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林尋臥艸一聲后快速掛掉電話,左右看一眼,見沒人注意,把手機關機。
若無其事起身,干咳幾聲走進片場。
他想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但腦海里畫面出賣了他。
“林尋,臺詞你們都對過了吧。”彭宇開口,把他從3D世界拉回來:“一會秋雅出泳池,我要你給我一個色的表情。”
怕林尋年輕,不懂,彭宇又重復一遍。
“色懂吧?不是那種lsp的色,我要的是色而不淫,帶著欣賞目光的色,算了,你本色演出,用你這個年紀該有的表情就行。”
講的太多,他怕適得其反。
林尋才高三,高三學生能有什么壞心眼,很純潔的好伐?
“明白。”林尋點頭。
“好,各部門注意,第六十三場第一鏡,開始!”
泳游池邊,夏洛,張揚,落魄的原話在休息椅上聊天,袁華道出區長父親進去了,他以打魚為生。
“嘩!”
突然,游泳池里,穿著白色比基尼的秋雅上岸,濕漉漉的長發披腰,胸前事業線拉得很長。
粉雕玉琢,渾圓筆直的長腿充滿誘惑。
林尋聞聲撇頭,才看了一眼,眼睛就沒收回去。
他承認,自己以杯取人了,秋雅比楊蕊大一點。
“咕嚕!”林尋咽了口唾沫。
“看什么呢。”正沉浸在眼花繚亂,林尋被張揚一巴掌抽在后腦勺拍醒,“現在她是嫂子。”
芙蓉出水,上岸后的秋雅披上毛巾走來,猶抱琵琶半遮面,更具誘惑性,只見她雙手環住夏洛脖子,坐在他大腿上。
哪怕前世看過夏洛特煩惱,林尋覺得自己對秋雅還是了解不夠深。
他有眼不識珠穆朗瑪了。
要是早生幾年,他們倆或許還能發展一段友誼,管仲和鮑叔牙那種。
“還看!”張揚又是一巴掌抽來。
心里一虛,林尋不好意思低頭,用輕微咳嗦掩飾尷尬,不敢再看山,秋雅。
這段導演不是這樣要求的,只不過剛剛有點入神,忘記了,現在他破壇子破摔,就等著NG。
出乎意料,現場并沒有傳來彭宇喊停的聲音,幾人只能接著演。
監視器前,副導演低聲道:“彭導,是不是該喊卡了?”
大意了,他們以為林尋只是個高中生,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應該會臉紅,帶著幾分羞澀,想看又不敢看。
誰知道就是個lsp,眼睛都瞪直了,差點沒鉆人身上去。
他在監視器看的清清楚楚,這廝還咽口水。
“等他們演完再來一條。”彭宇壞笑:“這條挺有意思的,先保留。”
第二遍林尋沒再犯錯誤,規規矩矩的按照彭宇要求拍了一遍,但彭宇感覺少點什么,并不滿意,又拍了第三條。
第四條,第五條,第六條,一連七八遍,秋雅兩腿打顫,差點哭出來。
雖然是夏天,但晚上天氣挺冷,泳池的水又是涼的。
“行了,過吧,用第一條,貴在反應真實。”思來想去,彭宇覺得還是第一次拍的效果比較好。
這些年他摸索出一套喜劇方法,稱之為鞭炮喜劇,意為笑點像鞭炮一樣一個接一個。
這段戲的笑點是袁華作詩,但現在多了一個咽口水動作,感覺挺可樂的,至少大家看回放的時候都露出意味深長,男人都懂的笑容。
“導演,你別胡說啊,什么叫反應真實,我是在塑造角色。”
被當眾叫lsp,林尋哪里能忍。
“行行行,我就當你是塑造角色,行了吧。”彭宇沒和他爭辯:“準備準備,下一場。”
今晚的第二場戲是夏洛進醫院,查出艾,滋。第三場是酒店床戲,袁華和秋雅有染,兩人躺床上被夏洛看見。
開拍前,化妝師把林尋留了許久的頭發剪了。
之前為了保持中分,他留了一頭長發,現在的袁華是出社會多年的袁華,學生時代裝扮明顯不合適。
改成西裝側背頭。
還別說,穿上西裝,頭發抹油,林尋還真有幾分斯文敗類模樣,氣質煥然一新。
第一次拍床戲,林尋以為很難,出乎他的意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男女沒有半點肢體接觸,只是拍個近景,看著兩人躺床上入眠就行。
拍完,見林尋砸吧嘴吧,彭宇笑道:“怎么,你還挺遺憾,要不我給你加戲?”
周圍人轟然大笑,林尋摸了摸鼻子:“你就別取笑我了。”
有些事想想也就算了,真加戲,受苦的還是他。
沒吃過豬肉他沒見過豬跑?床戲其實不好拍,男女都不自在。
下半身上纏著膠帶,在長槍短炮攝像頭,滿屋人的情況下,剛有點感覺導演就喊卡再來一遍,誰受得了?
會產生陰影的。
沿海一待半個多月,有戲拍戲,沒戲其他老演員拍,林尋日子過得很充實。
近距離看實力派老演員拍戲,遇到不懂的還可以請教,這種機會不是一直都有的。
這天,林尋和沈藤結伴來到錄音棚公費錄歌。
沈藤錄歌是因為要用在電影里,林尋錄是因為要做宣傳曲。
“滕哥,一會進去前你得把外套脫了,衣服摩擦有噪音。”
錄音棚很安靜,半點聲音都會被錄進去,別說是衣服摩擦,就是喘氣聲也很明顯。
“專業。”沈藤笑著脫掉外套,只穿一件短袖,“那我先進去了。”
“去吧,我點個外賣先。”
林尋知道,沈藤這一去沒幾個小時出不來,非專業歌手,錄歌時間不是一般久。
果然,兩個小時過去,第一首歌都還沒搞定,中途林尋在隔音玻璃外看了一眼,沈藤眼神楚楚可憐。
沒管他,林尋坐在外面沙發,想了想發一條微信給楊蕊,自從上次那件事后,兩人就沒聊過。
“我發誓,什么都沒看見。”
學校,看見這條消息,楊蕊胸口起伏,氣得發抖。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她發一個怒火表情包過去,然后說道:“真的?”
林尋撓頭,兩眼迷茫,這是幾個意思?難道要我誠實?
如果說沒看見,她會不會覺得我虛偽沒擔當?又或許,其實是暗示我承認,然后對她負責?
對,應該是這樣。
“我全看見了。”
發出這句,林尋接著道:“放心,我負全責。”
“對不起,對方不是你的好友…”
看著紅色感嘆號,林尋懵了,“要不晚上十二點,開個直播,讓她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