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表情都不是太好,左舟的分量在無形中加重了很多,沒有他在隊伍中讓這支隊伍缺乏了一種必勝的氣勢。不過這也就是對西門公子展十七他們這些人而言,那些士兵們可不會有這個想法。
展紅綾看著展十七那有點沮喪的樣子,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氣道:“姐以前跟你怎么說的來著?這個李元芳就是不靠譜,你看任務在即,他竟然貪圖人家的秘籍,現在中了陷阱怕是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你還未這種人傷心?”
展十七沒有跟她爭辯的意思,只是說道:“我相信他沒有事情的。”
展紅綾撇嘴,“我承認他的實力可能足夠強,但你千萬不要小看了人性這回事,貪念很有可能會讓原本謹慎的人變成毫無可取之處的小丑。”
“師姐,小丑是什么意思?”旁邊有個姐妹一臉迷茫的問道。
“哦,我之前在帝都看過的一種表演,就是跟著一個雜耍團到處瞎逛,靠著自己出糗來逗樂觀眾的人。”
“唉?我們之前怎么沒有看到帝都還有這種雜耍團?”
“那雜耍團的水平還可以,而且是游動的巡回演出,估計過一陣子就又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在帝都還是能夠看到的。”
“除了小丑還有其他的好看節目嗎?”
“有啊,我記得他們馴獸挺厲害的,還有幾個大力士挺厲害,外功練的都不錯。”
某個姐妹偷偷向展十七揮揮手,她看著被轉移了注意力的展紅綾,趕緊悄悄遠離來到了阿香的身邊。
“別擔心,左舟不會有誰的!”
面對展十七的安慰,阿香搖搖頭,“我不是擔心他,我是生氣,他總是自己不聲不響的就把事情辦了,總是不叫我。”
展十七沉默,也沒有叫我…
兩個小姑娘的沉默讓這個隊伍氣氛變得更低沉了,除了展紅綾一幫姐妹在那嘰嘰喳喳外,好像一切都割裂成了兩個世界。
被押著的獨孤鳴得意的咧嘴笑著,釋武尊無奈的搖搖頭,除了默念佛經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倒是秦霜與聶風兩人覺得有點不對勁,小聲嘀咕,“風師弟,這李將軍的思維也太跳脫了吧,前腳剛指點完你去勾搭明月,后腳就圖謀獨孤鳴的武功。”
聶風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這…僅僅是跳脫的事?難道不算背叛嗎?”
秦霜好笑的瞄了一眼聶風,“風師弟啊,你就是太正直了,李元芳泄露的所謂布置并非軍隊布防圖,是可以隨時改變的。他不過是在合理的將利益最大化而已,只是自己玩脫了,中了獨孤鳴的圈套而已,但愿他吉人天相吧。”
“哦這樣啊,那我們…”
“他怎樣與我們無關,我們的任務是保護蕭駙馬回帝都,若非釋武尊多事,也不會多一個勾搭明月的任務。不過其實…”秦霜說著更小聲了,“其實明月死了的話更加方便,這樣之前蕭駙馬的承諾依舊有效,我們仍然是未來的無雙城主人。”
聶風皺眉,“那若是這樣的話,明月死了的話,不是更符合天下會的利益?為何還要去跟明月…”
聶風一句話直接讓秦霜也愣了,對哦,明月死了好像更符合天下會利益。其實蕭駙馬本來也不在乎明月是否身死,幫助釋武尊也是出于道義法理罷了。只要別讓蕭駙馬知道是他們暗中動的手就好,難道?師傅還想從明月身上得到什么?還是說,師傅在顧忌獨孤劍?
一瞬間,秦霜和聶風都想了很多,不過無論原因是什么,此時他們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尊崇命令去勾搭明月。
“差不多了,大家開始按招計劃行動吧。”蕭駙馬揮揮手,展紅綾及其姐妹們,還有六扇門的鐵無情與眾多金衣捕快都開始分散,眾人的任務就是在很遠的地方布置防線。
釋武尊押著獨孤鳴開始往前走,然后獨孤鳴就懵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眾人,“你們…就這么當著我的面布置?還是說,想要割了我的舌頭或者堵上我的嘴?”
西門公子嫌棄的瞥了一眼獨孤鳴,“別那么小家子氣,你父親當初既然答應了我們交換,那他肯定已經將有可能的攔截都算在了里面,我們如果不坦蕩一點豈不是被小覷了。”
獨孤鳴臉色不善,“可你們這樣明目張膽,怎么就不怕我父親中途反悔?”
