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虱子多了不怕癢
隨著年關將至，基地這邊氣氛也是逐漸活躍了起來，雖然看上去依舊忙碌，但眾人的心態卻是都不由得放松了下來。
看著坐在休息室討論學術前沿問題的眾人，推門走進來的王深愣了愣道：“奇了怪了，怎么我一進來，你們就都不說話了？”
坐在左側品著咖啡的方立聳了聳肩道：“您來了，我們還討論那不是關公面前刷大刀嗎？等等被打臉那滋味可不好受！”
聽到這句話，剛找了個位置坐下的王深不由得笑了。
“你們繼續討論！當我不存在就行！我就在這邊坐一會！”
站在方立旁邊的復教授想了想開口道：“王院士！您說前幾天陶哲軒教授發表的那篇關于能量分配原理的論文是正確的嗎？”
聽到這個詢問，王深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篇論文我也看過，不過目前我們并沒有什么方法能夠驗證，我只能告訴你，它在數學邏輯上是自洽的。”
方立：“以咱們這實力還沒法驗證？”
看了一眼方立那驚訝的表情，王深搖了搖頭道：“不要高估了自己，也不要低估了這些前沿問題的難度，事實上他的這篇論文是從衍生出來的。”
聽到這個名詞，眾人臉色都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復教授摸了摸下巴道：“那不是解釋角動量的么！怎么跟這個又有聯系了？”
看著眾人那疑惑的表情，王深左右望了望之后開口道：“方立，你幫我去實驗樓拖塊白板過來。”
聽到這句話，方立點了點頭，隨即快步離開了休息室。
看著方立離開，王深笑著道：“等等白板拖過來，我就給大家簡單講解一下這兩者的關系。”
聽到王院士居然要開課，在場幾人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對于他們這些想在學術界更進一步的人來說，聽大牛講解不亞于自己連啃幾十篇論文，更何況是王院士這種頂級大佬。
看著幾人紛紛朝著門口跑了過去，王深愣了愣道：“你們干嘛去？”
“咳咳...我去拿個本子！”
“俺也一樣！”
王深“....”
片刻之后，看著空無一人的休息室，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實驗樓這邊，看著方立拖著一塊白板在走廊上緩慢的走著，一名研究員好奇道：“方主管，拖這么大塊白板，你這是要去干什么？”
方立聞言嘿嘿一笑道：“咱專業跑腿的！我老板在休息室那邊準備給我們分析一下學術前沿問題！”
“你老板？臥槽！王院士準備開課！”
“咳咳..應該不算上課，只是單純講解一下問題！”
“那也不得了啊！我上次聽王院士講解實驗之外的學術問題還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方主管！我來跟你一起抬白板！”
方立“....”
十分鐘之后，看著休息室擠進來的一大群人，王深微微一愣道：“怎么突然來了這么多人？”
正在掛白板的方立咳嗽一聲道：“得知您要講解一些問題，大家都很感興趣，所以就都來了！”
王深聞言不由得失笑了起來。
“休息室不大，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隨著這番話出口，休息室頓時一片騷亂了起來。
有三五人擠在沙發上，有人坐在窗臺邊，有人干脆爬上了桌子就站在了王深旁邊，相較于這些更多的則是直接席地而坐了起來。
看著這一雙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站在白板旁邊的王深沒有多做猶豫，直接拿起了旁邊的記號筆就在白板上面板書了起來。
隨著一行行公式被板書在了白板上，在場的不少人也是小聲議論了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前幾天陶哲軒教授發表的那篇論文中關于轉動慣量的數學描述部分。”
“你小子涉獵還蠻廣啊！那后面的公式你看懂了嗎？”
“咳咳...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
“呃....”
人群前端，看著白板上的公式，方立眉頭微皺道：“前面這一截我能看懂，但后面我就弄不明白了！老復你在數學方面的造詣比我高，你看懂了沒？”
坐在旁邊的復教授思索了一下道：“這應該是大慣量轉軸旋轉推導部分，至于下面的衍生部分我也只能看個一知半解，咱們還是等王院士講解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深也終于寫完了最后一個公式。
將手中的記號筆扔在了一旁，他扭頭朝著眾人開口道：“關于這些公式，我相信很多人都看懂上半頁部分，所以關于陶哲軒提出的轉動慣量我就不再重復贅述了，我們主要講下面描述的。”
說道這里，王深拿起了旁邊的茶杯喝了口茶之后緩緩開口道。
“關于，我相信大家也都聽過，至于有沒有深入了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要在這里重點提一下自由剛體運動時歐拉方程的解。”
說罷，王深撿起旁邊的記號筆在白板上寫下了一行公式。
“眾所周之，剛體繞居中的主軸轉動時，轉動很快就變得不穩定，而繞另外兩根軸旋轉則比較規則，這是一種不依賴空氣阻力以及重力的現象。”
“也許你們有人會問這與能量分配原理有什么關系，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大家，這里面的關系實在太深了，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前世今生。”
“記得1985年俄羅斯宇航員第一次發現，蘇聯當局就把這種奇異旋轉現象當成了機密，一直到十多年之后蘇聯解體，這個效應才被公諸于世，蘇聯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研究發現這種奇異旋轉現象涉及到了一個磁場轉換問題....”
