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一旁的相葉舉起了手,“平田老大你真的沒事吧?”
平田向相葉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是說,平田老大你沒有被火焰燙傷,或者吸入了什么煙塵,就像剛才沖出來的那位所長一樣?”
相葉本來是想問平田老大是不是腦袋又短路了,但一看到平田和平時不同的冷臉,嚇得立即將之前的話收回,隨便編了個理由。
“我沒事,走吧!”
平田向被中年警官和小女警扶著的、有些狼狽的西尾警部補看了一眼。
對方還在不停的咳嗽著。
看到平田就要離開,西尾警部補出聲喊住了他。
“請請等一下,平田君。”
忍著嗓子內的疼痛,和皮膚被灼燒的痛覺,他鄭重的向平田道謝:“真的非常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無法從里面出來。請原諒我之前對你的重傷和誤解,接下來我會親自去東京劍道協會,向會長和里面的成員解釋平田君的真正劍道實力。”
“請接收我最誠摯的道歉!”
他讓木村警官和小女警放開自己,深深的向平田鞠了個躬。
“不需要。”
平田以睥睨的表情看著他,“相反,我要你告訴你們劍道協會的那些蠢蛋,我接受他們的挑戰,并且最好讓他們一起來,這樣能夠節省我的時間。”
“啊?!”
西尾警部補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
這算什么?
對劍道協會的的大家如此輕視嗎?
雖然很想吐槽兩句,但想到對方剛才神乎其神的劍技,立即停止了這樣的想法。
“我我會盡可能傳達您的意思的。”
西尾恭敬的說道。
恭敬的表情和之前囂張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他旁邊的木村警官和小女警卻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對待強者,就應該表現出相應的的恭敬態度。
能夠從被火焰覆蓋的地方,利用手中的劍直接完成逃出這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壯舉,這樣的強者的確有讓自己等人嘆服的資本。
如果不是顧忌著現場的情況不允許,小女警就上來要簽名了。
她對眼前異常囂張的平田倒是異常的喜歡。
這種才叫做有個性吧?!
如果是那種謙遜或者沒有什么個性的,她倒是不怎么喜歡。
西尾自然想不到旁邊的木村警官和小女警的心思,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再次向平田鞠躬。
“如果可以的話,請平田君原諒我之前的舉動。如果您不那么做的話,我會愧疚難安的。”
他向平田說道。
“隨你便吧,這種所謂的原諒與不原諒,對于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說完就向外面走去。
相葉和亞久津,以及加藤大河、牧野遙全部跟了上來。
留下原地發呆的西尾警部補,以及尚未完全從震驚狀態中恢復過來的一眾警察和消防員。
“我聽說”
旁邊有警察職員看著平田的背影,低聲對旁邊警員說道:“平田三成曾經一個人完成了對于一整棟劍道館的挑戰,本來以為是傳言,現在我相信對方能做到了。”
“是嗎?那看來對方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家伙呢!”
旁邊的警員復合他。
而西尾警部補看著離開的平田的背影,表情復雜。
眉頭緊緊的皺著在了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牧野遙向平田問道。
“就此分別吧。”
平田對牧野遙也不假辭色,依舊擺著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
“唔”
牧野遙被噎了一下,向旁邊的相葉和亞久津看了一眼。
兩個人摸了摸鼻子,裝作一副看風景的樣子。
“我送你吧,我的汽車在這里,如果平田君你想要去哪里的話,我可以送你去。”
雖然現在平田的表情優有些臭屁,并且一副生人勿進的冷酷表情,但牧野遙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需要了。”
平田向牧野遙看了一眼,“還是多關注一下你的身體情況吧,即便身體沒有痊愈,還要擅自跑出來。刀到頭來還是什么都幫不上啊,真是愚蠢的女人!現在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即回醫院。”
平田雖然用毒蛇損著牧野遙,但她卻聽起來有種異常的親切感。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平田君變成這種冷冰冰的性格,但是和之前一樣的溫柔呢!
