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洗澡,但作為一地諸侯,百萬人主公,荊南刺史,鎮南將軍,邢道榮自然不可能親自洗澡。
誰見過大人物還親自洗澡的?
邢道榮要做的,就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木桶中就行了。
溫度恰好的熱水浸泡,眾丫鬟的輕輕搓洗,這一刻,邢道榮全身心無比的放松。
閉上眼睛,邢道榮靜下心來。
蔣琬所言,讓他頗有不爽。
真心講,他是打算趁江東現在相對疲弱的時候,搞他一下!
什么大局觀,他邢某人在乎這個?
說的好像江東孫權就有大局觀似的。
縱觀三國前后,最沒大局觀的,就是特么孫權!
曹魏和蜀漢的方針政策都是明確的,即以一統天下為目的。
唯有東吳,從頭到尾都沒什么明確的目標。
就是有便宜就占,能搞一把是一把,哪來的大局觀?
深受后世觀念影響的邢道榮,在某種程度上,和孫權的思路倒是有些相似。
趁他病要他命,就算要不了命,在他身上刮一塊肉下來,有何不可?
既然注定是死敵,客氣什么?
這就是邢道榮的想法。
可蔣琬所言,他也不得不深思。
荊南雖有十萬大軍,猛將亦初具規模,卻根基不穩,尤其是內部,尚未達到上下一條心的程度。
終究,他還是認可了蔣琬的說法,畢竟,人家有理有據,現在出兵江東,的確不是時候。
但他就是有些不甘心,只是找不到反駁蔣琬的理由罷了!
“哥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江東不也一樣有?那么多世家相互拖后腿,處處掣肘,未必能比哥這里好多少!”
想起原本時空,江東內部的勢力傾軋,邢道榮喃喃低語。
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
還是聽蔣琬的吧,人家智力高達91,又熟知本世界的一切,想的肯定比自己周全。
邢道榮暗暗想道。
但他還是有些遺憾,覺得蔣琬太過保守。
搖了搖頭,不再想這個問題。
“村夫似乎琢磨出一點軍師技‘離間計’的用法了,這貨不會真的明白了吧?”
想起今天酒宴上,諸葛亮對黃忠施展軍師技‘高級離間計’的事情,邢道榮依然有些心憷。
雖然這個世界的人沒系統,看不到他人數據,但同樣的,這個世界,才智高絕之人,可著實不少!
萬一呢!
想起后世的學霸和學神,尤其是那些高考竟然能拿滿分的‘禽獸’,邢道榮一陣心憷。
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沒系統提供的數據怎么了?
那些頭腦發達的‘禽獸’,可以在自己的腦中建立數據庫,然后通過嚴密的邏輯分析,最終一步一步琢磨出一切真相!
現在是天地異變的初期,那些‘禽獸’收集到的數據很少,但以后呢?
想到這里,邢道榮一陣毛骨悚然。
“夫君,放輕松點,在家里就不要一直惦記著那些軍國大事了!”
身邊傳來樊氏那溫柔的糯甜聲音。
卻是樊氏心細,看到邢道榮一直眉頭緊蹙,當下出言勸慰。
睜開眼睛瞟了樊氏一眼,看到她眼神中的關切和體貼,邢道榮心中好了許多,微微點頭,再次閉上眼睛。
見邢道榮臉上的表情輕松了下來,樊氏微微一笑,伸手拿過旁邊的木勺,舀了一勺溫水,澆在邢道榮那雄壯的胸口上。
感受著溫水浸泡,身邊眾女的輕柔搓洗,邢道榮全身舒坦,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第二天 日上三竿。
當邢道榮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身上蓋著寬大的被子。
同樣被寬大被子蓋著的,還有幾名姿色不錯的丫鬟。
嗯,樊氏也在!
正常!
大冬天的,多一些人睡覺才暖和么!
對不對?
一個時辰后。
“嘎吱!”
門打開了,露出邢道榮那魁梧雄壯的身材。
“嘶!”
長長的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爽!”
邢道榮露出大大的滿足表情,走出了房間。
和劉備會盟的時候,距離過年只有五天,回來休息了一天,就只剩三天了。
不比人情淡薄的后世,這個時代,過年氣氛可是相當熱鬧。
邢道榮干脆給所有官員都放了五天假,各自回家好好過年。
他自己,也在刺史府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五天。
初三過去,初四的時候,假期結束,荊南所有文武匯聚一堂,開了一個會議。
“咦,這么多人認老子為主公了?”
高坐上位,看著下方數十名荊南官員,邢道榮一陣詫異。
系統顯示,座下五十來名官員,竟然有三十多名認他為主公!
排除掉蔣琬,黃忠等十幾個人,多出了近二十個人!
