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內。
雪乃的話令整個屋子陷入寂靜,然這一幕只是暴風前的寧靜。
不一會兒,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就開始從女孩們的各種交頭接耳間冒出。
“那個怪物的沖擊波竟然有核輻射,我的天啊。那是不是我也被輻射了。”
“不會吧,我們離得這么遠。而且我也沒感覺到什么不舒服啊。”
“可能是會被輻射到,但是我們距離東京塔的直線位置少說五公里。所以對我們的影響應該并不大。而且我們一直在建筑物里,問題不大的。”
“開玩笑吧,那種怪物到底是誰制造出來的,難道是那些科學家搞實驗變異出來的。”
“整個都內都不能住人了,這…這…太也難以想象了。”
“我現在有點擔心外公外婆了,整個東京都都不能住人了,那東京的幾千萬民眾又都該去哪住呢?”
“天啊,那我以后還能去明治神宮許愿嗎?”
女孩們各自說著自己的看法,一個個皆是被雪乃的推測嚇得花容失色。
因為討論聲太過嘈雜,臥室里的女孩和男孩們也被討論聲驚動,繼而走出房間加入到了討論的人潮中。
這其中,沒加入討論的只有三人。
其一,北原姐妹花。
其二,一個叫時崎美琴的女生。
只見她戴著老式的黑框眼鏡,穿著老款的喇叭裙睡衣,正雙手合十虔誠的做著禱告,口中魔性的重復一句話:“感謝上帝讓牛頭君平安無事,感謝上帝讓牛頭君平安無事。”
她的另類舉動這時引起了雪乃的注意,想了想,她輕咳一聲,出聲問道:“美琴同學,現在外面太亂了。您能幫我們分析一下接下來整個日本的局勢會怎么樣嗎?用你的專業社會學知識。”
時崎美琴,一個看似不起眼,擁有透明人屬性,但實則自身能力并不差的女孩。
她和雪乃是一個年紀,現就讀京都三中,國二二班。
雪乃對她的初印象是,這個女孩整天穿著寬松的舊校服,吃著的是自家帶的米飯和免費湯,學校的圖書館和食堂總有她勤工儉學的身影。
窮是時崎美琴給她多最深印象!
其次的印象是這個女孩連續五學期都獲得了班級和年級的第一。
本來成績好其實不需要太多矚目,畢竟優等生尖子生年年都有。但自打今年這女孩和牛仁義有了聯系,她的存在就引起了京都三中很多女生的高度側目。
之前說過,牛仁義在放課后是會給同班同學補習的。
而這種補習卻不是從頭至尾只有牛仁義,在教學的過程中,這個清貧的妹子就是牛仁義的助教。
每次輔導前,都是由她給牛仁義準備的教具和教材。
因為其社會學學科成績非常優秀,每每牛仁義授課完畢,她也會被牛仁義要求當小老師輔導國三一班。
從女性的直覺來說,雪乃覺得時崎美琴一定是喜歡牛仁義的。否則以她對女孩的認識,時崎美琴不僅不會當牛仁義的助教,也不會參加今年的棒球隊拉拉隊選拔。
直到選拔的那一刻,雪乃才意識到這個在她看來只會讀書的女學霸是一個美女。
為了參選拉拉隊,時崎美琴當時和她借了套衣服并拜托她化了簡單的妝。
隨后女孩的模樣驚艷了整個世界!
雖然只是一件普通的拉拉隊應援服,甚至衣服都不怎么合身,但是時崎美琴那天給人的狀態就是絕代佳人。
可能是她不適應大家都震驚的眼神,整個過程女孩的臉龐嬌羞如秋菊,但越是這樣也愈發刺激了男生們的心。
尤其令女生們無語的是女孩的身材,反正她是想不通一個長期營養不均衡的女生能有那種罩杯。
介于這以上的各種歷史背景,時崎美琴也是被五等分的牛頭中的最后一個。
當然了,相比較其他幾位,美琴的光芒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比成績,天之本櫻和御坂真白是全國第七和第八。
比名氣,星野七籟力拔頭籌。
比家境,和其他四位相比更是沒有絲毫可比性!
