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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禮物和故事

  辦公室里的酒局依舊在繼續,但話題卻在不知道第幾杯酒下肚,換上了衛燃感興趣的內容。

  “古森,我和卓雅有份小禮物要送給你。”米基塔說話的同時,還朝坐在對面的女護士卓雅打了個眼色。

  根本不等古森醫生回應,卓雅便放下杯子,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站在對面病房的門口點上顆煙,不著痕跡的關注著不遠處那道早已經上鎖的推拉式防盜門。

  辦公室內部,米基塔看了眼衛燃,又看了眼古森醫生,笑瞇瞇的伸手從旁邊的辦公桌上拿起了那個鑲著勛章的隨身酒壺打開,將酒壺的壺嘴抵住搪瓷缸子的杯壁,把里面的酒液全都倒了出來。

  與此同時,衛燃和古森也清晰的聽到,酒壺里傳來了一些稀里嘩啦的響動。

  將裝滿酒的搪瓷缸子隨手放在一邊,米基塔伸手將盤子里剩下的那幾片火腿捏起來丟到裝有酸黃瓜的盤子里,隨后將酒壺湊過去抖了抖。

  緊跟著,四顆僅有黃豆大小的綠色小石頭便從酒壺里抖落到了盤子上。

  這還沒完,米基塔將酒壺放在一邊,轉身又取來了辦公桌上的一支筒狀暖手爐。

  等他拆開暖手爐的內膽,揪出里面的棉花之后,又從里面抖落出一顆足有半顆花生米大小的綠色石頭。

  “這是最近從那條礦洞里發現的寶石里純凈度最好的五顆”

  米基塔說話的同時,將吸滿了煤油的棉花團重新塞進暖手爐的內膽,接著又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支轉輪手槍,一邊往外退子彈一邊說道,“古森,等你回到喀山之后,不忙的時候可以抽時間去一趟鄂木斯克找我的父親。你知道他的地址的,肯定也知道我父親以前是個珠寶匠人,我的手藝就是他教的。”

  “你需要我把這些小石頭帶給他?”古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問道。

  “當然”

  米基塔點點頭,自顧自的說道,“讓他幫你用最大的那顆石頭搭配兩顆小的給我姐姐薩沙做一條項鏈吧,再用另外兩顆給你們各自做一枚婚戒。”

  話說到這里,米基塔也從手槍里退出了三顆子彈。緊接著,只見他又從兜里摸出一支僅有手指頭大小的螺絲刀,輕而易舉的擰開了這三顆子彈的彈頭。

  輕輕捏起一顆明顯長了不少的子彈頭,米基塔低聲說道,“古森,這顆子彈頭是用金子做的,足夠給你們各自拿來制作戒指的主體了。”

  “你從哪弄來的金子?”古森驚訝的問道。

  “在你來之前,我曾經去一個礦場鎮壓過暴動的德國戰俘,那里的伴生礦里就有黃金,這顆子彈頭是我當初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做出來的。”

  米基塔低聲解釋的同時,已經將這枚黃金子彈頭重新擰回了彈殼上。隨后,又從盤子里拿起四顆黃豆大小的綠色小石頭,兩兩一組塞進了另外兩顆子彈的彈殼里。

  重新給它們也裝好了子彈頭,米基塔轉身又拿來了辦公桌上的另一支嶄新的納甘轉輪手槍,當著衛燃和古森的面,熟練的拆掉了握把上的木制貼片,將那顆有半個花生米大小的石頭塞進了扳機簧片之間的夾縫里,接著又重新裝好了貼片。

  抬頭看了眼辦公室房門的方向,米基塔將那枚使用了黃金彈頭的子彈塞進了彈巢,接著又把其中一個裝有兩顆寶石的子彈塞了進去。

  這還沒完,他還從兜里摸出一盒埋頭子彈,一邊往里面裝一邊提醒道,“這些都是真的子彈,換句話說,前面五發子彈都是真的,最后兩發都是假的。”

  將裝好了子彈的手槍遞給了面色古怪的古森醫生,米基塔從兜里又摸出一條皮繩,穿過了桌子上僅剩的那枚子彈上鉆出的小孔,將其連同手槍一起遞給了古森,“這顆子彈上我雕上了你最喜歡的那句斯大林同志的名言,等你回去之后,把它當作禮物送給塞爾西吧。”

  “這些東西你準備了多久?”

  古森醫生接過手槍看了看,將其放回辦公桌上,接著又接過了那個穿著皮繩的子彈殼,這小子彈殼上果然雕刻著一句斯大林的名言——“思想比武器更有力量,我們不允許敵人擁有武器,那為什么要允許他們擁有思想?”

