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飯菜,端來到客廳。
“聞起來好香”
樓梯處傳來部長大人的聲音,多崎司回頭看過去。
她抱著貓,緩緩從二樓走下來,房間的燈光像聚光燈一樣照亮那剛沐浴完的年輕身體。烏黑的頭發飽含水分,臉頰還泛著熱氣,以往清冽的眸子,比平常更為的柔和。
驚訝與呆愣地注視幾秒,多崎司再次意識到。
單純以顏值而論,部長大人當真是獨一檔的存在。即便撇除多崎司的個人主觀印象,以旁人的眼光來評價的話,答案恐怕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胸拖了后腿,她大概會是世界上唯一魅力值達到10分的女性。
“…你看什么?”
栗山櫻良下意識審視了下自身。
身上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干凈風,腳上套著雙棉拖鞋,打扮得就像是“準備出門對面的便利店一趟”的休閑風格。。
“沒,沒什么。”多崎司搖搖頭,“把貓放下,洗手來吃晚飯。”
兩人說話的時候,剛洗完澡的島本佳柰也來到客廳。
屋內開著暖氣,所以她只是隨便穿了件非常輕薄的白色碎花連衣裙,雖然不似窄裙那般緊裹起來,但腰臀線條卻依舊緊繃繃的,挺翹迷人。
再加上露出來的光潔大腿,蓮藕般白皙的小腿,多崎司只是看了幾眼,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栗山櫻良也怔怔地看著她。
系著腰帶的白色睡裙薄紗般透明,身體的輪廓清晰可見。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年輕太太打扮的島本老師,部長大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高高盤起的發髻下面露出纖細的脖頸,從圓圓高聳的胸部的到苗條的腰肢,再到豐滿的臀部,曲線十分優美。
看著看著,栗山櫻良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眼看下去能直接看到鞋尖。
差距有那么大嘛…部長大人不開心地皺起眉心。
“唔,飯好了?”島本佳柰走到兩人中間。
多崎司點點頭:“可以吃了。”
湊近了看,她剛沐浴過后的肌膚,晶瑩玉潤中有泛著一股紅暈。身上的乳霜香味在熱水的催發下,簡直就像移動的香味源,所到之處的空氣都是暖融融,滿是脂香之氣。
此時的多崎太太看起來非常甘醇甜美,又有種媚人的感覺。
這本應該使人感到美好的香味,但栗山櫻良聞起來卻非常的危險。
她本人喜歡的味道是那種淡淡的花香,或者帶有清涼感的薄荷香檸檬香一類清新的味道。島本佳柰身上的味道太過于具有侵略性,她皺著眉,像是私人領地遭受到侵犯的貓咪般盯著島本佳柰不放。
部長大人如臨大敵,而島本佳柰則正好相反,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哼著愉快的歌,從冰箱里取出葡萄酒和高腳杯,踩著小碎步來到沙發坐下,然后躺著滾了一圈。
舒服地伸著懶腰,從裙底下探出的光潔大腿撲棱了幾下,她歪過頭,沖著多崎司嬌滴滴地喊道:“老公,快點來陪人家吃飯啦”
瞬間。
栗山櫻良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刻意發嗲的聲音在她聽起來,難受程度好比是有人用尖尖的指甲刮過教室里的黑板。
故意的!
多崎太太她絕對是是故意的!
這一點,多崎司非常肯定。
兩人同居那么長時間,都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太太她從來都沒像今天這么騷氣過,栗山櫻良好不容易過來這住一晚,她就變成這副樣子了,不是故事難不成是春天提前來打卡了?