存在感太低,一旦不打扮就凸顯的透明人屬性,也總讓人很難想起她。
作為朋友,時崎美琴的閃光點雪乃是知曉的。
這個女孩最出色的學科就是社會,該學科涵蓋的歷史,地理知識,時崎美琴已自學完了高中。
社會學科次次滿分,被任課老師視為未來必然能考中東大文學三類的文科學霸!
想來正因為有這重光環,牛仁義才會讓她給自己當助教。
至于雪乃現在為什么問美琴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希望從女孩這得到些專業意見。
災難終究是一時的,東京都既然即將不能在住人,那未來的局勢勢必會牽涉到整個日本的格局變化。
別的不說,2020年的奧運會鐵定是辦不成了!
總不能讓各國選手在核輻射的環境比賽。
見雪乃主動問時崎美琴,屋子里的女生們也相繼意識到了時崎美琴的存在,紛紛停下了自己的話題,轉頭看向女孩。
時崎美琴愣了愣,在為牛仁義祈福的她卻是沒想到這個檔口雪乃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沉默了近五六秒,深深的看了眼雪乃后,語出驚人道:“我想應該會遷都。而且地點就是京都。”
“怎么說,怎么說。分析分析理由。”
聽到時崎美琴這么分析,一群京都女生徹底亢奮了。
這如果京都真復都了,那對于他們而言也算是一都得道雞犬升天。
屆時家里有地的地價增值,家里有房的則可以出租給外來的流動人員。
只是京都真能復都?
真的假的?
相比較來說名古屋不應該更合適?
“從歷史原因看,從公元794年到公元1868年,京都就一直都是日本的首都。它作為首都,名正言順,很容易被國民接受。歷史地位讓它必須被優先考慮。”
“從地理因素看,京都受地形影響,四季分明,自然災害相對較少,一直以來都是全國的重點旅游城市,優異的的地理位置也奠定了它成為首都的基礎。”
“最后是交通和城市格局,眼下的京都擁有著和其他城市都不能比擬的交通便利優勢。騰達國際機場和京華國際機場是除東京都外唯一的一個一座城市擁有兩個國際機場的存在。”
“尤其是騰達國際機場,這個機場為了迎接各國來客,每天都設置有往返各個發達國家首都的航班。這樣的設計曾讓很多專家都斷定它必然虧損,但現在既然東京失去首都作用了,各位覺得還有其他的城市能取代它嗎?”
時崎美琴分析的頭頭是道,隨著她的敘述,客廳里的一眾女孩眼睛也越來越亮。
還別說,真就是這個理!
如果說第一第二個理由還有所牽強,但這第三個理由絕對是京都復都的最好助燃。
“哇塞,美琴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那你再說說,京都那塊地方最可能被選為臨時政府辦公地吧。”
雞賊的女生這時都開始想著等回頭回了京都就鼓搗爸爸媽媽投資。
面對七嘴八舌的提問,時崎美琴沒有開口。
有些預言她其實很不想說出口。例如騰達集團馬上要發日本的國難財了。
在京都地區,騰達近些年在京都的郊區和圓明園附近屯購了大量地皮并建造商品房和高級公寓。
那些公寓全都精裝修可領包入住。
本來這些房子建造出來后被許多專家詬病為會成為爛尾樓。
然現在隨著東京發生這樣的驚天巨變后,東京的富人們總得找新家吧。
在京都極有可能成為新首都的前提下,騰達集團勢必將在短時間內迅速收攏一筆巨額資金。
由于騰達強也意味著真白強。
牛仁義那本就對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塹恐怕也會越拉越遠。
(這難道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嗎?家境的鴻溝真的不能越過,御坂真白我羨慕你。)
想及此處,時崎美琴略有些不是滋味的想到。
恰在此時,女孩的目光掃到了從進入安全屋后就一言不發的北原千花。
北原今天被網絡暴力,時崎是知道的。
對其的遭遇,女孩是既同情又羨慕。
她同情于千花的不幸遭遇,也羨慕著千花可以義無反顧的在公眾面前對喜歡的人說出“我喜歡你”。
不像她,明明喜歡卻連大聲說出的勇氣都沒!
