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可不能湖弄我,明天一定要去啊。”羅希云提了一句。
她還是不放心,隨后又說道:“算了,我明天哪兒也不去了,陪您去趟醫院。”
劉春花瞪了她一眼,可羅希云壓根不聽,一個勁兒的強調她必須跟著去,親眼看到母親做檢查,才放心。
“老頭子,你去廚房里把水果端出來。”劉春花看到她老伴在旁邊安穩坐著,也不知道拿東西,就氣不打一處來。
羅慶‘哦哦’應了兩聲,站起來去了廚房。
夏澤凱也跟著進去了,他還說:“爸,您坐著,我去拿就行。”
“沒事,我再坐那里,你媽還得叨叨我。”羅慶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把夏澤凱給說懵了,他看著岳父的背影,合著您也知道啊!
爺倆一塊進了廚房,看著廚房里靠墻的置物架上分了四層放著不同的水果,夏澤凱洗干凈后,拿刀切成了小塊的裝盤。
“爸,走吧。”夏澤凱端著果盤,說道。
但羅慶不走,他還拉住了夏澤凱的胳膊,說道:“澤凱,你把果盤給我端著。”
“啊?”夏澤凱稍微一愣,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岳父的意思。
羅慶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一刻,夏澤凱哭笑不得,但還是把端著的水果盤遞給了他岳父,看著岳父出去了,他自己又回去切了一盤。
端出來后,看著岳父岳母和他媳婦都在外邊吃著水果,看到他出來了,岳母還叨叨:“澤凱,這是你切的吧。”
“我爸切的。”夏澤凱睜著眼睛說瞎話。
岳母直接說道:“就你爸那個笨手笨腳的樣,他能切成這樣的?”
她第一個不信!
夏澤凱聽著岳母這么說,忍不住就想笑。
尋思您既然知道還問。
羅希云在一邊還說:“媽,我爸也沒做錯什么,你就不能少刺撓他兩句。”
“你是沒看到他辦的那些糟心事。”劉春花提了一句。
夏澤凱看的直樂呵,興許這就是老兩口的日常。
可也知道不能再讓他岳母說下去了,就轉換了個話題:“媽,新成家怎么樣了?”
“他們呀,挺好的,靜靜這兩年也不去店里忙活了,自己在家里看孩子,我和你爸沒事了,現在倒是清閑了。”劉春花說道。
羅希云聽完后,說道:“媽,這樣不正好嗎,你和我爸清閑著點,別光操心。”
“你說的輕巧。”劉春花白了她閨女一眼,不想說她。
夏澤凱晚上和大哥、二哥他們約好了一塊吃飯,岳父岳母本來還想著讓他們倆在家里吃。
最后一考慮,羅希云不去了,在家里陪著父母。
“澤凱,你過去了給大哥、二哥他們說一聲,代我問聲好。”羅希云叮囑他。
夏澤凱‘嗯’了一聲,上車走了。
劉春花握著閨女的手,卻是怎么也舍不得放開了。
她說:“希云,你看看你這手,怎么還長繭子了?”
她越看越心疼。
羅希云卻不在意,她說:“媽,我就是和澤凱一塊去山區干活磨的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們還真去干活了呀。”劉春花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剛才還以為閨女和女婿說著玩兒的。
羅希云朝著母親擺開雙手,說道:“你瞅瞅,全是搬東西磨出來的,你和我爸不也干了幾十年了。”
“那能一樣嗎,你打小就沒吃過什么苦,跟了澤凱后,你更沒吃過苦。”劉春花說她。
一句話把羅希云給說的有些臊得慌,總覺得母親是側面點把她。
“媽,你和我爸先歇著,我去做飯啊。”羅希云說著話,就進了廚房。
王義開車,把夏澤凱送到了訂好的酒店,沒多長時間,大哥、二哥他們就來了,他弟弟夏澤江也過來了。
表弟趙庭和表妹夫齊立新也過來了。
他小舅子羅新成來的稍晚了一點。
一見面,就紛紛和夏澤凱來了個熊抱。
“兄弟,你這段時間忙什么去了?”夏云飛問他。
夏澤凱擺擺手,說道:“我要說去山區?收菜、收水果去了,哥,你信不?”
“你怎么想起來干那個去了?”夏云飛絲毫不懷疑他這個堂弟說的話。
“怎么說呢,這兩年,水果運不出來,蔬菜爛到地里,老農太慘了。”夏澤凱想著他看新聞時,見到的一幅幅畫面,久久不能釋懷。
這幾年隨著各類短視頻app的相繼登場,讓人們見識到了天南地北的精彩,也讓一些人看到了貧窮與富有的極端對比。
尋思著朗朗乾坤下,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差異?