  見對方將這小子彈殼項鏈掛在了脖子上,米基塔得意的笑了笑,“自從我知道政委同志在幫你申請勛章就開始準備了,甚至連那支轉輪手槍都是我和政委提議獎勵給你的。”

  “你早就知道我會離開?”古森將子彈殼塞進領口問道。

  “從你申請把我姐姐送到喀山去待產我就猜到你肯定也會離開這里了。”

  米基塔說到這里,又從他的懷里掏出了一本衛燃無比熟悉的蘇聯醫學大百科遞給了古森,“當時我找你借的書,抱歉,維克多借走看了幾天,然后被他不小心弄壞了幾頁。”

  “弄壞了幾...”

  古森醫生翻開這本書之后咧咧嘴,這特么哪是損壞了幾頁,這好好的一本書,硬生生被挖出了一個大坑,而且里面還固定著14顆底火朝上的子彈。

  見古森看向自己,衛燃趕緊攤攤手,一臉無辜的認下了這口黑鍋,“抱歉,真的是不小心弄壞的”。

  “算了,謝謝你們的禮物。”

  古森醫生無奈的搖搖頭,重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槍放進了醫學大百科里面挖出的凹槽里,“米基塔,維克多,你們偷偷弄到的那些寶石難道打算就這么一點點的運出去?這樣早晚有一天會被發現的。”

  “我們可沒打算把那些寶石運出去”

  米基塔帶著一絲絲的興奮低聲解釋道,“你去喀山做報告的那段時間,我聽勘探隊的人說過,52號礦山的鐵礦很快就要開采殆盡了,最遲從明年冬天開始,這里就要開始逐步減產,并且把那些兩條腿的牲口轉運到烏拉爾山西側的一個鋁礦場繼續工作了,到時候我們也會跟著一起去那座礦場繼續工作。”

  “所以說這里很快就要被廢棄了?”古森驚訝的問道。

  “在這里的磁鐵礦挖光之后肯定是要被廢棄的”米基塔肯定的答道。

  “那你們發現的那條伴生礦...”

  古森醫生話都沒說完,辦公室的房門便被推開,卓雅靠著門框低聲說道,“政委同志來了。”

  “總之,如果你有機會在圣誕節之前回去,一定要記得給我們寄照片,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塞爾西現在長成什么樣子了。”衛燃稍稍提高了嗓音,適時的換了個聊天內容,順便還把殘存著煤油味道的盤子塞到了辦公桌的下面。

  米基塔贊許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同樣稍稍加大了嗓音說道,“還有我姐姐薩沙,混蛋古森,如果讓我知道你敢欺負我的姐姐,我肯定把你送進礦洞里關上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是哪個混蛋敢把我們的古森醫生送進礦洞的?”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軍裝,頂著上尉軍銜的男人也拎著酒瓶子走進了辦公室。

  “政委同志!”米基塔比衛燃更快一步起身敬了個禮,“是我!”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這個混蛋”

  這位政委敷衍似的還了個禮,一屁股坐在原本屬于卓雅的位置上問道,“看來我來晚了?我以為我會是第一個來找古森同志喝酒慶祝的。”

  依舊靠著門框的女護士卓雅笑瞇瞇的說道,“除非你把米基塔和維克多這兩個混蛋從52號礦山趕出去,否則無論哪一天,你都永遠別想是第一個找古森醫生喝酒的人。”

  “那就拜托你了卓雅同志”

  這位似乎很好講話的政委一邊擰開酒瓶子一邊說道,“等你和米基塔也像古森和薩沙一樣有了孩子,我肯定想辦法把你們也送回文明世界。”

  卓雅翻了個白眼,湊到桌邊端起屬于自己的杯子,任由這位政委給自己倒上半杯伏特加,“還是算了吧,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在這個全是野獸的世界一直工作到退休呢。”

  “既然這樣,米基塔也別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政委笑了笑,毫無架子的給衛燃等人也倒上了酒,最后端起杯子,和眾人碰了碰,仰頭喝的一干二凈。

  “政委同志,你知道古森什么時候離開52號礦山嗎?”米基塔關切的問道。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這名政委放下杯子說道,“古森同志,你最近準備一下,等1月2號就和運輸隊一起離開吧,這樣你就能在圣誕節之前和薩沙以及你們的孩子團聚了。”

  “這么早?”古森醫生挑了挑眉毛。

  “你的接收單位剛剛發來了電報,他們希望你在圣誕節之后就去報道。”

  政委一邊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電報紙遞給了古森,“考慮到你在醫學領域做出的貢獻以及你的家庭情況,你的妻子薩沙也被安排了新的工作,以后她就是客運鐵路站臺的檢票員了。”

