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逼人賭錢的方法也就那么幾個,要么利用對方本就上癮的賭性,要么誘之以利,要么武力強逼,無論最后怎么細分其實也都脫離不了這幾種。
不過軒轅三光想要逼賭薛衣人可沒有那么容易,畢竟看看這巨大的宅院就能知道,薛衣人肯定不是缺錢的人。而在悄悄對方宗師境界的實力,想要武力強逼也沒希望,而對方完全也沒有什么上癮可言,這就很麻煩。
雖然軒轅三光一開始也只是想要胡攪蠻纏拖延時間,但這無賴耍著自己有點上頭了,偏要這個薛衣人跟他賭。
左舟望向窗戶,外面的天色改變并不是太多,但既然有了改變就已經說明時間過去有一會兒了,如果真有救兵也應該來了才是。
想到這里他有些遺憾的看著薛衣人,其早就已經被軒轅三光糾纏的有些惱火,若非眾人都在這里,他早就拔劍將其砍了。
“看來不會有什么援兵了,那你說,是你弟弟走了之后沒管你,還是說你所謂的那些救兵放棄了你呢?”
左舟一開口軒轅三光就帶著幽怨的閉嘴了,他可還沒忘呢,其與江別鶴有一個賭,如果他說了,以后見到江別鶴是要退避三舍的。只是他也不敢惹這個霸道的將軍,嗯,關鍵是打不過他,否則平常官員他才不搭理。
薛衣人面色依舊冷峻,就像左舟的話不存在,“這位大人說了半天也無非是些構陷詞句,如果想要屈打成招就將薛某帶走便是,何必還說這些挑撥之語。”
眾人不由多了一分擔心,如果光憑無情的證詞確實不算是實錘,大秦的法度是很森嚴的,如果真這么抓回去可能那些彈劾狄仁杰的官員要調轉槍口彈劾他了。
卻見左舟不緊不慢的笑了,笑容中帶著一分嘲弄,“誰說我這是挑撥你了?我在挑撥你弟弟啊!”
“…”薛衣人一瞬間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墨來,整個人都像是被怒意浸泡了一般,于此同時掛在墻上的寶劍竟顫抖起來。
左舟瞥了一眼那把劍卻不在意,繼續笑道:“你以為我剛剛真的在無聊望天嗎?我是在等信號啊!”
眾人聞言整齊劃一的往外面瞄了一眼,看起來還挺有喜感的,可惜信號早就沒有了。
“事情進行到現在再想往下走就要有兩個前提,一個是你確實舍不得如今闖下的江湖名聲,一個則是你弟弟跟你的感情。”左舟說著伸手指向屋外的一個方向,“你弟弟如果跟你感情真的好,那他肯定要馬上去求救,我不確定青龍會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既然是救急,那他肯定會走最快的路線,那么修理整潔的管道就是必經之路。所以我早就讓小寶與幽若埋伏在官道之旁等待,只要你弟弟路過就肯定會發現。不過可惜啊,你弟弟的實力不弱,小寶與幽若攔不下他,索性就任其過去了。”
說到這里薛衣人已經懂了,也終于放棄了最后的希望。李元芳說的對,他挑撥的不是薛衣人,而是薛笑人和青龍會的關系!
如果真有人能來救薛衣人,那左舟當然高興,不管來的是誰,不管多大的官,左舟都會動手將其擒下來,到時候就算打官司打到秦皇面前,他也不怕。因為青龍會干的是造反的活,只要邏輯通順,秦皇才不會在乎你是什么皇親國戚。
如果青龍會的人不來就薛衣人,那跟他關系很好的薛笑人肯定會大為不滿。之后左舟將薛衣人抓起來,薛笑人肯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就是抓他的最好時機。
當然,其實官道的方向也是個線索,左舟身上畢竟還有一個將軍頭銜,還是身負護送公主重任的將軍,這時候能夠在官威上壓住他的人可沒多少。順著薛笑人所往官道的方向捋過去,只要此時在那個方向的朝廷官員且官職比他大的都有嫌疑。只是這種方法只能盤邏輯,沒法做為證據。
“真是難以置信,李將軍詭詐狡猾到這個程度,竟然還能有如此高超的劍道修為!”
左舟挑了挑眉毛,“呦,突然間跟我談劍道了,這是要干架啊!不過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個純粹的劍客,拿起刀我是個刀客,拿起劍我也能人劍合一。真要是非找個形容詞的話,嗯,只能說我很厲害吧!”
薛衣人臉色漸漸趨于平緩,這是堅定了信心的反應,左舟見狀也知道這貨在知道輸了之后打算動武了,揮揮手讓眾人離遠點。
別看江別鶴也是宗師境界,但左舟幾乎一眼就看出來了,他這人榜宗師境界就跟魏進忠那地榜一樣都是水上來的。而其他人都是先天境界,真打起來可能跟薛衣人拼個平手,但想要抓住他那是想都別想。
關鍵時候還是得他自己來!
