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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只想討個說法

  標題:“京城一男子和朋友酒后駕車致2死6傷,天價醫療費無人支付,誰來主持公道”

  標題的下邊接著寫了詳細的新聞內容。

  7月8日深夜,京城發生一起慘烈交通事故,系肇事司機高某某和女性朋友錢某某從烈山酒吧大量酗酒后駕車離開時所致,事故共造成2人當場死亡,6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目前傷者均已經送至醫院搶救,有一位傷者因傷勢過重,造成高位截肢…

  截止發報之日,本報記者獲悉,目前死者家屬及6名受傷人員均未得到賠償、且傷者家屬無力支付高額的醫療費用,面對后續的天價治療,傷者家屬很絕望。

  本報記者曾聯系了事故現場轄區的交警隊,獲悉肇事司機高某某和女性朋友錢某某因為傷情,目前正在保外就醫,且肇事司機高某某并不是保時捷車主本人,目前車主未找到…

  傷者家屬發聲:“天理何在,誰能給我們一個說法!”

  “啪!”

  夏澤凱耐心的看完了這篇新聞報道后,氣的他直接握拳頭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面上,3米多長的厚重桌面都震顫起來,放置在桌面上的電腦桌也隨著跳動了一下,可見夏澤凱此時的憤怒。

  可下一刻,夏澤凱一張臉就扭曲了,他用另一只手抱著剛才砸桌面的手,嘴里發出“嘶嘶”的吸氣聲,疼死他了。

  “碼的,曹!”夏澤凱又一次忍不住怒罵。

  原本夏澤凱以為他能夠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沒有。

  身為一名當時親眼目睹了車禍現場的知情人,夏澤凱此時出離了憤怒,他不知道怎么就有人可以這么無恥。

  撞死了人,撞傷了人,不但不賠償,人竟然還出來了,美其名曰‘保外就醫’!

  再來上一句‘車不是他的’!

  好家伙,車主是誰?車沒在車管所登記嗎?

  那車牌又是怎么來的?

  套牌?

  這個時候恐怕更加沒有車主了!

  “我…我…”夏澤凱氣的都不會說話了。

  他刷新了一下,發現這篇文章的閱讀量已經破萬了,下邊的評論也有幾百條了。

  各種評論都有,有旁觀看戲的,有冷嘲熱諷的,有同情死者家屬及傷者家屬的,有抱怨憤恨不公的,也有化身了福爾摩斯準備破案的。

  有位網友大膽的猜測高某某和錢某某這倆年輕男女肯定是有關系有背景的,最次也是有錢的。

  畢竟,這年頭錢能通神!

  還有網友發言:“保外就醫,還指不定又去哪兒按摩撫慰他受傷的心靈了。”

  也有悲觀的網友發言:“這個澀會就這樣了,你能怎么辦?”

  夏澤凱發現這篇文章的轉發都有幾十了,有種吃瓜群眾不嫌事大的感覺,或者也有仗義執言之輩吧。

  下一刻,夏澤凱登入了自己的QQ號,他往‘宜出行股東群’里發了條信息。

  “那天晚上那個車禍的后續新聞出來了,你們看了嗎?那兩個人就這么沒事了?”

  編輯完后就發了出去。

  沒想到有人回的還挺快:“夏老板是看到新浪網上的新聞了吧,現在剛被人給曝出來了,還有熱度,等再過段時間就真的沒什么事了。”

  是楊斌發出來的信息,他是負責新浪新聞中心的主編,這種話題性的新聞,他肯定知道,就算一時半會兒沒注意到,下邊也會有人給他整理出來。

  “這是平常事,以前也發生過,都是這么操作的,就是有些人可憐了。”俞叔平也發了條信息。

莫名的,夏澤凱雖然知道俞叔平敘述的是個事實,可是他還是覺得這句話太刺眼了。文學一二  只是這個年代的互聯網還沒有那么發達,自媒體也沒有達到后來那種人人都是‘媒體人’的級別,像俞叔平剛才所說的那樣,有很多離譜的事情都被各種關系給強力‘鎮壓’了。

