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招搖了?”張君寶無奈的再次確認了一下,一大幫人還有幾個通緝犯在這里,竟然就跟著一個討厭的家伙在大街上亂逛?這像話嗎?
“這…可能他是還有什么特殊的計劃吧?”
左舟跟何燃聊的還不錯,似乎流亡者的身份會讓這個世界的彼此感覺到親切吧,至少何燃不尷尬,至于左舟到底是怎么忍耐那股子討厭感覺的,這就不是何燃所擔心的問題了。
左舟跟著何燃很快就來到了客棧,不得不說,悅來客棧是永遠的神,在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分店。眾人開了房間,左舟拉著大家一副要去何燃屋里打麻將的架勢,誰知道一進屋就滿臉嚴肅的拉著何燃從后窗又跳了出去。
眾人看到了他臨走時的顏色,一時間茫然的彼此面面相覷,這就不管他們了?
小梅生氣,這是第幾次左舟因為男人不理他們了?
“你拉我出來是要做什么?為了你好,我不該摻合進你的事情哦!”
何燃很認真的闡述著自己的想法,左舟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一路飄到了通往外面的鐵索處。“我們來的時候被人攔截了,有一個人在看守鐵索。我現在要做個試驗,看看這人到底是哪邊的。”
何燃皺眉不解,“試驗?”
“對,我們現在是通緝犯,剛剛那么大搖大擺的往外走,這平樂鎮的百姓肯定已經看到了,如果是普通的罪犯可能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們的賞金很高,肯定會有百姓冒險出鎮子去告密的。”
“那你還不…這樣啊。”何燃剛想問他為什么不跑,轉眼就想到了,他是想要看看那些攔截的人會不會攔截普通百姓。如果不攔截說明他們很可能與董天寶是一伙的,如果攔了,那就說明他們與董天寶不是一伙且不希望官方組織加入進來。
“看來這些村民是注定出不去了。”何燃悠悠說道,就算那些人不攔著,左舟也會攔下來的。
事情幾乎就是按照左舟的想法在進行,真的有一個村民青年臉色惶急的往村外跑,眼看著他就要抓住鐵索了,從旁邊的草叢之中突然間就飛出了一大片的蜜蜂。
這些蜜蜂可詭異了,在太陽底下竟然呈現一種詭異的紫色。
那個青年明顯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但畢竟是蜜蜂嘛,在叢林里常見,他也沒有在意,可就在那些蜜蜂越飛越近的時候,他慌了。
這人吶,其實對于危險有一種天生的直覺,什么東西對自己有惡意,或多或少是能夠感覺出來的。此時這青年就覺得不對勁了,只見其頗有經驗的從腰后掏出一塊布蒙在臉上,然后將手縮在袖子里去打蜜蜂。
別說,這青年不會武但卻是有把子力氣,就這樣還真讓他打死了兩只蜜蜂。
可這下子卻是激怒了那些蜜蜂,一個個的開始對著青年迅速圍殺,青年懵了,這些蜜蜂太猛了,別的蜜蜂都是落在身上后再蜇人,可這些蜜蜂是俯沖下來沖擊他的身體!
“差不多了。”左舟一個大跳從天而降,袈裟伏魔功用在這種情況下簡直不要太好用,長衫下擺一卷就將所有蜜蜂都絞碎了。
青年一臉冷汗的坐倒在地,而左舟卻極目遠眺,發現遠處有個人影一閃即逝,不用說,肯定是驅使蜜蜂殺人的家伙。
“你,你們…我…我不過是想要出去買點東西。”
左舟樂了,指了指地上的蜜蜂,“可不是我想殺你。”
青年視線向下,卻見那些死亡蜜蜂身上滲出一種膿液,遇到泥土竟然有嗤嗤嗤的腐蝕之聲。
這下子青年快哭了,“我…我就是個普通小老百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這就回家不出去了。”
左舟笑瞇瞇,用盡量和善的語氣問道:“小兄弟,你家住哪?”
青年哭了,咧開嘴哭的,撕心裂肺似的。
左舟(⊙_⊙)
何燃(;¬_¬)“你這話像是在威脅他全家,而且…你才多大啊,就叫人家小兄弟?”
“心理年齡大也是大啊。”左舟也不問了,伸手就將這青年拎起來,“帶我們去你家吧!”
