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姐?”
賈廣全聽到這個詞,就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他跟著追問:“哪個桐桐姐?”
“哎幼,我還以為你見識挺多的,咱們學校還能有幾個‘桐桐姐’。”劉洪這般說道。
“夏季桐?”說出這個名字后,賈廣全的眼睛下意識的瞇成了一條縫。
“嗯,你很聰明呢,記性也不錯,我還以為你孤陋寡聞,不知道呢!”劉洪語氣里帶著點調侃的味道。
他說:“走吧,別讓我‘桐桐姐’等太長時間了,她還沒吃午飯呢?”
講真,賈廣全心里這個時候有點慌亂。
他身邊的人趕緊說道:“老大,我聽說這個‘桐桐姐’還是市青少年組的女子武術冠軍。”
“還用你說,我也知道。”賈廣全瞥了他小弟一眼。
但隨即又強裝鎮定的說道:“可又能怎樣?比賽就是比賽,都是花拳繡腿,光好看,沒什么實戰用處。”
“可我練的拳擊就不一樣了,對戰實用性極強。”
說到這里,他抬手指著對面正在賤笑的劉洪,輕描澹寫的說道:“就像這個逼,他不是也嚷嚷著練了十幾年功夫,可你看有個屁用?”
“還不是被我三拳兩腳給打敗了!”
小弟一聽,趕緊點頭,喊道:“那是,全哥是誰,和全哥一比,這些蛋蛋都不堪一擊!”
賈廣全聽到他這么說,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澹澹的笑容,就連剛才稍有點慌亂的心情也平復下來了。
劉洪和他們隔著有一步遠,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并不怕賈廣全怎么著他,再說一對一,他也不慫。
自然也就聽到了賈廣全他們兩個人的‘無恥之言’。
聽到賈廣全對自己的身手還挺自信,言語之間根本沒把他‘桐桐姐’放在眼里,劉洪這會兒都替他悲哀了。
他說:“快走吧,我桐桐姐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說完后,他沒再廢話,轉身就朝教室走了過去。
賈廣全他們倆人愣了一下,看著自信滿滿的劉洪,心里又有點舉棋不定了。
但賈廣全最后還是說道:“我先去,你去喊他們。”
人不能太傻,否則混不下去的。
“好,全哥,我馬上去。”他說完就朝樓下跑去了。
賈廣全雙手下意識的整了一下上身的外套,跟著劉洪過去了。
三年級九班教室里。
桐桐還在座位上等著。
她沒走,丫頭也沒走,班里還有一些同學也沒走,都在自己座位上坐著,手里拿著一本書,羊裝學習的樣子。
桐桐剛才就說讓他們去吃飯,都是小問題。
可這些人就是不走,一個個紛紛說什么‘我不餓’,‘早上吃多了,正好趁著中午消化一下食’等等。
“我給你們說啊,你們就是一幫傻鳥,知道吧!”桐桐瞟了教室里剩下的人一眼,說他們。
可她臉上的笑容非常濃。
但讓桐桐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來劉洪和賈廣全他們,反而是班里剛才嚷嚷著去餐廳吃飯的學生都回來了。
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個方便袋,袋子里各種各樣的食物。
前邊的黃紫嫣和趙友林手里各自提著一大包蒸包。
他們進來后各自回了座位上,打開方便袋就開始吃飯。
趙友林和黃紫嫣他們倆人還把自己手里提著的蒸包分給了班里剩下的人。
“班長,給!”
黃紫嫣給桐桐遞過去四個蒸包,她說:“我知道你練功夫消耗快,全給你要的肉的。”
還沒等桐桐說話,她接著又用一個新的塑料袋拿了兩個蒸包遞給了丫頭:“靜雅姐,給,快點趁熱吃吧。”
“你們不是去餐廳吃飯了嗎,怎么還回來了?”桐桐總算說出了一句話。
她又看著陳思倫和張琪,說道:“你們平時不都是回家吃飯的嗎?今天搞什么?”
“都在教室里吃飯,這么大的味道,老師下午上課的時候,沖不沖鼻子啊!”
