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宴則是一副置身事外,渾不在意的姿態。他仿佛在向沈棲柔無聲宣告,此時的他,究竟有多么的肆無忌憚。
警方調動監控,由于作案地點過分偏僻,恰好位于監控的死角,所以無法提取有效信息。作案者的手段殘忍至極,讓劇組中的人都擔驚受怕起來。
即便之前劇組也出過事,但是沒有一次,比這一次更嚴重。
今天一整天的戲都停拍,騷動的人群很快便被疏散開來,所有人都回到了住處。
沈棲柔深深地看了一眼忱宴,主動退后兩步。“我想靜靜,你一個人先走吧。”
忱宴落空的手,只捏住了風。
他苦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沈棲柔望著他落寞的背影漸行漸遠,心里某個地方仿佛空了一大塊,空落落的感覺彌漫開來,夾雜著幾分淺淡的痛意。
沈棲柔并沒有離開,而是徑直走到了警察那一邊,有人看見她往這邊來,連忙提醒她不可以進。她擺了擺手,聲音不大不小,恰到好處地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了個真切。
“犯罪嫌疑人,是我。”
一語既出,不由驚煞眾人。
“這位小姐,你恐怕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還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有一道略顯威嚴的聲音傳來,攜著不容置喙的魄力。
沈棲柔咬咬牙,目光徑直對上說話那人,眸中的坦蕩看的人神色一凜。她又重復了一遍,“作案的人的確是我。”
倘若作案之人當真是忱宴,以他縝密的思路,決計不可能會留下任何破綻。
可是,她做不到袖手旁觀。忱宴是她創造出來的,他做的事,間接便是她的所作所為。他殺了人,她既然無法阻止,便替他贖罪。
這時,不遠處的江色突然開了口:“不可能的,柔大,你昨天晚上明明和我在一起。”她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急切,顯然是為了避免沈棲柔做傻事,而瞎謅的理由。
最后的結果自然是,兩個人都被送到了警察局錄口供。
沈棲柔對所有的行為都供認不諱,她說自己當時戴著手套作的案,匕首與手套在事后也已被她一并銷毀。
她的作案動機則是,這三個人曾對她出言不遜,她一時氣不過,便生了害人之心。
一切是那么的符合常理,又是那么的不同尋常。案件進展地過分順利,禁不住讓人有幾分懷疑。
江色自然不會料到沈棲柔會這么決絕,她不過回答了幾個問題,便被警方請了出去。因為,她的嫌疑根本為零。
更何況,她的身后是江導,江導力保的人,自然沒有人敢為難。
任她如何為沈棲柔開脫,還是抵不住江導老鷹捉小雞的架勢,拎著她的衣領丟進了車里。
等待她的,自然是江導的一頓臭罵。
“哥,你救救人家,柔柔怎么可能會是犯罪嫌疑人!”江色顧不上江導風雨欲來的炮轟,先發制人,匆匆打斷了他想開口的心,急切的語調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