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系統第一次聽說有宿主會給它們過生日。
境白夜是它誕生以來的第一任主人,因為宿主和系統是靈魂綁定制,只有宿主的靈魂完全消失了,它才能去尋找新的主人。
它偶爾會和其他世界的同事們溝通,聽它們或吐槽或抱怨宿主的態度問題。
它們的確不是人類,可它們擁有高級智慧,有喜怒哀樂——它們本身有著和人類相似的情感,
可很少有人會在意這點。
…我沒有意見。它回答道。
那就這么定了,下周日我去給你買蛋糕,我吃一半,另一半放系統。。這是我和你認識的第七年,蠟燭就按七歲的來。境白夜開心地說,系統,你還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系統沉默。
它不需要什么物質禮物,它只想要宿主稍微長點心,
最好再買一下它推薦的某些漫畫和某些電影。
但它知道這不可能。
高維宇宙中的系統總部以及世界意識本身對它們有嚴格限制,它們不可以明說,只能打擦邊球隱晦提醒。提醒也頂多3次,再多它們會被永久禁言,淪為徹底的工具。
…我沒有想要的禮物。
最終,系統無奈地開口。
只要你能平安喜樂渡過每一天,我就滿足了。
作為知曉著一切的旁觀者,這句話是系統最真誠的希望,但同時它也知道,這不可能實現。
它的宿主終有一天——必須面對那些真相。
等到那一天,它宿主卡在中間的黑化值,到底會變成什么樣…
貝爾摩德為境白夜和黑羽快斗買了最近銷量最好的游戲。四人在商場一家餐廳吃了晚飯,境白夜多要了一份這里的甜點,打算帶給在醫院的蘇格蘭。
在他們走出餐廳時,黑羽快斗刻意晚了幾步,把境白夜拉到一邊。
“白夜,
下次你可以到我家來玩,
我生日馬上就要到了!”黑羽快斗眼睛發光地看著他。
境白夜知道快斗生日在6月21日,離父親節沒幾天。
那時候黑羽千影已經到美國了,她不可能剛去美國還沒安定下來,就為兒子生日特地回來一次。
“我會去陪你慶生的。”他笑了笑,“你要什么禮物嗎?”
黑羽快斗朝前面瞄了一眼,境白夜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去。黑羽千影毫無察覺繼續往前走,貝爾摩德腳步略微一頓,顯然她發現了他們兩個的小動作,只是當做不知道。
“我很喜歡你上次送來的機器人,沒想到你這么擅長機械制作…”
黑羽快斗先夸了境白夜一句,接著鬼鬼祟祟地湊過來,貼到他耳邊悄悄說:“我想請你幫我制造一套我父親當年用過的工具。”
“魔術的輔助工具嗎?”境白夜奇怪道。
“是輔助工具,但不只是為了魔術。”
黑羽快斗賣萌地眨了眨眼:“等我老媽走后,我把圖紙發給你。”
境白夜不理解他干嘛要這么神神秘秘,不過他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爽快答應了。
米花藥師野醫院。
諸伏景光看了整整一下午的視頻課程,因為病房里有人,他關掉了聲音,只看字幕。
視頻課程里的講課老師不是人類,是一只可愛的卡通三色貓。諸伏景光原本以為這是錢多多,卻發現它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學習是永遠不會有錯的,看了那么久的知識,諸伏景光感到有所進步,同時也積累了不少問題。谷鸉 今天輪到他陪夜,但安格斯特拉在逛完街后會過來一次,他可以請教他一下。
在他上課時,病床上的降谷零不知何時睡著了。
諸伏景光覺得這樣挺好,傷者就需要多休息,他這位發小總是喜歡背負太多東西為難自己,這次不得不長期躺床上,成了他難得的休息機會。
“咚咚。”
門外傳來禮貌的敲門聲。
“蘇格蘭,我回來了,現在方便進來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諸伏景光剛在心里念叨安格斯特拉,他人就回來了。
諸伏景光輕輕挪開椅子,掃了一眼病床,見降谷零沒有被吵醒,他放輕手腳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安格斯特拉拎著兩個很大的購物袋站在門口,見到他愣了愣。
“小聲一點,安室睡了。”諸伏景光輕聲提醒道。
安格斯特拉點了點頭,和他一起進入病房,順手合上門,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他走到病床邊,將兩個購物袋放下,從口袋里摸出兩張有點像是貼膏貼的東西,一左一右分別貼在降谷零的耳朵上。
“他今天怎么樣?”安格斯特拉用正常的音量問道。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他看向降谷零耳朵上的東西。
“這是降噪耳貼,貼上后可以隔絕外界的所有聲音,能讓人在嘈雜的環境里正常休息。”安格斯特拉簡單解釋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一點。”
工作性質特殊、注定不能放任自己深度睡眠的諸伏景光本想拒絕,但對這個東西又有點好奇:“那給我兩貼試試吧。”
安格斯特拉從口袋里拿出兩貼遞過去,諸伏景光看了看,塞入自己的上衣外套。
“醫生說他恢復得不錯,2個月后可以下床活動…差不多到10月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安格斯特拉露出笑容。
諸伏景光看向他腳邊的袋子:“你們今天買了什么?”
“周日去音樂會要穿的正裝。”
安格斯特拉把購物袋拿到椅子上,拿出里面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露出里面的灰色西裝。
領帶放在上面,諸伏景光注意到領帶夾上印著一只烏鴉。
“本來說好你也一起去,可是安室突然出事、他這邊必須有人看著,所以就我和貝爾摩德去,你在這里照顧安室…”安格斯特拉低著頭。
諸伏景光聽出他聲音里的愧疚,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說的是周日晚上,在西多摩市堂本音樂廳舉辦的那場音樂會?”諸伏景光忽然問道。
“你已經查過了?”
“不,是有人給我打了電話…”
昨天晚上,諸伏景光正是接到了來自斯皮亞圖斯的電話,才從安室透房間里暫時離開,讓貝爾摩德偷襲成功。
那個危險如深淵的男人邀請他去聽下周日的音樂會,說那場音樂會除了日本最出色的女歌唱家秋庭憐子,還有一臺巴赫彈奏過的管風琴。
聽到諸伏景光的描述,安格斯特拉睜大眼睛:“那你接受了嗎?”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
當時在電話里,被拒絕的斯皮亞圖斯沒有一點憤怒,他聲音很溫和,還帶著點輕快的笑意——
“真是可惜啊,音樂可是人類對上帝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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