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你們做的家具我很滿意。”夏澤凱說道。
紫玉花園高層那邊的家具都是瑞安家具廠私人訂制的,他已經用了一年多了,對他們的家具質量心里有數。
家具樣式也是設計出來后,他和他老婆先確認過的,而且這次的家具用料更實在。
“任老板,你給我留個單子,我這兩天就把錢轉給你們。”夏澤凱說道。
瑞安家具廠這邊的電話是他老婆留給張國龍了,當時就是別墅裝修完后進家具的事不用他們操心了,可他沒想到今天來的這么巧,不但裝修完事了,家具今天也進完了。
任婧給了夏澤凱一份對貨單,每一件家具的名稱介紹、照片和價格都在上邊寫著,她說:“夏老板,這份單子您收好,一共是389.75萬,您付我們389萬就行了。”
夏澤凱呵呵一笑,說道:“我還以為你得把零頭給抹去了,付個380萬也差不多吧。。”
“夏老板開玩笑了,我們沒多少賺頭的,要不這樣吧,我替我媽做回主,您付388萬,咱們都圖個吉利。”任婧又降了降價。
夏澤凱點頭了:“成,以后再做家具,還找你們。”
夏澤凱沒再去糾結價格的問題,他和任婧聊了一會兒,就拿著價格單走了。
他這會兒沒錢花了。
原本他卡里有通過投資賺來的幾個億的現金流,可是柯藍化工那邊投了兩億多,他老婆那邊前前后后又薅了他將近一億三千萬,他腰包里現在空的厲害,得讓老孫給他弄點錢。
不過一想到拿出錢來就要再交一遍稅,他就感覺好心痛。
可不交不行,偷稅漏稅的例子太多了,夏老板覺得他已經掙了這么多錢了,就別再干那些摳門的事了。
國家建設也不容易,它強大了,我的公司才能越來越好,權當為國家建設做貢獻了。
從別墅區出來,到了公司后,夏澤凱就去二樓的財務辦公室,給孫國強說了一聲,讓他給自己個人賬號里轉上兩千萬,該交的稅一并給報了。
孫國強就知道老板這回是真沒錢了。
他已經一年多沒從公司里拿過一分錢了。
“老板,我辦完了以后再給你說一聲。”孫國強說道。
夏澤凱‘嗯’了一聲,他說:“成,就這樣吧,我先上去看看。”
說完后,夏澤凱就轉身上樓了,他從五一那天在公司里出現了半天,這都過去十一天了,他今天是這個月第二次在公司里露面。
辦公室里,三層文件架上的‘未審批文件’又積累了不少,夏澤凱慢慢翻閱著,一直熬到中午,夏澤凱都忘記吃飯了。
好在陸槁過來給他匯報三期項目的事,打斷了夏澤凱的思路。
“老陸,坐坐,快點坐下。”夏澤凱擺著手說道。
他問陸槁:“是不是三期項目有新的進展了?”
之前已經和陸槁、艾克米的高級工程師商定好了靜桐發展有限公司三期項目的一些細節,小半個月過去了,他尋思陸槁這回過來少不了還是和三期項目有關。
果不其然,陸槁說道:“老板,您要是有空的話,過去看上一眼?”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夏澤凱微微皺眉,臉上帶著疑惑。
陸槁說道:“城南鎮那邊的一些痞子惡霸想著承包咱們工廠的垃圾清運、土方填埋,我不同意,他們就安排了幾個人天天堵在三期項目門口,也不動手,也不找事…”
“哎呦,還挺聰明的呀,知道用計了,都是什么來頭,調查清楚了嗎?”夏澤凱問他。
陸槁點頭:“對方帶頭的是在城南鎮混的,叫何玉坤,之前因為打架斗毆的事情,進去過幾回了,屬于里邊的常客。”
“何玉坤?”夏澤凱念叨了一遍,可他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又問道:“還有其他的背景嗎?會不會是有人刻意指使的?”
陸槁搖頭:“老板,我去鎮上打聽過了,對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子,這個人喜歡背后下手搞人,手底下也跟著七八個好勇斗狠的人,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他。”
“還有這事?報警沒人管嗎?”夏澤凱納悶了,問他。
陸槁說道:“人家派出所那邊一聽是他,咱又沒什么實質性的證據,人家沒法管。”
“這事有意思了,流氓都有文化了,知道玩手段了?”夏澤凱一聽這個,還挺有興趣的。
陸槁點頭,他抬手做了個往下虛砍的動作,說道:“老板,要不要我花錢找幾個人給他一個教訓。”
“咳咳!”夏澤凱突然聽到這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明明是正經的經商團隊,怎么搞的像那啥一樣了。
可他隨后問道:“能找到人嗎?”