“我沒事,倒是平田君你的胳膊”
她指了指平田的漆黑的左胳膊,仿佛上面好像有黑色霧狀物質纏繞著,看起來有些嚴重。
“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嗎?”
她以為平田左胳膊上縈繞的“詛咒”是被烈火燒傷的,所以建議平田去醫院看看。
“我很好。”
平田向轉過身來,盯著牧野遙的眼睛,“如果你認為這種東西能讓我受傷的話,只能說是無知無畏!承載了所有的怨恨和詛咒的凝結,如果想要侵蝕我的話,這種量是絕對不夠的!”
“倒是你”
平田盯著牧野遙的眼睛,“真的想要靠近我嗎?女人,一旦窺視到我的欲望和野心,那么你就注定無法逃脫我都掌握。”
說完這句話之后,平田轉身離開,向馬路的另一邊走去。
留下原地發呆的牧野遙。
幾秒鐘之后,她才反應過來,向著加藤大河說道:“你去跟著平田,不要讓他出什么事。”
雖然現在平田看起來沒有一點身體問題,但她總覺的對方這個狀態不太正常。
“好。”
加藤大河點了點頭,向平田消失的一側方向走去。
等到兩人都走掉以后,她轉頭向相葉和亞久津看去。
“平田君平常也會這樣嗎?”
他向兩人如此問道。
“咳咳”
相葉咳嗽了一聲,說道:“平田老大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癥。”
“精神分裂癥?”
牧野遙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匯,抬起疑惑不解的眼睛,看向相葉。
“是的,上次我們在倉庫,平田老大就變成了這樣。”
牧野遙點了點頭,上次倉庫平田與武田京介的沖突,她也看到了,雖然沒有和平田有很多接觸,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平田最后的表現的確有些不尋常呢!
“所以我懷疑平田老大患有精神分裂,平時的他很好說話,但是如果遇到什么危機的情況,另一個人格就會出來。這種人格是那種中二病晚期的人格。”
相葉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剛才平田老大被困在火焰中,已經是非常危機的情況了,于是平田老大的另一個人格出來了。就是我們剛才見到的平田老大,嘴里說著非常羞恥的中二的話,一副酷拽狂炫霸的樣子。嘛雖然也和之前一樣人非常好,但總感覺被對方的目光看到,有種自己是螻蟻的感覺。”
他向牧野遙解釋道,順便向一邊的亞久津問道:“你說對吧,亞久津?”
“哦,對!”
雖然因為走神沒有聽清,但亞久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這樣啊”
牧野遙點了點頭,明顯接受了相葉的說法。
她想了想,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老爸,能幫我一個忙嗎?”
手機那頭的牧野誠一立即吹胡子瞪眼了,“你說呢?!你現在給我立即回來!醫生說你不打招呼,偷偷的跑出了醫院,你現在身體還沒有痊愈,萬一引起什么其他病變,不就糟糕了嗎?”
“安啦,安啦,老爸不用擔心,我現在馬上回去。老爸你認識什么精神方面的醫生專家嗎?”
“額”
牧野誠一對女兒的忽然轉到的話題有些驚訝,沉吟了一下,“精神方面的醫生?你想要做什么?”
睜開眼睛。
入目的陌生的天花板。
不,應該不算特別陌生的天花板,鐫刻著古樸花紋的木質天花板,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應該是羽瀨川美嘉家中吧?
