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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領航員埋的雷

  傲世,最快更新!

  在衛燃的等待中,那名柏柏爾向導睡眼惺忪的鉆出了帳篷,隨后跟著薩利赫鉆進了停在不遠處的裝甲皮卡。見狀,衛燃也立刻放下剛剛喝了一口的燕麥粥跟了過去。

  在薩利赫的示意下,他再次啟動剛剛熄火的車子,在愛德華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開到了距離營地足有四五十米遠的一片平坦沙地上。

  這絲毫不加掩飾的防備雖然讓愛德華先生無奈,但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

  而在裝甲皮卡車里,薩利赫也從臟兮兮的破爛腰包里掏出了一臺看起來很有年頭的衛星電話,找出一組號碼撥出去之后遞給了那位柏柏爾向導。

  后者接過衛星電話之后,立刻推開車門走向了車尾的方向,薩利赫也招呼著衛燃下車,走向了車頭的方向。

  “我剛剛把你的那些疑惑和他說的”

  薩利赫背對著營地的方向,慢條斯理的點上顆煙繼續說道,“但他也不清楚,所以他要問問他們的族長。”

  “那些柏柏爾人都用上衛星電話了?”衛燃婉拒了對方的香煙之后好奇的問道。

  “不然呢?”

  薩利赫向看傻子似的掃了眼衛燃,“難道給他們寫封信再貼上郵票,然后找找附近有沒有郵筒?”

  “當我沒說”衛燃渾不在意的回應道,諸如這樣的調侃,他在紅旗林場早就已經習慣了,相比之下,薩利赫已經算是非常客氣了。

  沒讓他們二人等待多久,那位柏柏爾向導便掛斷了電話,打著哈欠走了過來,嘰哩哇啦的和薩利赫進行了一番溝通。

  “他的族長說,在以前沙漠里的游牧部落還很多的時候,每當新月的時候,都有很多行商的部落趕來這里進行一些交易。”

  “為什么是這里?”衛燃繼續追問道。

  “首先,這里有水。”

  薩利赫指了指山脈東側,“那里有一眼并不算大的泉水,另一方面,那座山足夠大,不但可以當作地標,而且可以為所有的駝隊提供遮擋,即便遇到沙暴也能安然無恙的躲過去。”

  “就因為這些?”

  “當然不止”

  薩利赫和站在旁邊的那位向導再次溝通了幾句,這才繼續解釋道,“還有最重要的原因,這里距離當時幾個大的游牧部落的距離都差不多,不管是從西邊利比亞的沙漠里往這里販運綠松石的,還是從東邊的尼羅河附近過來收購綠松石,順便販賣魚干和布匹的,又或者從南邊的蘇丹過來販賣鹽磚和煙草的,都會把這里當作貿易的折返點。”

  他這邊話音未落,那位柏柏爾向導也用衛燃聽不懂的話說了些什么。

  聞言,薩利赫點點頭,繼續說道,“剛剛他說,還有一個原因是這里距離綠洲足夠遠,任何來這里貿易不但不用給綠洲里生活的人交稅,而且也不用擔心綠洲人知道他們的貨物來源。

  當然,也因為這個原因,曾經有段時間,不少銷贓活動也都會在這里。無論是走私的武器和獨品,還是從各個地方抓到的漂亮女人,甚至偷來的、搶來的、騙來的各種不好出手的贓物乃至一些不知道真假的文物,都會在這里交易。”

  “這種部落之間的貿易現在還在繼續嗎?”衛燃越發好奇的問道。

  “怎么可能,這里早就被廢棄了。”

  薩利赫彈飛了手中的煙頭,“據他們的部落族長說,大概在40年前就沒有駝隊來這里了。”

  這一次,不等衛燃發問,他便主動解釋道,“這里之所以被廢棄,除了游牧的部落越來越少之外,最主要是,這里曾經死了不少人。”

  “死了不少人?”

  衛燃心頭一顫,勐的想起了金屬本子里關于愛德華的祖父菲利克斯的記載,那個老陰幣在戰后,曾經長期雇傭油田的護衛隊,對沙漠里的游牧部落進行過屠殺性質的打擊報復來著。

  “確實死了不少人”

  薩利赫點點頭,“在大概40年前的某次貿易集會活動時,山體東側的那口泉眼突然發生了爆炸,從那之后,這里就漸漸被廢棄了。”

  “爆炸?”衛燃的眉頭跳了跳。

  “根據那位向導的描述,那次爆炸的動靜非常大,不但毀了那口泉水,而且直接炸死了不少人,甚至在爆炸范圍之外的,很多也都沒有躲過去,他們在趕過去救人的時候,很多都倒在了地上,有的人捂著喉嚨,有的人捂著眼睛,還有的人嘔吐或者抽搐著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過。”

  “沙林?”衛燃用近乎肯定的語氣問道。

  薩利赫點點頭,“應該就是沙林,不但制作簡單,而且毒性也夠大,甚至還能很輕松的溶解到水里。”

  只聽薩利赫這么說,衛燃便已經肯定,眼前這位已經謝頂的老家伙,恐怕同樣掌握著不少早已經過時,但卻依舊殺傷力驚人的的“冷知識”。

  “兇手找到了嗎?”衛燃沉默片刻后追問道。

  “沒有”

  薩利赫搖頭說道,“那次活下來的人并不多,根本沒有人知道為什么發生爆炸。不過...”