島本佳柰盯著傻傻站在樓梯口的兩人,嫵媚地一笑:“還等什么,快點來呀”
“部、部長大人…”多崎司強行讓自己笑得自然點,語氣保持平靜:“我們去吃飯吧,不然菜就涼了…”
栗山櫻良回頭,視線冰冷地瞪著他。
微微鼓起的臉頰,似乎在傳遞出“我真的要生氣”了的信號。
被她抱在懷里的芽衣貓,也瞥了多崎司一眼,隨即伸長脖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打完又恢復原來的趴在她胸口的姿勢。
“島本老師…”多崎司無計可施地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大姐姐,很心累地說道:“您好歹也是一名知性的圖書管理員,麻煩不要自毀形象…”
聽他這么一說,島本佳柰領悟似的點點頭:“明白了。那么我就先把現在的熱情藏好,等栗山同學睡覺后,再去你房間找你。”
“…吃飯吃飯。”多崎司拉著栗山櫻良的袖口,走向沙發。
睡衣長長的袖口被拉起一點,少女露出來的手腕膚色白皙,骨頭很性感。
晚餐吃得還算豐盛,有加了各種菌類和馬鈴薯的雜燴菜、有白灼蝦、有燒牛肉和花蛤湯。
三人圍著小矮桌,不勝珍惜地往嘴里送食物,飯菜本身很簡單,但多崎司的料理水平早就是大師級的了,調味料把控得非常精準,吃了幾口便覺得全身暖融融的。
島本佳柰倒了點白葡萄就進高腳杯里,一口喝光,“呼”地發出滿足地嘆息。
“別喝那么多。”多崎司勸道。
“今天心情好,獎勵自己多喝兩杯。”島本佳柰又倒了一點,輕輕搖晃幾下酒杯,慢慢咽下喉嚨后,半瞇著眼愜意地感受甘醇的酒香。
這一連串動作,充滿了優雅美感,沒有一定出入酒會的經歷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栗山櫻良一聲不吭地吃著菜。
貓在她的膝蓋上盡情攤開四肢,爪子不時撓一下她的領口。
“部長大人,吃蝦。”多崎司剝開一只蝦,遞給她:“這些蝦特別新鮮,煮的時候都還是活蹦亂跳的。”
栗山櫻良接過蝦,轉手喂給了芽衣貓。
多崎司轉手又給島本佳柰剝了一只,遞過去的時候,太太直接張開紅唇:“啊喂人家。”
紅彤彤的大蝦剛要送進她的嘴里,栗山櫻良忽然伸出筷子,夾走那只蝦放進自己嘴里吃了起來。
“老公,你看她!”
島本佳柰幽怨地一拍桌子,盡情發揮自己的演戲天賦。
多崎司頭有點疼,只好又重新剝了一只給她。這一次栗山櫻良沒有搶蝦,只是在他喂完島本佳柰后,拿起叉子在桌子下扎了他大腿一下。
“…?”多崎司現在不只是頭疼了,大腿也疼得厲害。
這兩人能不能別折磨我,讓我好好吃一頓飯啊!
看著他一臉痛苦的衰樣,島本佳柰嘴角泛起一陣微笑,隔著就被看向栗山櫻良,緩緩開口:“有話想說的話,最好是在飯前說完,不然等會沒時間咯。”
“什么?”栗山櫻良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
“關于,今后的我們…”島本佳柰纖細的手指輕輕彈了下杯壁,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多崎司不由地屏住呼吸。
這兩個女人談話,他可不敢隨便打算,否則矛頭又會回到自己身上。
“我不太明白…”栗山櫻良淡定端起花蛤湯喝了起來。
“不能把疲勞裝在心里。”島本佳柰微微歪著頭,思考了一瞬間,說道:“小時候,我媽媽總是這樣告訴我。她說身體或許對疲勞難以抵抗,但要使心解脫出來。”
聲音高雅清澈,盡管音量不大卻足以傳遍整個房間。
栗山櫻良沒有回答,只是像是在批改試卷的老師一樣,看著島本佳柰。等島本佳柰又喝下一口葡萄酒后,她才長嘆一口氣,纖細的肩膀微微顫動。
“說實話,我還不大懂你說的讓心解脫出來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它的準確含義。”
島本佳柰兩手放在桌面,輕輕聳了下肩:“打個比方,你所感覺到你對多崎司的情感在種類上屬于美好的,還是討厭的?”
“兩者都不是,又兩者都是。”栗山櫻良答道。
島本佳柰雙手攏住葡萄酒杯,看一會她的臉:“看來,你還是多少學一點情感表達方式為好。”
“那么我該怎么辦呢?”
“你現在是不是很累?”
“有點。”
“靠在多崎身上,休息一會如何?”
“…”栗山櫻良詫異地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別聽她瞎說,說不定已經喝醉了。”多崎司急忙打斷這兩人不著邊際的談話,看著太太解釋:“栗山同學只是放學時連續一個多小時都在畫海報,消耗了大量精力才會看起來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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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本佳柰微微地一笑,邊用小指尖擺弄額前的頭發邊說:“我信啊,你們兩個是那么好朋友,而且是非常非常親密的朋友,所以靠著休息什么的我當然不會介意。”
“…”多崎司被整無語了。
栗山櫻良沉默一會,才問若有所思島本佳柰:“島本佳柰對于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
“怎么說呢,不滿倒是沒有。”說著,島本佳柰伸出兩只腳,從桌底下去蹭多崎司的大腿,“工作錢多事少,每天吃吃喝喝到處玩樂,夫妻生活和諧恩愛,每天都過得有滋有味。”
多崎司默默用叉子叉起牛排吃。
在頭頂吊燈的照耀下,叉子明晃晃地反著柔光。
燈光照不亮的桌底下,他一只手觸碰著太太那雙令人魂牽夢繞的小腳,剛洗完澡,沒有出汗,非常清爽和柔軟。
輕輕揉捏的時候,那光滑至極的觸感通過手心傳來,即便是看不到桌底,也可以想象到那雪白細嫩的肌膚是有多誘人。
“可島本老師才28歲啊,”栗山櫻良問道,“難道就這樣到此為止?”