  “這真是個值得喝一杯的好消息!”米基塔開心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子。

  “看來我沒辦法陪你們過圣誕節了”古森醫生說話的同時,也跟著端起了杯子。

  有了這位政委加入酒局,酒桌上閑聊的內容也發生了變化。更多時候,竟然都是那位政委在虛心的朝古森醫生請教有關戰俘管理相關的問題。

  等到桌子上原有的半瓶酒被喝干凈,女護士卓雅也順勢退出了酒局,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充斥著濃郁酒精味道的辦公室。緊跟著,米基塔和衛燃也告辭離開,給古森醫生和那位政委讓出了談話空間。

  不著痕跡的比米基塔稍慢了兩步,跟在后面的衛燃也在離開辦公室之后認出來,這里似乎就是后世那座廢棄的醫院二樓,因為就在他們正前方不遠靠近樓梯口的位置,還有個涂著銀白色油漆的推拉式防盜門。

  跟著米基塔下到一樓走出這座醫院,衛燃也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目光所及之處,最顯眼的莫過于被周圍建筑圍在中央的那兩座足有兩層樓高的雕像,這雕像的周圍,還有一圈正在放射著光束的照明燈。

  視線越過照明燈,穿過架在壕溝邊上的鐵絲網和哨塔,衛燃還能看到那些地窩棚門口燈桿上掛著的昏黃燈泡,以及林立的煙囪在翻涌的極光下冒出了煙團。

  只從那路燈的明滅狀態以及煙囪是否冒煙就能看出來,這片戰俘居住的窩棚被分為了左右兩部分。

  亮燈的那一半,此時正有一眼看不到頭的戰俘在路燈下排著隊,似乎正在從一輛經過的卡車上領取著食物。而沒有亮燈的那一半,此時卻格外的沉寂安靜,就連煙囪都明顯處于停工狀態。顯而易見,這里的戰俘在執行輪班制工作。

  但是,當衛燃將注意力放在視線盡頭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那里山腳處,一字排開了足足五個礦洞,每個礦洞的洞口都燈火通明的,時不時的,還能看到用卡車牽引的礦車在那些礦洞口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

  “米基塔,我們這里還有多少戰俘?”衛燃收回目光,追上走在前面的米基塔問道。

  “極夜前統計的數字我記得還剩下2600多人”米基塔打了個酒嗝,“你怎么問起這個?”

  “我只是突然想算一下死了多少”衛燃神色平淡的答道。

  “如果只是今年,其實沒有死多少。”

  米基塔稍稍放慢了腳步,略帶自豪的答道,“我記得一共被槍斃的只有一百多人,病死凍死的也只有不到兩百而已。這可都是古森的功勞,自從礦山按照他的建議調整了管理方法之后,已經少死了很多人了,而且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

  “一天死一個唄...”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跟著附和道,“我想說的就是這個,那些戰俘肯定會感謝他的。”

  “確實要感謝他”

  米基塔一邊走一邊說道,“現在它們每天只要工作12個小時就能休息了,比以前每天少工作4個小時,那些兩條腿的牲口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這待遇確實不錯”

  衛燃抽了抽嘴角,實際上,別看后世那些無良營銷號如何瞎白話當年鬼子戰俘去了50萬回來只剩多少萬云云,實際上當時的蘇聯對鬼子戰俘的政策真的算不錯了。

  從二戰結束的1945你那開始,蘇聯就給這群免費勞動力實施每天8個小時的工作制,到了1947年,這些戰俘甚至還有工資可以領。

  最重要的是,理論上它們和蘇軍士兵的伙食標準相差并不是太大。從事重體力勞動的戰俘,理論上每天主食的熱量攝取已經答道了3000卡,而同一時間的鬼子國公民平均下來也才不到兩千卡的攝入量。

  換句話說,從某種意義上,這些戰俘其實比回國要好的多,畢竟以鬼子那尿性,它們以戰俘的身份回去之后,八成會被逼著表演個切腹之類的節目謝個罪什么的。

  當然,當然當然,剛剛說的這些都是理論上的。而理論,和現實永遠都是有著那么一丟丟的小差距的。

  實際上,在戰后的那些年,蘇聯自己也實在算不上富裕,他們的士兵和公民都還饑一頓飽一頓的呢,想按照規定如數給戰俘提供食物實在是過于困難了,既然大家都吃不飽,沒辦法,那就只能一起餓著了。

  另一方面,即便用皮燕子想想也知道,突然間把足足五十萬人下餃子一樣丟進天寒地凍的西伯利亞,哪怕這些人已經因為各行各業的需要被拆分成了幾十份,又將每一份幾乎都拆分成了差不多500人一組,但對于西伯利亞的荒野來說,也遠遠的超過了它能容載的接待量。

