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商店:“比起那種事情,你們是不是該先想想要怎么才能找到通關游戲的出路?”
與此同時,現實中一個小姑娘般的聲音同步在兩人身后響起。盡管說得一本正經,卻難以掩飾聲音給人帶來俏皮得意的感覺:
“我剛剛下來的時候,地面上可是涌來了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的顏料啊。總覺得碰到那東西會很不妙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它們現在并沒有灌下來,但我有一種預感,這個地方恐怕撐不了太久。”
蔡丕秀從三角形最后一個夾角處的豎井躍下,身邊還跟著三個驚魂未定的年輕男人。
“你的預感恐怕是正確的,”甄澄說著,指向了第一幅涂鴉壁畫:“看看上面的牌子。順便,翻譯一下頂部的賢者符文,你認識的對吧?”
她的語氣相當隨便,并沒有大難臨頭的緊迫感。這一半是因為天性樂觀的甄澄本就很少會慌張,另一半則是她與蔡丕秀早已不是第一次合作。
兩人曾經在甄澄并不清楚背后玄機的情況下,于學園都市一起試圖算計過曲蕓。之后又在斯卡瑞城堡一戰中結下了過命的交情。
其實有一件事甄澄一直覺得奇怪。那就是當時的蔡丕秀身為血燭堡考古系的學生,明白自己故鄉所發生的一切是理所當然的,由于課外教學的需要或規定不肯向自己透露先關情報也理所應當。
但身為曲蕓的學生,如果這貨騙了錢后幫曲蕓坑自己,或者干脆拒絕接受那筆買賣才是正常啊。
這貨卻選擇瞞著老師,拼盡全力幫自己一個外人對付自家老師,這就讓甄澄有些費解了。
無論是在實驗樓頂射向曲蕓的狙擊彈,還是最早在咖啡館沖過來試圖從曲蕓槍下救下自己,都讓甄澄判斷為邏輯上無法解釋的選擇。
只是時間緊迫,這些疑問她暫且埋在心底,等有機會了再來深究。否則就像蔡丕秀所說的,因為隱性的時間限制而考古失敗的可能性恐怕并不小。
課外教學中,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學姐們能夠談笑間抱怨考古失敗學分盡失白忙一場之類的話題,是因為她們一個個都有逆天的本領在身。
要是聽信奧卡神經元里嬉笑的氣氛就把校外教學真當春游,恐怕自己這條小命也保不了多久了。
“深藏的避難所,”蔡丕秀指著甄澄身后的畫面念道。然后小手指一轉,指向甄澄兩人首先研究的那副畫面:“天降的霓虹。”
小丫頭這次并沒有采取在甄澄故鄉時那樣的偽裝。她那像龍一樣的棕黃色豎瞳閃過一絲玄奧的微光,論夜視和遠視的能力恐怕還在A姐和寸頭大叔之上。
在翻譯賢者符文的時候,蔡丕秀當然也注意到了畫面下方簡體漢字書寫的提示。
無論“抓緊時間,繼續逃下去。”還是“向上逃,小心腳下!快!”都暗示了時間的緊迫。
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幅畫上,笑道:“誒嘿這畫的不是我嗎?”
甄澄可沒有蔡丕秀那么異常的視力。從這家伙跳下來時,她就開始向著最后一面墻跑去,現在也差不多能看到畫面上的形象了。
之所以用跑的,是因為她真的很擔心時間不夠用。考慮到曾經被卷入隱秘空間的經歷,甄澄即便明知道這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也不得不完全用通關游戲的思路進行思考。
比之上次的經歷,這里同樣和A姐組隊,同樣是一場生存,探索,尋找出路的游戲。而為一的區別,很可能是增加了時限。
畫面正中的主人公似乎依舊是一位少女,只是這家伙穿金戴銀搞得十分華麗。
在抽象的涂鴉畫風中,這些或許都無法成為確定畫中人身份的依據,但從腦袋兩側繞過耳后向下彎曲的羊角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這是一個極其鮮明的標志。除了蔡丕秀小丫頭外,甄澄還從未在任何從童話到神秘學專著中見到過類似的形象。
同樣的嘻哈涂鴉畫風,與前兩幅或正或倒的少女不同,畫面上的“蔡丕秀”似乎處于俯視視角下。她像小貓般閉目蜷縮著身子,懷中抱著一塊…
甄澄可以確定,畫面中“蔡丕秀”抱著的這黑色正八面體,絕對是在故鄉承做零號古物,而血燭堡叫做世界碎片的東西。
沒有例外的可能,因為它就像先前在原初映像原始人壁畫上看到的一樣,呈現出與周遭畫面嘻哈涂鴉風格迥然不同的另一種形態。
那是一種至少在甄澄目前接觸過的世界層次中獨一無二的,超出三維,四維,甚至更高維度的描繪。
無論作畫的人自己是否理解自己在畫什么,這零號古物或世界碎片都一定會被精準地描繪出他最準確的形態。
“深處的絕望”蔡丕秀指著涂鴉頂部的賢者符文翻譯道。
“所以,我們這次的任務,又是獲取零號古物了?這東西到底什么來頭,當初在我們的世界,你們就是專門來找那東西的吧?”愛洛根絲插著兜酷酷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蔡丕秀有樣學樣,對著壁畫擺起pose:“之前我還特意問過老師,她笑而不語。但我覺得,其實可能她也不清楚…”
“停!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重點,不要對真正重要的東西視而不見啊!”甄澄按著太陽穴上的符文,滿頭黑線:“下面的牌子,看下面啊!”
兩人這才把注意力放到畫面最容易被忽略的下方,便見到紅色標牌上寫著一句十分耐人尋味的話:“看到我,說明你還有三分鐘。”
“三分鐘啊…”A姐淡定道。
“嗯,三分…”蔡丕秀學著她托住下巴,話說到一半才醒過味來,立即炸毛,喜劇效果十足地揮舞著手臂滿地亂跑起來:
“就三分鐘了啊!完蛋了啊!這次不會又拿不到學分了吧?怎么辦啊啊啊啊…”
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