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捕頭,你我已經有三年未見了吧。”蕭駙馬看到鐵無情的時候頗為熱情,因為朝廷上下沒有人不知道,這是個鐵面無私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得罪了很多朝中權貴,也同樣因為如此得到了秦皇的信任,執掌六扇門。
大秦的六扇門與其他國家的六扇門還有一些區別,別的國家六扇門屬于三法司的統稱,但秦皇覺得權力不宜過度集中,于是就將權力拆分了,自此之后六扇門就成了專門緝捕嫌疑犯卻不管審判的機構,有點類似于隔壁地球的警察。
但與警察不同的是,六扇門的執行對象都是敵人而非百姓,就是說,百姓家雞毛蒜皮的民事糾紛并不歸六扇門管。所以六扇門的捕快和縣衙捕快雖然都稱作‘捕快’卻是不同的。不過縣衙捕快往往以能夠進入六扇門為榮,一來是威風,官職高,二來就是俸祿也高。
另外,六扇門對付的敵人經常是一些功夫不錯的江湖悍匪,所以六扇門中高手也有很多來自江湖的高手。因此,有很多人稱六扇門是屬于朝廷的門派!
“是啊,上次相見還是蕭駙馬回帝都與公主團聚過中秋的時候。”鐵無情長嘆一聲,雙眼略微空洞,像是也在回想當初的事情。
蕭駙馬點頭笑道:“是啊,當時尊夫人和公主比試猜燈謎,公主贏了開心好幾天,可我卻是頗為敬佩尊夫人,這讓人都讓的恰到好處,不愧是當年的江南道第一才女。”
鐵無情謙虛的揮揮手,“蕭駙馬過獎,公主殿下作為丞相弟子,文采自然不弱,何來相讓之語呢?”
蕭駙馬哈哈大笑,“咱們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對了,鐵捕頭這次來是?”
說到公務,鐵無情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朝廷得知了有關無雙城的問題,所以要求六扇門精銳盡出一定將這個假的獨孤一方逮捕歸案!”
“原來如此,算算時間,我的奏疏也該到達帝都了,只是沒有想到鐵捕頭的速度這么快。”蕭駙馬微笑。
鐵捕頭搖搖頭,“倒跟蕭駙馬的奏疏沒有關系,六扇門是有自己情報渠道的,尤其是那些有武林世家存在的城池,都是我們情報線重點觀察的對象。明家姥姥的死已經引起了我們的警覺,當駙馬的奏疏到達帝都時,我們六扇門是第一時間行動起來的,既為了無雙城的事也為了保護蕭駙馬。”
“原來如此,有勞鐵捕頭了。”
“職責所在。”
一番寒暄之后,兩方人馬最終匯合到一起朝大營行去。
展紅綾十分不爽,明明是她人前顯貴的機會,結果卻被鐵無情搶了先,所以整個回程都撅著嘴。
“唉?那個李元芳呢?怎么沒有見到他?”展紅綾想要看看妹妹們有沒有受傷,接著發現展十七竟然沒有呆在李元芳身邊,不由有些好奇。
沒錯,她雖然沒有太多的戀愛經驗,但還是能夠看出展十七對李元芳是有意思的。如今沒有自己看著卻沒有在李元芳身邊?這就很奇怪。
展十七沒有說什么,但是小梅就心情很差,臉色不善的瞥了一眼秦霜。
展紅綾眨眨眼,好奇的看向展十七,“發生什么了?”
展十七無奈,“他離開了,因為…跟秦霜聊了幾句。”
嗯?聊什么了,能將一個人給聊走?
后面秦霜有點委屈,他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現在面對小梅埋怨的眼神也是尷尬直冒冷汗,還從來沒有被哪個少女這么關注過呢!
就在不久之前,展紅綾和鐵無情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左舟跑過來關心秦霜的傷勢,好在李鬼手的易筋經練的還不夠深,所以那一拳更多的是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并不會留下太多的暗傷。
只是說到剛剛的戰斗,秦霜有些擔心那個小姑娘,以他對天霜拳的認識,那一拳打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即使他已經收了九成的力,可仍舊會讓那小姑娘受盡凄寒之苦,心中頗為愧疚。
左舟聽完這話表情就很不好,然后與蕭駙馬打了個招呼,騎上快馬就跑掉了。
整個過程展十七和小梅只能看著卻插不上手幫不上忙,這心情能好了才怪呢!
“哎呦,還真看不出來,他是個會因為這事而感覺不安的人,渣男也會對小姑娘這么有同情心?他們想的不該是怎么將小姑娘培養成能夠深入交流的對象嗎?”展紅綾哼了一聲。
小梅懶得搭理她,展十七哭笑不得,“也許他確實對我有些想法,但…還夠不上渣男的級別吧,至少,等他對我始亂終棄的時候再說吧!”
展紅綾頓時瞪圓了大眼睛,“咋的?你知道他有可能會始亂終棄,竟然還想給他機會?”