  “我心氣不順,怎么辦?”夏澤凱發了條信息。

  張一鳴和梁汝波二人可能是剛忙完,他們倆也加入了進來。

  “夏大哥,主要還是得上邊出面才行,你還記得你上次說過的話嗎,酒駕不入刑,就沒人管。”

  梁汝波發了個‘汪汪哭’的表情,他發信息:“我的心好痛,可是沒辦法,上邊都不管,你能拿他怎么辦。”

  “我心里氣不順,怎么破?”夏澤凱突然來了句。

  “哎呦,夏老板,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俞叔平下意識的勸他。

  他算是摸準了,夏老板這個人的脾氣很怪,看得順眼的人,他能閉著眼睛幫你,可看不順眼的事,他還是一點就著的脾氣。

  楊斌也說道:“夏老板,稍安勿躁,我剛才去看了一下,看到這篇文章的很已經很多了,這已經是熱門了,咱們不妨先看看事態的發展。”

  “可我怕他等著等著就沒消息了。”夏澤凱發信息。

  這就沒法說了,一時之間,群里都安靜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張一鳴才說道:“要是能呼吁上邊立法就好了。”

  “你以為那是什么,想立就立嗎。”俞叔平發信息。

  夏澤凱沒再看剩下的信息,他默默的關掉了QQ號,電腦頁面上還開著剛才那篇文章,他覺得那里邊的每一個字都很刺眼,都訴說著普通弱勢群體的無奈和血淚。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我們只想要個說法!”

  這訴求太特么低了,低到讓人覺得可憐!

  夏澤凱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刻,他站起來朝外邊走去。

  來到陸槁的辦公室里看了一眼,他沒在。

  夏澤凱又去了張旭的辦公室里看了一眼,還是沒在。

  他沒再去二樓,徑自從樓上下來了,不成想在下邊碰上了正在說話的李木木和孫國強這兩個老家伙。

  “老李,老孫,忙著哪?”他問。

  二人幾乎是同時擺手:“不忙,老板,您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心氣不順,走吧,不忙的話陪我走走。”夏澤凱說道。

  老板親自邀請,二人沒有反對的道理,隨在夏澤凱身邊,一路朝著廠外走去。

  谷</span這邊大部分地方都在大興土木,興建工廠,靜桐發展有限公司是為數不多早期就開始建設的工廠,此時除了他們之外,旁邊也有兩家正在建設之中,已經能看到車間的大框架了。

  “你們誰帶煙了?”夏澤凱回頭問他們倆。

  二人都不是老煙民,但是孫國強偶爾會抽上那么一只兩只,他說:“我帶了,不過不是什么好煙,大前門。”

  “老孫吶,你可真摳,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你們多苛刻,就買大前門啊,你怎么不買哈德門。”夏澤凱叨叨他。

  孫國強嘿嘿一笑:“沒辦法,我的錢都給我家老婆子了,倆兒子的房子剛付了首付,我肯定得緊著點花呀。”

  “大前門就大前門吧,來一根。”夏澤凱伸手。

  孫國強立馬彈出一根來遞給了夏澤凱,又彈了一根遞給李木木,最后給自己弄上一根。

  “啪嗒!”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孫國強給三個人點著了煙。

  夏澤凱皺著眉頭猛吸了一口,有一年不吸煙了,這一下子還有點不習慣了,一口煙頂在嗓子里,他猛地咳嗽起來。

  李木木趕緊給他拍了拍背。

  “老板,你沒事吧。”李木木有些擔憂的問他。

  夏澤凱搖頭:“我沒事,就是心里不痛快。”

  李木木看了看孫國強,他說:“老板,沒有外人,要是不痛快,你說說,入我們耳,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孫國強也應聲:“老板放心,我絕對不會往外說。”

  “叼毛,你們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夏澤凱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又吸了兩口煙。

  他隨后說道:“是這么回事…”

  夏澤凱把他前段時間去京城的第一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給娓娓道來,他尤其說了一下剛才看的那篇采訪結果。