“這樣沒什么不好的…”島本佳柰有些非常舒服,臉頰微微泛紅:“倒是你,還那么年輕,往下要戀愛,要結婚,人生一天一個花樣。”
“哪會有什么花樣。”栗山櫻良地剝著蝦殼,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這輩子也就畫幾幅畫,養多幾只貓罷了。”
“別那么悲觀嘛,”多崎司心臟砰砰直跳,表情保持平靜:“你可愛、有魅力、腿又長,腦袋也夠靈,就連剝蝦殼都剝得那么好看——未來肯定會一帆風順。”
栗山櫻良微微后縮身體,一臉嫌棄:“同樣的話你以前說過一遍了,第二次無效。還有,蝦殼剝得好看也算一種優點?”
“當然不算優點,”多崎司一邊捏著太太的腳,一邊回答:“剝蝦殼這個說辭,只是想趁機和你打情罵俏。”
“好惡心!”栗山櫻良得更遠了,甚至把雙手護在胸前。
“再躲遠點吧,”多崎司沒好氣道,“只要距離夠遠,大多數東西看起來都美麗動人。”
栗山櫻良一下子又湊過來:“我近了就不美麗動人?”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秀氣鼻尖,多崎司忍住咬一口的沖動:“一般般吧,沒到讓我神魂顛倒的程度。”
“這是謊言,”法官似的審判一句,栗山櫻良自信地說道:“剛才從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慌亂的情緒,說明你現在在我面前十分心虛。”
多崎司心頭一跳,背脊發涼:“…部長大人明察秋毫!”
可不是心虛嘛!
不信你看旁邊的島本佳柰。
多崎太太的呼吸愈發沉重,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小腳慢慢變得溫熱起來,處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但很快地便被體溫蒸發掉,飄散出一股溫膩的足香。
栗山櫻良再次用四宮輝夜同款表情,笑著朝他說:“挺可愛嘛,多崎同學。”
就在這時,島本佳柰身軀一顫,喉嚨里擠出一聲低吟。
雖然十分的克制,但依然被栗山櫻良捕捉到了。看著她暈紅的臉頰和嫵媚的表情,部長大人下意識掀開桌布,往底下一看。
多崎司是松手了。
但是多崎太太沒收腳啊!
“島本老師,”栗山櫻良冷冷地一笑,銳利的直線卻直直瞪著多崎司:“您的腳這是在干什么?”
島本佳柰縮了縮肩膀,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以一副小女人幽怨的神態看著她不說話。
“…”多崎司悄悄貓著腰,準備開溜。
下一秒,栗山櫻良纖細的手指揪住他腰間的嫩肉,用力一擰!
“…啊!”
渣男的慘叫聲把貓嚇得跳了起來,看清楚是男主人正在被折磨后,它打個長長的哈欠,然后又跳上女主人的膝蓋,懶懶地趴著睡覺。
栗山櫻良收回手,搔了幾遍貓的耳背。
這一頓飯吃下來,多崎司腰和大腿都遭受到了重創,疼得臉色發青。
作為補償,多崎太太親自去洗碗,讓他在沙發上好好休息。栗山櫻良則是抱著貓回樓上,接著完成體育祭宣傳用的海報。
多崎司一個人看著窗外吃葡萄。
過了會,島本佳柰從廚房出來,來到他身邊坐下,接著張開雙手:“抱我!”
多崎司吐出嘴里的葡萄籽,朝她伸出雙手。
兩人在沙發上抱到一起。
島本佳柰柔軟的肢體同她肌膚內滲透出來的氣味融合起來,如兒時的記憶一般親切而溫馨。多崎司用手指悄悄撥開她的秀發,吻在她耳朵上:“你今晚太壞了!”
“你喜歡壞女人不?”島本佳柰雙手撐住他的胸膛,臉頰似乎浮起紅暈,“栗山同學好可愛,我總是忍不住想逗她,你認為呢?”
“不許討論別的女人!”
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時討論另一個女人是大忌,多崎司才不會上這個套。他一只手摟著島本佳柰的腰,另一只手悄悄伸進裙擺,感受著她細膩的肌膚。
島本佳柰的身子漸漸地放松了下來,瞇著眼睛,一臉享受:“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感覺我的身體像是活了過來那般,充滿生命力。”。
“說的是心?”
“不對。除了心以外,我的身體也像是有獨立意識的那樣,蠢蠢欲動。”
“我必須得更仔細探索才行,”多崎司說道,手掌逐一地探索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太太的身子十分動人,有種珠圓玉潤般令人愛不釋手的觸感。
要說有多棒,那就是如果把臉頰枕在她的胸口上時,竟覺得像在天晴氣清的午后睡在棉花糖堆里那般甜蜜舒適。
島本佳柰像貓那樣用鼻尖蹭著他的脖頸:“有沒有感受到太太身體里生命力?”