她略有些黯然的吐槽著自己的無能。
恰在此時,驚變亦是發生了。
她竟然看到自己腳下的地板動了!
按理說幾個女生們所在的位置本應是騰達酒店的最底層。
但既然是最底層,腳下的地板為什么會有震動?
時崎以為是自己錯覺了,但抬頭看向眾人,卻發現他們也一個個在驚懼的看著地板。
不是她的錯覺,是地板真的在動!
“你們仔細…好像有動靜從正下方傳來。”
一個膽子大的男生附耳在地板上聽了聽說:“好像還有人在打斗!”
人皆是對自己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懼。
聽男孩這么說女孩們臉上的血色消失的更快了。地底下有人在打斗!?
外星人嗎?
從感覺來說,男孩的聽覺沒有出錯,她們的正下方真的有人在打斗!
區別是鬧出這個動靜的并非怪物,而是雷姆。
女孩們的正下方其實是龍組實驗室的地下二層。
此時此刻,在地下三層已恢復大概的雷姆沖破了層層阻礙來到了二層試圖通過打敗留守人員回到地表!
面對“復活”的雷姆,看守人員在驚慌失措之余也動用了熱武器試圖阻止雷姆的離開。
女孩們聽到的震動聲恰恰是子彈打在雷姆制造的冰墻上又反彈到天花板的震動。
面對子彈,雷姆現在的暗紅色的頭發無風自動!
隨著她每踏出一步,她手中自制的冰刀亦是隨意地揮出,面前十米處的一個拿著ak47試圖阻止她的龍組專員腦袋也被搬了家。
這一刻,雷姆的風骨仿佛古代的劍圣,但實際上,她揮舞長刀的手法卻像是小女孩在揮舞鉛筆刀。
然而就是那鉛筆刀蘊藏著的斬切意志卻足以令大多數普通人絕望。
言靈·審判是雷姆繼承自這具身體的能力之一。
刀在她的手中目前只是工具,她只需要下達死亡的命令,就能將需要的一切一分為二。
為了走出這個戒備森嚴的地下實驗室,雷姆已蓄力了整整一天。
在確認了新身體允許,且可以威脅到她的人當前都不在這個基地后,她選擇把握機會暴力越獄。
整個過程是殘忍的,但為了自救,她只有斬破一切阻擋自己的人才能去尋找可能愿意真心幫自己的人。
如果找不到,那么她亦或是繪梨衣都將被手中的“楔”所吞噬。
那才是一個真正的怪物,絕不能讓他出來。
隨著雷姆逐漸的破門強行越獄,短短的五分鐘時間,她即將來到地下二層和地下一層的交界處。
此時隨著她來到新的一間房間,想象中的出口并沒有出現,出現的反而是一個兵器陳列室和實驗室。
實驗室非常大,約莫半個足球場。
在一個個玻璃容器里泡著的不是生物而是兵器。
從斬馬刀形制的重刀、曲刃的亞特坎長刀、古雅的直刃劍,一直到只有小臂長度的短刀,一應俱全。
雷姆從繪梨衣的記憶里也算是見識過不少這世界的名刀,在這里的刀劍中竟都能找到對應。
并且那些刀完全不像是金屬打造的,泡在液體里的他們不僅沒生銹,反而還嶄新如初。
這樣的奇異存在讓雷姆不禁用冰刀切開了其中的最里面的一個玻璃容器伸手去拿其中的刀。
取出來的刀是一把三尺余長的武士刀,通體黑色。
細看之下,黑漆漆的刀,卻有著攝人心魄的威力,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線條優美流暢的刀身延伸出去,在刀尖處卻陡然收攏,顯現出一個圓潤的弧度。
刀尖上的刀背也是最寬的地方,足有五指寬,呈兩道波浪形,給人以極強的力感。
只是,這把刀的刀鋒沒有锃亮的邊緣,和刀身一樣黑漆漆的,如此便讓這把刀遜色幾分,少了該有鋒利氣息。
看著如此鈍的刀鋒,雷姆環顧整個實驗室,喃喃道:“這里究竟是哪兒?這里不是酒店的正下方嗎?為什么會有一個類似兵器的實驗室。出口究竟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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