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的豹子頭叫的很大聲,將三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匪徒給直接吼死了。
當然,對付幾個連先天都不是的江湖通緝犯其實也用不著使什么獅吼功,在左舟看來,這一招的作用不過是在試探。
大概率是試探他的,因為他這獅吼功的威力并沒有約束,也就是在場所有人都會感受到散逸的威力。
不過可能連他自己也嚇到了,
因為作為能夠殺死地榜級別高手的李元芳不在意沒什么,可連李元芳的侍女也沒反應就很值得重視。更可怕的是,旁邊四個明顯初入江湖的小鬼竟然也不在乎。
啊這…是不是我的嗓子出問題了?
左舟看著那豹子頭一臉懷疑人生的模樣,不禁樂道:“是不是逞強將嗓子喊的疼了?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火鍋,可以讓嗓子舒服一點哦!”
旁邊李英瓊迷茫的抬頭,吃火鍋對嗓子好嗎?
豹子頭抿了抿嘴角也沒怎么遲疑,
搬過一張椅子緩緩坐下,“剛剛抱歉,
我是個粗人,
忘記這還有無辜的路人呢。”
江玉燕撇撇嘴,她可一點都沒覺得對方粗,也幸好本姑娘有兩下子,否則剛剛那一嗓子不就被你吼的七孔流…等等,剛剛應該趁機撲進將軍懷里的,可惡,大意了!
豹子頭盯著鍋里的湯水,起身又去旁邊桌子上拿過碗筷,也不管是不是別人用過沒刷的。
“嗯,這個肉片切的好,刀工好。”豹子頭吃了一片肉如此夸贊。
“過獎了,只不過是客棧后廚的菜刀鋒利罷了。”
江玉燕接話,讓豹子頭剛剛升起的一點輕視轉眼就丟掉了。
之前他不夸肉質鮮美、不夸湯水入味就單單夸刀工,就是作為一個精擅刀法的人,
他能夠從其中感受到對方的刀法境界。人們都說李元芳刀劍雙絕,
從這肉片看,也就那么回事。
但若是這肉片乃是一個侍女所切,那這意義就不一樣了,連侍女的刀法都有如此境界,那作為主人有多強?
左舟像是沒聽出來兩人間的暗斗,笑道:“如今根據最新的消息,多爾袞重啟戰端,閣下在這個時候追殺兇犯都追到這里來了,還真是嫉惡如仇啊。”
豹子頭刻意忽略了話中的實質,冷哼一聲指著那三名已經死亡的匪徒,“你別看他們的功夫不好,但這三人殺人放火、奸淫捋掠無惡不作,光是手上的人命就有數百了。我好不容易逮住了他們的蹤跡,如何能夠輕易放過。何況如今明國也沒有功夫管邊境上的些許小事了。”
左舟也不在意,從剛剛的戰斗來說,豹子頭表現出來的實力至少是人榜宗師等級,至于還有沒有隱藏實力,那暫時左舟也看不出來,畢竟世上功法千萬,存在那種強大的隱藏功法也不稀奇。
可有一點左舟能夠肯定,豹子頭的輕功肯定遠遠比那三個家伙要強的多。也就是說,如果他愿意追上他們很容易就能做到。
如果排除他有某些施虐癖的情況,
這豹子頭分明就是借三個倒霉蛋為理由過來光明頂這邊的。
再結合他這一頭金發張揚的樣子,豹子頭的身份其實已經不難猜了。
“不知這幾位少俠是…”這邊豹子頭突然間看著丹辰子等人詢問。
丹辰子放下碗筷,抱拳禮很標準,“我等師兄妹四人來自峨眉。”
“原來是峨眉的高徒啊…傳聞峨眉欲攻擊光明頂,不會僅僅來了你們四個吧,這…藝高人膽大啊!”豹子頭顯然想不到太好的詞了,伸手豎起大拇指,嗯,心里感覺怪異極了。
丹辰子笑道:“我們其實也沒有要滅了光明頂的意思,只是就峨眉弟子的事情詢問一下而已,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傳成這個樣子了。”
豹子頭哈哈笑道:“那大概是有人在暗中散步一些謠言吧,嗯,可能是有什么陰謀詭計想要施展。”
左舟瞥了豹子頭一眼,不愧是能夠在清國做捕快的人,這思維倒是很清晰,不過可惜,這個謠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即使知道有問題也只能過來入局。
丹辰子有些不解,“可是據晚輩所知,明教如今已經勢弱,根本就沒有了曾經的風采。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覬覦的吧?”