  別說西伯利亞,即便是今天,突然把一兩千人塞進一個小村子,并且要求這個村子立刻馬上給這些人提供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恐怕都要有一陣雞飛狗跳照顧不周,甚至讓這千人餓上一兩天肚子,睡幾天馬路都正常。

  更何況,這還得是華夏那種動輒幾百戶兩三千常住人口的村子才行。可此時的西伯利亞,那些被發配來的戰俘可能途經的大型聚集區都不一定都上千人的規模。

  更多時候,他們完全就是被直接送到荒野上,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玩那種“出生只有一把子力氣,裝備全靠打”荒野生存游戲。

  這時候別說他們,就連看押他們的人,恐怕都還餓著肚子呢。這種冰天雪地的鬼地方,一晚上凍死百八十個簡直不要太正常。

  那抓回來的大幾十萬戰俘里沒活下來的,起碼得有一半都是這樣直接落地成盒的。

  至于剩下的那些沒能活下來的,缺醫少藥是主要的原因,生了病沒辦法治,人道主義物理超度是當時的蘇聯人能想到的最善良的方式。

  簡單的說,想活下來最好別生病,病了最好能自己挺過來,挺不過來影響了勞動生產,那對不起,俺們蘇維埃不養閑人,更沒有那個閑藥。

  也正是因為理論和現實之間這小小的差距,這座坐擁兩千多戰俘的52號礦山只是讓這些戰俘多工作那么幾個小時,也實在不是什么說不過去的事情。

  而且再說了,這鬼子后世也有加班的傳統,想來他們也不會在意這些,畢竟...它們現在連塊表都沒有不是嗎?

  衛燃跟在米基塔的屁股后面一邊腦補一邊傻樂的同時,走在前面的劊子手也繼續說道,“雖然他們的休息時間變長了,但其實需要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減少。”

  說到這里,米基塔抬手指著某個方向的森林說道,“你知道的,以前伐木也算是它們的工作內容,畢竟如果不點燃壁爐,這些戰俘除非睡在礦洞里,否則肯定會被凍死的。”

  “我知道個屁...”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贊同的點點頭,含糊其辭的附和道,“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確實不一樣了”

  米基塔攤攤手,語氣中帶著嘲諷和鄙夷說道,“他們不想被凍死,就在工作結束之后自己去砍樹好了,不但成材的主干可以換成更耐燒的煤炭,剩下的枝干他們也能拿去鋪床或者燒火。”

  “古森真是個天才,他真該早點來這里的。”衛燃繼續在一邊恭維著,順便旁敲側擊的引導著話題。

  “我最佩服的還是他能說服政委同志”

  米基塔帶著衛燃走進另一棟距離壕溝最近的建筑,“當然,我更佩服他能忍受我姐姐的臭脾氣,在他來這里之前,我可從沒想到我姐姐會這么快嫁人并且有了孩子。”

  “說起這個,米基塔,我其實一直非常好奇,你和你姐姐怎么會在同一座矯正營里工作的?”

  “她以前是52號礦山的押運員,專門負責物資和礦產的交接工作。”

  米基塔掏出鑰匙打開一間房門,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我是在布拉格戰役的時候受的傷,一顆不知道從哪打來的子彈讓我的肺受到了一點小傷,也讓我永遠失去了打進柏林的機會。在傷好之后,我姐姐就推薦我來這里工作了。”

  “這么說你已經在這里工作了六年的時間了?”

  衛燃見米基塔已經一屁股坐在了一張靠墻的單人床上,這才走到這個房間里僅有的另一張床上坐了下來。

  “當然”

  米基塔翻找出一條臟兮兮的毛巾,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從19歲來到這里,到現在已經六年了。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個哨兵,不過不久之后,剛好有個行刑官瘋了,我就主動申請了這份工作。

  實際上,我本來想和我爸爸一樣成為一個珠寶匠人的,但是沒想到我還沒成為珠寶匠人,我爸爸卻已經成了監獄里的獄警。好了,我的故事就是這樣了,我要去蒸桑拿了,你要一起嗎?”

  “我就不去了”衛燃擺擺手,目送著米基塔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

  一套蘇軍制服外加一條標志性的呢子大衣以及厚實的羊皮手套,這些倒是沒有什么稀奇的,手腕上的24小時制火箭牌極地懷表,以及上衣口袋里的暖手爐似乎也是這里的標配。

  除此之外,腰間的槍套里還有一支納甘轉輪手槍以及14發備用子彈。

  再看看自己的床頭緊挨著的桌子上,除了放著一臺蘇聯生產的基輔牌相機之外,還有兩個紅色的塑料皮筆記本,以及一個衛燃無比熟悉的,專門用來裝子彈的木頭盒子。

拿起其中一個筆記本翻開,開頭的一頁赫然寫著:52號礦山——維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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