  說到這里,薩利赫卻已經轉過身看向了愛德華的方向,其含義不言而喻。

  “還真是一條沙漠里的毒蛇...”

  衛燃忍不住感嘆,除了愛德華的祖父菲利克斯,他實在想不出有哪個閑出屁的神經病會來這種鬼地方下毒,而且目的只是為了炸一些在沙漠討生活的游牧部落。

  固然,當初那支駝隊把他扒光了當貨物賣了很過分,但卻不可否認,如果不是那支部落發現了菲利克斯,恐怕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活著離開沙漠。

  可那個老陰幣不專心找他的金子,沒事兒總去欺負游牧部落做什么?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轉瞬間卻又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恐怕,他并非是因為被當作貨物被賣了才進行報復的,而是想找到當初在沙漠里發現他的那支駝隊無果,才做出了那些事情。

  至于找到那支駝隊做什么,自然是想回到當時發現他的位置,因為也只有在那里,他才有可能借助這么個虛假的方位反推,準確的找到當初埋下的那些黃金。

  “維克多,你在想什么?”薩利赫見衛燃眉頭緊皺的模樣,不由的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

  衛燃并沒有道出自己的猜測,反而問道,“我記得你好像拜托你的兒子索里曼給了我一張紙條。”

  “什么叫好像?”

  薩利赫不滿的問道,“僅僅只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已,維克多,難道你是只有7憶金魚嗎?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對我來說過去的可不止一個晚上...

  衛燃暗自都囔了一句,神色如常的繼續問道,“你說愛德華先生對這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

  “確實非常熟悉”

  薩利赫同樣沒有追究衛燃語句中的不當,稍稍壓低了聲音說道,“昨天我和他聊了很久,我發現他對兩國邊境線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知道周圍一些綠洲的分布,這也是剛剛我懷疑他說不定和這里曾經發生的沙林爆炸有關系的原因。”

  “這件事可不是我的調查重點”

  衛燃擺擺手沒有在這件事上深究,“好了,我該回去繼續吃早餐,順便和愛德華先生聊聊了。”

  “還有件事”薩利赫笑呵呵的叫住了衛燃。

  “什么事?”衛燃不明所以的停住了腳步。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你要把那兩只小狐貍給他們送回去才行。”

  薩利赫哭笑不得的說道,“那兩只小家伙是部落族長最小的孫子的寵物,我們在他們的營地做客的時候,那個小家伙把他的寵物放在你的車子里了。”

  “不是送我的禮物嗎?”衛燃錯愕的問道。

  “他們都沒送過我禮物,怎么可能送你禮物?”

  薩利赫一臉不耐煩的說道,“總之到時候你記得送回去就對了,那位老族長的孫子已經哭了一整天了,我們的向導說,如果再不把那兩只小狐貍送回去,他們的族長說不定都要犯心臟病了。”

  “柏柏爾人的孩子也是不省心啊...”

  衛燃咧咧嘴,一邊往車上走一邊說道,“那就送回去吧,不過這兩天我可不管照顧那倆小東西。”

  “不用麻煩你”

  薩利赫招呼著站在遠處的柏柏爾向導趕緊上車,同時不忘說道,“等下讓他照顧那兩個小畜生就可以了。”

  等那位向導坐穩,衛燃也立刻操縱著車子調頭,帶著一道煙塵又開回了營地。

  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餐,眾人在薩利赫的招呼下,將帳篷搬到了山脈北側的陰影里重新扎好,那位柏柏爾向導更是借機帶走了那兩只小狐貍,并且用兩根布條將它們拴在了帳篷里。

  懶得和這些小氣吧啦的柏柏爾人計較,衛燃拎著兩個已經打開的椰子找上了百無聊賴的愛德華先生。

  “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愛德華接過插著吸管的椰子,興致勃勃的問道。

  “只是有些大概的猜測而已”

