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驟然落下,比任何一次都迫切。很難想象,這是不久之前,那個肯在情欲涌動之時,神色清明地將她的扣子扣回去的人。
而這一次,她足夠理智地別開了臉。
沈棲柔輕輕握住他的手,對上他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忱宴,你說過,我是你的神明。”
她彎了彎唇:“可你正在褻瀆神明。”
忱宴低低一笑,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柔柔,見到我的那一天,你便該想到,遲早有一天會躺在我的身下。”
他的話是那般的直白。
沈棲柔受不住他這般灼熱的目光,她著實不可否認,他的皮囊是一等一的絕好。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的眸光微微閃爍,帶著幾分不知所措,“我不是你的創造者。”
“你還會愛我么?”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詢問,更多的則是輕聲囈語。若是不知情的人,興許是要以為她是在自言自語了。
她躊躇地看著他,期待著一個未知的答案。
沈棲柔問出這句話時,接踵而來的還有深深的絕望。她意識到自己毫無保留地愛上了眼前這個完美無缺的人,即使知道是一條不歸路,也沒有絲毫猶豫。
理智瘋狂地要將她拉回彼岸,情感卻讓她不得不停留。
忱宴聽見這個問題以后,突然頓住了手下的動作,他似乎真的在深思熟慮。
“你從前是我的神明,現在是我的愛人。”
這個答案,令沈棲柔微微一怔。
再反應過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知被丟到了何處,忱宴的手在她的身上撩撥起了情意。
“柔柔,嫁給我吧。你擺脫不掉我的,這輩子都擺脫不掉。”
沈棲柔是一個傳統的人,她與前任之間,甚至連手都只牽過幾次。一直以來,都是發乎于情止乎與禮。最后,前任和她提出了分手,說她這個人過分死板,無趣至極。
她只是一笑置之,并不在意。
因為她也只是迫于壓力才談的對象,根本就沒有想過和他會有未來。
忱宴的到來,近乎打破了她過去所有的原則。可她卻如此清楚地明白,這個世間獨一無二的忱宴,比任何人都愛她。這份與生俱來的愛讓她愧疚得發狂,他也曾那般痛恨她的安排,可一切都抵不過這滿腔愛意。
“柔柔,我不恨你。”忱宴輕輕將她鬢旁的碎發別至耳后,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你親手塑造出的角色,該是那樣完美鮮明,一切是那樣恰到好處。”
忱宴從未活在光亮里,可這樣病態的他,是沈棲柔期待的模樣。
他聽見那些來自于四面八方的贊美,全部出自于一個人之口。
“不管你們怎么說,我都不會改變結局。忱宴是活在陰暗里,是病態嗜血,就算你們所有人都不喜歡他,我也要讓他穩操勝券,主這世間沉浮。”
“的確沒有人愛他,但是,我會永遠愛他。這樣一個近乎完美到極致的角色,為什么一定要走尋常路呢?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不過是為了日后的輝煌鋪路,他若不爭,死的人便會是他。他沒有錯,錯的是你們的偏見。”
“雙手沾滿鮮血就不配擁有輝煌的人生了么?多殺幾個人就是反派了么?為了活下去變得心狠手辣就該成為男女主的墊腳石么?”
沒錯,如果忱宴走了另外一條路,他將成為又一個悲情男二,或許會因為意難平而被人記住。那倒不如成為一個人人厭棄的大反派,至少,會被所有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