  聽完后,李木木和孫國強二人都沉默了。

  他們倆光聽著,心里就很不順氣,就更不要說老板當時還親眼看到了現場的情況。

  可這事不是剛想就行的,孫國強說:“沒辦法呀,這種事就是一筆糊涂賬,好在知道是誰撞的了,咱這邊不一樣有很多撞了人,肇事者就跑了的,連查都查不到。”

  “尤其是南外環那一片,晚上喝了酒撞車的多了去了,光沒了的人就有多少了,沒人報道而已。”孫國強見的多了,他都快麻木了。

  這才是齊城一個小地方,更不要說京城那種大城市了,再放到全國來看,這就更不叫個事了。

  “老板,晚上有事嗎,要不咱們喝點去。”李木木提議。

  夏澤凱搖頭:“喝啥喝,我媳婦今天都沒去上班,專門請了假在家里看孩子哪,我好意思出去喝?”

  這就沒法說了。

  李木木的本意是想和夏澤凱一塊喝點,陪他說說話,喝醉了事也就過去了。

  一根煙吸完了,夏澤凱又找孫國強要了一根點上,眼睛看著遠方,他說:“你們說要是呼吁的人多了,上邊能看到嗎?”

  “什么?”李木木沒聽清楚,他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孫國強則問道:“老板,這樣不大好吧。”

  夏澤凱扯著嘴角笑了笑,沒再說話。

  第二根煙吸完了以后,夏澤凱把煙頭扔地上,抬腳攆了幾下,看著煙頭踩扁了,他說:“走吧,回去吧。”

  “嗯!”二人跟在夏澤凱身后又回了公司。

  到了辦公樓前邊,瞧著夏澤凱上了樓,孫國強和李木木二人在樓下站著沒動。

  孫國強瞇著眼睛說:“李總,我這心里怎么不大平靜。”

  “別說你了,我這心里也不平靜,總覺得要發生點什么事,他奶奶的。”李木木也開始說臟話了。

  “你說老板這么好脾氣的人會怎么做?”孫國強問他。

  李木木聽到他這么說,立馬就反問他:“老孫,你哪只眼睛看到老板好脾氣了?”

  “_”孫國強無言了,這話就沒法說了。

  “算了,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了。”李木木沒心情待下去了,他琢磨著回食品廠那邊,再想辦法提提產量去。

  這種事情,他幫不上忙,就管好生產吧,別拖了銷售那邊的后腿。

  且說夏澤凱回到辦公室后,他直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把自己一個人反鎖在了里邊。

  沉默了很久,夏澤凱這才打開了WORD穩當,輸入了一行:“試問天理何在!”

  他接著寫道:有一段日子沒有寫東西了,我不知道寫什么,但是前一段時間去京城的時候讓我碰上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我和京城的幾個朋友在路邊的飯店吃飯,趕巧碰上了一場人間慘劇。

  有兩位喝醉了酒的陌生人開著一輛保時捷從旁邊的酒吧門口直接撞了過來,當場有兩位朋友撒手而去,有6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那天晚上,我見到了斷骨刺穿皮肉的景象,慘慘慘!

  夏澤凱奮筆疾書,足足用了一千多字把現場的慘景給描述了一遍,他接著話鋒一轉,寫道:“我以為這件事會妥善處理,死者家屬和傷者都會得到妥善的安置,可是很明顯我低估了人性!”

  “今天我看到了一篇報道,才知道肇事者已經保外就醫,但是各種賠償都沒有到位,傷者沒有拿到一分錢的治療費用,他們告訴記者,已經沒錢治療了,就想問一聲‘天理何在,誰能給他們一個說法’?”

  “我和幾個朋友討論了這件事情,他們說酒駕多正常啊,逮到了又不處罰,違規成本太低了。”

  “無獨有偶,上個月的時候,我妻子的一位同事同樣因為醉酒駕駛,撞了人,但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到底是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為什么有這么多人還在酒后駕駛,為什么出了事以后,肇事者還可以逍遙法外?”

  “后來朋友告訴我,因為沒有約束他們的規則…”

  到了這兒,夏澤凱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醒醒神,休息了一會兒,他才接著寫道:“我很心痛,但是我今天更希望國家能出臺一部法律,給酒駕有法可依,讓那些喝醉了的無知之人能夠警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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