“不說那些了,點菜,一會兒多喝點。”二哥夏云輝擺擺手,喊服務員進來了。
這年頭,誰也見不得人間疾苦,可人力有時窮。
他堂弟現在有這個能力,想去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他們都支持。
“哥,嫂子呢?”夏澤江問了一聲。
夏澤凱也想起來還有活沒干呢,他說:“你嫂子在家里陪我岳父岳母呢,她讓我道個歉,她過不來。”
“嗨,哥,你這是說的什么話。”趙庭說著話,站起來倒酒去了。
“還想著過段時間去京城呢,沒想到你先回來了。”
“沒事,該去就去,我隨時歡迎。”夏澤凱聽到他們要去京城,還挺高興的。
他說:“我忙完這幾天,就回去了。”
“凱哥,你這次回來,是什么事啊?”齊立新好奇,問了一句。
夏澤凱笑著說道:“開個會。”
眾人都覺得這個會議不一般,但也沒人去打聽具體的內容了。
哥幾個慢慢喝著酒,到年齡了,都不比誰酒量更大了。
大哥夏云飛說起了一件事,讓夏澤凱挺多感慨的。
他說:“澤凱,你大爺年紀大了,想去京城和我二叔見個面。”
這讓夏澤凱神情有些恍忽,還記著他自己幾歲的時候,大爺雙手叉在他腋下,舉著他轉圈圈。
可一晃眼他都四十了,大爺也八十了。
“兄弟們,喝吧,別想那些事了。”夏云飛舉起酒杯來,想著把郁悶藏在酒里,一口喝下去。
“喝著,喝著!”哥幾個相互催著,誰也不多喝,但也不偷奸耍滑。
哥幾個年齡都大了,就是年紀最小的趙庭,現在都過了三十五周歲了。
這年齡,要是沒點一技之長,出去找工作都不好找了。
說著話,他們的話題就轉到了下一輩身上。
夏澤凱才想起一件事來,問大堂哥:“哥,我記著雨溪快要畢業了吧。”
“嗯,快了,今年6月份就本科畢業了。”夏云飛說道。
“那她還考研嗎?”夏澤凱挺好奇的。
他說:“我是建議雨溪繼續考研。”
“不過要是不考的話,也無所謂。”
“嗯!”夏云飛點頭,他說:“我打電話問了,溪溪不想考了,她想著先工作再說,以后有機會的話再考。”
“也行,那她想干什么呀?當老師怎么樣?”夏澤凱想起了一件事,今天中午和汪宏生吃飯的時候,他還一個勁的問自己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好家伙,老汪這是未卜先知吧!
他可不知道他們家老二桐桐早就開始打汪宏生的主意了,想著從汪大爺這里走走關系。
閨女到底是怎么想的,夏云飛并不清楚,他搖頭,說道:“算了,先不管她了,咱們先喝著。”
“不不不。”夏澤凱右手抬起,往下虛壓了一下,說道:“大哥,我是這么回事。”
“汪宏生都知道吧!”他提了一句。
大家伙都點頭了,作為齊城曾經的掌舵人,他們這些在商圈里混的,肯定都清楚。
夏澤凱說:“老汪沒有上進心了,他想著在位子上安穩的混到退休。”
“恰好他現在主管教育口,要是溪溪想當老師的話,趁著老汪還沒退下來,我給他說一聲,一步到位,這個事不是挺好的嗎。”夏澤凱主動提了一下。
在他看來,這都不是事。
可對夏云飛來說,這個事還是有些難度的,他倒是考慮過要不要找堂弟給幫個忙。
他們兩口子思考再三,覺得還是別給堂弟添麻煩了。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堂弟今天竟然主動提起來了。
一時間,夏云飛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夏澤凱看著大哥不說話,他說道:“哥,這個事啊,你一定要往心里去,回頭你問問溪溪到底是怎么考慮的。”
“她要是想留在京城,你放心,我都給她辦了。”
“要是想回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要是不想當老師,想著去職場上鍛煉一下,就更好安排了。”夏澤凱一揮手,說道:“她想去哪家公司,大哥你給我說一聲就行了。”
好家伙,這意思是說出個公司名字來,他就能安排了。
趙庭憋不住了,笑著說道:“凱哥,我別的不服,就服你這個排面,真行!”
“得了吧,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夏澤凱舉著酒杯找他了。
夏云飛在旁邊坐著,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來,咱們接著喝,今天不醉不歸。”二哥夏云輝端起了酒杯。
哥幾個也沒什么事,就單純喝著。
不知不覺,天更黑了,哥幾個都開始打哈欠了,夏澤凱讓王義去結了賬,他們一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