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理所當然的沒信這話。
就在他要說話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幾秒后門被咚咚敲響。
“松田警官,佐藤警官,你們在里面嗎?!!”
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認出這是一位旅館員工的聲音。她走過去開門,發現門外除了說話的員工,還跟著兩個陌生男人。
松田陣平注意到他們身上穿著北之澤水庫工作服,立刻聯想起視頻里的內容,嗖地一聲站起到他們身邊:“為什么你們會在這里?是水庫那里出了什么問題嗎?!”
年齡更大的那個工作人員被他的表情和提高的音量嚇得身體一抖:“不…暫時還不確定,我們是為了參加五周年活動才到村子里的,但在一個小時前,我們和水庫留守的兩人進行聯絡,發現怎么都聯系不上。”
“手機和座機全部打過,沒有一個接通,就算上廁所也不可能上那么久。”另一個接著補充,“另外一個打算回去看看情況,結果十分鐘前我們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接聽…”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兩位警官臉色越發難看。
意識到事態嚴重性的松田陣平嘖了一聲,新潟縣本地警方至少還得兩個小時才能夠過來,現在只有他和佐藤能過去查看情況。
“兩位警官趕緊過去看看吧!如果水庫出了什么問題,村子會被淹沒的!”旅館老板在他們身后大喊。
松田陣平回頭,看到老板站在電腦旁邊搓著手,還拿眼角余光偷看屏幕,頓時明白了什么。
“你給我好好待在這里,不要想著刪除視頻毀滅證據——相信我,哪怕你刪得再干凈,警方的電腦專家也能復原,到時候就是因為毀滅罪證而罪加一等了。”
一身黑西裝還戴著墨鏡的松田陣平在沉下臉說狠話時,真的非常很像黑社會份子在恐嚇。
旅館老板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
兩位警察匆匆離去,山尾洋介——黑衣組織成員阿佩羅終于離開窗邊。
旅館老板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抓著頭發思考裝攝像頭偷拍會被判多久。忽然他掃到房內的另一人正在向外走,連忙叫住對方:“等一下,洋介,你要去哪里?”
小村子的特點之一就是鄰里間大多相識,旅館老板自然認識在原北之澤村長大、長大后去東京都米花讀大學的山尾洋介。
尤其山尾洋介天生就有紅發與出色的容貌,還因為這樣特殊的發色在兒時遭遇過嚴重霸凌——連警方都介入了——真的讓別人想忘記他都難。
阿佩羅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老板被他看得臉色一僵,干巴巴開口:“洋介,這次的事情…呃,會不會有什么誤會?你們兩個小時候明明關系不錯,他總是護著你,我記得那次就是他在雪里拼命找你,才讓你得救的,他怎么可能會誣陷…”
阿佩羅沒有說話,轉身離開房間。在他跨出房門的那一刻,他的手機接通了。
“…你那里安全了嗎?”
處在變聲期的少年仍然有著好聽的聲音,阿佩羅感覺到右手上的繃帶隱隱動了動。他對此沒有任何驚奇,幾年前在美國時,他就知道這繃帶有多神奇。
“沒事了,旅館里有證明我清白的監控視頻…”
走廊上空空蕩蕩,因為早上發生的爆炸案,很多房客連行李都不要就逃走了,此時外面早就拉起警戒線,他們想回來拿都不可以。
阿佩羅走下樓梯,空曠的地方只有他的腳步聲響起,他很快就把事情原委解釋清楚,然后對另一頭抱怨:“你那個軟件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匿名郵件會在一定時間后被自動刪除?”
剛才他沒有拿出手機有兩個原因。
第一,他作為一個犯罪組織成員,身邊的電腦和手機絕對是保密的,不該隨便讓警察接觸;第二,那封能夠證明他是被叫出去的郵件,其實早就被自動抹除了——在他看完郵件的十秒后。
“這是組織新開發的‘暗夜男爵’,原本只是保護電腦資料,但考慮到現在手機上儲存的信息也越來越多,就同期開發了一個新的手機軟件。剛完成沒多久,還在調試階段…被刪郵件是可以恢復的,點第四排第六個圖標,輸入內網密碼就行。”
阿佩羅打開手機相冊,點開里面某張照片,按住后往下一劃。
手機桌面瞬間變黑,這不是手機卡主或關機,而是進入了這個和某暢銷偵探小說同名的暗夜男爵軟件。
屏幕上密密麻麻排滿著圖標,他找到安格斯特拉說的那個,點下后輸入和內網相同的密碼,解鎖成功,里面是一封郵件。
我們可以聊聊嗎?明天早上7點,我們在旅館后見面。
“找到了。”
“是嗎?那就好。”
手機對面傳來很輕的嘎吱聲,在這片雪之鄉長大的阿佩羅,很快就聽出了那是踩過積雪、將雪下樹枝踩斷的聲音——安格斯特拉正走在樹林里。
“對了,任務怎么樣了?”他輕聲問了一句。
“我們正在找人,如果你要過來,可以去蘇格蘭那邊,他在盯另一個人,我有點擔心他…我馬上就要追上你的堂哥了,他在水庫附近的森林中。”
安格斯特拉的回答沒有刻意壓低音量,以他的實力,完全不會害怕手里有槍或有炸彈的普通歹徒,自然不會刻意壓低音量避免自己被發現。
阿佩羅握著手機的手指僵了一瞬,接著很快恢復平靜。
境白夜獨自走在雪地上。
冬季的森林是一種肅穆干凈的美,旁邊的河水沒有結冰,樹上積壓著一層很厚的白雪。在從波士頓離開后,他就很少見到那么大的雪了,巴黎和東京的氣候沒有這里冷。
他沒有急著趕路,系統地圖浮現在他身邊,他以不快的速度跟在紅點山尾溪介身后。
“你打算怎么處理他?”阿佩羅在手機里問道。
“殺是肯定得殺的。”境白夜說到這里一頓,他對沒仇的任務目標,基本是痛快的一擊斃命,“他是你的堂哥,所以我會盡量…”
“不,不用,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阿佩羅打斷他,明明提到的是人是有血緣的堂哥,他用的是一種仿佛提起陌生人更加冷酷的語氣。
“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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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兩周,我自己都快忘了寫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