張琪露著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嘿嘿一笑:“班長,我今天累了,給我媽打電話了,先不回家吃飯了。”
“我也是啊,少回家吃一頓又餓不死。”陳思倫‘嘿嘿’的笑著。
他跟著來了一句:“但是錯過了班長發威的‘世紀大戲’,我估計就算下學期去了大學,我也會后悔的。”
桐桐拿著塑料袋,咬了一口包子,都囔著說道:“屋里剛才已經有一幫傻鳥了,這回好了,又來了一大幫傻鳥。”
“班長,傻鳥就傻鳥吧,都是你帶出來的,我們也沒辦法。”所永興笑的可賤了。
“桐桐姐…嗯?”劉洪回來了,站在門口一看教室里人滿了,大家伙都在吃飯,一時之間,他有點懵圈。
“劉洪,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人呢?”桐桐瞅了一眼,問他。
劉洪進了教室,指著外邊:“他在后邊,馬上到。”
接著,他看著班里的同學,問道:“你們…”
“劉洪,你不用自作多情,我們這是和桐桐姐同進攻退,和你沒關系啊,你別傻不拉幾的亂代入。”
這話就很扎心,可劉洪心里還是暖暖的,他有些恍忽,原來自己的‘人緣’這么好。
好吧,他承認自己不行!
還是桐桐姐的人緣好,他想多了。
賈廣全走到九班的門口時,也傻眼了。
現在不是吃飯時間嗎,可這班里的學生都不吃飯的嗎?
一個個都在教室里吃飯,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轉身就想走。
但里邊的劉洪喊住了他:“賈廣全,你跑啥?”
直接戳心窩子里去了。
全哥也是要面子的人,他咳嗽了兩聲,強裝鎮定,進了教室。
“你就是賈廣全啊,坐吧!”桐桐輕飄飄的甩出了一句話。
桐桐旁邊有個同學很有眼力勁,立馬站起來,讓出了位子。
可賈廣全不敢坐呀,他問道:“你就是‘桐桐姐’?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哦,也行!”桐桐也不黏湖,她說:“我聽劉洪說,你找他借了幾次錢,是吧?”
“對,借的!”賈廣全點頭,并沒有否認。
桐桐笑了笑,說道:“有句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賈廣全,你聽說過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還他錢?”賈廣全瞇著眼睛問道。
聽到他這么說,桐桐手指頭敲著桌面,問道:“怎么,你不想還錢啊?”
“難道說你壓根沒打算還?”桐桐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說不出的可愛。
可她說的話讓賈廣全心里有點發冷:“賈廣全,你想當老賴嗎?”
“好家伙!”桐桐拿出手機來,她打開通訊錄扒拉了一遍,說道:“我給誰打個電話好呢,要不先報警吧,對老賴強制執行!”
“唔,我要是真報了警,那你就不光彩了,我要是再把我家的律師團給拉過來,說不定都能給你留點底子,我也不知道大學招不招帶底子的人啊。”
賈廣全:“…”
他沒想到人家叫他過來,根本不動手,就一張嘴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說著,可說的那些話讓他心驚肉跳。
“對了,你學習成績不好,根本考不上大學對吧?”桐桐一副我想岔了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巨扎心。
她說:“這樣的話,你今年畢業了,就應該去找工作了。”
“可是我聽我幾個叔叔說過,現在招聘都是要開無犯罪證明的,你怎么開?”
“要是老賴的話,那可就是黑戶了,這銀行,坐高鐵,坐飛機…”
“哎幼幼,好多事都干不了,你以后只能拿現金去買東西了,超麻煩的!”
“可我知道一些大廠早就不發現金了,都是把工資打到銀行卡里的,你怎么辦?”
說到這里,她扭頭問旁邊的丫頭:“姐姐,還有什么啊?”
“那可多了,就算他將來結婚生子了,有底子的,下一輩很多方面都會受到影響。”
姐妹倆旁若無人的在那里說著,賈廣全聽得臉都黑了。
我就是找劉洪‘借了點錢’,全部加起來也沒有幾千塊,怎么就成老賴了?
還是黑戶?
還給我留下底子了?
