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眼巴巴的看著左舟,你要是敢說開心,人家就敢哭!
左舟面色平靜的端起茶杯,似乎總結了一番語言,“本將軍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今天方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的人啊,活的如此輕松!”
江玉燕有些弄不明白了,“將軍就說爽不爽吧?”
左舟白了她一眼,“趙敏雖然長相身材都是上上之選,可她本就是個雛又不像你曾經學習過如何伺候男人,怎么可能在男女之事上那么…和諧,多半還是我來引導的。”
江玉燕點點頭,這話卻是實在,當初她被坑進了青樓去學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知識,若非為了活命她也不會表現的那般認真。
當然,左舟話也沒全說,爽肯定是爽的,不過那點欲望上的滿足與如今身上的輕松完全沒有辦法比。
昨夜,他將系統舍棄了,對,就是那個從降臨開始一直幫著左舟修煉,又是抽獎又是探測地榜高手的系統給排出了體外!
其實這個想法左舟很早就開始有了,隨著實力的增強,系統的弊端一次次展現在眼前。讓他心里對天道越來越不信任。
如果不是這一次江玉燕主動送上來的機會,那左舟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天劫的準備,畢竟他沒有了系統之后就相當于放棄了隔壁地球天道烙印的身份,同時又沒有完全被這個世界接受,那跟何燃這樣的天棄之人也沒有什么分別了。這還是好的,說不定就會被天劫轟成爆炸頭。
趙敏的出現讓左舟跟天道之間的關系有了一層緩解的可能,他利用毀滅之意將系統逼出來,然后混著一身氣運射入趙敏體內,再加上趙敏本身的氣運,這個孩子未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說不定就會成為某種程度的‘應劫之人’!
應劫之人的出現對于天道來說肯定是有某種意義的,這一點從昨天晚上的雷云滾滾就能看出來。
如果天劫不在乎這個孩子,那么左舟背離兩個世界天道的舉動定然會引來雷霆轟擊,可最后天道就是嚇唬了他一番,便說明天道已經想好了如何處理這個孩子。
或者說的更直白點,這個孩子的命運怕是已經注定了!
從這個角度看,左舟促進了這個孩子的誕生,算是順應天意了,自然也重新被天道接納了,區別只是,他不再有三條命,以后也沒有什么抽獎更沒有什么熟練度的提示,或者是系統的探測能力了。
“所以,將軍是要走了嗎?”江玉燕依依不舍的用手指撓著左舟的手心。
“你還有事?明天就差不多該走了,今天要去接談允賢她們。”
“就不能再等一天?人家會很想你呢!”
左舟好笑,“想我可以跟著一起回去嘛,我可以讓你正式進家門,反正阿香她們怕是早就有準備了。”
江玉燕愣了一下,果斷搖頭,“不要,生活的太平淡很沒有意思。”
左舟微笑卻也沒有說什么,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江玉燕的野心很大,對權力也是很執著的,如果有一天她說要跟自己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那這心里一定是藏著什么壞水呢!
“那個柳生飄絮…將軍打算怎么處置?我們的消息說,至今都沒有找到柳生雪姬,不過我們的人曾經找到了歸海一刀的蹤跡,他被十殺門的運往東瀛了。我們的人本想嘗試營救,但押送的人有人榜級別的高手,所以最終也沒有能夠成功。”
左舟聞言并不是很在意,“十殺門如今被我重創,他們的計劃已經破滅,不過最核心的人并沒有死亡,所以以后還是要小心一些。至于歸海一刀的事情,你可以通過慕容家也就是天尊那邊的關系告訴給朱無視,如何決策是他的事情。不過這對于柳生飄絮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至少證明柳生雪姬沒有被敵人抓住。”
江玉燕有些古怪的看著左舟,“將軍,人家怎么覺得你非常關注她們呢?柳生飄絮,一個東瀛的刀客,雖然有些姿色,但是你跟人家可是有殺父之仇的!還有那個談允賢,氣質倒是淡雅出眾,但也不過是個醫女,值得你這么關注?”
“她們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孩子?”
江玉燕皺眉,“就是那個叫做小嬋的?將軍對那孩子的母親有虧欠?不然怎么會在意。”
左舟搖搖頭卻沒有解釋,畢竟十殺門對于那孩子的關注源于某個大能,但絕不僅僅因為那大能,畢竟漫天神佛那么多,十殺門卻獨獨對這位那么上心,若是左舟沒有猜錯的話,其定人有特殊之處。
只是這個特殊之處還沒有發現罷了!