“因為他知道,這是你們的最后機會。”蕭駙馬接話道:“軍中人多口雜,對于用你交換明月的事,我從來就沒有做太過分的保密,也就是說,我的態度人盡皆知。相信你父親通過軍中的探子,也該知道了。”
獨孤鳴雙眼微縮,并沒有否認,只是神色已經很難看了。
蕭駙馬突然間笑了,“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啊,若非你的所為,我還不知道,原來,流亡者之間傳遞功法是可以不用秘籍也不用說的,只需要有最基本的身體接觸就好。”
這天黎明時分鐵無情的告狀表面上看是這個人鐵面無私不講人情,可其中存在著很多的問題。
最基本的一個問題就是,鐵無情怎么就辣么巧堵住了西門公子?
蕭駙馬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所以他展開了調查,很快就發現,是有兩個小兵曾在鐵無情的帳篷之外大聲交談,被鐵無情知道了情報。而那兩個小兵原本曾是在關押西門公子的帳外守衛的小兵。
蕭駙馬看看獨孤鳴的臉色,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他們的作為成功在我們隊伍中造成了一個裂痕,這個裂痕現在看并不重要,但會讓鐵無情在心里對我們的人和展紅綾的人產生不信任,從而派遣他手下捕快們做好堵住漏洞的準備。而鐵無情的人本就不多,想要時刻準備查缺補漏,那本身的防御網就會出現破綻。你再讓那兩個小兵將秘密送出去給獨孤一方,那這個所謂防御網就更容易撕破了。”
獨孤鳴冷笑:“你們不是已經改了布置嗎?”
“是改了,但獨孤一方有了準備也可以提前偵查啊。”蕭駙馬說著又嘆了口氣,“而且,你既然能夠策反我軍中小兵,難道在獨孤一方手下,就不能也有一支由流亡者形成的隊伍嗎?”
獨孤鳴面無表情,看的出來他是盡量在控制面部變化,但心中已經有點驚濤駭浪的意思了,連這都算到了?
“當時守衛關押之處的小兵有六個,分別在正門、后面與側面,可我問過其它四人了,只見過那兩個小兵給你們送飯,所有接觸時間加一塊都不足半刻鐘,沒有道理這么簡單被你策反,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主動找你做的交易。”
蕭駙馬說著搖頭苦笑,“流亡者啊,真的靠不住,我大秦軍隊的福利這么好,竟然還不能讓他們生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歸屬感!一開始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個小兵要做什么,后來李元芳的辦法讓我醒悟了,他們,恐怕是饞你的秘籍吧。”
獨孤鳴哈哈笑道:“蕭駙馬,名不虛傳啊!不錯,就是他們兩個主動跟我做的交易,只不過,也是我讓他們給我父親通信,并且給你們隊伍制造裂痕矛盾的。不過,他們兩個要貪心的緊,李元芳尚且知道要表達誠意,只要了我降龍神腿,結果他們兩個直接管我要圣靈劍法,哼!”
蕭駙馬跟著附和,“確實有些貪心了,既然你這么坦白,那我也不遮掩了,他們兩個的任務,應該就是留在軍營之中,伺機救援獨孤威吧。”
獨孤鳴笑容收斂,“你在軍營中留了人?”
“沒有,但我找到了一些在軍營的其它流亡者,告訴他們,這兩個小兵身懷無雙城絕學劍法且有可能會背叛軍隊,誰殺了他們,我給一個伍長做!你說,他們還有沒有機會?”
獨孤鳴雙眼瞪大,他看著蕭駙馬感覺有點冷,“我是聽說流亡者的存在對于各國高層來說不是秘密,但沒想到你竟然連流亡者之間殺戮會爆秘籍的規則都知道?”
“具體規則并不清楚,但通過以前看到的很多流亡者翻尸行為,能夠大概猜到一些。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如果這信息足夠重要,我可以承諾不殺你們。”蕭駙馬說著笑瞇瞇的看著他,一臉真誠。
獨孤鳴猶豫了,他與假獨孤一方不同,作為流亡者他是還有第二三條命的,如果能不死當然最好。而作為流亡者也沒有這些土著那么的‘不能折辱’,況且現在看逃出很難啊,笑道:“蕭駙馬說笑了,能有機會為大秦效力,是在下的榮幸,畢竟秦皇可是我的偶像。”
“嗯,這我相信,畢竟你野心不小。”蕭駙馬保持微笑。
獨孤鳴接著道:“蕭駙馬雖然知道一些有關于流亡者的規則,但想必不知道的是,流亡者的規則也是會出現變化的,因為,天道在不停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