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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BOSS的心理問題

  設樂家是日本有名的音樂世家,在三人到達后沒有直接進入,由一位嚴肅的女管家先接待了他們。

  “原來是響輔少爺的朋友。”管家扶了一下,收起手中的記事本,“請跟我來。”

  設樂家非常大,如果沒有熟人指引可能都會迷路。境白夜站在庭院里,耳尖地聽到了附樓三層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他忍不住停下腳步仔細傾聽。

  “這是…《流浪者之歌》?”他聽出了這是哪首小提琴獨奏曲。

  “沒想到你這么久沒練習,還能聽出來。”斯皮亞圖斯在他身邊停下腳步,“十三年前的一次晚宴上,我和響輔第一次見面時,我拉的就是這首曲子。”

  十三年前?

  境白夜注意到這個時間,是斯皮亞圖斯干掉前任首領、自己上位的那年。

  愛爾蘭像一個合格的保鏢那樣跟在斯皮亞圖斯的身后,聽到他這么說,湊過去小聲提醒道:“先生,請您不要在外面說那么多。”

  由于站得近、聽到了這句話的境白夜贊同地點點頭,其他人也就算了,作為boss的斯皮亞圖斯應該小心再小心,他剛才那句話暴露的東西可不少,時間、地點和人物都有了,萬一有不懷好意的人特地去查…

  “不要那么謹慎。”斯皮亞圖斯的手搭在境白夜的肩膀上拍了拍,那雙緋紅色的眼睛和他對視著,“謹慎過頭,就會成為被害妄想癥,那樣的生活是很無趣的。”

  三人跟隨管家來到附樓,在三層的客廳里,羽賀響輔背對著他們拉小提琴,他身邊有個比境白夜大幾歲的年輕女孩一臉崇拜地看著他。他拉得很投入,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開門進來。

  直到一曲終了,管家才開口:“響輔少爺,您的客人來了。”

  羽賀響輔無奈地看向她:“能不能不要叫我少爺了?我在二十五年前就不是你服侍的那個少爺了。”

  他將小提琴收入琴盒,走到斯皮亞圖斯面前:“好久不見,芬里爾。”

  …芬里爾?

  雖然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可這是境白夜第一次聽到斯皮亞圖斯的本名,就是不知道這是姓氏還是名字…從羽賀響輔語氣里的親熱來看,應該是名字?

  芬里爾是北歐神話中的巨狼,難道斯皮亞圖斯脖子上的那個圖騰就是芬里爾狼?

  兩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寒暄了幾句,然后斯皮亞圖斯拉過正在思考的境白夜:“我想把他拜托給你。他叫格雷,格雷·克洛。”

  羽賀響輔現在二十七歲,長相好看,衣著樸素到不像一位藝術家,下巴處留著點和綠川辛很像的胡髭。在這個年齡已經是全日本知名的作曲家,絕對算得上是年輕有為。

  “格雷?”羽賀響輔打量著他們,“這是你的孩子嗎?跟你好像,簡直就是另一個你。”

  境白夜沒有說話,他感覺到斯皮亞圖斯的手仍然穩穩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沒有為這種猜測來個手抖或突然抓緊,仿佛只是聽到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

  “你聽一下他的音樂就知道了。”斯皮亞圖斯笑了笑,“我們,是不同的存在。”

  之后便是授課時間,老師是羽賀響輔,學生是境白夜,斯皮亞圖斯、愛爾蘭外加羽賀響輔的侄女設樂蓮希是聽眾。

  羽賀響輔是個性格隨和的人,可能是少年時期為學習音樂長期留在海外,他同樣不喜歡日本那么多繁瑣的禮儀與細節,境白夜和他相處得很愉快。

  斯皮亞圖斯見他能接受這個老師,打算提前離開:“我有其他工作要做,先走一步。你上完課后讓安室來接你,以后也讓他送你上課。”

  “好好練習。”他補充道,“我等著下次生日時,你給我拉一首《流浪者之歌》送給我。”

  “你生日?”境白夜一愣。

  “8月8號,你有兩個月的準備時間。”

  由于羽賀響輔和設樂蓮希兩個普通人離他們較遠,境白夜忍不住多問一句:“你的生日真的在8月8號?”

  “不是,我覺得這兩個數字寓意不錯,才把這天當成自己明面上的生日。”斯皮亞圖斯看了眼房間的時鐘,“時間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

  境白夜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看著他帶著愛爾蘭離開。

  一節音樂課的時長在45分鐘到60分鐘,由于羽賀響輔和境白夜平時都比較忙,所以每周只上一節課,從周六上午十點到十一點,同時要每天練習。

  在授課結束后,境白夜給安室透發了地址,坐在客廳里等他過來。設樂蓮希很友好,特地讓廚師做了甜點,境白夜和兩位音樂家交換了郵箱和電話。

  “你以前學過多久的小提琴?”羽賀響輔放下茶杯說道。

  “從七歲到十三歲,之后去了法國,去年一整年都沒練習過。”

  “原來如此,你的技巧已經很熟練了,只需要平時多練習就行。”羽賀響輔托著下巴想了想,“你的曲調更活潑放松一點,跟芬里爾不一樣,難怪他說你們是不同的存在。”

  境白夜奇怪道:“這個能聽出來嗎?我只是照著曲譜拉而已。”

  “可以的哦。”設樂蓮希把更多的甜點推給他,“優秀的音樂家能用音樂表達感情,也能讀出其他演奏者音樂里的情感。”

  境白夜不明所以,可她給的東西很好吃,他不會在這時候質疑她:“芬里爾的音樂怎么樣?”

  提到這個,羽賀響輔收起了臉上的輕松表情。他眼神放空,陷入回憶中。

  “…其實我很擔心他的心理狀態。”他輕聲說著,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就好像一個人受了很重的傷,卻沒有去醫院好好處理,只用紗布隨便蓋一下,然后一邊流血,一邊笑著安慰別人說‘你們看,我沒事了哦’——他的音樂,就給我這種感覺。”

  境白夜瞬間就想到今天早上那個不祥的夢境,正打算追問,他手機鈴聲響了。

  聽到貓叫聲的羽賀響輔與設樂蓮希雙雙一愣,境白夜發現是安室透打來的,直接接起:“喂?”

  但對面響起的是弗里德曼的聲音:

  “安格斯特拉,是我。你這兩個手下,安室透和諸星大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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