  衛燃在愛德華的對面坐下,吸熘了一口冰涼的椰子汁之后,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愛德華先生,根據我的推測,您的祖父能在這里被俘,肯定不會像是夏洛特先生的父輩所經歷的那樣,僅僅只是在沙漠里迷路而已,這里畢竟距離北非的主線戰場超過五百公里的直線距離,就算是牽一頭波蘭蠢驢過來,也不可能在迷路之后往南跑這么遠。”

  “所以呢?”愛德華不置可否的問道。

  “他既然在這里被俘,最大的可能或許就是因為飛機失事,也只有飛機,才能把他帶到距離戰場這么遠的位置。”

  衛燃指了指身后的山體,看著對方的眼睛繼續說道,“另一方面,能在這里俘虜您的祖父勞斯先生的,恐怕只有沙漠里的游牧部落。”

  聞言,愛德華先生倒是并沒有露出任何衛燃期望看到的表情,彷佛他不但早就知道這些,而且知道衛燃肯定也會做出這樣的猜測似的。

  “還有嗎?”愛德華語氣平澹的問道。

  “暫時就這些”

  衛燃攤攤手,故作無奈的說道,“我要回去查詢一些二戰檔桉,看看當時北非戰場的德國人有沒有開通從地中海沿岸往南的軍事航線,或者問問當地的游牧部落,看看有沒有關于您的祖父的記載。

  但是顯而易見,不管哪個,或許都是個漫長的工作。所以愛德華先生,我們恐怕要在這片沙漠里停留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不知道是衛燃的哪句話打動了愛德華,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后,竟然突兀的冒出了一句!

  “您說什么?”衛燃錯愕的問道。

  愛德華先生再次重復了一句,“這是我的祖父尋找他的同事的唯一線索。”

  “哪里的北偏西29度?”衛燃故作驚喜的追問道,壓根就沒問過對方為什么直到這個時候才說出來。

  “稍等一下”

  說完,愛德華鉆進了屬于自己的帳篷,不久之后,又拿著一張北非地圖走了出來,將其展開之后鋪在了折疊桌子上。

  “很抱歉維克多,我這個時候才拿出這些關鍵線索。”

  愛德華一臉歉意的說道,“在此之前,我其實并不看好你的調查能力,也并不信任你,如果不是...”

  “沒關系”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擺擺手,“我們畢竟是第一次合作,這種事我能理解,而且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這都很正常,所以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謝謝你的理解”

  愛德華說完,抬手指了指地圖上一條顯眼的紅線說道,“就像你剛剛的推測一樣,他確實是因為飛機事故才和他的同時迷失在這片沙漠里的。

  據他所說,當時那架飛機上的領航員受到了重傷,只告訴他沿著北偏西29度,就能走出沙漠找到最近的機場。

  而且,那座機場其實就是你在柏柏爾部落里談到過的那座機場,但是很不幸,當他走到這里的時候就被俘虜了,至于是英國人俘虜了他,還是像您說的被當地的游牧部落俘虜,我的祖父卻從來都沒說過。”

  被扒光了衣服當貨物賣,他能說才怪了。衛燃懶得關注愛德華嘴里的故事與歷史真相之間的出入,反而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地圖上畫著的那條紅線上。

  這條紅線的其中一端位于地圖左上角,不出意外,這里應該就是那座機場了。但它的另一端,卻一直延伸到蘇丹南部的邊境才停下來。

  顯而易見,菲利克斯,當然,或許在戰爭結束之后,該稱呼他為“勞斯·老陰幣·伯格爾”才對。不管那老陰幣叫什么,僅從這條過分延長的紅線就知道,他并不知道飛機迫降的具體位置。

  借著褲子口袋的掩護,衛燃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才剛剛得到不久的二戰英軍MK3型指北針開始了測量。

  確實,這條線與正南正北之間存在著29度的夾角,但早飯前他才對比過金屬本子提供的那兩個坐標與那座機場之間的方位關系。

  根據當時的測量,無論那座機場所在的位置和金屬本子提供哪一組坐標點做連線,它們與正南正北之間可都是有著至少35度的夾角呢!

  等等...正南正北?

  衛燃看了看壓住地圖的老式指北針,然后又看了眼地圖,內心已經有了個讓他心跳加速的猜測。

  不動聲色的將指北針揣進兜里并順勢收進金屬本子,衛燃指著桌子上的地圖問道,“愛德華先生,這確實是一條非常重要而且非常有價值的線索,不知道我可以把這張地圖帶走仔細研究一下嗎?”

