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千萬不能著急,咱這一個療程完事了就可以回去了,你這個時候走,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夏澤凱勸她。
這時候,周英紅和周蕓姐妹倆也勸老母親,可不能拿著身體開玩笑。
王怡萍老人有點失望,她說:“我就是擔心你姥爺一個人在家里能不能行,我活了這么多年,都沒離開過家這么長時間,他一個人在家里,我不大放心。”
說到這兒,她突然問道:“澤凱,你打小就是個老實孩子,你給我說句實話,我還能回去不?”
“這從家里到縣里去住院了五六天,又從縣醫院轉到這里來了,那個大夫又是針扎放血,又是輸液,我這心里沒底,我是不是不行了?”
聽到姥姥這么說,直接把夏澤凱給嚇壞了。
姥姥的心態不對啊,怎么連一點求生意志都沒有了,還越想越悲觀。
周英紅和周蕓姐妹倆也給嚇著了,她們心里頭著急啊。
再見識少也知道病情恢復的好壞在一定程度上和病人的心情有直接關系。
“娘,你怎么能這么想,剛才你自己不也說了感覺身上輕快多了,這就是快好了呀。”周英紅說道。
周蕓也跟著說:“娘,你可別胡思亂想,咱好好的怎么就回不去了,澤凱剛才不是說了嘛,咱這一個療程治療完了,真回家。”
聽到閨女這么說,王怡萍老人不信,她直接扭頭看著外孫子夏澤凱,問他:“澤凱,你姨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蕓聽到后,心被傷透了,母親怎么就不相信她了。
夏澤凱樂呵了,他趕緊點頭:“姥姥,一點沒錯,真事。”
這時候就得給姥姥信心才行,有些事就不敢馬虎了。
給姥姥輸液的護士聽到后都樂了:“老奶奶,我們何主任的醫術是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權威,他還出國做過學術演講,還拿過大獎吶,您就放心治病吧。”
“真的?”王怡萍老人聽到護士這么說,好像瞬間就有信心了。
護士連連點頭:“我肯定不能騙您,真的!”
恰在這個時候,夏澤凱的手機鈴聲響了,他一看是陸槁打過來的,他心里頭納悶,還是接通了電話:“老陸,有什么事?”
“老板,您方便接電話嗎,我有點事要給您匯報。”陸槁很嚴肅的問道。
夏澤凱看了看病房里的人,都在看著他打電話,他最后給他媽說:“媽,我出去接個電話。”
“你去忙吧!”周英紅答應了 夏澤凱離開了病房后,順著走廊走到盡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說道:“你說吧!”
“老板,咱們的產銷量出現失衡了,后期再不想辦法解決,咱們就沒貨賣了。”陸槁這個著急啊。
夏澤凱聽得一頭霧水:“老陸,你慢慢說,發生什么事了?”
“老板,是這么回事。”陸槁把‘靜桐杯青少年足球賽’和‘濟東魯能第三次在中超聯賽中奪冠’的事給夏澤凱說了,夏澤凱聽完后,心里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感情還蹭了中超足球聯賽的熱度了。
國足硬氣了?
“那你們現在有什么解決辦法?”夏澤凱問他。
陸槁說:“我們商量了一下,考慮代工,老板您看?”
“質量怎么控制?生產流程怎么控制?”夏澤凱問他。
他對這塊還是很關注的。
他接著問:“成本怎么控制?想過沒有,如果壓低了成本,代工廠肯定用便宜的材料,這是惡性循環…”
“老板,也不至于,品控是完全可以做好的。”陸槁堅持認為。
夏澤凱沒接他的話,問他:“用哪家工廠給咱們做代工。”
“青禾食品廠。”陸槁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夏澤凱總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聽說過,他問道:“咱們和它有交集嗎?”
陸槁說:“有,咱們公司之前想收購這家工廠,但是被沂城政府給否了,由沂城的本地企業接手了這家工廠。”
“可他們現在的產品在市場上沒有銷路,現在又陷入了青黃不接的狀態。”陸槁把這個事給描述了一遍。
夏澤凱聽完后當場就沒忍住,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嘿,還有這事。”
“老板,您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老陸,你去聯系對方,就說我靜桐發展有限公司要收購他,全資收購,問他這回愿不愿意,不愿意就拉倒,一分錢的業務都不給他。”夏澤凱這般說道。
陸槁:“…”
夏澤凱就給了他這么一個指示,而且說完后就掛了電話,陸槁沒轍了,他摸著鼻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聯系青禾食品廠去了。
不過能收購了青禾食品廠確實比找他們做代工要好得多,陸槁心里也很贊同夏澤凱的這個想法。
畢竟生產是長期的事情,不是一兩天就完事的。
夏澤凱掛了電話后確實沒想到產能這么快就和銷量出現失衡了。
他在考慮一個問題,這次的銷量提升是接階段性的,還是后期能保持住這個銷量。
這個問題很關鍵。
如果銷量是持續性的,那收購了青禾食品廠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要是暫時的,這就讓他很為難了。
后期還有100多畝地的新工廠待建,艾克米智能工廠研究所的人已經過去了,隨時可以施工,到時候那一片都可以改名叫‘靜桐工業園區’了。
真是想想就覺得帶勁。
夏澤凱回到病房里,周英紅還問他:“澤凱,是不是你公司里有什么事要忙?”
“媽,沒事!”
他剛說完,周英紅就說道:“你那邊要是忙就先回去看看,這邊由我和你姨,問題不大。”
“真沒大事,他們能解決,用不著我操心。”夏澤凱這般說道。
聽到他這么說了,周英紅就不再催他了。
姥姥這會兒睡著了,病房里另一張病床上的病人還是不說話,一直仰面躺著,目光呆滯的看著病房的屋頂,好像純白的屋頂上有一朵漂亮的花朵,讓她著迷。
但夏澤凱知道,她已經心生絕望了。
無論是她病情的嚴重程度,還是所需要擔負的巨額治療費用,或者后期為自己的家庭帶來的麻煩,她心里都沒了求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