青年繼續哭,有哭暈的趨勢,何燃看不過去了,“放心吧,我們不殺你,我們也不是通緝犯,那些不過是奸臣賊子的陷害。”
青年完全不聽何燃的話繼續哭,左舟跟著做出保證,“放心吧,我們不殺你,只要你別想著領賞金就行。”
青年不哭了,何燃 ̄へ ̄
無論如何,左舟看起來比何燃要面善許多,沒費多少功夫青年就不哭了,一問之下才得知,這青年名叫楚平,他爹叫做楚大力,乃是這關嶺縣縣衙的仵作。
作為仵作的兒子自然也繼承了驗尸的手藝,也經常跟著父親在縣衙學習,打算以后繼承家業。正因如此,楚平曾經看過那些通緝令,也因為總是看到所以有了印象,在左舟等人招搖過市的時候一眼就被他認了出來。
說起來這事也挺好笑的,左舟等人招搖過市反倒顯得問心無愧,就算有懷疑的人也多半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只有楚平非常肯定,這才有剛剛楚平的作為。
很快,兩人就跟楚平來到了一處頗為偏僻的小院,這個時代對于仵作工作還是挺歧視的,認為不祥,所以楚家都住在鎮子外角落的一處院落中。
“楚平是吧,呵呵,我們呢雖然不是正經的通緝犯,但也不希望惹麻煩,我看你家這院子挺大的,要不就在你這叨擾一下了。”
楚平欲哭無淚,哪敢說不,但還是嘗試著說道:“那個…我家大是因為有一部分房子是用來暫時停放尸體的,并不適合人住。”
“哦,那沒事,我們在你的房間中擠一擠就行了。”
楚平(t▽t)
“爸爸,你回來惹!”
楚平剛剛進院就看到一個挺機靈的小男孩跑出來,楚平一把抱起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我家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還小剛出生沒多久。”
“兒女雙全,好福氣啊,那孩子娘呢?”
楚平頓了一下無奈道:“前些年患病去了。”
“哦這樣,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楚河。”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說道,倒也不怕生。
左舟微笑摸了摸腰間想起錢包都在小梅手里,轉身對何燃道:“麻煩你去通知一下吧,就說我們改住在這里了。”
何燃無奈轉身,“我這就算摻合進來了?希望你別后悔吧,跟我扯上關系的人,一般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左舟不在意直接跟著楚平進屋了,一進屋就看到了那被放置在床上的嬰兒。
粉粉嫩嫩的一個小孩,只是與平常家孩子胖乎乎的小臉不一樣,這嬰兒的身形很小,臉也挺瘦,就像是…營養不良。
“這孩子…”
“哦,那個,孩子娘懷她的時候得了重病,所以孩子也受了影響,活下來也是僥幸,就先這么養活吧。”楚平的話語中似乎隱隱有點緊張。
左舟也不在意,輕輕伸出手指逗弄著嬰兒小臉,手指輕輕搭在腕脈上,先天真氣很快就在女嬰的體內走了一圈,那細嫩的小臉竟然肉眼可見的紅暈起來。
“嘶真神了!”
楚平驚呼,左舟不在意只是跟那女嬰對視,左舟還從沒看過如此純凈的眼神。僅僅一眼,左舟就知道了,這孩子肯定不是流亡者。
對于先天高手來說,強大敏感的靈覺讓他們往往能夠從眼神中看出很多東西,如果是流亡者,藏在靈魂中的那絲成熟是無法隱藏的。
看著女嬰張開雙臂求抱抱的親近舉動,左舟心里也像是化了一樣,輕手輕腳的將其抱起。
旁邊楚平樂了,“看來這孩子挺喜歡你。”
左舟沒抬頭只顧著逗弄小丫頭,上一輩子他是個光棍,既沒有女朋友更沒有可愛膩人的女兒。有時候,人這種生物很奇怪,說是父愛母性突然泛濫也好,說是心血來潮也罷,總之就是這樣,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就是瘋狂羨慕那些在大學就能結婚和有孩子的同學。
“瓶子,咱們家來客人了?”
外面突然間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推門而入的是個中年人,看起來十分沉穩,相貌周正,身上斜背著一個褐色的布包。
楚平身子一顫滿臉苦相的看著自己老爹,楚大力一進屋就看到有人抱著女嬰,然后整個人就愣住了,“李…將軍!”
左舟輕笑,緩緩將女嬰放在床上,“大叔認識我?”
“通緝令上看過。”
“哦,怎么寫的?”
“說是你屠殺了突厥使節團。”
“那你信嗎?”
“不信。”
左舟有點好奇的看著楚大力,果然啊,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為何不信?”
“你若是殺光了使節團不會再回來劍南道,更不會因為什么所謂的情義來救西門將軍。”楚大力似乎迅速就接受了事實,將身上的布包放下,然后揉了揉楚河的頭發又抱起女嬰晃了晃,在女嬰睡著之后才又說道:“其實我們成為大秦百姓還沒有幾年,各人心中自然會比較,誰是好官誰是壞官,我們都感覺得出來。劉瑾來了之后表面上是延續了之前的政令,可其實卻已經開始找政令中的漏洞了。光是聽起來合理的稅條就多了十幾條!”
左舟并不意外,如果魏進忠是青龍會的人,那青龍會維持那么大的組織,自然要有特殊的經濟支持才行。
“就因為這,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不,我們只是相信陳纓將軍是清白的,何況有誰會僅僅帶著兩萬大軍就去造反呢?”
嘿,這就有點人間清醒的味道了,左舟舒服,“用不了多久,陳纓將軍的冤情就會平反了,至于我,吉利可汗會給我證明的。”
楚大力聞言愣了一下,“李將軍還不知道?突厥已經是大秦的領土了,吉利可汗于王帳自焚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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