  “可以,當然可以。”

  愛德華痛快的點點頭,緊跟著又提醒道,“不過我們曾經沿著這條線仔細的在沙漠里找過,而且一直找到了蘇丹北部,但是都沒有找到我祖父的同事和當初那架遇難的飛機。”

  “至少讓我試試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仔細的疊好了地圖,起身走向了不遠處的裝甲皮卡,根本不給愛德華說話的機會,便再次啟動車子,直接開出了山體的陰影,找了個能被營地一眼看到的地方停了下來。

  將車子空調的溫度調整到一個舒適的溫度,衛燃卻并沒有打開那張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地圖,反而掏出衛星電話開始查詢起了目前所在位置的磁偏角!

  果不其然,這里的磁偏角東偏了四度多一些。打開手機的衛星地圖,衛燃將愛德華提供的地圖上那座機場的位置標注在上面,隨后再一次將金屬本子提供的那兩個坐標點加了上去。

  就像他猜測的一樣,其中一個點位與機場之間的連線與正南正北之間的夾角,恰好等于那加上當地的磁偏角!

  考慮到磁偏角隨著時間的變化,這角度誤差僅僅只有不到兩度!

  磁偏角是什么?

  簡單的說,指北針指向的北方,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北方,而是存在著一定的夾角。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夾角也在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甚至一些鼓吹若干年后地球磁極調轉引發世界末日的廁所論調,大多也是以磁偏角的時間變化作為根基,拍著后腦勺胡亂夸張炮制出來的。

  這些地理知識自然來自紅旗林場的地形學和測繪課程,而且磁偏角的應用,也要比它的知名度更加廣泛。

  遠的不說,單單在沒有GPS導航的二戰時期,無論飛機的領航員還軍艦上的海軍,磁偏角可是他們保證不會迷航的重要數據之一。

  換言之,當時那位領航員莫里斯,肯定不至于忘記計算了磁偏角,而是故意的,故意沒有計算磁偏角!

  這僅僅五度的偏差,放大到300公里左右的路程上,在終點的時候,他們與目的地之間的距離偏差根本不會超過20公里。但是別忘了,在那位名叫來昂的勘探師被殺死前后,莫里斯還曾指揮菲利克斯二人沿著正北方向走過很長一段距離。

  而在那場風暴之后,莫里斯指揮菲利克斯沿著北偏西29度的方向前進,明顯是在用假方向試探他。

  只不過,還沒等他徹底信任菲利克斯,并且給前進方向加上那將近5度的磁偏角,后者便因為澹水儲備的貴乏急匆匆的暴露了本性!

  再加上被駝隊俘虜后蒙著眼睛趕了好幾天的路,菲利克斯想通過反推找到當初埋藏黃金的位置,或許還不如在這茫茫沙漠里扔鞋決定方向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感謝紅旗林場教了這么有用的東西!”

  衛燃在心里暗自念叨了一句,這個磁偏角的價值可不低,至少他已經能確定這兩組坐標中的哪一個才是埋藏黃金的位置了。

  如果那兩組坐標分別代表著飛機和黃金,此時剩下的,便是該怎么解釋那架容克52運輸機的問題了。而他的靈感,便來自于車窗外,被風吹出來的一道挨著一道的沙梁上。

  毫無疑問,自從那架容克52飛機墜毀到今天為止,這座廣袤的沙漠里已經刮過不知道多少次沙暴。

  在狂躁的風力搬運作用下,那架飛機如果只是被沙子埋起來還好,但如果沒有被埋起來呢?那一次次的沙暴會不會吹著它在沙漠里慢慢移動方向?

  答桉顯而易見,否則的話,那兩組坐標點之間也不可能有足足15公里的距離。

  15公里的距離看似遠的夸張,但這可是70多年的結果,平均下來,每年也不過移動兩百米左右罷了。都別多了,估計一場持續一兩天的特大沙暴,都能輕而易舉的完成兩百米的年度KPI的指標。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衛燃一邊嘆息一邊仔細的疊好了地圖。毫無疑問,1941年那次迫降后的求生是失敗的。

  如果菲利克斯與勘探師來昂和領航員莫里斯能敞開心扉合作,他們掏出沙漠的幾率其實非常大。

  如果他們最初就能相互信任,如果莫里斯開始的時候就指向正確的方向,如果來昂沒那么多疑慮,如果菲利克斯能忍住那些歪心思,他們的速度或許要快上不少,需要走的路,也能節省不少。

  但在復雜的人心面前,那些“如果”都只不過是可笑又不現實的假設罷了。

  來昂最終死于他的疑心和沖動,莫里斯最終死于他負責指引的方向,即便唯一活下來的菲利克斯,也對那些他格外在意的黃金,終生求而不得卻又念念不忘。

  可反過來想想,他們三個人都錯了嗎?

  似乎也沒有,無論來昂的暴起發難還是領航員莫里斯至死留的那一手,乃至自私自利的菲利克斯的痛下殺手,究其原因也只不過都是想在這片讓人絕望的沙漠里活下來罷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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