平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想到。
上次自己從倉庫離開之后,就是趕到了羽瀨川夫人家。
昏睡過去之后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羽瀨川夫人家的天花板。
起身,向左右打量了一下。
熟悉的擺設,墻壁上掛著各種草繩編制的草環,以及手環。
整個房間內散發著一股熏香的味道。
按壓著自己有些疼痛和暈眩的腦袋,平田站了起來。
他只隱約記得自己全部輸出體內的“詛咒”,破壞了交番所接待室內的金屬護欄。
之后的記憶是模模糊糊的。
但大致的過程還記得,自己在燃燒著火的走廊內擊破了西尾警部補,然后從燃燒的走廊里出來之后,在外面遇到了特地來幫助自己的牧野遙。
并且貌似對牧野遙說了有些過分的話。
他舉起已經被分草繩覆蓋住的左胳膊(應該是羽瀨川夫人幫自己處理的),晃了晃手腕上的守護手環。
“果然看來自己也并不是天命之人,一旦體內的詛咒過量使用的話,我也會變成像相川淚那樣的瘋子。”
雖然無法全部記住自己在“詛咒”失控之后做了什么,但是大致有些印象。
“現在我恢復過來了,是因為羽瀨川夫人的幫助嗎?”
他一邊低聲自語,一邊向周圍打量,想要確認一下羽瀨川夫人的身影。
噠!噠!噠!
他正想著的時候,羽瀨川夫人踩著木屐從外面走了進來。
生穿櫻色和服,臉上掛著一抹緋紅。
和羽瀨川美嘉有些相似的臉,讓平田有些恍惚。
羽瀨川夫人看到平田醒了之后也很高興,用手語向平田比劃著什么。
“抱歉啊,夫人。”
平田苦笑了一下,“我對于手語并不是太精通。”
之前和羽瀨川夫人交流的時候,都是靠著美嘉做同聲手語翻譯。
現在沒了美嘉,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原來這么困難。
羽瀨川夫人讀出了平田說的話,走到墻壁上的柜子旁邊,取出紙筆,在上面寫了一些文字,試圖用這種方式和平田交流。
“平田君感覺身體有什么異樣嗎?”
羽瀨川夫人寫出了這樣的文字。
平田搖了搖頭,“頭還有點暈,并且身體柑橘很疲勞。”
“嗯,是因為平田君過分使用體內的‘詛咒力量’。”
羽瀨川夫人寫出一行文字,“上次的時候提醒過平田君,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可摘掉手環,釋放出全部的詛咒。這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并且‘詛咒’會侵蝕你的神智。盡管它會賦予你強大的力量,但那也是毒藥”
看到紙張上羽瀨川夫人寫下的有些嗔怪的文字,平田尷尬的笑笑,“當時的情境有些危急,所以不得不使用了這種力量。還是要多謝羽瀨川夫人,幫助我完成重新封印了‘詛咒’。”
“我并沒有費多少力氣,這次平田君相比上次的體內‘詛咒’全面暴走好了許多,似乎依附于你的‘詛咒之力’性質變得溫和了一些,如果用‘馴服’一詞來解釋不算合理,但卻又找不到別的詞匯。總之隨著平田君的日漸修行,似乎對于體內的‘詛咒’也‘馴服’了一些。”
羽瀨川夫人寫下幾行文字,表示平田體內的“詛咒”變得溫馴了一些。
“這樣嗎?”
看了看自己被包裹住不留一點肌膚的左胳膊,平田向羽瀨川夫人再次道謝,“真的非常感謝夫人的幫助。如果之前我被‘詛咒’全面侵襲狀態下,對夫人說了什么過分和不禮貌的話,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他音樂響起來了,自己進入羽瀨川夫人家之后,好像說了什么過分的話。
貌似是“我的女人、令人贊嘆的美貌和氣質、抬頭來讓我好好的欣賞”之類的非常羞恥的話。
幸好羽瀨川美嘉今天不在家,如果被她聽到了,估計會直接利用其非常精準的占卜來咒死自己。
聽到平田提起這個話題,羽瀨川夫人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更紅了。
立即動筆在筆記本寫下“絕對不可以再提這個話題”幾個字。
因為太過用力和激動,“話題”兩個字還寫錯了。
看著自己寫錯的字,夫人想要的修改,但感覺如果再修改的話,會更顯眼。
因為被平田“調戲”和寫錯字雙重的羞恥疊加,羽瀨川夫人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她的臉有種冒熱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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