隨著王深不斷的講述，在場的許多人臉上都不禁浮現出了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臥槽！這也太瘋狂了吧！利用磁極反轉，來摧毀敵對勢力！”
“毛子不愧是毛子，傷敵一千自損一千，流弊！”
“還好咱們的地球并不是沿中軸旋轉，不然這種技術研發出來，那真的是世界末日了，逃都沒法逃。”
聽著眾人的議論，王深淡淡一笑道：“雖然這個效應在部分領域受到了挫折，但其價值是依然存在的，畢竟沿著介中軸的時候能量和角動量有余裕反覆交換。”
聽到這句話，眾人又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方立一臉震驚道：“老板！所以永動機是有可能真實存在的？”
王深笑著搖頭道：“永動機違反了能量守恒，以我們目前的理論是無法進行判斷的，但這種并不算是永動機，因為它受到了外界干擾，也就是地磁力的影響。
這也是我為什么說無法對陶哲軒教授論文進行驗證的主要原因，因為我們根本造不出所謂的絕對剛體，畢竟一個沒有摩擦力，而且不會形變的玩意，已經嚴重違反了我們現有的物理水平了。”
聽到王深這番話，在場的眾人又是一臉唏噓了起來。
片刻之后，一名研究員好奇道：“我們現在造不出，以后能造出來嗎？”
王深呵呵一笑道：“這個問題不該詢問我，因為這決于我們所有人，因為涉及到未來，那就不是單獨個體能判斷的事情了，如果文明能順利成長到一個較高的水平，我個人覺得還是有希望能將這東西造出來。”
一個小時后，隨著王深的講解結束，眾人也紛紛離開了休息室。
看著坐在沙發上安靜喝著茶的王深，走在最后的劉志偉笑著道：“說真的，沒把你留在京大教書，是整個京大的損失！”
王深淡淡一笑道：“如果我留在京大教書，那就不僅僅是京大的損失了。”
隨著這句話出口，兩人都不由得相視一笑了起來。
當天傍晚，坐在辦公室審批資料的王深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陶哲軒的聲音，王深舉著手機挑了下眉道：“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天！你難道不上網的嗎？你講解的視頻已經在各大學術論壇社區傳開了！”
王深“？？？？”臥槽！居然有人偷拍！
片刻之后，掛斷電話的王深直接打開了微信，發了條消息給方立。
在他看來，除開這個吊毛就沒有人能干出這種偷拍的事了。
基地員工宿舍這邊，看著方立無視了王深的消息，興致勃勃的剪輯著視頻，坐在對面的一名研究員咳嗽一聲道：“方哥！你這樣搞不怕老板錘嗎？”
方立聞言自信一笑道：“這有什么好怕的，虱子多了不怕癢！我干這事也不止干一回了，反正結果都一樣。喲...快看！我的粉絲又多了幾千人了。”
“呃....”
某博總部，看著屏幕上這個賬號發送的各種博文，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曹總疑惑道：“這個賬號是王院士的嗎？”
聽到這話，站在對面的秘書搖了搖頭道：“據部門核查資料顯示，該賬號是王院士研究所下屬一名主管的。
我們向有關部門咨詢過，資料屬實，而且這名叫方立的主管與王院士的關系匪淺，也是國家保密檔案成員。”
聽到這番話，曹總笑了笑道：“既然不存在任何問題，那就給他把認證掛上去，我們平臺一直缺少科研風氣，如果能在這里打開一個突破口，毫無疑問是有益于我們公司的。”
秘書聞言咳嗽一聲道：“老板！重點不在這里！而是這個賬號的id，雙子星研究所這個id實在有些顯眼，畢竟上面明文規定個人是不允許采用具有重大辨識度的國家單位乃至各種機構名稱的。
我覺得您有必要就相關問題與有關部門乃至王院士那邊溝通一下。”
曹總“....”
第二天上午，看著方立唯唯諾諾的站在自己面前，王深沒好氣道：“你小子長本事了啊！我發消息給你，你都不鳥了！”
“老板，不是的！那個時候我在忙忘記了！”方立連忙開口辯解道。
“呵呵！小李都告訴我了！你昨晚一直在剪輯視頻！”
方立“？？？？”小李！你這個狗日的二五仔！
看著這一臉憤慨的神色，王深冷哼一聲道：“你說吧！這事該怎么解決！今天工信部門都打電話過來詢問那個賬號的事情了，如果解決方案不令我滿意，我會告你侵權，然后叫你去唱鐵窗淚。”
“呃...老板！沒這么嚴重吧！我記得平臺也只是罰款，沒說要坐牢啊！”
王深：“是嗎？那平臺有沒有說泄露國家機密該判多少年？”
方立“....”
半個小時后，王深收起了桌子上的手寫協議一臉笑意道：“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沒逼你啊！”
方立聞言，看了一眼許正陽腰間的配槍，頓時欲哭無淚道：“當然是我自愿的，事實上我討厭熱鬧，孤單才是我最喜歡的環境。”
“嗯！孺子可教也！”王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從旁邊的文件柜中取出了一份資料遞了過去道：“關于暗能量太空試驗場選址工作已經弄完了，等過完年，你就和劉志偉教授一同出發，屆時會有專門的飛行器帶你們前往空間站。”
見聊到正事，方立臉色也是一下子正經了起來，接過資料仔細從頭看到了尾。
五分鐘之后，他一臉驚訝道：“四萬公里之外標定點，需要這么遠嗎？”
王深喝了口茶道：“為了確保實驗不受地球磁場干擾，試驗場只能選擇這么遠的地方。
這次你們擔子很重，由于昆侖號需要給月球供電不能協助，所以你們要在真空環境下組裝大量的設備，而引力扭曲裝置這一塊都需要你這邊的團隊負責，希望你能夠克服一下。”
聽到這番話，方立沉默了片刻之后點頭道：“知道了！我會努力做好這一切的！”
“嗯！加油！”王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方立聞言嘿嘿一笑：“那我的賬號是不是安全了？”
“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