雖然忠誠度普遍不高,50以上的只有三個,還有五個只有5,恰好是系統獎勵的數字。
但相比以前,清一色的‘無主公’,無疑好看了無數倍!
“果然,和劉備結盟后,哥的聲望高了許多,讓這些家伙慢慢開始忽略老子的出身!”
眼中異彩連連,邢道榮暗暗想道。
新年第一次荊南全體會議,規模自然是最大的,所有刺史府官員全部匯聚。
以蔣琬開頭,向邢道榮匯報了荊南四郡的總體情況后,然后便是各刺史府官員。
坐在上位,聽著這些官員的匯報,邢道榮不動聲色,時不時的點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一個時辰后,該匯報的,都講的差不多了。
“諸公!”
待眾人匯報完畢,邢道榮才開口說道:
“我荊南的馬匹情況,目前如何?可能供應軍隊使用?”
“主公!”
聽到邢道榮發問,當下就有一人出列。
邢道榮看過去,發現此人忠誠度為10,不過,相比過去的‘無主公’,顯然進步了不少。
此人向上方邢道榮一拱手,說道:
“我荊南馬匹稀少,軍中戰馬,皆是早些年向北方馬販高價購買所得,只夠諸位將軍使用,無法普及到大軍當中!”
邢道榮微微點頭,這種情況他自然知道,遂繼續問道:
“聽說南方也有馬,和北方戰馬有何不同?”
“區別很大!”
這名官員顯然對南北馬匹頗有了解,說道:
“北方馬身材高大,耐力佳,乃優秀戰馬,南方馬則身材瘦小,耐力不佳,托物尚可,難堪戰馬使用!”
“嗯!”
邢道榮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在后世的時候就知道了,勿需多提。
“縱然如此,有馬總比沒馬的好!”
邢道榮說道:
“吾欲于武陵南方,選一平地建立馬場,諸公有何建議?”
說完,向下方眾人看去。
在南方建立馬場,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因為養馬消耗巨大,而且南方馬,質量又遠不如北方馬,歷朝歷代,都很少有人在南方養馬。
但這個世界又有不同!
北方水草固然遠比以前豐盛,南方又何嘗不是?
反正這個時代地廣人稀,不愁地方!
說不定就可以仿效北方,建立一個馬場,從此源源不斷的擁有馬匹來源。
邢道榮希望行得通。
不管馬好壞,至少可以建立騎兵,軍隊戰斗力,會瞬間飆升!
此言一出,堂下頓時無聲,紛紛低頭思考養馬的可能性。
良久,蔣琬出列,拱手說道:
“主公此策大妙也!”
說罷,蔣琬抬起頭來,高聲說道:
“如今天地異變,不止是田畝產量劇增,就是野地水草也極為豐富,完全可以提供放牧養馬的地方!”
見蔣琬附和自己的觀點,邢道榮心頭大悅。
看來此法行得通!
“主公!”
就在此時,武將行列突然走出一人,向邢道榮拱手說道:
“峰曾經研究過,武帝時期,衛霍逐匈奴萬里之戰,知道當時軍中以粟米喂養馬匹,這才能養出更勝匈奴的戰馬,將匈奴人徹底擊敗!”
“嗯?”
聽到這話,邢道榮精神一震。
荊南這旮沓地方,還有人知道這個?
在后世,這是老掉牙的知識,但在這個消息傳播閉塞的時代,能知道這一點的人可不多!
他原本還在琢磨,怎么向堂下諸人解釋這一點呢,卻跑出來一個本就懂這個的人!
矚目望去,邢道榮發現,這名武將竟然還是熟人。
劉峰!
作為劉度的族人,又是最早跟隨邢道榮,在軍中戰斗的老人,劉峰的武力雖然不高,但職位卻不低,也算是邢道榮對劉度后人的一種優待。
“子欒懂馬?”
邢道榮頗有興趣的問道。
劉峰的字,正是‘子欒’。
“家中有這方面的藏書,所以峰略知一二!”
劉峰拱手回答道。
“好!”
邢道榮雙手互擊,喜道:
“既如此,建立馬場一事,就交給子欒了,希望子欒能為我軍,養出可上戰場的良馬來!”
“峰必不讓主公失望!”
忠誠度90的劉峰,雙手抱拳,堅定的說道。
雖然文官的忠誠度普遍不高,但這些跟著邢道榮一路走來的軍隊校官,裨將,偏將等,忠誠度卻大都在80以上。
如此這般,建立馬場一事就確定了下來。
堂下諸人皆無意見,哪怕劉峰的意思,明顯是要以粟米等糧食來喂養馬匹,也沒意見。
荊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糧食!
天地異變,影響的不止是田畝產量,更是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所以,哪怕是南方,如今也有了放牧養馬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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