此面面相覷嘴里發苦。
狄仁杰和包拯…不,是陛下到底搞什么?
“這就是歷史名臣的實力嗎?了不起啊!”
左舟伸出大拇指給狄仁杰和包拯點了個贊,他當然知道胡亥不停刁難這些人都是為了針對誰,可他也沒有想過自己還沒說什么呢,狄仁杰和包拯就已經還以顏色了。
胡亥明顯低估了狄仁杰和包拯的查證能力,十幾年前的舊案?證據難找?證人難尋?這都不叫事,你敢用這種東西給我們找不自在,我們就敢將這些一查到底。
如今官員、權貴甚至有很多都已經致仕的老臣也被抓了起來,且看胡亥怎么應對吧。反正是你將卷宗給我們的,我們不過是盡忠職守罷了。
包拯的臉色并不好看,有點疲勞也很沒有精神。狄仁杰的樣子除了感覺頗為無趣之外,倒也沒有別的什么,“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吧。”
左舟看著兩人,樂道:“你們這該不會是想要保護他吧?”
包拯不語,狄仁杰卻是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笏板,左舟一見頓時就懂了。
“原來這玩意兒在你手上啊,呵呵,胡亥知道嗎?”
“你說呢?”
“噗!原諒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左舟捶桌子,樂得肚子都疼,那次他晉級人榜宗師時將大秦的氣運都給了李斯并灌入了他的笏板中。只是沒有想到李斯竟然是十殿閻羅之一,等到左舟干掉他之后就沒有找到這笏板,還以為已經毀掉或者丟了,誰知道竟然被狄仁杰拿走了。
所以這笏板中是擁有一部分大秦氣運的,如今其被狄仁杰持有,胡亥針對狄仁杰就是針對大秦的氣運,這是真·作死啊!
不過狄仁杰卻是沒有在意這事,這次的事情并沒有能夠讓他生出叛逆之心,也沒有什么怨言,畢竟他的反擊似乎更加凌厲。
只是如今拿出笏板卻是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狄仁杰包括包拯他們已經知道左舟將大秦氣運還給了大秦,也就是說,左舟不再欠大秦什么了。
不過這一點胡亥肯定不知道,因此狄仁杰等人必須將這種行為制止,否則一旦左舟這邊不耐煩了,那是真的會動手啊!
嗯,官方說法已經有兩個皇帝死左舟手上了…
左舟笑了笑卻伸手將那笏板按了回去,“我的忍耐底線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我敬佩秦皇,所以當初受了他給的氣運。胡亥跟我不合,所以我還了氣運,雖然我沒想到李斯竟然沒將這事說出來,嗯,但我還干不出來還錢之后就殺了債主的勾當!”
狄仁杰愣了一下,包拯的臉色也好看了些,雖然左舟的比喻不是很恰當,可意思到了。
左舟又道:“其實…我并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一個人該不該死,在我心里有著極為嚴格的界限。如果僅僅因為一個人與你為敵,你就要殺他,那這天下與沒有法律的叢林有什么區別?”
“所以我要做的無非就是給胡亥找點麻煩,等什么時候我玩夠了就換個地方逍遙,天下那么大,哪里我去不了?之所以還沒動手,無非是因為你們罷了。”
包拯很感動,眼中都是欣慰,李元芳啊,是個重感情的人。狄仁杰、包拯、蕭駙馬甚至也包括了宮中的江玉鳳,這些人都可以算是他的顧慮,也是看在這些人的份上,才容得胡亥上躥下跳。
這一點他們知道,所以他們馬上就反擊了,在左舟怒火竄上來之前動手,說是給胡亥個教訓,其實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這人啊,活在世上總是要有些牽掛的,不得逍遙啊!”
包拯不語,狄仁杰卻是重新將笏板收起,笑道:“至交一場,我不會讓你難做的,且看這次能不能讓胡亥疼了。如果他還是沒記性的話,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左舟有些詫異的看著狄仁杰,這是打算做什么?還是說已經準備好做什么了,只是還沒開始?
這回連包拯也驚訝了,他茫然的看著狄仁杰,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之前可沒有跟我通氣吧!
這明顯是個很沉重的話題,三人小聚卻是都不想再繼續說這事了,叫了好酒好菜,然后又欣賞了一些歌舞,直至黃昏時分三人才分開。
不過左舟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身形閃動直接越過了宮墻飛進了皇宮。
“呦老白,這是給我準備的?”
左舟伸手就拿起了桌上早就準備好的酒杯,嗯,是上乘的佳釀。
白起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朝中動蕩,哪怕我不問政事也知道了。”
“唉,這可跟我沒關系啊,你別想甩鍋!”左舟瞪著眼睛反駁。
白起接道:“可卻是因你而起啊!”
“你咋不說是因胡亥而起呢?”
“關鍵是我說他也不聽啊!”
左舟給整樂了,“你這是不是就叫欺負老實人啊?”
白起笑道:“誰敢欺負你啊,蕭駙馬已經帶著很多權貴去給胡亥施加壓力了!”
左舟微微皺眉隨即笑道:“蕭駙馬這是生怕胡亥受到的教訓不夠,所以要讓他更疼一點,多長長記性啊!”
白起嘆道:“蕭駙馬在權貴之中很有名望,這是他以前多次立功積攢下來的人脈,只是他從來不用罷了,這一次卻主動出頭帶領權貴進諫,怕是會讓胡亥終生難忘吧。”
左舟無趣的撇撇嘴,扒了個花生邊嚼邊道:“這是胡亥選的路,他既然喜歡玩其他國家皇帝搞平衡那一套,就要承受這種方法帶來的弊端。”
臣子與臣子之間是平衡,皇帝與臣子之間又何嘗不是平衡呢?
這若是換成當初的秦皇,誰敢多嗶嗶!可還記得過去自認為很牛逼的司馬光?
“你這氣也該消了吧?”
左舟聳了聳肩,“本來也沒有氣,你既然在等我,那應該明白我想要做什么吧?”
白起點點頭起身道:“我帶你去見扶蘇。”
明國,皇宮 朱無視看著手中最新傳遞過來的情報,在他的旁邊下手則坐著上官金虹與慕容秋荻。
“嘁,大秦名臣果然名不虛傳啊!”
慕容秋荻秀眉微皺,“怎么?不順利?”
上官金虹似乎早有所料的樣子,“我之前就覺得那李元芳對大秦還是有點感情的,想要拉攏并沒有那么容易。”
朱無視隨手將情報密信交給兩人查看,“蕭駙馬帶領朝中權貴上諫胡亥,這文人啊,罵人不帶臟字,可是將胡亥氣的夠嗆,光是一晚上砸碎的瓷器就有過百了。”
慕容秋荻有些惋惜,“他們的動作倒是快,可惜了。”
朱無視搖搖頭,“不急,反正我們有很多的時間,胡亥的存在對我們來說是個好事,且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