展十七想了想笑道:“江湖兒女,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只要不因愛生恨也沒什么吧,這不是你當初告訴我的嗎?”
“我當初告訴你是要你警惕,這就是流亡者們流傳出來的糟粕文化,不是讓你學的!”展紅綾有點后悔,當初不該沒話找話啥都跟妹妹們說。
展十七有點好奇的問道:“你總說流亡者,什么是流亡者啊?”
“這些細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敢跟姐姐我頂嘴了?”展紅綾說著伸手朝展十七的耳朵擰去。
“你將她放下,將我放你全須全尾的離開。我,琉璃沁,說話算數!”
兩人已經將左手劍客逼到一處密林之中,準確的說,是張君寶將左手劍客逼到了這里,琉璃沁是負責裝逼的那個。
左手劍客就很奇怪的看著少女,上下一番打量之后還是望向張君寶,“你怎么說?”
琉璃沁很氣,氣呼呼的看著左手劍客,這是瞧不起她?哼,要不是剛剛裝逼的時候將內力都用來射中沖劍了,她現在就讓這家伙知道,有詩號的人有多牛逼!
張君寶緩緩伸手引得左手劍客一陣緊張,這畢竟是一個畫風不對勁的家伙,他可不敢放松一丁點。
不過張君寶沒有動手,只是指了指別的方向,“將孩子放下,我放你走,我說話算話。”
左手劍客頓了一下,莫名的,他非常相信張君寶,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他有一種氣度,一種與幫主一樣的氣度,宗師氣度!腦海中回想了一番幫主的為人,那么眼前的張君寶應該也不會食言吧?
這么想著,左手劍客緩緩將周芷若放下,同時手中劍也漸漸遠離小姑娘的脖頸。
琉璃沁見狀提著的心緩緩放下,雙眼看著周芷若也漸漸輕松起來。
然而,張君寶的視線卻緩緩偏移,望向了左手劍客的身后,在那里,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人,一個左手劍客與琉璃沁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的人。
“我從沒有教過你,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林中,像是秋風吹動樹葉沙沙,明明是震耳欲聾級別的,卻讓人感覺理所當然,好像在這個季節、這個地方、這個環境就該有這樣的聲音一般。
琉璃沁和左手劍客齊齊怔住,后者眼中肉眼可見的多了一絲驚喜,伸手再次將周芷若攬在懷里,幾步后退到了那個中年人的身后。
張君寶神色凝肅,雙手抱拳,“敢問前輩大名?”
僅僅一眼,張君寶就明白這個中年人野心甚大,因為他的外袍,那是一件金色為主,摻雜著紅色、黑色花紋的長袍。形式與大秦官服非常相似,如果換算成朝廷內部系統的話,幾乎就是一人之下的級別。
那么,是否說明,除了秦皇,朝廷中已經沒有誰能夠令他忌憚了呢?
濃黑的雙眉,刀削斧鑿般的棱角,嚴肅刻板的胡須,這是一個上位者的長相,當然,這種標志性般的長相與他那已經溢于言表的野心比起來,完全不值得一提。
這樣的人是誰?也許是張君寶闖蕩江湖還是時間太短吧,他竟然想不出來!
“咻咻,這大叔是誰啊?好像很難打的樣子。”琉璃沁發現自己看不透他,懷著就當沒有那個妹妹的心思小聲問道。
張君寶頓了一下,也輕聲回道:“不認識,但是宗師。”
“人…人榜?”琉璃沁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我知道你厲害,這高手都或多或少能夠做到越級打怪,再說人榜也有強弱之分的,看你一點都不慌,應該是那種很殘次的人榜高手吧?”
“人榜圓滿,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進入地榜的那種。”張君寶再次回答,這一次他沒有看琉璃沁,完全沒發現這妹紙已經快哭了。
“難得,有些年頭沒有在江湖行走了,卻沒想到江湖中出了你這種后起之秀。境界很高,只可惜修為沒有跟上,若是給你幾年時間,宗師之列當有你一個。”
琉璃沁似乎是想要搏一搏,“是啊,他很厲害的,你是不是怕他過幾年威脅你的地位啊?要是怕的話,你就現在將我們殺了吧!”
中年人終于第一次將視線放在琉璃沁的身上,淡淡道:“激將法很俗套,不過我確實不忍傷害一個如此好的苗子,再加上你們剛剛確實沒有動殺心,所以我不會將其扼殺的。”
琉璃沁泄了口氣,還好還好,本姑娘命大啊!
“但你不算是什么好苗子,不是嗎?”
琉璃沁懵逼,中年人身形未動已經有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林中樹葉瘋狂倒卷…
咻鏘吟!
威壓散盡,一切再次恢復寂靜,中年人微微側身瞥了一眼旁邊刺入地面半截的箭矢,眼中多了一絲慍怒,“自我踏入宗師之境以來,還沒有人敢偷襲我!”
“你早碰到我,早特么被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