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三重臥底
西多摩市安全屋里，琴酒坐在沙發上。
他聽到諸星大的話，對這種小伎倆不屑一顧，冷笑一聲道：“那正好，你們兩個一起去死吧。”
說罷他掛斷電話，握著手機靜坐在那里，等待安格斯特拉給他回電話。
boss在下午給他看過安格斯特拉最近在訓練場的記錄，幾天后就有一個重要的暗殺任務，結果這個小鬼這幾天只有普通的射擊訓練——估計是在教雪莉練手槍——根本沒練習狙擊去保證手感。
作為這次行動的負責人，琴酒得提醒他一次，用郵件沒什么威懾力，得語言提醒。
琴酒沒把諸星大和安室透的矛盾放眼里，組織里不和的人多了去了，整個組織只有少數幾人能做到和誰搭檔都磨合得不錯，幾乎可以調和所有成員——
一個是增加酒風味的安格斯特拉苦酒，一個是能提升酒精含量的“生命之水”斯皮亞圖斯。
貝爾摩德不在其中，她有時會把男性成員當成一次性消耗品弄沒或玩壞掉。
想到斯皮亞圖斯這個boss為遮掩身份取的代號，琴酒低下頭，看著蜷成一團在他頭發上睡覺的蘇格蘭折耳貓莫尼。
小貓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殺氣，把他的頭發當貓窩呼呼大睡，琴酒看了幾秒，沉默地移開視線。
“…我還以為你會把它叫醒，就像你當時對安格斯特拉那樣。”
身后傳來的聲音讓琴酒瞬間身體緊繃，但在認出是誰的聲音后，他又放松下來。
“人和動物不一樣。”他回答。
琴酒心情不錯，伏特加和愛爾蘭暫時不在，一個被他使喚去換輛低調點的普通轎車，一個去雙塔摩天大樓聯絡庫拉索，難得他有和boss獨處的時間。
走路毫無聲音的boss從沙發后伸手抱起莫尼，坐到他的身邊，同時將手里的酒瓶放到面前的茶幾上。
那是一瓶赫雷斯白蘭地。
看到這瓶酒，琴酒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赫雷斯最近和您聯系過？”
赫雷斯白蘭地，本名伊澤潤，比琴酒小一歲。
這是個用同一張臉同一個名字，混一紅兩黑三個地方、混得都還都不錯的三重臥底，當之無愧的時間管理大師。
——在八年前赫雷斯十八歲時，boss派他去境組當臥底；結果境組看他年齡適合，把他送入警察學校，讓他畢業后爭取加入警察廳暴力團對策課，成為他們在那里的臥底。
境組的這個決定打亂了boss本來的計劃，但boss并不在意，沒有繼續往那里送臥底，讓赫雷斯好好讀警校，進警察廳后好好工作。
琴酒和赫雷斯很熟，他是他在組織里的接頭人，在他警校畢業回來向boss匯報時，還狠狠嘲笑過他。
不過嘴上嘲笑歸嘲笑，琴酒不會小看赫雷斯的能力，這些年他的確為組織帶回了不少情報，有來自境組的，也有來自警察廳的。
之前暴露的公安臥底日本威士忌，就是因為赫雷斯提到在警察廳附近見過疑似他的人，于是琴酒在某地制造了一起足以讓公安警察出動的事故，又把日本威士忌派去那里執行一個看似不相關的任務…然后那只老鼠就因為豬隊友暴露了。
“定期報告而已，沒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boss神態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緒，很難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將莫尼放到膝蓋上趴著，打開酒塞，往茶幾上的兩個玻璃杯各倒了一點酒。
琴酒拿起一杯，輕輕晃了晃，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安格斯特拉那邊，得提醒一聲。”
七年前赫雷斯警校畢業時，安格斯特拉可是在boss那邊見過他的，以赫雷斯的長相，那個超級看臉的小鬼百分百記得他的名字和代號，得提醒他注意點。
“不用急，他那時和赫雷斯關系不錯，不會那么大意的。”boss飲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
這時琴酒的手機終于響了，他掃了一眼屏幕，那是安格斯特拉的號碼。
如果在平時他肯定立刻接，不過現在…
組織勞模看了眼身邊喝酒擼貓的boss，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酒杯，再想到boss說的那個“不用急”…
他沉默片刻，按下了紅色的拒絕鍵。
安室透的馬自達離開橫濱中華街，開向米花町。
境白夜坐在副駕駛座上，腿上放著雪莉給他買的點心，一臉迷惑地看著手機上提示他電話被掛斷。
“怎么了？”安室透奇怪地問道。
“…琴酒拒接了我的電話。”
境白夜很迷茫，這是他第一次，以往只有他不接琴酒的電話…
他直到吃完麻球和諸星大匯合后，才發現手機里好幾個未讀郵件和未接電話，來自綠川辛和琴酒。
尤其是綠川辛，好幾封郵件和電話，每隔幾分鐘來一封，見他沒回就開始打電話，也是陸續打了好幾個，后面可能是和安室透打電話確認他情況后才停止了。
境白夜本來想先回綠川辛的消息，因為他看上去很著急，結果諸星大提醒他——琴酒剛剛給他打了電話，說如果他再不接電話，就殺了他和安室透兩個。
諸星大說這話時的語氣太平靜了，反而是安室透反應更大一點，先是一愣，然后質疑是不是他對琴酒說了什么。
境白夜擔心他們再次吵架，讓雪莉聯系司機趕緊和諸星大離開，自己拉著安室透回到馬自達上。
“或許手上有什么事吧，你可以晚點再給他打。”安室透安慰道，“你不用這么著急。”
“不可能不急，他拿你們兩個威脅我，我必須問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打算那么做。”
境白夜皺起眉頭，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機。
如果琴酒只是隨口威脅，他就稍微刷一點精神損害賠償金給兩個手下；如果他真想那么做，那就刷億點點賠償金，而且他肯定不會讓他得手的。
——他的手下也是他需要保護的私人財產。
“…你不用在意這個，組織里這種程度的威脅其實很常見。”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目光閃爍著，“你先給綠川打個電話吧，他聽到你昏迷非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