閑聊到此為止了,因為趙敏昨夜被折騰的夠嗆,都下午了還處于昏睡之中,所以江玉燕只能留下來照顧她,左舟只能自己上路了。
柳生飄絮和談允賢距離他們并不遠,當左舟找到她們的時候,竟然意外的從她們眼中看到了一點解脫。
“呵呵,你們該不會以為我不要你們了吧?”
“哼,說得好像我們有什么關系一樣,你要是不回來我們就要走了。”柳生飄絮坐著輪椅一臉傲嬌。
“呦都能夠坐輪椅了,這黑玉斷續膏果然牛嗶啊!”左舟抬頭瞄了一眼抱著孩子出來的談允賢,后者認可的點點頭,說明柳生飄絮的傷勢確實在迅速好轉。
“你這是想往哪走?東瀛?你姐姐估計如今不知貓在哪個地方養傷呢,怕是沒有回東瀛的機會。”
柳生飄絮微驚,“你怎么肯定?”
“這種事情我是沒法跟你解釋的,只能說我的情報比較靈通。”左舟隨意的敷衍著,伸手接過小嬋,這孩子嘴巴開合似乎想要說什么,只可惜剛剛出生也沒有多久,對于自己的舌頭控制好像還沒有那么好,也說不出什么。
“之后我們一起回大秦,等你徹底恢復了傷勢就可以去找你姐姐了。”
“你干嗎對我這么好?”
左舟聞言有點詫異,看著柳生飄絮笑道:“我跟段天涯也算是認識,聽說他跟你姐姐關系不錯,我也就是順手。不過我能做的也就到此為止,如今這段天涯已經死了,這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你可別想著讓我幫你報仇什么的。何況…我聽說那個范雎已經死了,要感謝就去感謝老狄吧!”
柳生飄絮自然不會去感謝什么老狄,她能做的就是撅著嘴鐵青著臉,也不知道跟誰生氣。
老實說,當聽到老狄親手弄死了范雎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點懷疑人生,老狄啊,那是多么穩重的一個人,竟然也忍不住提著兵器自己上去了?不過換個角度說,十殺門竟然能夠惹的老狄親自上陣,也是夠可以的。
柳生飄絮能夠坐輪椅之后他們行動就方便了不少,不過坐馬車還是不行,畢竟馬車顛簸很容易讓骨骼錯位,所以幾人依舊選擇坐船。
不過既然選擇了坐船,就說明他們的行蹤很容易就被人發現,因此在一次上岸補給的時候,就被人找上了門。
當然,如今的左舟不是誰都敢惹的,找上門的是一名信使,還是官方信使。
左舟看著信封上那皇室的獨有標志便也知道是從哪來的了,不得不說,江玉燕辦事還是很讓人放心的,想不到自己前腳剛剛離開,她就已經通過天尊那邊將歸海一刀的事情通知了朱無視。
“信上說什么?”柳生飄絮又些著急。
左舟挑了挑眉毛,將信給了柳生飄絮,其接過看了幾眼就滿臉的疑惑,“這…為什么要向為我問罪?”
“嘿嘿,誰讓歸海一刀被押送過去了東瀛呢!”
“可也不是我們柳生家押送的啊?再說,我也不是柳生家做決定的人,找我做什么?他…不是跟我柳生家是盟友嗎?”
柳生飄絮有種跟不上世界變化的感覺,左舟好笑道:“你這腦瓜子怕是都用來練刀了,這不是很明顯嘛!大家都知道歸海一刀是朱無視的人,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會讓人寒心,但他如今做了皇帝,原本那些密探與曾經在護龍山莊做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成為黑點,一個皇帝又怎么能夠有黑點,他抹除還來不及呢!”
“所以…同時不打算去救歸海一刀了?”談允賢接道。
“不錯,而且,是黑點的不光是曾經護龍山莊的過往,還有跟你們柳生家合作的事情。勾結外部勢力,這事可大可小的,尤其是在明國如今的混亂朝局中,很有可能成為朝臣指責朱無視的理由。”
“所以就來質問我?可惡,這不是言而無信嗎?”柳生飄絮氣的胸脯劇烈起伏。
左舟卻是翻了個白眼,“狗屁言而無信,你們柳生家有幫助到他嗎?他登上地位的時候你們即沒有配合著營造環境,也沒有在動手時提供幫助,甚至于柳生但馬守還成了十殺門的內應。真要是算起來,是你們柳生家不當人子!”
柳生飄絮的臉色極為難看,雙目通紅有種隨時開哭的既視感。
談允賢看看兩人有點好奇的問道:“那朱無視這封信是什么意思?為何給你?”
