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們想要的是蟲卵!”酒長老大叫。
金長老:“…”接著一臉恍然,“原來還能這樣!”
酒長老:“…”
左舟嫌棄的看著他,“你好像提醒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蜈蚣能夠長出翅膀嗎?當然不能,這是物種決定的,別說六翅,就是多個屁眼都難!
但,如果不是長出來的翅膀呢?比如,嫁接的!
這是個很有趣的命題,也是個很扯的命題,是超級英雄漫畫中用爛了的橋段。
生命很玄奧,不是說移植了一對兒翅膀就能讓隨便什么生物都飛起來一樣。
就拿人類為例吧,人類的身體很平衡,每個器官幾乎都有其必要的作用,若是少了點什么就總會有或大或小的影響。可若是多了點什么呢?
比如說翅膀,那么人類通過進食獲得的能量就要有一大部分去供給翅膀,因為一對兒翅膀扇動起來帶著人體飛行需要巨大力量,這股力量消耗的能量加上原本人類運動需要的能量,遠遠不是進食能夠彌補的。最后的結果就像是得了一場大病,面黃肌瘦一日不如一日,直到能量無法讓生命繼續存續下去,死亡結局。
不過,蠱這東西之所以無法完全跟生物學劃等號,是因為它總能表現出一種淺顯邏輯的閉環。
就像是酒長老的本命蠱酒蟲,只要喝酒就能夠給酒蟲提供能量,然后酒蟲再吐出生命力維持酒長老的生命。
這從表面邏輯來看,就是一種能量形式的相互轉換,而酒蟲就是一個轉換器作用。但各種不同性質的能量憑啥可以轉換?怎么轉換?那么小的酒蟲為啥能提供酒長老這么大一人的能量所需?
只要細想的話其是完全沒有邏輯的一件事,可蠱蟲就是這么神奇,只要淺層邏輯圓滿,它就有可以達成的希望。
說回六翅霜蜈,這種至尊級別的蠱蟲記錄在五毒教的典籍上,跟傳說似的,就沒有人培養成功過。
但金銀二老不愧是文盲界的代表性人物,他們的學識在淺層邏輯這方面可謂圓滿,他們認為,既然典籍中有記載,那就肯定是真的,如果做不成,必然是時間、地點、環境等有問題。
苗疆還是苗疆,地點和環境都沒太大變換,那就只能是時間不對。解決方法很簡單,純化蜈蚣的血脈,喚醒遠古基因,讓蜈蚣返祖!
然后問題來了,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讓蜈蚣返祖。
不過沒關系,一個邏輯走不通,那就走另一個。長不出翅膀,生不出寒毒,我們還不能人工移植嗎?
于是,金銀二老分別給本命蜈蚣喂食帶有寒毒的蠱蟲,讓自己的蜈蚣生生帶上了寒毒的能力,好像真是六翅霜蜈一樣,雖然沒有翅膀。
可這給了金銀二老信心,既然蜈蚣可以帶上寒毒的屬性,那肯定也能長出翅膀。大不了,我們給它們移植一對兒翅膀唄!
當然,蜈蚣抵抗寒毒已經很難了,再負擔上一對兒翅膀,那很可能會超越極限。
所以就必須讓蜈蚣的體質再次增強,只不過蜈蚣此時體內寒毒已經很強,再吃別的寒毒蠱蟲也很難加強了,除非,吃掉對方體內的本命蠱蜈蚣。
這便是金銀二老之間最根本的矛盾!
所以金長老干掉銀長老,本意是要讓自己的蜈蚣吃掉對方的蜈蚣,然后增強體質,回去后再移植翅膀的。
但,剛剛酒長老的話卻讓他又產生了一個邏輯。
因為金銀二老要修煉陰陽蠱,所以兩人的本命蠱是一雌一雄,現在雖然表面上看兩條蜈蚣都是帶有寒毒的,可說到底也是強迫性的喂養,算不得什么進化,整個過程一點都不平滑,時不時他們甚至感覺自己的蜈蚣快被寒毒折磨崩潰了。
可若是兩條蜈蚣結合呢,產生的下一代很有可能會更加適應寒毒,說不得就能夠誕生天然的霜蜈,到時候再嫁接翅膀,一定可以煉制出典籍中記載的至尊蠱蟲!
左舟看著金長老晃動手指開始控制自己的雪白蜈蚣強搞另一條蜈蚣,再聽著旁邊酒長老的解釋,突然間從心里往外理解了那個叫做曲秀云的。
五毒教這縫合怪一樣的邏輯確實秀的人頭皮發麻啊!
換成我,老子也不去整什么本命蠱。
左舟緊了緊手中的硬弓,再瞧瞧還在那頓悟的張君寶,無奈的嘆了口氣,“行,你們就搞吧,反正我們也不著急。我就看看新生代的蜈蚣是不是那么臥槽!呃,不過,這兩條寒毒蜈蚣交配生出來的真是霜蜈?這邏輯確定沒有問題?若是最后沒有成功,這個金長老會不會崩潰!”