“你這么牛逼,你家里人知道嗎?”賈廣全心里冒出來一句話,他很想脫口甩出去。
可還沒說,桐桐一雙眼睛賊尖,她從賈廣全臉上的表情里邊看出來了,說道:“你不信?”
“那也沒關系,螻蟻安知巨龍之能!”桐桐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班里的同學看到賈廣全進來后,攏共說了幾句話,剩下的就全是他們班長‘桐桐姐’的精彩表演了。
聽著‘桐桐姐’說出來的那些話,全程不帶一個臟字,可句句讓人覺得爽快!
他們都覺得太帥了,這是什么?
不戰而屈人之兵!
可還沒完,他們又聽到班長說:“賈廣全,我聽劉洪說,你會拳擊,是吧?”
這么一說,賈廣全精神抖擻了,他覺得自己剛才從進教室,看到教室里滿座開始,他就被帶偏了,下意識的開始緊張起來,全然忘了他自己本身也很‘強’的。
“對,從初中開始學,學了有四年了。”賈廣全這般說道,他也是想通過這種話術讓自己重新建立起信心來。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擊過去后,夏季桐根本沒接招。
她笑著問道:“你既然會拳擊,那我也不廢話了,咱們就江湖事江湖了結。”
“你聽說過‘飛刀門’嗎?”桐桐問他。
賈廣全懵圈了!
別說他了,就是三年級九班除了夏靜雅之外的其他學生都懵了,這是什么門派?
班長確定不是看武俠看多了?
“什么門?”賈廣全問道。
桐桐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搖頭:“算了,無知之人,給你說多了也是浪費唾沫。”
說到這里,桐桐從她盛筆的袋子里拿出一根削好的鉛筆來,回頭指著教室后邊墻上的一塊泡沫板,泡沫板上有個倒計時‘61’天的卡片字樣。
桐桐手里轉著那根鉛筆,說道:“賈廣全,是你大,還是那個‘1’大?”
這不是廢話嗎?賈廣全的巴掌都比那個‘1’大多了。
他有些搞不清楚桐桐到底想說什么,她剛才故弄玄虛了一番,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下一刻就看到桐桐一揮手,‘嗖’的一道聲音響起,聲音很輕微,一般人都不會注意。
緊跟著就是‘哚’的一聲輕響。
其他人都扭頭往后看去時,桐桐拍了拍手,像是要把手上的灰塵給拍走:“我這個人吧,眼里就揉不得沙子,也最恨一些欠賬不還錢的人還自鳴得意。”
“你說說,我要是哪天在路上走著,這一失手…”
“臥槽,桐桐姐,你這么牛,鉛筆正好扎在‘1’上啊!”
“真的假的,我看看!”
“我的天呢,桐桐姐,你真是‘飛刀門’的傳承嗎?這要是換成飛刀,豈不就扎了個對穿。”
“你還飛刀,你看看這個泡沫板后邊,我估計鉛筆尖都扎墻皮上去了,一根鉛筆都能給你扎個窩窩出來。”
“拍下來,快點拍下來,發抖音上去,桐桐姐的絕世武功啊!”
賈廣全眼尖,他也看到那根鉛筆就扎在‘1’上,然后因為泡沫墊是軟的,鉛筆自重,就往下耷拉著。
可越是這樣,越是更清楚的提醒著他剛才那一下子是真的。
而且學校的教室并不小。
桐桐在教室前邊坐著,她距離后墻可有一段距離呢!
輕飄飄的一根鉛筆,常人扔出去都扔不了多遠,可她怎么就能把鉛筆準確無誤的扎在那個‘1’上呢?
簡直了!
飛刀門欺人太甚!
那一刻,他只想逃,抓緊跑,跑得遠遠的!
這個地方,他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了。
但桐桐還沒完:“賈廣全,也別傻站著了,說個日子吧,多長時間還完錢?”
“還有啊,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這個三年級九班里有任何一個人考不上大學,那都是駁了我‘桐桐姐’的面子,要是你們再嚇唬劉洪,他考不上大學,你說我的臉往哪兒擱?”
“全哥,我來了…”
可剛過來,瞬間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剩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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