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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光與暗

  一天之后的深夜,來自含棒國的樸先生在一位白人空姐的陪伴下,順利的離開埃及開羅機場重新返回了那座酒店。

  告別了收下尾款的白人空姐,衛燃熟門熟路的順著后門離開,鉆進了一輛破破爛爛的皮卡車里。

  “你怎么了?”衛燃在關上車門之后驚訝的看著坐在副駕駛的季馬。

  “瞧瞧!瞧瞧你說的什么蠢話!”

  已經有日子沒見的季馬擠眉弄眼的說道,“我們不是三天前就趕到埃及補拍鏡頭了嗎?我和安娜導演以及瑪雅顧問只是比你晚到了幾個小時而已,甚至我們還一起拜訪了柏柏爾人營地呢!”

  “我...”衛燃咧咧嘴,最終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你說的沒錯,不過誰讓你來的?”

  “達麗亞老師”

  季馬稍稍壓低了聲音,依舊嬉皮笑臉的說道,“她說你也許需要幫助,所以我們立刻趕過來了。”

  “都來了?”衛燃驚訝的問道。

  “怎么可能!”

  季馬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要加拍一段花絮來感謝柏柏爾人對電影拍攝工作的支持,同時也想在電影的最后呼吁關注沙漠原住民兒童的教育問題。所以只有我這個主要演員和副導演安娜以及瑪雅顧問過來了,當然了,你這位小有名氣的歷史顧問也要來才行。”

  “謝謝”

  衛燃暗暗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季馬等人能來,無疑是達麗亞在得知自己找索里曼尋求幫助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什么,所以才讓季馬和安娜緊急過來幫忙的。

  還不等衛燃再說些什么,負責駕車的索里曼已經踩下了油門,在夜色中開往了位于尼羅河畔的度假酒店。

  只等到這輛車停在了酒店的停車場上,索里曼這才說道,“來自含棒國的樸先生失蹤了,據說他欠下了一屁股賭債之后,從販賣恰特草的幫派成員手里搶了一輛越野車和一大捆恰特草逃進了城外的沙漠。”

  衛燃愣了愣,惋惜的說道,“賭博真是個危險的東西。”

  “確實是很危險的東西,”索里曼推開車門,一邊往酒店里走一邊感慨的說道,“比恰特草都危險。”

  “真是不幸,當然,我說的是那些討生活的幫派成員。”

  仍舊坐在副駕駛的季馬說話的同時,還裝模作樣的在胸前胡亂畫了個十字,隨后遞給了衛燃一個化妝包,趁著衛燃卸掉偽裝的同時,像串供似的幫他“回憶”著這幾天都做了什么,以及明天要做些什么。

  對此,衛燃自然沒有什么可說的。無論那位樸棒子是否無辜,季馬和索里曼能為他做出這些,他都必須打心底感謝才行。

  再說了,他又不是什么背后冒金光的圣母,可不會像腦子灌了波蘭血的蠢貨一樣,指責自己的朋友為什么忍心殺死一個無辜的小棒子。

  等到他用卸甲油洗掉了手上的強力膠,季馬也推開了車門,約好了等下找他去喝酒,隨后自顧自的離開了停車場。

  獨自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衛燃從食盒里拿出了放在里面的手機和衛星電話,隨后又打開了一直放在房間里的筆記本電腦漫不經心的瀏覽著網頁。

  就在他輕而易舉的找到那條新聞的時候,敲門聲也從外面傳了進來。只不過還沒等他起身,季馬便已經刷開了房門,拎著各種吃的喝的屁顛顛的走了回來。而在他的身后,竟然還跟著手里拎著不少紙袋子的瑪雅。

  “拿著”季馬將一罐冰涼的啤酒拋給了衛燃,隨后又將一些類似燒烤之類的東西擺在了桌子上。

  “你們這是在一起了?”衛燃驚訝的問道,同時明目張膽的朝季馬比了個大拇指,隨后又和他碰了碰拳頭。

  “沒有”

  瑪雅翻了個白眼,心安理得的接過季馬幫她開好的啤酒,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很不幸的成為了季馬的經紀人。”

