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仁義的心頭出現絕望和無助。
的確,他心里是存著和對方拼命的想法,但是萬萬沒想到對方連他有什么底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他媽還玩什么!
剛才他甚至連慶晨怎么到自己面前都沒看到,底牌又被知道了,這仗還怎么打!
見牛仁義臉色難看,慶晨繼續調侃:“怎么了…不抵抗了?…”
牛仁義恨恨的說道:“誰說不抵抗了!不過?”
“不過什么!”
“你如果能答應我不為難這對父女。我可以投降。”
牛仁義心中一片悲涼,只想盡自己最后一分力給真白做點什么。
如果他的投降可以換來慶晨對真白的放過,那他犧牲就犧牲了。
最起碼他的死最后換來了御坂真白的活。
“…”
慶晨靜靜的看著牛仁義面部表情出現細微的變化。
從少者的心跳語氣看,慶晨確定牛仁義的確沒對他說假話。
(看模樣,這孩子對裴騫的女兒感情很深啊。組織對他的了解還需要進一步…)
“匡!”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打斷慶晨的思緒。
他側目看去,瞳孔驟縮!
九宮輝夜此刻在他的側前方20米位置,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招式。
穿著的旗袍此時不僅變成了銀白色,外面還多出了一套白色內襯花紋長及腳踝的和服。
一道冷霧柱從九宮輝夜所在的地方上升到空中,覆蓋了她附近的十米區域。
霧氣影響范圍內的任何東西正在迅速結冰。
“九宮能卍解了!?”
慶晨驚訝道。
戰場那邊,這時的戰局也明顯愈來愈復雜化。
在九宮輝夜卍解了袖白雪后,場館內這時又出現了幾個幫慶晨夫人的人。
其中一個試圖從九宮輝夜背后襲擊。
可九宮連頭都不回,猛起身,刀都不出。
撩手發勁竟是使出了一個古武連擊——肘擊加絕戶龍爪手!
這一招下去。
吧嗒!
那個試圖偷襲九宮的人胸口直接被打的塌陷進去了一大塊!
整個身子被憑空打的離地了三尺高,然后直挺挺掉落地面。
而就在他將落未落之際,一道冰柱又從在偷襲者正下方升起。
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偷襲者已成了一座冰雕掉在了地板上,碎成了冰渣。
“小五!!”
慶晨目眥欲裂,他的組員那是他的組員!
“走,快點走。馬上走。帶著他們倆馬上走。”慶晨回過頭對牛仁義命令道。
牛仁義同樣也看傻了眼,他這邊都做好死的覺悟了。后者卻讓他跑…啥子意思?
“我說你走…沒聽懂嗎。你想她們也變成冰塊嗎!”
慶晨對牛仁義呵斥道,又指了指場內的部分受害者——一些不開眼想逃的食客這時也在朝出口跑,而因為觸碰到了冰霧,那些求生的人無不和偷襲者一樣成為了冰雕。
“我讓你走懂了嗎!”
慶晨再次命令牛仁義。
他很清楚,九宮的攻擊萬一要奪走了裴騫的性命。
那龍組在日本部下的棋局將前功盡棄。
“記住,把他們送到一樓大廳,然后別試圖在這期間聯系京都國安組S科。你如果聯系,你或許可以沒事,但你的家人和朋友絕對會死!”
牛仁義最后照辦了慶晨的命令。
帶著裴騫和御坂真白來到了一樓大堂。
可以確定的是二樓的動靜鬧的再大,那動靜也只限于二樓。
就好像整個二樓似乎是被添加了一個靜音結界。
走出這個結界,二樓餐廳里發生的事都沒有被外人發現。
心知必然是慶晨動了手腳的他臉色也是被嚇的一片慘白。
來到一樓,把處于昏迷的御坂真白和裴騫丟在了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后,牛仁義也拿出手機反復斟酌要不要聯系京都國安組S科總部。
出了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他作為編外人員也有義務上報這個情況。但上報以后呢…后果不堪設想啊。
考慮到對方既然都有膽子在日本的低頭燈下黑,那對方要辦自己的家人和自己也必然輕輕松松。
(讓我現在把整個事情給捋一下,我現在是騰達國際酒店。)
(換言之,我現在的一舉一動很可能也在監視中,所以假使我真的做出匯報。心許我還沒發出消息,對方的線人就可能就對我不利。)
(而剛才對方放我,明顯是發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為了讓我把真白和真白他爸安全帶出二樓才選擇的妥協。所以說…真白和真白他爸到底是誰?裴總…難道說真白的父親真的是亞洲首富!)