鏘吟!
掛在墻上的寶劍自動出鞘入手,薛衣人低頭看看,滿頭的花白似乎讓他感觸頗深,劍光映照下出聲嘆道:“有多少年沒有出手了?我都快忘記殺人是什么感覺了。”
左舟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寶劍,又瞧了瞧依舊掛在墻壁上的烏色劍鞘,“人不行,劍一般,劍鞘倒是不錯,有什么名頭嗎?”
薛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僅不怒反而還點頭輕笑,“好眼力,這劍鞘是我取千年降龍木的樹芯所制,專門用來藏意。”
“感覺到了,你的劍上殺意太重了。”左舟搖搖頭,頗為不屑,很明顯,之前的一番交手他已經在智商方面被完爆了,本身的氣勢已經被徹底壓住,所以單靠其正常狀態下的實力已經沒法跟左舟硬鋼了,只能開啟久藏不用的殺意。
“難得碰到一個懂劍的人,看來今天又可以收藏一件血衣了。”薛衣人輕笑,笑容陰冷凄寒。
左舟樂了,“嗯聽說過,你會將濺到敵人鮮血的衣服收藏起來,老實講,這可太土了,真正走殺道的人誰會刻意去記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呢?別說是走殺道的了,我自己都不記得這些東西。怪不得你的修為這么多年都沒有突破地榜,都是原因的啊!”
呼吟!
風聲戛然而止,好似天地間一剎那定格在了這一刻,只有一道劍光穿梭在這時間與空間都停止的世界。
快!快到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絕!沒有人可以在這澎湃的殺意與劍招下全身而退。
叮吟!咔!
不過左舟擋住了,誰也沒覺得左舟的動作有多快,誰也沒覺得左舟能夠擋住這一劍。可他就是擋住了,用帶著劍鞘的無雙劍豎在面前。
薛衣人的劍尖洞穿了他的劍鞘刺中無雙劍劍脊,而左舟的手指卻以拈花之狀捏在了薛衣人的食指上。
“啊!”食指上傳來劇痛,薛衣人慘叫一聲后退,手中長劍已經把持不住掉落地上。
“你…怎么會?”薛衣人一副三觀破滅的樣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左舟。
“感謝你的好弟弟與你好弟弟的徒弟中原一點紅吧!”左舟好整以暇的將破碎的劍鞘扔掉,接著有從墻上將他的烏色劍鞘取下來,“嘿,就說你這劍鞘與我有緣吧,竟然正好。”
左舟將無雙劍插入五色劍鞘,原本頗為不凡的無雙劍頓時變得平平無奇。
“中原一點紅將你的劍法學的很好,但你們這劍法太過注重一擊必殺了,出其不意的一劍不是刺喉嚨就是刺眉心,我是反應不過來你的速度,可只需要提前擋住眉心與咽喉我還是做得到。不過你不是中原一點紅,你功力比他高,所以還能跟他聊聊,你不行,我得抓住這次機會廢了你才放心。”
薛衣人臉色陰沉,這一招確實有些流于痕跡,可以前都無往不利,卻也沒有誰察覺到竟有這種傻瓜式的破解方式。
“不對,你這種方式太賭了,除非你還有別的辦法,否則這風險就太大了。”
左舟好笑的看著他,卻也沒有解釋的興趣,只是回頭看看雙眼崇拜的軒轅三光,“看到了吧,這才是賭的魅力,越是有風險才越刺激!”
軒轅三光熱淚盈眶,這是真的知己啊,相比之下,自己之前的那些作為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薛衣人顯然被惡心了,其看了看右手被掰碎的食指,毫無疑問,再想拿劍是不可能了。
“哼,你還沒贏呢!”
隨著話音落下,薛衣人左手并指如劍,一抹劍意環繞卻是比之前的殺意少了一分執拗。
左舟有些遺憾的搖頭,“你之前放棄這純凈的劍意不用改用早已藏起的殺意對敵時就已經在心理上輸了我一籌,如今殺意不管用再復用這純凈劍意,怎么還能贏?”
“贏不贏打過才知道…”薛衣人的指尖有劍氣纏繞,混合劍意竟是凝聚出了一把實體長劍,可還沒有等動手,左舟的無雙劍就已經出鞘,劍影連接在一起像是一個鞭子,直接抽碎了他的實體長劍,劇烈的真氣反應甚至讓他的手指都腫脹通紅。
“這一劍中融合了我凝練了七天又三個時辰的劍影,你應該感覺到榮幸。還有什么絕招快使出來吧,別讓我就這么…哦對了,光顧著裝逼都忘了,我是要活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