豹子頭挑了挑眼眉,“這可不一定,不同的東西在不同的人眼中總是有特殊的價值。說起來,明教雖然已經衰落,可曾經的班底都還在,只是散落在各處而已。如今有著傳聞出來,怕是會有行動,你們的師傅就那么放心放你們四個過來上光明頂?”谷嚩 這話說的丹辰子四人都愣了一下,李英瓊連肉吃的都不香了,鄧隱聞言更是幽怨的看著丹辰子,“你看,我就說那個壞老頭不懷好意。”
李英瓊皺眉,再次擰了擰鄧隱的臉蛋,“別胡說八道,師傅又有什么壞心眼呢?”嘴上說著卻轉頭看向丹辰子,“師兄,伱該不會是知道什么吧?”
丹辰子嘴角抽了抽,明明剛剛還在快樂的吃火鍋,怎么現在就變了話題呢?
“師妹說笑了,咱們又不是真的來推平光明頂的,怎么可能會有危險嘛!啊哈哈哈哈!”
江玉燕差點笑噴,這笑聲好干啊。
豹子頭卻嘿嘿一聲,“光明左使楊逍為人高傲,你們若是做足禮數,他倒也不至于為難什么,但即使做足了禮數,光是質問一事就足以激怒他了。不將你們趕出去才怪呢!若真如此,你們打算如何?”
丹辰子皺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了,似乎有在考慮什么。
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周輕云接道:“師傅的原話是將楊逍帶回峨眉問話。”
這回不光豹子頭有點懵,就連左舟的表情也漸漸變得玩味起來。他越發覺得這個峨眉派不是很正經了。哈,有時候他也挺無奈,你說自己對于其他人有一些知道劇情的優勢在,可這世界的劇情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混亂中有充滿了邏輯自洽,你要真用曾經看過的影視劇邏輯去硬套,那很可能就要吃虧,可若是不借鑒就有可能失去得到好處的機會。
氣氛變得有點尷尬了,就連火鍋吃起來都不怎么香了,眾人很快吃飽喝足,可也沒誰去房間睡覺,大家就坐在客棧大堂之中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著,或者偶爾關心一下彼此的生活,或者各聊各的。
左舟左右瞧瞧覺得氣氛不太好,于是找來一堆柴禾點起了篝火…
“將軍好興致,在客棧里點篝火,能常人所不能啊!”
豹子頭湊近過來豎起大拇指夸道,左舟眼睛都沒抬,只是抿了口酒,“不會夸你就不要夸了,你回光明頂是要做什么?對明教還有什么感情?”
豹子頭微楞沉默下來,“想不到大秦的情報工作做到這個程度,我隱身于清國公門這么久的時間,竟然還是能夠被找到。”
“是你自己不注意形象,這滿頭的金發飛揚,再加上強大的獅吼功,偏偏還敢出現在光明頂附近,除了那幾個新進江湖的雛兒,還有誰會不聯想到金毛獅王嗎?”
豹子頭苦笑,伸手捋了一下自己金黃的長發,心疼道:“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么要因為別人的罪過而懲罰自己?隱姓埋名入清國朝廷做一個捕快已經是委屈了自己,難道還要因此放棄自己的發型?”
左舟抬頭贊賞的看著豹子頭,不,謝遜…“這個想法就是對的,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謝遜雙眼精芒綻放,一瞬間將左舟引為知己,這話說起來很玩笑,可是仔細思索就會發現,真是一句蘊含哲理與熱血的話。
不錯,男子漢大丈夫,可斷頭、可流血,卻依舊要行得正做得直,那亂的是發型嗎?不,那亂的是人格,不行,不能亂!
左舟給謝遜遞過去一杯酒,“你主動過來表明身份,是有所求?行啊,我看你算投緣,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說出來我聽聽。”
謝遜眼中多了一閃而逝的感激,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他也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像這么豪爽的當真不多見。
“據說…將軍當年出使宋國的時候,與鰲拜一戰時見過成昆…”
左舟一聽就懂了,別人一提李元芳出使宋國想到的都是他干掉宋徽宗,也就謝遜這種會記得他還打死了鰲拜,還跑了成昆。
“你進入清國官場就是為了成昆?”
謝遜點點頭,“那一次他露了行跡,我也才知道他投了清國,于是也隱姓埋名進入官場,就是想要暗中找到他報仇。但是令我有些沒想到的是,我調查了快一年的時間,卻發現成昆自那以后再也沒有出現過,哪怕是這一次多爾袞開戰,他也從沒出現過。我以為他跑了都快放棄這條線了,恰巧此時出了光明頂的事情,于是我就回來一趟。”
左舟眉頭微皺,“明教這么多年也沒有什么起色,你應該不是在乎明教未來的那種人吧?為何會回來?”
“因為我曾經記得,成昆對于光明頂似乎有著特殊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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