左舟一副淡然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即使不說話就感覺很深不可測。不過他自己卻是心里也懵著呢,是啊,為啥給我寫這封信呢?
左舟伸手又將信件拿過來,只覺得并沒有任何言語過激之處,通篇的外交辭令,搞得柳生飄絮好像是什么需要引渡的國際罪犯,偏偏他字里行間還沒有要求左舟配合抓捕,這就很奇怪。
不過疑惑歸疑惑,氣質還是要拿捏的,管他是什么意思,他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左舟不說話,兩女自然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柳生飄絮有些擔心,“如果朱無視跟柳生家鬧翻了,那我姐姐在明國境內豈不是會更加舉步維艱?”
談允賢見狀只能安慰道:“放心吧,如果十殺門和朱無視的人之前都沒有找到你姐姐,那現在也沒有那么容易的。倒是你,別亂來,否則落入敵人手中反倒會將你姐姐引出來,那就很不值得了。”
柳生飄絮咬了咬牙,生生將滿腔的關心都忍了下去。
左舟隨手將信件搓成飛灰,就當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問題,待補給解決之后繼續航行。
河水悠悠蕩蕩,時間就這么流逝了,在七天后,左舟等人終于通過水路回到了帝都,這一上岸立刻就看到有一大票的人迎接。
“這都是來迎接我的?”
左舟看看在人群最后的青萍三女,很奇怪的是,她們竟然不是在人群最前面,這就有點意思了。
左老漢那個別扭的老頭不來也就罷了,阿香她們的性格左舟最是清楚不過,在見到自己的第一時間絕對會撲上來,不過這一次竟然沒有,那就說明,這一次迎接是很鄭重的公事!
不過…公事?
難道是胡亥的命令!
左舟一瞬間有點頭皮癢,這特么胡亥又弄什么幺蛾子?
“哈哈哈,元芳,我們可是等了好久啊!”
狄仁杰與包拯拿足了長輩的范,兩個老家伙一左一右握扶著他的手臂,那叫一個親熱。
“嘶,你們…有事說事,能幫的我一定幫,若是缺錢了我也盡量找兄弟們給你們湊湊,可你們要是再這么惡心,抱歉,我們不認識!”
狄仁杰翻了個白眼,大概是也覺得有點yue,放開手道:“以前我以為你對大秦沒有什么感情,更談不上忠誠,誰知道這一次,哈哈哈,估計現在所有人都會緊張了吧!”
左舟聽著越來越迷茫,看狄仁杰一副謎語人的樣子,估計也得不到什么實錘。轉頭望向包拯,你總不能也跟我整猜謎那一套吧!
包拯笑道:“你這副樣子就沒意思了,雖然沒有承認什么,可你都將瓦剌寶劍留在那里了,誰還不知道是你呢?”
左舟愣了一下,坦然道:“某確實沒有想過隱瞞,不錯,那朱祁鎮確實是某家所殺,怎么?明國方面來鬧了,他們還有閑工夫來抗議不成?”
周圍的官員聞言哈哈大笑,“他們哪敢啊!”
包拯笑瞇瞇的看著左舟,“明國方面自顧不暇,哪里有時間來管你,何況憑你的實力難道會在乎?大家這一次來迎接你也是因為感念敬佩你一腔的愛國情懷啊!”
左舟的額頭猛的浮現了一點青筋,這老小子莫非是在罵人?他跟大秦的羈絆已經沒有了,該還的都已經還了,有個屁的愛國情懷啊!
不過左舟沒有動聲色,只是邊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前走,邊聽包拯笑道:“前陣子大片氣運從天而降,當時眾朝臣還不明所以,直到朱祁鎮死亡的消息傳回來,并且確認是你所殺時,大家才明白,這是因為你搶了明國的氣運啊,哈哈哈!”
左舟心頭猛的一跳,一條亂麻的線頓時就理清了,臥槽!
原來誤會在這里…
不錯,假如左舟是個一心報國的大將軍,那么當他手刃朱祁鎮的時候,那氣運的確會有很多落在大秦的頭上。
但問題是,左舟太清楚了,那氣運絕對沒有半分落在大秦的頭上。一部分被李玉竹和官方流亡者們分了,一部分他給了趙敏的孩子。
那么問題來了,看眾臣這喜悅的樣子,排除眾臣一起撒謊玩他的可能,這氣運哪來的?
想一想,同時間段有可能得到氣運的事件有三個,
一,左舟手刃朱祁鎮。
二,江玉燕等人奪取四十二章經。
三…元國皇室被滿門屠盡!