(不不不,那男人決不是世界首富。這男人接觸下來格局太低,做事又出爾反爾睚眥必報。活脫脫一男版慈禧太后。這樣的人如果是世界首富,我特么就能是宇宙首富!)
(我得把格局在往寬處想一下。也許真白的父親和世界首富裴騫有血緣關系,在騰達集團擔任要職。所以才和那慶晨有了聯系。)
(這樣的話,對方的人設就和傳說中的關系戶吻合了。關系戶才能有那種如同爆發戶的氣質。)
牛仁義越想臉色越古怪,只感覺關于御坂真白老爸的猜想有太多可能性。
“御坂,你給我醒醒。你給我醒醒。”
牛仁義推了推還陷入昏迷的御坂真白。
他現在必須確認御坂真白父親的真實身份,只有確認了他才可以更好的審時度勢。
在牛仁義的外力下,御坂真白也終于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看著把自己搖醒的牛仁義,御坂真白怔了怔,眼神里先露出一陣迷茫一閃而后就迅速清醒過來。
看著一旁在昏迷的父親,她立時對牛仁義確認道:“牛頭,剛才發生什么事情了。餐廳二樓是不是…”
“對,是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然后更可怕的是那種襲擊現在還被管控了。一樓和三樓的人還不知道二樓發生了什么。”
“真白,你告訴我。你爸爸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和亞洲首富裴騫有親戚關系。請你告訴我實話,他的身份決定了我下面到底該壓住壓在誰身上。”
牛仁義臉色嚴肅的確認道。
同時他又緊張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四周。
他這番話絕非聳人聽聞,而是真的必須獲得確認。
假使御坂真白的父親和裴騫有親密關系,那么就說明慶晨背后的力量已手眼通天到亞洲首富都需要聽從那個組織。
如此的話,九宮輝夜想要逃出二樓必然是機會渺茫。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選擇裝傻,賭一下自己不用上報九宮輝夜在二樓餐廳做的事。
反之,如果不是,他必須在審時度勢確認形勢。
“我爸爸和裴騫有親戚關系?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御坂真白無語的看著牛仁義,對少年的提問不知道該怎么回。
“這…你就說是不是吧。”
牛仁義被問的好一陣語塞,他很清楚自己要是把他覺得裴騫其實不是裴騫的理由給說出來。
作為女兒的御坂真白必定要生氣。
“你不覺得在你和我確認前,你更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嗎?”
“想要得到我的確認,就先和我說實話。”
御坂真白最討厭在乎的人對自己隱瞞真相,無論是爸爸還是面前的男孩總喜歡自以為是的把所有問題自己承擔。
爸爸和那個慶叔叔。
牛仁義和那個九宮輝夜。
這種什么都被瞞著的感覺實在“牙白”到了極點!
牛仁義抹了抹自己的汗:頭疼的表態道:“御坂,這件事真不能告訴你太多,而且我告誡你哦,千萬別去查。這世界不是有錢就能為所欲為的,我是不想你出事才不告訴你的。不告訴你是真的為你好。”
“我不想…你出事!御坂!”
“太危險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今天已經有很多無辜的人不幸離世了,在那種人面前,他們可不管你富不富!”
御坂真白怔住,看著這樣的牛仁義,她卻忽然笑了——如果沒記錯,這似乎是她認識牛仁義以來對方第二次那么嚴肅的告誡自己。
“那…你得答應我,以后不能在那么主動的去以身犯險。這種大事自然有大人來處理,你就是一小孩。萬一你死了,呸呸呸,我說什么蠢話呢。”
沉默了片刻,御坂真白開始試圖獲得牛仁義的另一個承諾。
“你啊…”牛仁義目光柔和的打量女孩“行,我答應你…那么快告訴我你父親到底是誰。”
“真的?”
“真的…其實我比誰都惜命。快告訴我我的猜想對不對。這很關鍵…我想活著…”
牛仁義抬手望著自己滿是拳繭的左手,聲音都是顫抖的——從穿越到現在,他一直那么努力其實就一個目的——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如果有活的可能,他無論如何要抓緊。
御坂真白望著這么嚴肅的男孩不禁咬了咬朱唇——男孩的回答反而讓她愈發不安。
牛仁義表面上出生于一個祖上開漢方醫診所的普通家庭,在父母雙亡的情況下和祖父祖母相依為命。
命運于這個男孩本該是沉淪,可這個男孩卻靠著自己的努力在空手道和棒球領域都獲得了極其杰出的成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