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老人家一把年紀了卻連個靠譜的徒弟都沒有,好凄涼啊!
當然,周侗是個體面人,這事是絕對不會告訴給別人的,他也不想管,也不會做出賣弟子的事情。只不過眼下最靠譜的一個徒孫卻是要去汴京的,這他可不能視而不見。
“小子,有沒有想過直接回大秦啊?”
左舟古怪的看著他,“我倒是不介意這么做,可畢竟是大秦的使者團,至少也得去汴京轉一圈吧。何況我那樓船上一幫人等著呢,總要解決一些問題的。”
周侗撇撇嘴,“也罷,那你們等等我,我去跟我師弟他們告個別,到時候我們一起乘樓船去汴京,有老人家我在,保你這一趟無風無浪!”
左舟沒啥可說的,只能報以微笑,可惜,有這么大一個地榜高手在,怕是連個碰瓷的人都沒有。
不等左舟再說些什么,周侗已經咻的一聲跳出老遠。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祖這么著急呢。”展十七牽著左舟的手,整個人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靠在左舟身上。
左舟倒是挺享受這種依賴的,笑著問道:“你出來一趟收獲不少啊,這運氣估計能夠跟阿香媲美了。估計回去她又要嫉妒的大哭!”
展十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準欺負阿香!”
“誰欺負了,她每次哭因為什么啊,還不是因為你們。”
展十七一時無語,左舟也不轉移話題,就那么欣賞她尷尬的樣子,真好玩!
不過按照左舟對阿香的了解,這丫頭見到展十七也跟他發生關系之后肯定會夜襲他的,艾瑪呀,莫名的有點期待。
“展小姐,家主有…”恰在此時一個仆人過來邀請展十七,結果看到左舟就是一愣,不過瞧見兩人親密的模樣又跟著裝作沒看見。
“你瞧瞧,這大家族的仆人就是有規矩,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展十七好笑的在他后腰掐了一下,這似乎是女性的天賦技能。
兩人牽著手一路來到了會客廳,一眾人見到左舟驚奇不已,這人是怎么進來的?這若是有什么壞心思還了得?
“敢問這位…”
“李元芳,不用幸會,不用久仰,你們聊你們的,我們就是來打個招呼,馬上就走。”
李元芳,這個名字也算是如雷貫耳了,但凡對國際局勢有些關注的人可都知道,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出現在這里。
“呃,大將軍遠道而來,恕在下有失遠迎。”扈成看看左舟與展十七相互親密的樣子也大致明白了什么,心里不由感嘆,以前怎么沒有聽說祝家有這么牛的人脈關系。
“不用迎接。”左舟笑了笑,揮揮手開始四處撒么,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一起的扈三娘與盧俊義。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原本當知道了自主覺醒會以人類思維為主后,他還想著招攬幾個高手呢?誰知道這盧俊義和扈三娘竟然在自己快樂的時候接觸過了。
嘁,果然啊,怪不得人家說干事業就不能沉迷女色,真是耽誤事啊,哼,我選擇女色!
既然知道沒有什么招攬的希望了,那左舟當然不會再浪費時間,隨便跟幾人打了個招呼就拉著展十七走。
“呃,師侄,你不跟師傅說一聲嗎?”盧俊義起身說道,看那樣子是想要阻攔。
左舟頓時興奮了,快來啊,現在不動手,以后碰瓷的機會就很少嘍!
不過展十七卻是話比較快,笑道:“師祖已經知道了。”
盧俊義一僵,什么意思?周侗來過了?他怎么沒有發現,等等,該不會…
盧俊義的臉色非常難看,旁邊扈三娘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她倒是沒有多緊張,周侗既然沒有動手,說明就不會管閑事了,只是可惜,她原本還想著能夠利用一下這個地榜高手。
“既然大將軍有要事處理,我等就不多留了,以后若大將軍有什么吩咐派人通知一聲就好,大家相識一場也是緣分。”
“呵呵。”左舟留下的只有笑容,轉身拉著展十七就走,生怕還有什么變數似的。
展十七忍不住樂道:“這樣…會不會有點不禮貌啊?”