陸槁笑了一陣,說道:“老板,問題不大,誰也查不出來。”
“幼稚,大活人一個,怎么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夏澤凱來了一句。
陸槁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老板是什么意思?
他覺得活人能查出線索來,難不成想著讓對方咽氣?
好家伙!
萬萬沒想到老板竟然這么狠!
可緊接著就看到夏澤凱搖頭了,他說道:“你可別用那些下三流的手段了,我讓崔小峰跟著你過去,給他們講講道理,我這給人還是比較喜歡‘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崔小峰?”陸槁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他尋思那個一拳頭能砸斷三塊青磚的狠角色,老板你確定那是‘以德服人’?
不過他也覺得這一招確實挺好用的,想何玉坤那種惡人,還就得需要惡人磨。
估計也就崔小峰這種‘狠角色’才能治得住何玉坤他們那一伙人吧。
夏澤凱看到陸槁臉上的表情挺精彩的,他問:“老陸,你有意見?”
“沒有,老板,我現在就帶小崔過去轉轉?”陸槁試探性的說道。
他現在真的很煩何玉坤那一伙人,依仗著是城南鎮的原住民,看著他們公司新建,就成天的騷擾他們,可何玉坤他們不是第一回干這種事了,流程都很熟了,就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也不找事。
幾個人往門口一站,給靜桐發展有限公司三期工程項目倒運垃圾的司機師傅們心里就犯怵了。
大家伙都是出來掙錢混口飯吃,可不是惹是生非的。
夏澤凱點頭了:“去吧,讓小崔早去早回。”
聽到夏澤凱這么說,陸槁連一頓午飯都來不及吃,扭頭就要往外走。
還是夏澤凱喊住了他,說道:“老陸,都這個點了,吃完飯再走,要不然小崔等會兒沒勁,再不抗揍了怎么辦?”
“噗!”陸槁再也忍不住,笑噴了!
他心里想著,老板真是太可惡了,擱這兒詛咒自己的員工吶!
想歸想,陸槁肯定不會說出來,在總公司這邊吃了頓午餐后,陸槁就喊著崔小峰開車走了。
何玉坤是土生土長的城南鎮原住民,他從小就不喜歡學習,喜歡好勇斗狠,從上小學開始,父母離婚了,沒人管他,他就一直表現出一股子狠勁,讓別人怕他。
到后來上了初中以后,打架成了家常便飯,就是學校的老師喊家長,可他爸爸成天喝的三暈五迷,根本就不去,也不說他,這樣反而助長了何玉坤‘鬧事越來越狂’的勁頭。
初中還沒上完,他就踏入社會跟著別人混去了,到了后來在社會上闖蕩的時間長了以后,他覺得外邊不好混,還不如回城南鎮老家,看看能干點什么事。
就這樣,回到老家城南鎮的何玉坤找了幾個差不多屬性的人組成了一個新的Team,每天喝酒唱K,找姐姐。
可后來發現這樣胡混,花錢太快了,手里頭沒錢了,干什么都不好使,何玉坤又把主意打到其他地方去了。
明搶過,也收過路邊攤的管理費,給了一切好說。
不給…嘿嘿,試試!
有的人向他屈服了,但也有人不甘心,暗地里告他了,然后何玉坤因為這事進去了幾回,可他犯得問題都不大,沒多久又出來了,暗地里告他的人就倒霉了。
那些年,慢慢的就沒人敢惹他了,也沒人敢說他了,可他發現從這些攤販身上收的管理費還是太少了,他們就把目光瞄向了工程。
恰逢城南鎮大發展,他們鎮上的地都賣給別人建工廠了,而且這些新建工廠里邊的各種施工項目還挺多,何玉坤他們偶然的一次喝酒時,知道了這個事以后,就把主意打到這里來了。
來投資的人本來就是‘和氣生財’的,知道了他這么個混不吝的人以后,本著和平共處的原則,就把廠里無關緊要的工程給他了,一年下來也能掙個二三十萬,工廠里看不在眼里,但在何玉坤看來還挺好。
他不滿足于一家,就又去攬別的工廠的活。
但有的工廠硬氣,不怕他,人家畢竟有錢,還找到人,一來二去,他知道這種硬骨頭不好啃。
對于這樣的工廠,他黏糊黏糊也就放棄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五六年了,他自我感覺自己的實力也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沉淀,積累渾厚了,這不靜桐發展有限公司三期工程項目一開工,他就盯上這個項目了。
沒辦法,占地200多畝地,剛剛新建,得有多少活能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