酒長老聞言也不是很確定,訕笑道:“這個…就跟男女喝醉之后上床一樣,意外生出來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酒精嬰兒一樣,大概…類似的邏輯吧!”
左舟皺眉,酒長老的例子讓他腦海中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名詞,獨品嬰兒!
父母的孽債全都讓下一代背負了,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接班人,對于獨品的恨意幾乎是刻在了雙螺旋結構里。也不知道3333年的時候有沒有杜絕,但既然世界都插上了紅旗,那應該已經沒了吧?
砰轟!
就在兩條蜈蚣還在相互糾纏的時候,張君寶卻是先一步從頓悟之中蘇醒了過來。而恢復了清醒的張君寶自然沒有慣著敵人的意思,雙手一擺,真氣團直接將所有追魂蜂和奪命蝎都聚攏在了一起,接著就見那真氣團中爆開腥臭的粘液與碎肉,那是蠱蟲被生生擠碎形成的現象。
“好家伙,我特么直接好家伙。”左舟放下了手中的硬弓,他都沒有動手,這敵人難道就要倒下啦?
金長老大驚,他有防備左舟的弓箭,卻沒有想到被追魂蜂和奪命蝎包圍的張君寶能夠沖出來。等再想做什么也來不及了,人家張君寶可不想端著一團臟污爛肉等兩條蜈蚣交配。雙手一推,那蘊含了無數蠱毒的氣團就朝金長老推了過來。
金長老雖然煉蠱可能是一把好手,但這正面干仗是真的不行,但沒關系,之前他面對左舟的箭矢也很麻煩,但還不是成功避過了?關鍵就在于有沒有人替死!
伸手先后一撈,金長老愣了下,唉?那個之前還在自己身后的教眾哪去了?
不解的回頭,卻發現那個教眾竟然已經退出去十幾米了,用一種‘你看我傻嗎?’的眼神望著他。
蘊含著追魂蜂和奪命蝎毒素‘精華’的真氣團頓時澆了金長老一頭臉,嗤嗤嗤的腐蝕聲響起,一股股青煙開始往外冒。
金長老發瘋般的慘叫,雙手不停撓抓著自己的臉,一團團皮肉開始脫落。
同時發生變化的還有那兩條雪白蜈蚣,原本雌性被釘在地上,雄性那條在金長老的控制下強行扭瓜。如今金長老再也無法維持操控,那雄性蜈蚣頓時陷入停滯。但雌性蜈蚣卻兇性爆表了,一口咬掉了雄性蜈蚣的腦袋,接著張開口器將其吞入了腹中。
本命蠱被吞,金長老陡然僵在原地,毒液順著頭臉流進脖頸,眨眼就將咽喉腐蝕出一個個窟窿。原本挺拔的身體開始緩緩倒下。
“我們之前為什么要精心的準備那么多?”小梅一臉嫌棄的將軟劍扔在地上,劍刃被腐蝕的太多,已經不能用了。
左舟也挺尷尬的,原本他是打算讓張君寶沖進去占據兩儀陣眼,自己再從外面利用弓箭狙殺破陣。可誰能想到,過程竟然差了這么多。
有一剎那,左舟開始懷念轉輪王了,嚴格說起來,那是唯一一個被自己計劃玩死的boss,舒服!
唉,原本以為是個支線劇情,誰知道只是過場動畫,根本不需要我們出力啊。
“還有一個五毒教眾。”展十七緩緩收傘,給了大家一個目標。
眾人的視線頓時集中過去,那教眾此時已經雙手舉高跪在地上,大聲高喊,“我投降!”
左舟揮手推出一片真氣將地上的蟲尸都吹開,緩步來到這個教眾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別說,還挺俊秀的后生呢,看你這熟練的動作,流亡者?”
這教眾雙眼一亮,抬頭激動道:“你也…”
“我不是,本將軍劍南道先鋒李元芳是也!哼,流亡者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本將軍且問你,你們五毒教為何追殺本朝駙馬?可是之前的教訓不夠,待有時間本將軍定率大秦鐵騎去你們的總壇問候一番!”
教眾表情一僵接著馬上抱拳答道:“將軍息怒,我五仙教絕沒有跟大秦對抗的心思,只是教主大姐實在被這些老頭老太太煩壞了,所以才派他們出來收集追回門派神兵的!”
教主大姐?
左舟瞬間就懂了,這位叫做曲秀云的流亡者顯然走在了大部分人前面,趁著大秦鐵騎橫掃苗疆的東風一舉奪得教主之位,更是成為了眾多流亡者的首領,甚至于已經開始清理五毒教內部的土著了。
這是個專心搞事業的女強人啊!
“你們五毒教有什么神兵需要來找蕭駙馬?據我所知蕭駙馬從來沒有去過苗疆吧!”
那教眾訕笑著將身后一個包袱放下,輕輕打開,其中是六把劍格處帶著轉輪的寶劍。
這樣左舟就懂了,“你們不是來追殺的,是來獻寶的吧!”
天才一秒:m.zibi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