“的確像是活的。”多崎司嘴巴幾乎貼在她的耳垂上,在她的耳后噴吐著灼熱的氣息。
“我非常非常喜歡這樣。”島本佳柰小聲低語。
微微泛紅的雙腮,看得人一陣心頭悸動。
多崎司兩只手繞去她后背,緊緊抱住她,在她溫熱的喘息用,用嘴唇拂去額前的頭發,再次吻住她的耳朵。
“28歲會不會很老?”島本佳柰在他耳畔輕聲問。
“是啊,”多崎司答道,“不過我這人就好這口,不然也不會千方百計要把你霸占了。”
“壞人!”島本佳柰的脖頸略微歪了歪,淡然一笑,“在我見過的人當中,就屬你這個人最壞了!”
“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多崎司久久看著她的臉,看她兩只耳朵。
“在這里,快點。”島本佳柰眼神里透著迷離,伴隨著空中呼出的白氣,竟呈現出一種少女似的嬌羞感。
吊燈的光線悄然灑下,包籠兩人的身體。
屋外的風如在黑暗中的透明斷層滑行一般地流過,噼里啪啦地搖顫庭院里樹枝,有規則地將葉片抖落在地面。
晚上十點,多崎司把衣衫不整的島本佳柰抱回房。
等她睡著后,又在客廳里轉悠了一會,很快兩手抱著一個紙箱上到二樓的閣樓。
箱子里有半斤分量的紅茶,一袋餅干、水壺和一套兩個印有史努比漫畫的大號玻璃杯。
進了門,栗山櫻良在陽臺的玻璃門前,身前撐著畫架。
“明天再畫吧,吃點東西然后睡覺。”多崎司把紙殼箱重重地放在地板上,用壺燒水。
芽衣貓跑過來,用腦袋去蹭他的褲腿,可是當他伸出要去摸時,貓貓又馬上撲過來要咬住他的指頭。
“別亂碰我的貓!”
栗山櫻良不滿地把貓抱走。
“喵!”
體型頂兩只沙丁魚,柔軟得像只抱枕的芽衣貓把涼津津的鼻尖觸在少女嘴唇上。
“它怎么不親近我?”多崎司酸溜溜地問。
芽衣貓轉過腦袋,非常蔑視地:“喵!”
“她在罵你渣男。”栗山翻譯官說道。
“早晚有天把你送給沙丁魚當玩具!”多崎司恐嚇了貓一句,用燒好的水泡了紅茶,兩人在陽臺的玻璃門下席地而坐。
紅茶沒有加檸檬或者牛奶,僅僅是熱茶。餅干有三種口味,分別是咖啡、奶油和果汁味。為了表達一視同仁的想法,多崎司三種都吃,而且非常平均地吃。
芽衣貓躺在兩人中間,下巴和前肢搭在栗山櫻良的腳踝上。
多崎司伸出手,為她拍去肩膀上的貓毛。
“謝謝。”栗山櫻良輕輕點頭,雙手捧著馬克杯看上面的圖案。
玻璃杯上畫的是史努比和一只小狗快樂嬉鬧的場景,上面印著這么一句:
幸福就是有溫暖的同伴 兩人安逸地搖往陽臺外面的夜景。
今晚能看到幾顆特別亮的星星,夜風猛烈地吹著,空氣冷冽而澄澈。天上的月亮與星星,地上的街燈與櫛比鱗次的燈火,照亮整個東京的夜空。
公寓樓對面的一戶人家亮著燈,窗簾里晃動著人影。
紅茶的香氣與熱氣緩緩飄過鼻端,消失遠去。
“栗山同學,你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多崎司回頭看過去,柔和的燈光灑在她水嫩的肌膚上,泛著一圈白色的光暈,像是來自天國的少女。
栗山櫻良回憶著說道:“相處很久后,在某個瞬間回憶起以前的事,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對方。”
“比如說?”
“比如說一起吃了西瓜,在夏夜找夏季大三角,后來跳了一支舞;在房間里聊了一陣異國的歌謠,想著陌生的風景,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時,大腦放松了后忽然意識到:啊,我喜歡這個人。”
“我也有類似的感覺。”多崎司說道,“晚上經常會想到這個來著。”
“睡不著覺的夜晚”
“是的,睡不著覺的夜晚。”多崎司答道。
栗山櫻良始終面帶微笑。
“現在不冷?”她問。
“不冷。”
“我冷。”
“啊,那要不要穿多件衣服。”
“最好別呆太久,我先睡了。”栗山櫻良抱著貓爬進被褥。
模模糊糊中,多崎司好像看到她嫵媚地笑了下。
有點不可思議啊,但揉了揉眼睛,又好像什么都沒實際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