雖然韋小寶得到的那點氣運可能會有點落在大秦頭上,但是韋小寶這人得到的本就不多,他自己就消化了不少,落在大秦頭上怕是都顯現不出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后者了,屠殺元國皇室的人…是大秦,不,是胡亥的人!
左舟幾乎剎那就想到了徐福,怪不得徐福莫名其妙的出海,怕是因為順著氣運關聯去找趙敏的吧!
“哈哈哈,高興點,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表情何必這么嚴肅。”包拯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
左舟表情瞬間詭異起來,“這個…陛下有什么說法?”
包拯頓了一下,語氣略微低沉了些,“你放心,陛下雖然沒有什么說法,但你這次立了大功,就算他不喜歡你也要論功行賞的,不然以后誰還會用命?老夫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左舟樂了,很開心啊,胡亥毫無疑問是肯定知道真相的,不過他不能說,一來這與他以往不好戰的風格不同,若是暴露出去,大家就都知道你是個陰險的家伙,甚至不講規矩到派遣地榜高手去斬首人家的皇族。那么勢必會讓諸國團結起來跟你大秦糾纏,這可不是胡亥所希望的。二來嘛,真若是捅出去了,豈不是都知道大將軍李元芳與大秦有二心?這個影響可就大了,畢竟李元芳可是個能夠滅殺地榜高手的斷層級威懾力量!
“如此,就仰賴諸位了,老實說,家里確實有點缺錢嘿嘿!”
左舟抱拳很是無恥的跟諸位大臣說道,言辭懇切一副不奢求升官什么的,就是想要點賞賜不寒心的樣子。
看看!多好的人啊,任勞任怨一心為國!
相比起來,陛下實在是有點…唉!
帝都皇宮,胡亥將幾個造型精美的花瓶狠狠的摔碎,兀自不解氣左右轉頭尋找著能夠摔的東西。
很快,陰嫚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看地上的碎片,眼中不屑一閃而過。
“要冷靜,不過是些許錢財而已,難道你還舍不得是怎么?”
胡亥松了松領子頗為不甘的坐下,“朕就是不甘心,明明不是他的功勞,憑什么朕還要給他賞賜!”
隱瞞挑了挑眉毛,嘆道:“巧合既然發生了,便正視面對吧,誰讓徐福動手的時候他正好也對朱祁鎮下了死手呢!”
“都怪徐福,早讓他動手,非要拖拉!”
陰嫚心中冷笑,你以為在極短的時間中殺光元國皇室是那么簡單的?光是要避開氣運的感應就不容易,何況那么多的皇室成員,想要聚集或者一一找出來都不容易。
不過陰嫚肯定不會說出來,只是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李元芳此人雖然心不在大秦,但對我等也沒有什么敵意,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要做敵人。”
胡亥煩躁的心終于算是平和了一些,“徐福怎么還不回來?”
陰嫚回道:“元國的距離比明國到大秦要遠一點,想來會在李元芳之后幾天回來吧。”
胡亥點點頭不想再說什么了,陰嫚則起身道:“好了,記得多賞賜一些,不然會讓眾臣寒心,到時候又有你頭疼的!”
說完轉身就走了,而身后果然又傳來了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
“哼,蠢貨!”陰嫚撇了撇嘴,漫步朝皇宮深處走去。
陰嫚的宮殿在后宮中屬于偏僻的,若非伺候的人不少,怕是會有人將其與冷宮作比較。不過使得這里越發冷清的原因卻不是因為無人拜訪,而是所有的內侍都被陰嫚趕到了外殿,誰若是敢不經通傳進入內殿,絕對會被她直接撕碎!
所以在宮中內侍宮女們之間就有一個傳聞,說陰嫚公主是個吃人肉喝人血的妖怪…
陰嫚進入內殿,隨意且慵懶的爬上了一把躺椅,微風搖晃槐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陰影隨著風搖動,幾乎在她剛剛躺下的時候,自樹影中便緩緩站起了一個男子。
他是最平凡的書生打扮,相貌堂堂卻有一種難言的氣質,從他出現的一剎那,槐樹一身綠色竟然開始枯黃。
陰嫚閉著眼睛張開手臂,男子微笑也跟著躺在躺椅上,輕輕將陰嫚摟入懷中,這一刻竟是那般的甜蜜。
陰嫚貪婪的吸吮著那份安心,半晌后才道:“徐福做到了,氣運應該也夠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書生用臉頰輕輕貼著陰嫚的額頭,原本充滿英氣的臉竟然越發美麗有光澤了,從一個書生變成了一個女扮男裝的佳人。
“再等等,還差最后階段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