  “你怎么做到的?”衛燃驚訝的看向季馬,同時也打開了手中的易拉罐,可緊接著,他便被洶涌而出的泡沫噴了一臉。

  看了眼笑的快要拉出來的季馬和瑪雅,衛燃無奈的比出個中指,吸熘了一口仍在往外涌的啤酒,起身走向了水汽都還沒消散的浴室。

  “拿著這個”瑪雅將手中的紙袋子遞給了衛燃,“安娜阿姨幫你準備的新衣服。”

  “她不來嗎?”衛燃好奇的問道。

  瑪雅攤攤手,“她在外面的泳池里游泳呢,讓我們不要打擾她。”

  聞言,衛燃也就不再多問,拿起那些紙袋子走進了浴室。簡單的重新沖洗了一番,然后換上了安娜老師幫忙買的高檔休閑服。

  只不過,還不等他離開浴室,虎口處的紋身卻再一次出現了一閃而逝的滾燙。

  見狀,衛燃索性靠著房門取出了金屬本子。在他的旁觀之下,這金屬本子翻到了寫有“終幕”的一頁。

  此時,這一頁還剩九十多天的倒計時已經徹底消失,甚至那“終幕”二字之下的“任務目標”等字樣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那金屬羽毛筆寫下的一串龍飛鳳舞的大字:打倒帝國主義!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

  “所以終幕其實是打倒帝國主義?世界人民大團結?”

  衛燃在心底滴咕了一句,干脆的收了金屬本子打開了房門。卻是根本懶得猜測這到底是金屬本子的有心還是無意,更懶得糾結為什么這暗殺的工作都做完了卻沒有任何的獎勵。

  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季馬和瑪雅正圍著他的電腦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熱火朝天呢。

  “你們在聊什么?”衛燃重新坐下來之后,拿起一串烤魚啃了一口問道。

  “當然是最近的大新聞!”

  季馬指著衛燃剛剛才點開都沒來及看的新聞,一臉嘲諷的說道,“煉銅、非法器官買賣、邪叫組織,自由的美國!”

  “據說爆料這件事的邪叫組織近期還要繼續爆出和這件丑聞有染的一位美國國稅局的官員和一位美國媒體大亨呢。”

  瑪雅說話間點開了一個網頁,緊接著便發出了一聲驚呼,“最新消息!剛剛示威的人群沖進了鹽湖城的那家醫院,把這家醫院的院長尹恩·布魯諾從病房里直接丟出窗外摔死了!”

  “昨天示威的人群不是還沖進了他們的地下停尸房,找到了爆料里說的那些證據嗎?”季馬幸災樂禍的說道。

  “據說警察開槍打死打傷了不少人”瑪雅跟著說道,“而且那些保存在里面的關鍵性證據也莫名其妙的丟失了。”

  “肯定是美國警察做的好事”季馬斬釘截鐵的說道。

  “就算傻子都知道”

  瑪雅指著屏幕說道,“你們看,現在不止美國和加拿大,連澳大利亞和英國都有不少城市加入示威游行了。”

  “關澳大利亞和英國什么事情?”衛燃不解的看向屏幕上的新聞頁面。

  瑪雅攤攤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總結道,“英語國家的新聞,就算是坨屎,其他說英語的國家也會跟風一起搶著舔一口的。”

  “還有法國”季馬搶著說道,“他們不一定喜歡吃屎,但肯定喜歡罷工游行。”

  “說的沒錯!”瑪雅贊同的和季馬擊了個掌。

  見這倆人已經再次甩下自己開始了自顧自的討論,衛燃重新開了一罐啤酒,像個電燈泡似的興高采烈的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在埃及的最后兩天時間里,衛燃和季馬在安娜老師的指導下,和那些柏柏爾孩子們一起拍攝了一個時長僅僅只有不到三分鐘的公益短片。

  與此同時,索里曼也帶著他的得力伙計巴哈,將一位嗨過了頭的游客和一輛裝著不少恰特草的越野車在夜色中送進了城外的沙漠深處,并且目送著一人一車一捆草,一起被流沙徹底吞噬,這才抹平了車轍印重新返回了酒店。

  繼續在開羅逗留了最后一天的時間,索里曼親自出任導游,帶著眾人參觀了金字塔和博物館之后,這才將他們送上了飛往喀山的航班。

  而在衛燃等人落地喀山的同時,兩個不久前才在美國境內注冊的社交賬號和郵箱賬號,已經通過定時發布功能,同時將最后兩份黑料投送了出去,給火冒三丈的美國老百姓送上了一份及時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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