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學校課程結束之后,平田進入劍道社。
劍道社活動場地里,傳來激烈的吶喊聲和竹劍碰撞聲。
平田剛剛踏入場地,就看到河源崎監督正指導糾正學員的動作。
看到平田進來,他立即眼睛一亮,讓部長代替自己指導,快步朝平田走了過來。
“天氣炎熱,要不要去喝杯彈珠汽水。”
他自來熟的對平田問道。
“......不如我們先做對練,喝汽水的事情等對練完成之后再進行。”
平田懷疑河源崎像大力哥一樣,對彈珠汽水上癮了。
不喝的話,渾身難受。
“也好,不過我有一件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兩個人站到窗邊,開始商談起事情來。
平田向場地中的綾小路望了一眼,發現她正在聚精會神的和學員進行對練。
雖然全身被護具包裹著,但仍然一眼就從學員中發現了她。
“學校希望你能代表相模高中參加七月份在福岡舉辦的玉龍旗奪旗比賽。”
“玉龍旗?”
“是的。”
河源崎深呼吸了一口氣,注視著平田的眼睛,“玉龍旗是死斗模式,雖然規定每隊可以派出五名隊員,但贏的人可以一直留在場上戰斗,輸的下場。如果一個隊伍中存在一或兩個非常強的選手,那就代表會很有機會。”
“學校董事會認為憑借你的實力,可以連續‘人斬’,獲得‘敢斗獎’有很大的機會。盡管我不想給你壓力,但是......”
河源崎猶豫了片刻,說道:“即便你體力再強,恐怕也無法連續挑戰幾十名從劍道豪強學校出來的知名選手。所以......這注定會是一趟異常艱苦的比賽,你愿意參加嗎?”
玉龍旗在日本劍道比賽中是神奇的存在,它不像全國劍道大賽一樣,強調排兵布陣和平均實力。
它的模式更像拳皇97,學校派出幾名隊員,開始一對一比試。贏得人繼續比賽,平的話兩邊下去。
這就導致無限突出了單人的實力。
所以玉龍旗制度下的“敢斗獎”也可以改叫“人斬獎”,拼的是你全部比賽中一共單挑了幾個。
最厲害的選手,曾經出現過連斬十四人的記錄!
這不僅要求選手劍道技術精湛,也要求必須在體力方面遠超常人。
平田回憶著關于玉龍旗的比賽信息,陷入了沉思。
河源崎看平田不說話,以為他對于帶隊獲取冠軍沒有太大信心,于是安慰他:“并不一定要拿冠軍,只要取得好名次,學校方面就會很滿意。并且提供的獎金也絕對豐厚!”
實際上平田只是在頭腦里計算著,一趟玉龍旗比賽,會帶給自己多少點數。
對于冠軍什么的,他從來沒有過擔心。
自己都是擁有劍道系統的男人了,如果參加個高中比賽還無法拿冠軍,直接找個豆腐撞死算了。
“嗯。”
雖然對于比賽冠軍志在必得,但他故意露出憂慮的表情。
“河源監督,我們劍道社的實力,比之那些劍道名校,比如九州學院、島原學院、國士館中學等,還存在著一些明顯差距。如果單獨依靠我一個人,我怕力有不逮。”
“所以......”
他沉吟了下,向河源崎說道:“我需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就像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你幫我介紹一些可以切磋對練的劍道高手。”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
河源崎苦笑了一下。
劍道高手他認識不少,甚至認識一些劍道七段甚至八段的選手。
但想要他們跟一個高中生切磋對練,可能比較困難。
畢竟都是成名已久的劍道名人,和晚輩切磋對練,如果無法壓制的話豈不是很丟面子。
這也是他之前答應平田,卻一直沒有行動的原因。
看來自己要為了所謂劍道社的名譽,拋去面子,拉下臉為他找陪練去了。
得到河源崎的肯定答復后,平田心滿意足的拉著他去進行劍道稽古。
雖然從監督身上獲取的點數越來越少,但秉著蚊子肉再小也是肉的想法,平田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經驗包。
一番對練后,河源崎喘著氣癱坐在地上。
另一邊的平田則是氣不喘臉不紅,摘下劍道頭盔,收起竹劍。
“河源監督,對于中段的依賴過于嚴重。”
雖然對方算是他的劍術老師,但平田還是指出了他的缺點。
“欸?中段依賴?”
河源崎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就如我剛才的上段擊,河源監督始終無法很好應對。上段攻擊的話,雙手和胴露出來,兩人間合距離最近的便是雙手,所以雙手是對手必須攻擊的部位。”
“忠明一刀流和柳生新陰流之中,就有專攻上段雙手的技法,前進后退使用左右活步來斬對方高舉的左右籠手。”
另一邊,劍道部的學員們看到平田鄭重的向監督講解劍道,有種凌亂的感覺。
到底誰是老師,誰是學生啊?
為什么平田三成向監督講解劍道,監督反而一臉虛心受教的表情?
這完全顛倒了吧?
正在擦汗的綾小路薰,看到平田神采奕奕的向河源監督講解劍道,看向平田的眼神熠熠發光。
劍道場中,平田還在繼續指出河源崎的不足。
“但是始終遵循現代劍道準則的河源監督,面對我剛才的上段擊,只是利用中段打擊一下身體上部便收手,并沒有形成對我手部的窮追猛打。”
平田說出了河源崎剛才的失誤。
“平日里一直是中段對中段的對練,日久生疏,估計監督缺少了對其他架構的應對經驗。一旦出現上段或者肋構,就像失去了部分戰斗力似的,先輸了氣勢,再陷入被動苦戰中。”
換做劍道部的其他學員對他這么說,估計河源崎會氣的立即讓對方去做兩百個俯臥撐。
但換做平田,他卻是一點氣都生不起來。
畢竟,這可是“現代的沖田總司”!
河源崎已經徹底被平田打服了。
“平田君說的對,日常訓練時沒有加強這方面的應付技倆。另外一味針對賽例的打法,的確讓我的技術退步了許多。”
河源崎承認了自己的不足,讓旁邊偷聽的劍道部學員們睜大了眼睛。
這還是平日那個頑固并且死要面子的監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