“要不你揮揮手,就當告別了。”
“算了,好尷尬。”展十七迅速適應了左舟的節奏,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之前運動的時候有點野,有點累,如今全身骨架像是用膠水黏在了一起。
左舟好笑樂得她的依賴,就這么相互依偎著慢慢出了扈家莊,然后朝樓船方向而去。
在扈家莊的外面,有隱蔽的梁山探子將這一幕如實的告訴了所有人。
宋江等人的心情非常復雜,他們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刀,只是通過吳用詞不達意的描述知道,托塔天王已經被打怕了。但這其實并不能夠讓他們真的對左舟有多懼怕,只是,考慮到左舟的身份,也確實不愿意跟大秦交惡。
另一邊,祝家莊的祝朝奉也迎來了周侗。
欒廷玉對于這個師兄的行蹤有些疑惑,昨夜欒廷玉其實是一起隨祝家三人去支援的,在退兵之后他怕梁山方面趁機攻打祝家莊,所以便親自回防駐守,考慮到對方將領眾多,同時想要邀請周侗出手的,誰知卻發現其并不在房間。
“師兄,怎么突然間就要走呢?”
“是啊,周先生好匆忙啊,不如吃些酒席再走吧,我也好為先生準備馬車。”
周侗隨意的將包袱背上,“難得碰到一個愿意給我養老的小輩,我這心里蠻癢的,嘿嘿!對了,師弟啊,嗯,按說師兄不該講這些。可我看那扈三娘城府太深,非良配啊!嗯,當然,我那弟子盧俊義也不是什么好鳥,你且小心。嗯,我那些弟子就沒有一個省心的,以后若是誰找上你,不用看我的面子。”
欒廷玉大驚,師兄這是怎么了?說那扈三娘的事暫且不提,可這么說自己的弟子,這有點清理門戶的意思了,這話若是傳出去,盧俊義在江湖武林的名聲算是臭了。
“師兄,師弟武藝低微可在這宋國武林也算人脈頗廣,若是發生了什么你跟我直說。是不是師侄他們惹你生氣了!”
周侗是真想解釋,可是老實說,他之前也沒有聽懂,什么‘覺醒’‘妖魂’之類的,聽得就讓人頭大。反正就明白那盧俊義跟扈三娘以及梁山的人都認識!
想了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后若是梁山強人再來騷擾,果斷逃離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嗯,不過短時間內,梁山的人,應該不會惹你們了!”
欒廷玉聽了更是一頭霧水,可他也知道這個師兄的性格,根本就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動搖,最后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不過就像周侗說的那樣,梁山的人不會再進逼了,因為沒用多久盧俊義就找到了宋江等人,將扈三娘已經覺醒的事情告知,當然,他沒有提孫二娘的問題,倒是將孫二娘的死推到了左舟的身上。
至此一幫漢子吵著鬧著要去追樓船,不過吳用卻在此時跳了出來,大手一伸,今天誰要是敢去挑釁,他就…他就轉身回梁山幫你們買棺材!
“大哥無須生氣,如今宋國風云變幻,個人的仇恨都是小事,只要他還活著,以我們的本事總有報仇的一天。”盧俊義揮手攔住宋江,接著道:“根據扈三娘的說法,老四有一個大計劃,算算時間應該快要施行了,我們不能不做準備啊,這次你們出來已經拿下了李家莊,也算是對那托塔天王有了交代。”
宋江皺眉,“具體是什么事,老二你就莫要遮遮掩掩了。”
盧俊義搖搖頭,“具體的我也還不太清楚,只是這一趟汴京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我與那托塔天王實在看不過眼,這一次就恕在下不能陪哥哥走這一趟了。”
宋江表示理解,“二弟莫要如此說,我們與那托塔天王也是相互利用,這一次汴京之行為兄可以保證,就是那晁蓋的死期!”
盧俊義微笑,很快帶著火麟離開去了祝家莊,梁山退兵了,這祝家與扈家是否完成婚約是扈三娘自己要決定的事情,他懶得管。
現在他要做的,是帶領燕青去汴京,等扈三娘發難的時候,他便去盜那武功秘籍。
只是…該如何面對周侗呢?
盧俊義有點頭疼,他不肯定周侗究竟知道了多少。
“師侄,你告訴師叔,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你師傅生氣連夜離開了!”
盧俊義一進入祝家莊就迎面撞上了欒廷玉,當聽到周侗離開之后,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盧俊義略微一想騙道:“師叔有所不知,我看那戰斗實在慘烈,所以代表兩莊聯盟跟梁山方面定下了和平協議,只是這做法讓師傅非常生氣。”
欒廷玉一聽也跟著哼道:“你糊涂啊,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不存!那大秦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他們求和不過是要時間消化得來的好處,等他們重新恢復不馬上就打垮了突厥?你怎么能夠犯這樣的錯誤呢!何況你忘了,當初宋國朝廷就是一味求和才將你師傅氣走的!”
盧俊義一臉慚愧的樣子道:“師叔教訓的是,我馬上收拾行李去追師傅。”正好趁此機會離開去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